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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并不了解塔。” 塔天天弄死人,弄死个死刹就那么难? 钟斯羽的不满都直接写在脸上。 沉默半响,工程师默默举起手,在他们面前摊平:“这双手,不被允许沾染死亡。” “我们是死亡的判定者,不是剥夺者。” “你以为,当我被你们这群下等人类无礼摁在桌子上时,我会不想一片片撕开你们的筋骨,片鱼生般将你们的血肉分成万千层么?”他满是遗憾的目光成功把姜林看出个哆嗦。 钟斯羽紧紧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工程师缓缓开口:“能带来死亡的,只有规则和人本身。” “而死刹……并没有违背规则。” 钟斯羽直接撞翻了椅子—— “死刹那群人突破了特质限制你知不知道!” “死刹那群人一直在秘密换塔你管不管!” “死刹那群人甚至弄出变成怪兽的秘术你看不见么!” 工程师蹙了蹙眉,解释:“死刹同样是到达了第六层塔后才觉醒了特质。这是规则,特质限制是能力限制,不是规则。” “适者生存。换塔……并不在规则禁令中。” 顾汀州:“他们在打擦边球。”同样破解线索,寻找佛龛,规避死亡判定,杀人不沾血。做尽一切荒唐,却没有踩上任何一条能将他们送上公庭的律令。 “死亡由人带来,你找我们,是只有我们能结束这一切。” 钟斯羽:“开放塔内死亡权限。”他们就能像那些副本怪兽一样碾死死刹那群小混蛋。 工程师:“绝无可能。” 钟斯羽:“那你谈个鬼合作。” “时代在变,塔也在变。何必总是打打杀杀。”工程师翘起腿:“现在能杀人的,也不止枪炮。” “塔限制了我们在现实中的能力,死刹离开塔后的一切都不在我们的掌控中,但现实是你们的世界。” “我们应当合作。” “不需要正面对抗,不管是战术迷惑还是其他,你们只需找到死刹的总部并设法使他们的组织成员聚集,用有效的方法,一起将他们送进塔……” “我们会从此接手。” “有精心打造的副本世界在等他们。我们可以做出的保证是,在这个只有死刹成员进入的世界中,不可能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一瞬沉寂,一片焦土中黑色浮灰轻轻随风滚动。 顾汀州垂眸:“你怎么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呢?” “你似乎还没解释过,为什么……死刹会对塔的规则那么了解。”次次都擦边,死刹了解规则,更了解塔。 之前嘉世出事,连带同光近日的氛围也变得有些紧张。 郊外的烛园称得上人迹罕至,有鬼祟的身影很容易被发现,可顾汀州出于保证同光安全的考虑,还是对每个成员的进出都做了最高保密要求,烛园外的值班岗24小时不断,陆恒刚刚去替了陈叔的位置。 在这种谢绝来客的时候,有客来是很奇怪的。 江浅浅没有想到的是来者是曹莹乐。 一起闯过塔,也算共历生死,关系自然要比之前亲近的多。招呼她坐,江浅浅去倒水。 曹莹乐开门见山道:“我是有事才来的。” 江浅浅闻言也在沙发边坐下:“恩。” 她知道曹莹乐最近有些忙。因为很早之前受白鹤宜的影响,她曾贸然签下一份转让毅诚股份的协议,基于这份协议,她如果出事,毅诚将归属死刹组织。 这也是白鹤宜迫不及待想对曹莹乐下手的原因。死刹已经发现同光在借助毅诚的帮助在搜寻他们。 江浅浅:“你需要我们的帮忙么?”失去毅诚,也会让同光和嘉世陷在极其不利的境地,所以如果曹莹乐开口,顾汀州绝不会拒绝。 曹莹乐摇头。那份显失公正的协议是无效的,特别在当事人白鹤宜“失踪”的情况下。只是死刹一直借此骚扰,法制社会,有些东西不得不走遍流程。 “我是为你而来的。”曹莹乐有些犹豫:“浅浅,我听说,你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 江浅浅点头。 抿了抿唇,曹莹乐从文件包里掏出一份材料:“姐妹间的事,不该我这个外人开口,但有些事,我认为浅浅你需要知道。” 曹莹乐始终不能放下的,就是小雪到底怎么找上的江浅浅。夺塔抢走的不仅是一个人的塔,更是一个人剩下的人生。夺塔成功的人,会以被夺塔人的相貌、身份重新活下去,所以才会有性别、年纪、甚至八字都一摸一样的苛刻要求。 曹莹乐绝对没有帮过鬼迷心窍了的小雪。那小雪又是怎么选择到的目标? 小雪的遗物大部分保存在她那里,所以她进入小雪的电脑,果然在系统深处里发现一封秘密邮件存在的痕迹。她本以为借此可以挖出更多关于死刹的情报,谁知追踪i,发现是一家网吧。 曹莹乐有时是个很较真的女孩子,于是她找到了那个网吧,竟真被她翻出了当时的监控。 “今天发生的事,我以整个毅诚的名义向你保证,你知,我知。” 被圈出的电脑台位上,坐着一个带着黑帽,长发半挽的女孩子。露出的小半边脸,和沙发上坐着的江浅浅一模一样。 “我并不了解令姐,也并不愿做任何恶意揣测。可我听说何姐姐好像和塔的幕后有莫名联系?” “塔和现实世界是不一样的,正如塔中的存在和我们。”曹莹乐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浅浅你……还是劝劝姐姐比较好?” “这也许只是意外,或并无恶意。这一切都由你们姐妹自己决定解决。” “我永远不会像任何人提起今天发生的事。”她最后保证道。 江浅浅轻颔首:“谢谢。” 她把曹莹乐亲自送出大门。 沙发上,放着曹莹乐带来的资料。江浅浅随手翻了翻,然后将公文夹和文件一起,投掷进了火炉。 熊熊的炉火,焚毁了一切。 第77章 图谋 嘉世的红场酒吧中,木制家具都化作了焦灰,玻璃与霓虹彩灯的碎片摔了一地,装修精美的墙壁上,大片火舌攀援留下的焦褐痕迹清晰到扎眼,挥之不去的,是仿佛滞留尘埃中焚骨灼肉的焦味。 为什么,死刹会那么了解塔? 顾汀州的问话使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沉默。视线注视中是无声的压力,最后男人迫不得己开口—— “这么说吧。塔里,规则是最高意志,但只有规则,不能维持一个世界的运行。那句老话怎么说的?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于是就有了我们。” 我们。 钟斯羽闻言无声眯了眯眼。千百年来,塔一直代表某种超脱自然的神秘力量,它无形,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