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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找了一处便宜的院落里。旁边的那家人方才搬走,若是阮家妹子不嫌弃,今夜去住一晚也成,我帮你同东家说项说项,应当比在外面住便宜许多。”如此一来她也能早些给阮澜示警。 阮澜看了陆追一眼,陆追正眼睛错也不错的看着刘珠。 刘珠自然知道陆追是在看自己的,她其实年纪同阮澜差不多,陆追生的好看,身上又带着些村里人没有的贵气,她这便有些脸红。 陆追像是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慢悠悠的说道:“若是便宜那自然是最好,但……” 刘珠听他松动,连忙说道:“干净也是干净的,就是地方有些偏,不过离送信儿的驿馆要近。我还有些做好的腌菜,方才见阮家妹子喜欢吃,今夜不如就去我那儿吃些便饭。” 阮澜一听便宜,还有吃的,眼睛都亮了,连忙拉了拉陆追的袖子。 陆追朝着牛车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于衡正朝这边张望,见他看过来连忙一缩脖子藏在了牛车后面。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刘姑娘了。”陆追淡淡说道。 同刘珠一路走去的路上,阮澜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什么都新鲜。刘珠知道她以前是千金小姐甚少出门,便为她一一讲解。路过衙门的时候,刘珠特地说了好几遍衙门就在此处,离着并不远。 待到训了房东这才知道刘珠那隔壁房子今日被人定出去了,便不好租给阮澜陆追。夜已黑了,刘珠又怕两人出去碰上于衡,一咬牙说道:“我租的那小院仍有一处空着,只住一夜也不碍事的,我也不收租金,若是你们不嫌弃……” 阮澜一听能省钱,立刻就同意了。 陆追和阮澜定然是不能睡在一处的,刘珠便和阮澜住一间,陆追睡另外一间。三人吃了晚饭没多久,大舆镇便宵禁不便再出门走动了,阮澜颠了一天,随便洗了把脸就睡下了。 二更天,小院里只有初夏的虫鸣,一片安宁却被突然而至的敲门声打破。 刘珠的房门没一会儿就开了,隐隐约约的走出来个人影。脚步声很轻,但陆追就是能听出来,这不是阮澜的脚步声。她大大咧咧的,就算是晚上在外面尽量小声,也总不会这般蹑手蹑脚。 既然不是阮澜,那必然就是刘珠了。 刘珠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的小屋,她仍然是在犹豫,这毕竟是要把个清白的姑娘推到火堆里的行径,她没办法就这么轻易的成了帮凶。 刘珠停在院子里片刻,那木门又敲了几声,急促的像是不耐烦了似的。 刘珠一咬牙,冲进陆追在的房间,急匆匆的说道:“快起来,你还记得如何去衙门吗?这处有个后门,你快些去报官,那于衡看上阮澜妹子要闯进来,快去。” 她说着,火急火燎的带着陆追去了后门,将他往外一塞,自己翻身靠在后门上,只听见于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竭力压着声,但仍是一副粗声粗气的模样:“刘珠!我听见你出来了,你这个臭娘们今天要是不开门,明晚这里伺候我的就是你!还是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听了这话,刘珠脸色瞬间苍白。她并非不知廉耻,只是怕,又怕又恨,可自己毕竟是个女子,打也打不过于衡,平白受辱却又不敢说。这事儿说出去,自己就真没脸再活了。 于衡继续骂道:“他娘的别老子给你脸不要脸,个没人要的破鞋!” 刘珠颤颤巍巍地走到大门旁,手伸了出去,搭在门闩上。 逼仄的小巷当中陆追扬起了头,今夜月光清亮,但也显得阴影更黑邪崇更甚。这与他之前的猜测无差。 按着陆追的性子,他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意将自己卷入这种纷乱当中,招人耳目,更何况是去官衙报官,对他来说无异于自投罗网。 阮澜是什么人?不过是个小山村里不知世事的丫头罢了。若再要说的确切点,那也就是个可怜的丫头。可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又有多少人一朝翻身?还不是整日在俗世当中沉浮? 和陆追又有什么关系? 可他一想到这事儿,便想到那日嫡姐在男人身下的反应,那声音、那姿态、那哭着叫着的模样。 若是阮澜被于衡…… 陆追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愿意想。 若她……那日后,她还能笑出来吗? 陆追敛眸,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他如今是在阮澜家中暂避,难能遇到愿意让他住下的人,虽然也要做些苦工,但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不好,又是一个人独住一屋,之后再躲去其他的地方也未见得比这里更好。 他如今需要的是修养,需要的是养精蓄锐,而阮澜那里确实是他此刻最好的选择。 陆追轻轻地舔了下嘴唇——阮澜是一块好用的挡箭牌,甚至还不能说话。 她是自己的挡箭牌,那也只有自己才能让她哭,让她笑。 夜深之巷,孤鬼漫步。 “咔哒”一声,木门被打开了,于衡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先是一巴掌将刘珠扇倒在地,又踹了她一脚,低声恐吓道:“敢大声叫就再也别想来大舆镇!人呢?!” 刘珠捂着脸,侧身挪到一旁,指了指自己住的房间。 陆追看见她这副模样,嘴角轻轻的勾起——是啊,人都是为了自己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于衡拽了下自己的衣裳,挺了下胸膛,朝着刘珠的房间去了。 陆追绕了一圈,从前门走了进来。 刘珠见他独自回来,惊道:“你怎么……” 陆追扫了一眼刘珠,面无表情。 这兴许是最让人难堪的表情了。没有鄙夷,没有唾弃,就像刘珠根本不值得一看一般。 刘珠脸由白转红,她虽是也做了好心,但仍是不能否认放了于衡进来。她嘴唇嚅动了两下,小声说道:“你别去,这于衡打起人来不长眼的,专挑人死穴打。” 陆追理也不理她,只说道:“关门,在这等着。”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但却不容置疑。刘珠愣了一下,倒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的气力,蹒跚爬了起来,将木门掩上了。 待她再回头,陆追已经进了房间。 屋子里,于衡看着床上的阮澜。她睡得正沉,脸上的神情无忧无虑,像是梦见了什么似的,还有一丝甜美的笑意,倒显得有些娇美。 刘珠给她找了自己的亵衣,但刘珠比她身姿要丰满许多,这衣服撑不住,露出长长的脖颈,纤细玲珑。 于衡吞了下口水,他尝过不少女人,但真的千金小姐还是头一遭,他单单看着阮澜,气儿都喘得粗了起来。一只手伸到腰上,就要解带子,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走了进来。 陆追的脚步声很轻,他以前在陆府里也学过拳脚功夫,和单凭蛮力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