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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棠溪脸上露出这么可怜的神情,林靖予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力感,他叹了一声,说:“棠棠,我没有在凶你,你也不需要道歉,但是身体是你的,你能不能”“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 顿了顿,他又说:“你对我而言从来都不是麻烦,我只是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能照顾好自己,可以吗?” 贺棠溪点头说可以,心里面酸和甜混在一起,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既想哭,又想笑,既难过,又欢愉。 “你和你爸爸,是怎么回事?他说你想学艺术?”兜兜转转,终于切到今天的正题上了。 贺棠溪不想和林靖予聊这件事,其实他也知道他的抗议是无效的,贺沛卓不会让他去学艺术。哪怕他真的绝食到要饿死,贺沛卓也不会妥协。 虽然知道结果,但还是要反抗。 “就是有一些矛盾,你知道的,我和我爸见不得,也待不到一块儿。”贺棠溪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林靖予才不信贺棠溪口中的没什么事儿,要不是真严重,贺沛卓不会给他打电话,让他去给贺棠溪做思想工作。 但是他毕竟是个外人,有些事他没立场置喙。 “棠棠,你……” “我不想说这件事了,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了吧?” “好,那就不说了。”林靖予说,“你决定了就好。” 林靖予把贺棠溪送到了家门口,他对贺棠溪说:“你进去吧,我学校还有事,一会儿要赶回去。” “好,那我进去了,哥你路上小心。” “哥。”贺棠溪在他转身的刹那突然叫住他,林靖予回头,贺棠溪欲言又止。 他问:“怎么了?” 贺棠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叫住林靖予,可能在刚刚那瞬间他是想要告白的。 那一瞬间理智崩溃,情感占据了上风。 “没什么。”贺棠溪摇摇头,“今天谢谢你来看我。” 林靖予笑笑:“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贺棠溪看着他,然后问道:“哥,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可以。” 林靖予张开双臂,贺棠溪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他走近林靖予,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身子埋进他怀里。 林靖予回拥住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等待着贺棠溪情绪缓和。 “我……我其实……”声音埋在怀里,模模糊糊听不太真切。 “怎么了?”林靖予的语气温柔。 他隐约感觉到贺棠溪哭了。 贺棠溪确实是哭了,他其实并没有感觉有多难过,但是泪还是收不住地往外涌。 林靖予的衣服都被他哭湿了一大片。 不知过了多久,贺棠溪终于止住了泪,他抬起头看向林靖予。 他眼眶通红,鼻头也红,神情委屈,像个红眼睛的兔子。 林靖予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他擦眼泪:“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贺棠溪扯了扯嘴角,他想道谢,却觉得道谢好生分,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了,你进去吧,我也要走了。”林靖予用手背抚过贺棠溪的侧脸,“以后好好吃饭好不好?” “嗯,”贺棠溪点头,“我会乖乖吃饭的。” “也要好好学习,马上高三了,也没多长时间了。” “哥,”贺棠溪说,“我和你上一个大学好不好?” 林靖予笑笑:“好啊,当然好,我巴不得你和我上一个学校当我的直系学弟呢。” 贺棠溪也笑了。 他说:“你愿意就好。” 第23章 高三这一年贺棠溪没再去画画,也没提过要艺考的事。 这一年他过得很平静,平静地生活平静地上学平静地参加高考。他高考的时候是林靖予陪的他接的他。 就像他当时等林靖予一样,林靖予也在考场外等他。原本考完之后贺棠溪想约林靖予陪他去毕业旅行,但林靖予太忙,他要做项目,一整个暑假都闲不下来。 林靖予没时间去,贺棠溪也不想和别人去,旅行计划就只能作罢,三个月假期好长,贺棠溪无所事事,一个人窝在房间里,重新支起了画架拾起了画笔,画他的心上人。 成绩出来之后贺棠溪报了林靖予的大学,向嘉时分和他差不多,两人又延续了同学的缘分。 但是贺棠溪上大学时林靖予已经大四了,新生和毕业生一样繁忙,两人还没在大学校园里聚上几次,又匆匆地迎来了分别。 但林靖予保证说以后等他有时间了一定会给贺棠溪补一个旅行。贺棠溪装作大度地笑:“好啊,我记住了,你以后得补给我。” 没有林靖予陪着的时间仿佛就不算时间,一眨眼,他也从新生变成了毕业生,要进入社会,正式地成为一个大人了。 向嘉时接到贺棠溪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加班做报表。 他垂眼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姓名,犹豫了半分钟,还是接起了电话:“喂?怎么了?” 对面人直接就是一句:“出来陪我喝酒。” “不去。”向嘉时直截了当地回答。 贺棠溪顿了一秒,自顾自说:“那你来酒吧接我吧,我喝多了,不能开车。” “找代驾。”向嘉时冷酷无情地给出了解决方案,他说,“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挂了,我这儿工作还没做完。” “出来呗,工作明天做也行,你现在不来陪我可不行,我就在你家旁边这条街上,我把定位发给你。” 手机振了一下,上方的通知栏立马弹出一条消息,是贺棠溪发过来的实时定位。 向嘉时胸口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了:“贺棠溪你有病吧?你是太子爷现在没人管你,可我明天还得上班。” 那边的贺棠溪语气依旧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那你辞职来我公司上班,我让你带薪放假怎么样?考虑一下?” 向嘉时深呼吸了两口,缓了缓自己内心躁郁的情绪:“我真是怕了你了,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贺棠溪笑了两声,他说:“好,那我等着你。” 向嘉时一肚子怨气地关电脑准备出门,但在他把电脑合上的一瞬间那点怨气突然全部消失殆尽。他想,自己和贺棠溪有什么好生气的,他那么可怜向嘉时本不想用可怜这个词,但一时间又想不出合适的词来替代。 若按常人的眼光来看,贺棠溪虽然没有母亲,但父亲生意做得大,物质条件极好,什么也不缺,刚毕业他爸就直接扔给他一个旗下的娱乐公司让他经营着练手,在同期毕业生还在愁工作愁房租愁未来的时候,贺棠溪就已经拥有了别人要奋斗好久才可能会有的未来。 这样看来贺棠溪不仅不可怜,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