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尘封的秘密
京师到杭州要两月的路程，而且夫君还计划绕道看望恩师欧阳修和富弼，还有老相国韩琦和专心著书立说的司马光。 还要游览名山大川，这样算下来一年半载都回不到京师，所以文姬写了清单，点了好几遍行李，生怕有疏漏。 她来到苏辙的书房，想要收拾一些书籍好路上给家中的男子们，还有孩子们看。 文姬处理账目有专门账房，丈夫的书房她平日里很少进来，里面的东西更是不会碰。 不小心拿下一本书，文姬发现后面似乎藏着东西。 又挪走了几本，后面的锦盒就显露了出来。 好奇怪，这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安排，怎么这个锦盒从来没见过？ 拿下锦盒打开一瞧，里面是一只用金丝刺绣的海棠花香囊，还有一支海棠花样式的步摇。 步摇没见过，这个香囊文姬却是有印象。 当初夫君在外两年归来，身上就带着这个香囊。 起初她不以为意，直到这个香囊旧了脏了夫君也一直佩戴着。 终于文姬忍不住要夫君拿下来洗一洗，夫君嘴里应着却敷衍了过去。 第二天那香囊就不见了，文姬以为是夫君扔掉了，没想到过了多年，这香囊竟还在。 用锦盒装着，说明这只香囊的重要性。 文姬何其聪慧，心中已经猜到了一大半。 香囊、步摇都是女人之物，不是她的便是别的女人的。 海棠花，看来那个女人很喜欢海棠花。 事实上，当初她也有揣测，只是她不愿深究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看着香囊和步摇，文姬纠结烦闷了好一会儿，但最后她还是把锦盒放回原处，让那记忆尘封。 ******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京师出发前往杭州，不像是被贬黜，反倒像是出游的达官贵人。 没错，苏辙这次就是带着出游的心情送哥哥赴任。 没有仕途的失意，更没有别离的苦楚，有的只是扔掉斗争的轻松和对前景的憧憬。 他们先到了西京洛阳，富弼的家乡。 此时，司马光也在洛阳潜心编撰《资治通鉴》。 由于富弼在亳州拒不执行新法被弹劾，好在赵顼并没有治罪，而是准许他告老还乡。 苏轼一行人先去探望了老相国富弼。 得知苏轼兄弟前来，富弼高兴得不得了，急忙设宴款待。 谈论起王安石和变法，众人都是一声叹息。 苏辙道：“老相国，这次咱们只高兴重聚，不谈国事！” 富弼立马道：“小苏说得没错，咱们只管开心饮酒，不说那些烦恼事！” 男人们在前厅聚会喝酒，女人们就在后院交谈。 晏清素和文姬、莫愁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体己话。 文姬道：“晏夫人，咱们这么多人，孩子也多，住在府上多有吵闹，我们还是住客栈的好！” 晏清素道：“客栈哪里比得上家里？我就是嫌家里冷清，你们来了才好呢！我家许久都没孩子的声音了，正好让我解解闷！” 莫愁笑道：“师娘既然不怕吵嚷，那我们就住下了。这洛阳繁华，没个十天半月，我们可不走！” “我巴不得你们就此住下不走了呢！”晏清素忽的叹气，“只可惜我家那老顽固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上折子弹劾王安石，弄得家中成了这幅样子，我实在是过意不去。你们可千万莫嫌我家简陋。” 富弼当年风光之时，家中仆从上百人，房间更是多到数不清。 如今落魄，仆从稀少，宅院小了很多。 王闰之道：“夫人快别这么说。我是内眷不懂朝政，可是我时常听夫君夸赞老相国忠肝义胆，不畏权贵！” 莫愁接话道：“是啊师娘！恩师是大宋士子的榜样。他明知有危险，却能不顾自己安危直言进谏，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品格，师娘千万莫怪恩师。” 晏清素叹道：“哎！外人都羡慕咱们嫁给了士大夫，能挣得诰命夫人。殊不知咱们要为夫君操多少的心。朝廷上明争暗斗，百姓民不聊生，因言获罪的朝臣数不胜数。我家夫君还是三朝元老，也落得个这般下场，为民请命四个字，难于上青天啊！” 文姬宽慰道：“夫人，老相国一身正气，一生清明，后世自会有评价。想那魏征虽然被唐太宗砸了墓碑，可后世人却对魏征推崇备至。老相国虽遭到贬黜，但我想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官职地位，他要的一定是老百姓的口碑，那是谁也砸不烂的！” 晏清素听了感动落泪：“我和夫君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学生，死也无憾了！” 莫愁道：“师娘，大家好不容易重聚，说什么死不死的话？咱们还等着您带我们把西京洛阳逛个够，买个够呢！” 众人哈哈笑着。 在富弼府上住下后，苏轼和苏辙兄弟俩单独前往司马光府邸。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妙龄女子哭哭啼啼被管事请了出来。 那女子央求着不肯走，管事无奈道：“主君不愿留你，你快走罢！拿着这些银钱，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去！” 那女子哭求道：“妾身愿意侍奉大人，求管事替奴家说说情！” 管事道：“多少年了，主君都不愿纳妾，你也不要抱有幻想啦！有了这些银钱，你再找个好夫婿过日子，快走罢！” 苏轼和苏辙一瞧，瞬间明白过来。 定是张夫人又忍不住替司马大人纳妾了。 在古代，古人把绵延子嗣看作是头等大事，苏辙最佩服司马光的就是这一点。 在妻子不能诞下子嗣的情形下，还能坚持不纳妾的，除了情深义重之外，还要有广阔的胸襟和顶住压力的魄力。 那管事是认得苏轼和苏辙的，见到他俩站在门口，管事上前作揖道：“两位苏学士竟然来了洛阳？” 苏轼道：“我们前往杭州，特意来拜会司马大人。不知你家主君在家否？” 管事点头：“大人一心修书，几乎都在家呢！” 苏辙道：“那烦请帮我们把拜帖送进去。” 管事道：“不用禀报了，主君要是晓得您们来，高兴还来不及。我若进去通报，定会怪罪我招待不周！请两位苏学士跟我进来！” 苏轼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剪秋萝的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