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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变质

    “如果说我可以穿越到18岁就好了。”刘诗雨双眼亮晶晶地望着秦苒,丝毫也不掩饰自己对她的爱慕和憧憬。

    “为什么?”秦苒舔吻着她的脖颈,撩起一股痒意。刘诗雨推着她,脖子闪躲着。“不要种草莓!员工都能看到呢!”

    秦苒搂紧了她,更加不管不顾地啄吻她的脖子,脸颊,锁骨,到处都留下一片晶莹的水痕,刘诗雨被滑腻的舌头挑逗地身体软成一滩水,靠在秦苒怀里喘着粗气。

    “说啊,为什么?”秦苒拍了下刘诗雨的屁股。

    刘诗雨终于回过神来,氤氲着眼神望向她,她的眼里好像盛满了秋水,满满当当地盛着她。

    “我要是回到18岁,就会更勇敢一点,努力向你靠近,然后让你知道你是多么优秀多么美好的一个人。”

    “那样我们也会早一点在一起,也不至于错过属于我们的7年。”

    秦苒愣了愣,紧紧拥住了刘诗雨,好像她马上就要从自己手中飘走一样。“那不是你的错,是我先逃走了。”秦苒的声音有些颤抖。

    刘诗雨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像对待一个昂贵的瓷器。“现在不离开我就好了呀,我们还会有好多个七年。”

    “当然了。”刘诗雨困惑的抬起头就发现秦苒的脸变得黑暗,刚开始还能分辨出秦苒身形的轮廓,最后连那影影绰绰的人影都消散了,秦苒变成了一团晦暗的雾紧紧包围住了刘诗雨。

    “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跑不掉的。”

    刘诗雨醒来的时候,脸上糊着泪水、汗水,狼狈的不成样子。她浑身发抖,冷得不像话,另一只手靠着本能去寻找身边的人,却只抓到一个冰凉的枕头。

    刘诗雨已经习惯秦苒突然的消失,也就是消失个两三天、一个星期,回来之后又拉着她做爱。而且她们这样的关系也完全没有必要去问。

    她又躺了一会儿,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向浴室。洗手台上放着配套的情侣牙刷,情侣漱口杯,甚至连毛巾都是配套的。她看见镜子上映出的她自己,脖颈上锁骨上一片红紫的吻痕,又暧昧又可怖。秦苒在床上一直都不怎么温柔,尤其是情欲上头的时候,刘诗雨的大腿,屁股,胸,侧腰上都有着大大小小浅粉色的指痕。

    刘诗雨愣了一会儿,去衣柜套了个高领毛衣在身上,下身随便套了个紧身黑裤子,细腰翘臀在黑色的布料包裹下显得禁欲又性感。

    长腿迈进香槟色的豪车里,刘诗雨刚准备发动车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出去打开了后备箱。一打开,一堆枯萎的暗红色玫瑰花瓣从后车厢里涌出来,像是浴缸里漫出来的血水,凄冷又美丽。那是四天前情人节时秦苒送她的,包括这辆车。

    也不知道是哪天的玫瑰太过艳丽,还是刘诗雨很满意这车的颜色,她罕见地主动勾引秦苒做爱,缠着她在车里接吻。情欲来得太过凶猛,津液都来不及吞咽就顺着下颚骨,划过脖子,流入衣领。秦苒就顺着那津液从她的那条沟舔吻到喉结,刘诗雨的头后仰着,白皙紧致的脖子微弯着像只濒临死亡的天鹅。

    后来做完,两人都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早忘了后备箱有什么玫瑰花。刘诗雨刚准备开车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

    她看着这一片狼藉突然觉得好好笑。她想,哪天鲜艳得像一团火一样的玫瑰花这么快就枯萎腐烂,还散发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就像她们之间的关系一样,是爬满虫卵的玫瑰花,是过了保质期的罐头,是阴暗角落下见不得光的吻。

    秦苒为什么这么固执?明知道她们俩的关系已经没救了,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蠢得要命,固执的像个求爸妈买玩具的小孩。

    刘诗雨找人收拾了后备箱,然后驱车离开了这个到处都是秦苒痕迹的所谓的家。

    “姐姐~~你怎么才来啊!”一个黑发的漂亮女人迎面走过来搂住刘诗雨的手。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对着她笑,又勾人又可爱。

    “秦依依,我这不是准时到了吗?酒吧开张还这么早来干嘛?” 那幢涂抹着浓浓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闪耀着急促的霓虹灯光,调酒师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悄悄地摇摆着身体,尖利地突兀破云。刘诗雨扫视了一圈,下意识地想不愧是秦苒表妹,品味都那么好。

    “哼,我都多久没见你了,你不想我吗?”

    “你胆子可真够大,你爷爷要是发现你偷偷开了间酒吧,他会打死你的。”

    “你不说他就不知道。”秦依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继续说,“而且……我也知道你的秘密。”

    刘诗雨瞪了她一眼。

    “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还跟她在一起,你玩得过她嘛?今天还是家庭聚会呢,我给你看她们的照片。”秦依依自顾自地翻起了手机。

    “那群老狐狸装得跟多亲密的一家人一样,恶心死了,所以我故意没去。”她把手机摆在刘诗雨的面前,引入眼帘的是秦苒虚伪的亲戚们,那个刘诗雨爱了10年的女人此刻被一个男人搂着腰,她的脸上绽放着美丽的笑容。好一对恩爱夫妇。

    秦依依偷看着刘诗雨的表情,顿时有点让她失望,刘诗雨还是一副跟她没关系的表情,淡然得像在看陌生人。

    “所以……你不如跟我吧,我肯定会对你更好的。”跟秦苒有些相似的眉眼此刻带着笑,温柔得不像话。

    “我可对小屁孩没兴趣。”刘诗雨抬眸看了眼她又说,“既然我已经看过你的新酒吧了,我就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再过来。”

    她勾了勾唇,转身离开了。

    秦依依没说话,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霓虹灯光下。

    “真恶心……”秦依依精致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刘诗雨在车旁点了根烟,她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其实刚开始是因为秦苒抽烟她才开始抽的,后来秦苒成功戒掉了,刘诗雨却怎么也戒不掉了。反反复复的,拾起又抛下。

    她犹豫地看着响铃的手机,那上面没给备注。

    八秒……九秒……十……

    “喂?你有事?”

    “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那人笑意很浓。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等一下!”

    “诗雨……我今天很累,你知道我那些亲戚多烦人。”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着掩饰不了的疲倦,刘诗雨接电话的手僵了一下。

    “……”

    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还跟她在一起,你玩的过她吗?

    “我很想你,我想多听会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