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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换。” 这是罗马,列车的原应到达的终点,没有意外发生的话果戈里本应在此厚葬。 死亡画上一切的句号,层层推理,真相应当在这最后的车厢揭开。江浅浅势必要获得,那条被广遥私夺窃取的线索。 梦想的旧城中圣辉闪光,断壁残垣无声呢喃。高低起伏的建筑像组成的无边迷宫,无法逃离的滞留者只能被挂上铰链,拴上城墙,或在皮影兽的嘴里,撕裂碾碎。 墙根下阴影闪过,石柱旁一身黑皮的怪影在窥视。 广遥一把扯过江浅浅,闪身进入一间平房。 认认真真,不急不慢地他歪头想了一阵儿:“让你开口很容易。但现在我心情很好,不妨温柔一点。” “你应该想知道我在第三层车厢,得到了什么?”线索不会无端消失,线索消失了的唯一可能,就是有人带走了它。 “最后的拼画的确在我手里。”他抖了抖袖子,扯出一张雪白的拼画,画上荆棘缠绕洁白—— 是四月玫瑰。 “我不会给你,除非……” 江浅浅插话:“费城实验的谣言制造者在1994年去世,谣言中实验船只的老船员在1999年接受的采访,澄清谣传。” “瓦修登上幽灵火车的时间在1969年。我想他不只是个自诩的科学家,大概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才提前三十年知道了真相。” 广遥恍然:“原来是崩人设。可不知浅浅你是否知道,费城实验曾在69年进行过一次坦言,承认了造谣。虽然没有引起重视,瓦修听说过此事不是讲不通。” 江浅浅:“所以之前只是怀疑,我试探了你第二次。” “什么时候,呵,我竟然完全没发现。” “你的特质是什么?” 广遥:“恩?” 江浅浅:“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你问的这是第二个问题。” 他支起手,露出一个笑:“这样不公正的交易,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无声僵持。 “让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最后让步的是广遥。就像一场悬疑剧拉开最后的帷幕,他迫不及地想要见证最后。 “我不可能告诉你是什么,但你不必担心,并不是极攻型,也做不到直接取你的命。” 不能直接取她的命,也就是如果广遥想,他依旧可以取她的命。 轻易识破话术中的玄机,江浅浅起身,向门口走去:“受过特别启示的人。” “我曾对你说,可惜我不是受过特别的启示的人。受过特别启示的人暗指光明会。超自然现象研究协会的主席,却没有听过这个亚特兰斯灭绝以来,一直暗中操控人类的,历史上最赫赫有名的传奇密党?” 广遥点点头:“人设彻底崩了啊。” “这个世界遇上浅浅,沾了不少光。”广遥也缓缓起身,语气轻柔:“但好像也少了很多开心的机会。” 他想了想:“现在倒是个弥补的机会,不如一起做些开心的事?” “你刚才还没有听完我的除非呢。”广遥抬起腿,呢喃像是来自深海。 循序渐诱,每个字都平淡,却钩挂在心间般不断盘旋:“我手握的,应该是你必不可少的线索,但你我不会合作,我也肯定不会把线索交给你。” “即使顾汀州在,我也不得不说现在塔中的情况恐怕要远比浅浅你想的更加不利。不然……再做个交易?你知道的,离塔对我易如反掌。如果开心,我未必不能放弃这层塔。再者,你同意的话,我就保证无论何时,我绝不伤害你。呐,怎么样?” 窗棱边投进一束月光,月色下广遥肌肤雪白,浅色发丝像是融化的碎金。纷纷扬扬的鹅毛雪花,像他垂目时飘落的羽翼。 第71章 果戈里列车9 落雪无声,风过时都安静。 “想骗女孩子应该多和姓白的学学。”这一幕江浅浅没有看见,她甚至头都没有回:“想我死,却不弄脏自己的手的办法不是太多?” 广遥沉吟,慎重的点了点头:“是哦。” 下一秒,几步上前,广遥将她狠狠摔进椅子里,支身在扶手上:“你说的对,但我突然想起来,我也不需要骗。” “现在这里的,只有你……和我。” “你说顾汀州知道了会怎么样?”精美圣洁的皮囊撕破,露出那颗裹着黑色岩浆的心。他轻声道:“他会为你报仇,可弄死我的代价……是一命换一命呢?” 如风过处抖落树梢的梨花,簌簌无声,雪白的荆棘蔓延。如出自世上最不可思议魔术师之手,漫天的鹅毛绒雪张扬在古朴的石城,雪地里白玫瑰却蓬勃肆意的绽放。 黑夜的雪城,本该是极致洁白的美丽。 滴答。 有水滴声,落下的水珠却是血红色的,血红小蛇般的细流,划过洁白的小臂,顺着素白的指尖落下。 是一个少女,皮肤上早结了一层薄霜,片片青紫狰狞可怖。长卷发蜿蜒,眼睛大大睁着,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极其惶恐,未及落下的最后泪滴冻在眼角。她的四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向折断,躺在花丛中,姚乐乐像失去牵绳的傀儡木偶。 血流没入雪地,如雪国中蔓延的一道鲜红的小溪。游动的虫躯般,只辨得出五体的皮影怪兽缓缓爬近。 不远处街巷尽头,白鹤宜在奔跑。 身后的短箭,逼近在他的脚边,扎钉在石板路上。 “你跑什么。”持弓的人走进光下,露出顾汀州起伏精致的侧脸:“跑有什么用呢,刚才不是利用了姚乐乐,现在挂在玫瑰藤上的人应该是你吧?” 白鹤宜一瘸一拐藏身石柱后:“顾汀州你有种就真弄死我啊?” 理都不理,顾汀州下一箭瞄准的依旧是他的膝盖骨。 箭在弦上,千钧一发间,忽然凌乱的脚步声自小巷尽头响起,一团黑影撞了上来。 是老朱,他满脸惊骇,手忙脚乱,撞掉了顾汀州的箭矢,恐惧的目光却一直盯着身后不远处:“快看!” 震颤整片天地,巨大的轰鸣声自墓园响起—— 那座黄金纪念碑,比萨斜塔般缓缓歪斜。整座城市的地面都在震颤,厚重的褐石建筑,精美的大理石宫殿,都如乐高拼凑般解体倒塌,融化成烟尘。 金色的尘埃盘旋凝聚,城市消弥后,一座座巨大的雕塑人像伫立。每一座,都可与之前的纪念碑相媲美,形象百态,彰显着极致地力与美。 白鹤宜早就趁机跑的无影无踪,顾汀州却顾不上再追,他蹙眉冷声问老朱道:“你们做了什么?” “哈哈哈。” 广遥看着突然乐不可支的江浅浅,面无表情问:“你笑什么。” “笑你刚才的话啊。”江浅浅似乎是真的被戳到了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