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潜入契丹
这些年，商业版图的经营都由苏辙和文姬在处理，沈括更喜欢躲在屋子里做实验。 没错，就是做实验。 宋代没有现代的工艺和器械，钢铁的冶炼，石油的开采、储存和运输都面临巨大的挑战。 而沈括必须先解决这些难题，资源的利用才能变为现实。 苏辙知道，如果态度强硬，很可能和沈括起冲突，他最好先退了一步：“存中，这件事我们容后再议。目前我们需要做的是把计划做得再详尽一点。” 高达道：“君上说得对，我们要潜入辽国开展商业，还要让耶律重元下定决心谋反，桩桩件件都绝非易事。” 屋内六人凑在一起发挥集体智慧，开始为潜入契丹谋划。 三个时辰之后，当众人都离开，唯独沈括还在停留。 苏辙明白其意，等着沈括开口。 “子由，你把我留下是因为莫愁么？” 想撒谎是不可能的，但苏辙还找了其他诸多理由。 “存中，我不否认有小妹的因素。但汴梁是咱们的大本营，我必须找个最稳妥的人来执掌。你我就是前锋和后援的关系，我在前见面打通辽国和大宋的商业要道，你也在后边为我提供财力、物力、人力的全方位支持。更何况留守在京师的家眷也需要人来照看。” 沈括反驳：“苏辙！你这话说给其他人听或许能混淆视听，但在我这里就根本行不通！文姬精明强悍，远胜男子。要人留守，胡缨和世英哪一个都是极佳的人选。而我，懂技术，清楚资源分布，是你必不可少的助力，你竟然要留下我，难道不是为了你的私心？” “存中，你和莫愁心心相印，难道你能丢下她？我们这一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更不知胜败······” 苏辙话还没说完，沈括就抢了白：“子由，我亦不能丢下你！” 诚然，韩世英、高达等人按吩咐办事行，但要同苏辙一起运筹帷幄却还差得远。 虽然有了一个公孙鸿，但由于时代和思维的局限，只能起到一小部分的作用。 而沈括和苏辙同样来自未来，拥有现代的知识和眼光，才是最佳的拍档。 “子由！我早就说过了。天意让我们来到这个时代，不是为了吃喝玩乐，而是改变！经过永安王叛乱，亲眼看见尸山血海后，我更加明白生命短暂，心中的抱负不能有一刻等待！莫愁不输文姬，文姬都能支持你，我想莫愁也会！” 顿了一下，沈括又道：“我这一生，注定漂泊不能安定，并非莫愁的良配。王雱他满腹经纶有治世之才，其父王安石，叔父王安礼、王安国俱是名垂千古的大文豪，大政治家。家族显赫，夫君温柔，那才是莫愁的最佳选择。” 话音刚落，沈括就重重吃了苏辙一拳。 “既如此，你为何当初又要去招惹莫愁？你忘了之前答应我的，要好好照顾莫愁一生一世。如今你又要把她推给他人，真是个混蛋！” 说完，苏辙气冲冲走了。 是啊，苏辙一开始看中的妹婿就是王雱。 王雱没有其父的孤傲和固执，如昆仑山上的玉石，温润柔和，妹妹嫁给她一定会被小心呵护。 如果苏家王家皆为儿女姻亲，那么将来王安石变法时，哥哥也不会受到排挤和打击。 一切都是设想好的路线，却被突然冒出的沈括打破。 苏辙心疼妹妹，自然事事以她的意愿为先，若最后事与愿违，叫人情何以堪？ 伤了最好的兄弟，负了心爱的女人，沈括才是那个最难受的人。 惶然出了城，来到一栋不起眼的农家门前。 这里是他打造的实验室。 站在门口，沈括脑海中浮现了一首诗：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幽幽叹气后，沈括推门走进了屋子。 里边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器材。 没有试管、烧杯等实验仪器，沈括就自己动手做，还发动了墨门的能工巧匠。 屋子里硫磺、硝石、木炭、墨粉等等都有。 沈括最近忙活着烟花，他想造出最美的烟花送给莫愁。 坐在试验台上，沈括忘却了所有，倾注了全部的精力。 可是他的运气实在不够好，硫磺和硝石等发生了化学反应，得亏他反应快，才能及时逃过一劫。 可实验室却未能幸免，毁于爆炸引起的火灾。 沈括心绪万千，火光在他熏黑的脸上跳跃。 ****** 苏辙在内侍的带领下，前往皇子赵顼的寝殿。 如今的赵顼已经被授予光国公的称号，身为长子的他俨然一副储君的派头。 苏辙虽在京师多年，但他进皇宫只有三次。 一次是参加仁宗亲自主持的殿试，一次便是宫变护驾，这是第三次。 三次入宫，苏辙都有不同的感受。 第一次他还稚嫩，对皇宫和官家是紧张又好奇；第二次他是掌控全局的棋手，又是浴血厮杀的勇士。 这一次他应邀入宫参见光国公殿下。 熟悉的回廊和广场，依旧是那么雅致和恢弘。 只是在这壮美的精致中，苏辙看到了不久之前的尸山血海。 那时，墙根下、广场上、每一个角落都躺着年轻的尸体，无数人的鲜血汇流成河。 只一个晚上，这里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仿佛那些年轻的生命从来没在这世上存在过。 在威严的皇权面前，每一条生命都变成了蝼蚁，成为了万里江山的基石。 苏辙在反思，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每一个人都是无可取代的独一无二。 在这个时代里，苏辙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可他只能挑着最紧要的。 就在这反思和愧疚中，苏辙来到了赵顼的面前。 赵顼见了苏辙高兴极了，就像孩子见了最喜欢的点心和糖果，发自内心的喜悦。 “三郎，你可算到了！” 为了迎接苏辙的到来，赵顼一大早就醒了，还刻意穿上了最满意的衣衫，戴上了最精神的头冠。 “苏辙参见殿下！” 苏辙正要行礼，就已经被赵顼拉着坐在了宴席旁：“三郎，你我不必多礼！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酒菜，今日我们定要不醉不归！”剪秋萝的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