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两人维持炮友关系的第二个月，武桐把沈霖追带回了自己住的小出租屋。

    地里的工程告一段落，工头给全体民工都放了两天假。沈霖追实习了一个月，刚拿到工资，武桐难得有了空，又赶上周末，两人便商量着买点麻小与啤酒，夜里去出租屋边看电视边吃。

    房子是武桐年前刚租的，面积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不像一个寻常单身男子的居所。

    B市的夏天素来闷热，挤个公交的功夫，两人身上都出了不少的汗。沈霖追还好些，武桐的T恤则被晕得湿开两片。一进屋，东西还没放下，就被沈霖追说着进去洗了个澡。

    他念着桌上的麻小，洗得也很匆忙。等他出来时，沈霖追已经把空调打了起来。

    室内一片凉意，沈霖追只穿了一条及膝的休闲裤，赤白着一双小腿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上的综艺。

    他的头发被随意地扎在脑后，鬓边微乱地躺着几缕碎发，整个人都显出一副很惬意阔然的状态。

    听到声响，沈霖追看过来了一眼，直起身子，道：“先吃龙虾吧，等会儿该凉了。”

    两人便都转而坐到了一旁的餐桌上。这桌子仅供一人使用，桌板又小又方正，各自贴边坐下，稍不注意便能碰到彼此的手肘。

    武桐体温本就偏高，又刚洗完澡，沈霖追一边剥着虾头，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瞟了男人两眼。

    为顾及沈霖追的口味，武桐特意嘱咐老板往其中一份里面多加了些辣。他正吃得鼻下冒细汗，忽觉一只赤裸的脚往自己的拖鞋上踩了一踩，趾尖沿着脚踝，慢慢往自己阔松的裤腿里探去。

    他抬起头，就见沈霖追吮着指边的汁水，一双漂亮的猫儿眼似笑非笑地斜望着他。

    武桐脸有些发热，连带着耳后的皮肤也跟着紧绷了起来。他无奈道：“小追，不要闹。”

    “我冷啊，”沈霖追却义正言辞地说，“空调正对着我吹。”

    武桐闻言，便想站起身：“那我给你去拿条毯子……”

    “太麻烦了，”沈霖追制止他，“反正也快吃完了。”

    两人吃完麻小，由武桐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残渣，便相拥着躺在了床上。

    武桐的胸膛向来温暖，健壮的肌肉松弛下来时软韧十足。沈霖追一开始还半靠在床头，又觉得这姿势累人，整个人渐渐往下滑，最终枕在了武桐的胸前。

    灯自观影前就已经熄了，电视屏幕里散发出的荧光十分微弱，只能勉强勾勒出四周家具的轮廓。

    电影里的女主角话还没讲完，就被长相帅气的男主角压在墙上亲吻了起来。画面一时黯淡，灯光刻意将气氛烘托得暧昧不明，屏幕抖动下，只能听见几声男女喘息，连同轻缓的背景音乐一道传入观众的耳中。

    沈霖追觉得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又抬头望了望武桐的下颔。光线幽微，也不知道男人睡着了没有。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手却从空调被下探入，还没来得及掀开武桐宽松的裤腰带，就被一只大掌捉住了手腕。

    武桐在上面轻声道：“看电影吧，小追。”

    沈霖追却挣开了那只手：“你看你的。”他说，人却钻进了空调被里。武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双腿就被两只手打了开来，一个柔软的物件隔着裤子，在他的胯部轻轻地舔弄了一下。

    “……！”武桐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惊得弹了一弹。他也没什么心思去注意电影画面了，下意识便想将腿收拢起来。

    “小追，你干嘛……”

    “不要说话，”沈霖追却按住他的两条长腿，声音闷闷地从被下传来，“好好看你的电影，今晚就不操你。”

    这是沈霖追来前与他允诺的话。武桐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只好乖乖地躺回了床上。

    眼睛盯着电视，心思却被空调被下的动作紧紧牵引着。

    沈霖追的唇腔带着热气，沿着布料的轮廓来回抿了几下，就把他的阴茎弄得半硬了起来。

    这是两人发生关系以来，沈霖追第一次用嘴巴伺候他的东西。武桐陷在被单里面，即便看不到下边的光景，他也能想象沈霖追此时该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幻想跟着体感一道来临，武桐抓着枕头，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向下移动。

    “你变得好硬。”沈霖追剥开他的裤子，手掌沿着茎身撸动了两下，声音又平又淡，分不出什么情绪。

    武桐牢记着他先前的话，没有出声。

    很快，他就感到自己的下半身进入了一个湿热的环境。

    沈霖追的舌苔舔过肉冠，令武桐的两条腿都在床单上扭曲了起来，压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褶皱。

    “嗯……”他情不自禁地从喉咙里发出了呻吟。这时的电影早已换了个画面，通亮的白天，将整个房间都照映得雪白。他被困在沈霖追的唇间、手中，早已无暇顾及这点细微的变化了，只迷迷糊糊地想着，原来被人伺候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两次深喉过后，武桐就颤动着腿根，在沈霖追的手底下射了出来。

    他给沈霖追做过几次口交，知道阴茎抵着喉根的感觉很不少受，因此也就收着，到了感觉，便叫沈霖追松开了嘴唇。

    被子在不觉间被掀了开来，沈霖追一边揩唇边的水渍，一边爬了上来。武桐自然地搂住了他，手掌轻轻地盖住青年的脊骨。他在沈霖追的嘴巴里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咸腥，苦涩，又好像带着沈霖追身上惯有的气息。两人的味道于舌尖交融了。亲吻的间隙，沈霖追的手指擦过他的颔边，问他：“舒服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藏了把软绵绵的钩子，亲昵得不像话。武桐动了下喉结，那一瞬间，他从电视机的屏光里清晰地看见了青年的眼睛。他的胸膛里好似有一片温柔慢涨的潮汐，从远方而来，渐渐将他围拢了起来。

    “很舒服。”武桐如实答道。沈霖追笑了一下，将额头贴在武桐的额上，又听他好像斟词酌句般地讲：“我很喜欢。”

    “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沈霖追将手上的浊液擦到他的胸前，正准备下床，却被再次抓住了手心。

    他回过头，见武桐从床头爬了起来。

    “不是喜欢这个，”武桐直视着他，面上难得带了些沈霖追没见过的表情。沈霖追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眼前的男人吸了口气，用他那双水洗过的眼睛，真挚而热忱地拥向自己。

    他说：“是喜欢你，小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