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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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五人面面相觑，看向彼此的目光里带着警惕。 戚柒联想到之前晋千的怪异之处，他隐约意识到什么，复杂地看着他，对方也正在看他，眼中带着他看不清的情绪。 “现在该怎么办？”林燕快被逼疯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节目还会做出什么规则来。 戚柒刚想开口，却被晋千抢先一步。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晋千不舍地抚上戚柒的脸庞，“本想和你多待几天的，没想到会这么快。” 在这一瞬间，戚柒仿佛看懂了晋千的意图，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他着急地开口：“晋千——” 晋千连忙把他拥进怀里，感受到怀里熟悉的温度，他无比满足，又无比遗憾，“宝贝，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程峰和赵之桥也回过味来，从晋千的表现看来，他就是第三阵营者无疑了。 两人对视一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两人没有贸然行动，程峰冲林燕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冲动，静观其变。 “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带着，”晋千语气温柔，停顿片刻后又继续道，“我的份。” 戚柒觉得晋千的声音有点不对劲，他想把人推开，可是晋千却死死搂着他，“宝贝，这次换我先跑了，我们扯平了。” 旁边的几人露出迷惑的神情，他们不太明白晋千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戚柒浑身颤栗，巨大的震惊席卷他的大脑。 他是路景臣。 戚柒再也顾不上其他，他使尽全力从晋千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看到的是一片血红。他的眼眶瞬间变红，血色尽褪，抖着手握住晋千腹部的匕首，开口就是带着哭腔：“路景臣……” 晋千虚弱地扯动嘴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小坏蛋，你还记得我，真好。” “路景臣，我不许你死！好多血……怎么办，救救他！谁能救救他！”戚柒手忙脚乱地想去捂住晋千的伤口，那一刀捅得太狠，滚烫的血液不停地汩汩流出，沾得戚柒满手都是。 林燕等人冷着眼旁观，没有人对戚柒的求救产生反应，如果晋千不死，死的就是他们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程峰的眼里没有丝毫动容，他的小斐死的时候又有谁站出来呢？ 这就是人性。 “没用的，本来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全都杀死，我怎么对你下得了手？我没有完成任务，理应受到惩罚。” 晋千的气息越来越弱，“柒柒，下个世界我还会找到你，答应我，这次不许再跑了好么？” “不好不好！我不答应！如果你死了我再也不会原谅你！”戚柒红着眼威胁道，“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他们都杀掉！我毁了这个世界！”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晋千满眼眷恋地盯着戚柒，似乎想要记住他的模样，渐渐地，他感到他的眼皮重似千金，终究不甘地落下。 不管戚柒再不愿意接受，晋千依然停止了呼吸。 “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 “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做我男朋友好么？” …… “骗子。”戚柒轻声呢喃，“说好的要一起离开的，没有你的世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晋千的世界，毁了也罢。 戚柒眼中的哀恸被喷怒所替代，毁天灭地的暴怒在眸中酝酿。不光是程峰三人察觉到戚柒的状态不太正常，节目组也注意到了，甚至隔着镜头都能感觉到这股压抑至极的绝望。 原本在舞台中央幸灾乐祸看着屏幕的瑶瑶突然从心里升起厌世的情绪，每天都要见证不同的人性黑暗，永无止境的自相残杀，她厌了，好想自我了断啊…… 拥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瑶瑶，还有导演、策划、背后的投资人，以及在观看这期节目的所有观众。此时此刻在他们心里升起同一种自我厌弃，每天观看这种灭绝人性的节目的他们为什么还活着？ 心理脆弱者抵抗不住这股压力，纷纷寻找周围的工具自裁了事。 “滴滴。系统升级完成！” “宿主，我回来了！” 然而927一回来就注意到戚柒的状况不太对，927一查不得了，这哪是不太对，这简直是太糟糕了！！ “宿主！醒醒！” 927的呼喊对戚柒没起到半点作用，他无比焦急，眼前的情况正是戚柒前世的统治者们最担心的，戚柒一旦失控，他强大的精神力能通过各种媒介影响到世界各处的人，戚柒想要他们死，他们就会乖乖去自杀。 927利用大数据，了解了一番前因后果，惊讶过后也就了然，如果晋千真的是路景臣，或者说是戚锦寒，那戚柒会产生这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爱了三辈子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换做谁都承受不了。 但是眼下，作为一个系统的职责，他不能放任戚柒毁灭世界，于是他启动剩余的能量，将戚柒强行带离这个世界。好在他升过级，加上之前吸收了043的能量，现在已经是A级系统，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阻止狂暴中的戚柒。 …… 戚柒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还没有从之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人在推他。 “江楼！江楼别睡了，到地方了。” 戚柒睁开眼，一双琉璃眸在暖黄的保姆车内熠熠生辉。 这是？ 927及时回复道：“宿主，这是你的经纪人，王阳，这个世界里你的身份是个十八线小明星，叫江楼。” 戚柒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先等等。”927看出戚柒眼中的疲惫，很配合地应声说好。 王阳见到戚柒的动作，知道他最近没休息好，面上浮现出一丝歉意：“小楼，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本事，让你跟着我吃苦，如今更是要委屈你去陪……” 戚柒抬眼，他现在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敌是友，只能应付道：“我没事，不是到了么，走吧。” 王阳欲言又止，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 戚柒下车后见到巨大的灯牌，上面闪烁着两个硕大的字体——霓虹。戚柒的眉头不可察觉地微微皱起，这一看就是声色场所，联想到刚刚经理人的言行，他瞬间领悟了。 看样子今天他是要去陪酒傍金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