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接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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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里灯开着,两人背对着冰棺,远远缩在角落里。 费南斯嘲讽道:“原来,你们也怕她们。” 马强坐在地上,双眼紧闭靠在刘佳平的背上,一副气定神闲模样。 费南斯盯着刘佳平,他低着头,极力克制着,却掩饰不住地抖着。 他在害怕。 从他见到周淮开始,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比马强年轻,未来还有几十年,更加不会放弃手上目前拥有的一切,家庭、工作、前途,这些都是他的顾虑。 所以,他害怕。 费南斯冷笑了一声,说道:“刘会计,你错了。并不是马强嫌弃老张家给的钱少,换了个六十岁的能当张一彬妈的,而是有人举报,张一彬他爸临时毁了约,他家压根就没买。” 刘佳平愣了,抬起头看向费南斯,问:“那拉到张一彬家的人呢?” 费南斯还没来得及说话,马强大声骂道:“你他妈瞎说什么?!” 刘佳平转头看向马强,费南斯定定地看着他,说:“这个…恐怕只有他清楚。” 过了会儿,刘佳平看了周淮一眼,说:“我要看账本。” 周淮拿来账本递给费南斯,刘佳平双手被反捆着,费南斯只得一页一页翻给他看。 翻到倒数第二页,刘佳平突然骂道:“他妈的,你告诉我卖了5万,到底卖了多少?人卖到了哪去了?” 费南斯收回手。 上面写着五万的人,只有一位叫赵继虹的女性,六十六岁,1月30日。 马强冷哼一声,依旧闭着眼。 刘佳平说:“吴蓉也是你说人家退货,还有刘长梅、何英、王小玲、包茉莉。” 马强动都没动。 刘佳平骂道:“这账本,你全他妈是乱写糊弄我爸的吧?” 马强忽然间笑了。 他笑声带着嘲弄,费南斯突然间明白了一件事。 刘大昌不识字,更看不懂账本,所以,这个账本根本不是给刘大昌准备的,它是给刘佳平准备的。 账本上的第一笔是三年前的八月二十日,马玉芬说离婚前两人就一起回过村,然而,他们已经离婚八年了。 这个见不得人的勾当至少存在了八年,三年前,为什么没有这个账本?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账本出现?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费南斯看着马强,呵斥道:“刘大昌是不是你杀的?” 马强猛地睁开眼,看向费南斯,恶狠狠地吼道:“你他妈瞎说什么?!” 周淮被她充满了笃定的语气吓了一跳,再看马强时,他神色慌张、眼神闪躲。 心虚…… 周淮眯起了眼,移开视线看向费南斯。 她脸白如纸,声音嘶哑,语调缓慢,胸有成竹。 “我猜,是不是因为刘大昌不好糊弄了,所以,你杀了他。以前你们合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卖了多少就卖了多少,他从不怀疑。自从刘佳平参合进来后,每一笔买卖他都要问清楚,甚至专门弄了这个账本。” 马强瞬间涨红了脸,挣扎着要起身。 见状,周淮两步走到他身边,呵斥道:“老实点!” 费南斯继续说道:“那晚,我想正是因为况凌琳,让你觉得必须要甩掉这个已经不好操控的合作伙伴,所以你就杀了他。” 马强骂道:“臭娘们,你放屁!” 费南斯说:“我再来猜猜,吴蓉是卖了10万吗?不是12万吗?前几天下午,你让况世锋拉走的那个是这上面写的11万吗?” 刘佳平问道:“前几天下午?哪天?” 马强大声骂了起来,费南斯笑着回答他:“两天前的下午三点。” 刘佳平破口大骂。 等两人骂了一会,费南斯高声问道:“刘佳平,吴蓉她老公是找你要了4万吗?我怎么记得是2万。” 刘佳平被她一诈,立刻低下了头。 费南斯见状,心里有了底,一边摇头,一边笑着。 “啧啧,你们合伙做买卖,居然相互欺瞒,互相没一句实话,可笑啊可笑。” 马强一听,吼道:“刘佳平,你他妈居然敢骗我!” 刘佳平低着头,冷笑。 马强转过头,盯着费南斯骂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警察都管不了,法律更管不了,你能这么着?” 费南斯道:“警察和法律管不了你,可你别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那些被你卖掉的女人索你的命?” 马强呸了一声,说:“什么冤魂索命,让她们来找我啊,来啊,我倒要看看怎么索我的命?!” “每年农历三月三和七月半都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再过两个星期就是三月三。那天,那些被你们卖掉的人就会回来……” 费南斯盯着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她们会回来找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让你生不如死。” 她嗓音嘶哑,字字低沉,句句缓慢,像在低声吟唱某种咒语,每说一句,她脸色就白一分。“死”字如同冰锥,深深插进眉心,渗入骨髓,凉到脚底。 马强不由得浑身一抖,蹭地站了起来。 费南斯下意识踹过去一脚。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刘佳平的身上,刘佳平嗷了一声,身子一歪,带着马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费南斯又要去添一脚,周淮一把拉住她。 “冷静点!待会小江他们就来了。” 费南斯咬着牙,问道:“你在可怜他们吗?” 周淮皱眉,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你还有家人,不能因为这些人搭上自己的未来。” 马强突然嚯嚯嚯笑了起来。 “你不是找况凌琳吗?想知道她在哪里吗?” 费南斯转头看着他,问:“在哪里?” 马强笑了笑,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周淮拽紧她手臂,说:“他不会说的。” 费南斯挣开他手,走到马强面前,蹲下去。 “你说。” 马强嚯嚯笑了两声。 “呸!” 周淮眼疾手快拉开了她。 那一口血吐在了费南斯脚边地上。 马强恶狠狠地盯着她,说道:“只要我活着,你就永远别想知道她在哪里?!” 周淮正箍着她肩膀,眼见她要挣扎,看了马强一眼,忙将人拉出屋子,按到外面沙发上坐着。 好半晌,人终于不动了,周淮在她跟前蹲下。 “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当初就不应该把她接回来?” 周淮斟酌一番,说:“有些钱…不应该挣。” 费南斯低下头。 半晌过后,费南斯站起身来,两步进屋,一把将门反锁。 片刻后,屋内传出惨叫声,紧接着,两声高亢的尖叫声传来。 周淮眉头一跳,敲门吼道:“费南斯,别做傻事!” 吼声从屋内传出:“周警官,我他妈没那么傻!” 过了很久,久到几乎一整夜快要过去,久到天色开始泛白,屋里的叫声终于停止了。 门开了,费南斯走了出来。 她头上的帽子摘了,头发窝在头顶,唇色暗淡,脸比白纸还要白三分。 周淮盯着她,皱眉。 见他一脸担忧,费南斯递给他一个手机。 “刘佳平和马强招了,我录音了。” 手机是自己的,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手里。 再看小屋内,刘佳平和马强瘫在地上,紧抱在一起,一脸呆滞…… 崇州市南区刑警中队。 费南斯找女警借了东西,去卫生间整理了一番,女警见她一直捂着肚子坐立不安,又给了她颗止疼药。 费南斯立刻就水吞下。 很快,药效上来,费南斯连连打哈欠,女警给她找了个地方睡觉。 似梦非梦。 费南斯跟着身材高大的女人走进房内,来到床前。 女人弯下腰,将床上的袋子的拉链打开,然后扶起袋子里的年轻姑娘。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却如同死水一般,只静静地盯着某一处。 她笑了,眼睛毫无波澜。 “你来接我了吗?” 费南斯伸手摸了摸她脸。 “不,我来是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