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食欲与主唱海盐味的肠液

    第二日，逐渐清醒。

    等到与床上这张青涩得明显的脸对上时，邱清岚要疯。

    不报什么希望地问——

    “你的学校？”

    “海棠高中。”做了错事的林祀汇报自己的个人信息。

    高中生。听到这个答案，邱清岚都恍惚了。海棠区的刑法与美国相仿，同未成年发生性关系，无论其自愿与否，成年人都可能会被认定为犯罪。而性侵未成年，是重罪。

    听起来好像不合理。

    但是家长主义认为，人并不完全属于人自己、一个人没有权力让另一人杀死自己。一个未成年也没有权力授权另一人与自己发生关系，其对发生性行为的同意，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我没有犯罪的故意。邱清岚自我辩解。

    法官，我没有想要用自己后穴强奸未成年的性器。

    要疯。可能都不是塌房，是牢房。

    别想什么私下解决了，现在去医院验血吧，有个药物残留怎也能做个佐证，到底算有利证据。

    只希望卢子涵下的不是什么神仙水之类挥发快的，要什么都验不出来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没想迁怒至个高中生身上，端着成年人的冷静询问——

    “怎么到的这里？”

    “昨天去看医生。”

    “卢子涵？”

    “是的。”看着邱清岚黑了的脸，林祀艰难出声，打断其思绪：“我能，我能把我的性器取出来吗？”

    太过尴尬，邱清岚尴尬得夹了下臀，性爱的后韵是敏感，口中发出暧昧声音、气氛走向更尴尬。

    “取吧。”强行冷淡。

    试着抽了一下——

    “你夹得太紧了。”

    面无表情的，邱清岚努力张开腿。林祀手撑在床上，将身体支起，至少不紧贴着这人，呼吸却不免打在这人锁骨上。

    邱清岚侧过头不去看他，握紧了手指。

    一点点抽出。

    直肠包裹着性器，描画着其的形状，本就是撑开到极限来容纳的，此处一举一动也感知得明显。

    穴道夹得紧，抽出时肠肉缠绵仿佛在挽留，最后也不可避免的发出声响。

    龟头脱离，啵的一声。

    终于分离开。

    邱清岚夹紧了腿，也在下一秒感受到臀后液体流出，身下床单也浸湿。

    像失禁。羞耻感。

    心里明白是什么东西，精液和肠液。

    不能动，一动下面的就要被看到了，邱清岚选择拉过被子的一个角，盖住自己腰以下部分。

    林祀的性器上沾染着海盐味的体液，又不能在邱清岚面前擦拭，林祀选择拉过另一个角盖住自己下身。

    明明有了初步遮蔽，气氛却好像比先前还要尴尬。

    是陌生人，却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你，你听说过Alpha吗？”林祀开口。

    “你昨天应该是被下了春药。”Alpha？邱清岚皱着眉否认。离奇的幻想。

    找卢子涵那垃圾看病。

    心智不健全？精神病患者？不完全行为能力人吗？如此猜想，邱清岚心中又沉几分。

    卢子涵想报复的是自己。这个可能患病的小朋友更像被牵连。

    弱者恒弱，可是将黑手下到完全的弱势群体身上，还是总叫人觉着卑劣和可耻。

    “我…”林祀再次开口，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林祀的手机。

    邱清岚示意其接起。私人谈话，出于礼貌其实应该避开的。

    可现在这状况，也无处避，不礼貌就不礼貌吧，还能有比陌生人做爱更不礼貌的吗？邱清岚也只能这么近的，听到大半通话内容。

    “妈？我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才请假看了病……没事的，我就是觉着一点小事没必要和你讲……好，我下次一定第一时间和你说……我现在？在宿舍……不是故意骗你，昨天太晚了，我就住在酒店了，没定表一觉睡到现在……好，妈妈拜拜。”

    真实的，不宿舍也会被妈妈电话追来问的，高中生。

    邱清岚脸更木了。

    二人分开后，林祀冷下了脸。

    被算计，不是不愤怒。

    邱清岚和自己同为受害者，卢子涵才是该承受所有负面情绪的罪魁祸首。

    愤怒到一个点反而会显出平静。

    面无表情地吃完饭。至医院挂号，等着点到，再次推开这扇门。

    迎面对上卢子涵得体的笑容。带着些有恃无恐，上下打量林祀一眼，说：“体力不错。辛苦一个晚上还有精力来找我。”

    林祀坐在其面前的椅子。

    卢子涵几乎像挑衅一样，将平板稍侧过来叫他也看着些。

    画面上，是邱清岚与林祀做爱的场景。

    很清晰，脸上的欢愉都可看见，被揉捏的乳头，分开的腿，甚至在身体里抽插性器，都可以看到。

    “真漂亮。”卢子涵又笑，作为导演看到合格的作品，由衷地愉悦。

    “粉丝和主唱，高中生和成年人，精神病患者与心智健全人。太妙了。”

    所有要素，都可做羞辱和击溃那人的武器。恰到好处。

    “医生，我有身体改造的幻觉。”林祀说。

    “是嘛？长出乳房和腺体对吗，让我看看，邱清岚长出乳房没。”将视频进度拉到最后，身体交缠、沉睡的二人，邱清岚微涨的小腹、红肿的乳头。将画面放大、再放大，仍是正常的男人的胸，只是有着被玩弄过的痕迹。

    “好可惜，主唱大人没能长出，小朋友你可以继续努力。”卢子涵言语引诱：“我可以继续给你他的实时位置。他应该是属于你一人的Omega才对，继续标记，要像昨天那样，插入他的身体、操得他淫叫、将精液射进去，彻底地结合。”

    “哪怕在公众场合也没有关系喔。”卢子涵说。

    种种幻觉。

    卢子涵只当自己是臆想的患者，他没有相信过Alpha的说法。选择的原因大概也是最初进门时，就被看到的腕间的手环。

    临时起意，叫自己顶替原先安排、做这个工具。

    自后往前推，林祀大概也明白，被改造过的后穴的湿，邱清岚以为是被下了药、卢子涵以为是其浪荡，食欲与被春药激发的性欲恰相容，表现合理，后穴的成结，邱清岚昏昏沉沉、卢子涵无法察觉，异常有，只是没有人将怀疑放在疑似患有臆想症、高度幻视、被放倒轻易作为工具的高中生身上。

    卢子涵一开始就没有相信。

    或者说，他乐于将一个精神病与邱清岚掺和在一起，如今看起来甚至致力于让自己继续纠缠邱清岚。

    好算计。

    手里拿着视频的把柄。有着病人资料的医生。

    对象看起来很是好拿捏的高中生和最在意声名的娱乐圈乐队主唱。

    更甚者说，即便说出去，谁会相信一个前句说自己是一个Alpha，后句说自己被下了药的患者的话呢。

    可是，他好像独独算错了一点。林祀他，是个货真价实的Alpha。

    拥有着，改造他人身体的能力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