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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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西斯娜说她要来看我了！” 第二天凯尔岚刚走进教室，便见到阿雅眼睛一亮，高兴地朝他扑来，小声告诉了他昨晚她刚刚收到的信件消息。 “什么时候？” “下一次考核之后，学院的晚宴。她说那个时候会来……你身体的秘密，她都知道，她一定会全部告诉我的！然后我再告诉你……凯尔岚，到时候你也就能用魔法啦！” 凯尔岚也笑着点了点头：“嗯！” 听到能使用魔法的凯尔岚看上去并没有阿雅想象中那么高兴，好像更多的是因为看见阿雅的高兴而配合着高兴。阿雅也很快从分享的喜悦里平复下来，看着凯尔岚没多和她说话、坐好后拿出魔法课程的书本翻看，她心底就感觉有点不舒服，于是她也不说话了。 昨晚送阿雅到奥塔丝手里后，凯尔岚一直等阿雅走过了大堂和里间，看不见她的身影后，才在黑夜中离去。从贵族群聚的地方一路往平民处走去，角巷里塞着些喝醉的男人和冻得瑟瑟发抖的流浪汉。 夜晚终究是不速之客最爱的时间。纳纳染的魔力并不会细致覆盖到每一个角落，总有一些地方被回避，尽管这里每一丈土地都属于纳纳染。在这王城的冬日里，人类的皮肤热度总会伴随着白雾出现，不速之客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因薄薄的白雾露出马脚，而他们悄悄跟踪的对象，已经很久没有白雾出现在口鼻附近了。 直到凯尔岚踏入一个僻静破败的死角，他们恍然意识到，遂现出身形，一共四人，无话，一人竖劈砍头，一人横挥切颈，一人后发预备补刀，一人望风。 “谁………” 他不愧于在魔兽厮杀中练出的战斗直觉，比两柄长刀更快的是闪过空隙和反击，夺一刀再砍伤一人，余一刀扫去直接切掉一人握武器的手。 武器落地发出声响，以及凯尔岚未尽的话语：“……派你们来的？” 刀尖流下了血液，逐渐染在了黑色的地面上。 “………撤！” 望风的人站得离四人较远，一个照面即如此。任务完不成了，被砍断了手的那人立刻捡起自己的断手，不速之客来的快，离开的更快。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了。 他把刀扔到了地上。这样的钢制刀只适合杀人，魔兽的身型和骨骼都要粗壮许多，钢刀砍进魔兽身体很容易就被卡住拔不出来。 阿雅感觉自己等了很久没和凯尔岚说话，可是越闷着越不开心，终于还是等不下去，主动开口：“你其实一点都不高兴。” 嘴上说着他不高兴但她的语气听上去更不高兴，凯尔岚有些无奈。他有一些话不愿意和阿雅说，因为阿雅大约对他的情感只是普通的，或许是朋友的感觉。 他的内心很受煎熬，有时忍不住想把自己的占有欲全部袒露在阿雅面前等她品鉴，有时还能忍住，可以和她坦然相处。更多的时候脑袋里浮现的画面则是他将阿雅困住，锁在自己身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想看到她脸上露出高兴且依恋的样子，或者有时候更想看她脸上露出其他的模样，每一个他没有见过的模样，都对凯尔岚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凯尔岚成长过程中的谜团不少，他觉得探究谜底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活地不清醒些不算差。但阿雅和他是完全相反的个性，什么都很好奇，什么都想了解。阿雅是完全新生的人类，未曾被平民和贵族间阴暗规则侵扰过的心灵，一旦明白这点后，凯尔岚就更加不愿意去打扰她的进程，只是想着能留在她身边就很好。 “说话啊说话啊，我是你的主人，你要回答我。” 凯尔岚轻叹：“我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阿雅皱起了眉。她纠结了一番，暂时放弃了问到底，说：“魔法阵是不是没用了？” “最近你都没有找我………供应源消失的差不多了，你一会儿来我宿舍，我要加固一下。” 阿雅盯着凯尔岚的侧脸。对方低垂着视线，好像专注在书本上，没有注意阿雅的话一样，过了好久才说了一声“嗯”。 明明凯尔岚之前不是这样的，她说什么凯尔岚都会认真听的。心脏处好像生出了一些毛毛躁躁的感觉，像精美丰盛的餐桌上突然跑过一只老鼠，老鼠消失的太快抓不住，可是费了那么大精力做的盛宴，因为一只出现了一秒钟不到的老鼠，有模糊的愤怒、不安、怨恨掺杂，扭曲的让人心惊。 一只手把老鼠抓了起来。 “吱吱”地叫着的老鼠在收得越来越紧的手心求饶。 “你好像很不想加固它。” 阿雅站在凯尔岚面前，凯尔岚正坐在上一次被画魔法阵的沙发上。她抬起了勇者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看着自己。 她发现对方的眼睛好像变得清透了。是她第一次见到凯尔岚的时候，能透出光线的红宝石。 但是上次见到，颜色应该比这要深一些，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好像有很多的话沉淀在里面，并不是这样一双，能清晰地照应出所有人的样子的眼睛。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触及了阿雅：她在凯尔岚心里不再是特别了的吗？ “嗯……你说西斯娜就要来了，所以……我觉得这样太麻烦阿雅了。” 老鼠正在“吱吱”地挣扎，阿雅感觉到凯尔岚说话时手下的脖颈的震颤。听到对方的回答，她忍不住捏紧了对方的下巴，心中的黑暗情绪涌动，想让肮脏的老鼠破碎成鲜血肉块炸开。 凯尔岚迫使自己微微上扬了嘴角，他感觉到了她的低落情绪，他认为那是一种类似雏鸟的恋旧情绪，并不是他所期盼的。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迟早会影响到阿雅成长的进程，只是这个时候，不管心里有多难受，只能是像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朝她笑笑，探出友好的枝头。 “是吗？” “嗯。” “凯尔岚，真的吗？” 她看着凯尔岚的眼睛，唇舌微动，又问了一遍。 “嗯。” “那我把魔法阵去除了吧，张嘴。” 阿雅声音明显冷了下来。凯尔岚忍不住闭眼平复时不时会从胸口划过的痛感，听话地把嘴张开，露出之前被阿雅刻下魔法阵的舌尖，但很快，连勇者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泛着些许熟悉的甜蜜味道和陌生的触感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嘴里。 凯尔岚猛然睁大了眼睛，看着突然靠近的阿雅，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在做什么，条件反射想用力把她推开。明明力气很大的红发勇者，此时却连一个不善力量的魔法师都推不开。 阿雅几乎是在凯尔岚的嘴里绕了一圈，搅着他呆愣的舌头惩罚式地触吻了几下，最后才松开对方的嘴唇。她似乎生气了，眼角都泛着红，嘴角却要学凯尔岚之前的一样微微勾起，恶劣的情绪一点不落地从刚刚深吻后的嘴里说出：“凯尔岚，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要想逃跑，你也不可能离开我。” “……你是我的主人，阿雅是我的主人。” 他有些机械地重复了下这句话，可是眼睛比心情更生动地透出了之前被隐藏的真实想法。几乎是比以前更浓稠的情绪填满了那双已经变得暗红的眼睛，每一寸目光投在阿雅身上，都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阿雅不知道凯尔岚的眼睛想说什么，看上去他变得听话了，变得“属于她”了。真切的开心情绪占据了上风。 “凯尔岚？” “………啊” 本质上完全没能理解刚刚发生的事情的凯尔岚此时只能依赖本能回应外界声音。 “你怎么反应变慢了……” 阿雅不爽地凑近观察下自己的“奴隶”，思考了一番得出结论是对方身体内还有“不愿意成为奴隶”的那部分意识在抗争，是魔法阵没能完全控制凯尔岚的缘故。 此时凯尔岚下意识想推开离得他太近的阿雅也是这结论的佐证，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推拒的力量很小，肌肉线条流畅的双臂此时软绵绵的，完全推不开面前金发的魔法师。 阿雅得出结论后在心底赞赏了一番自己的魔法造诣，对凯尔岚则没那么多耐心，一把把对方按到了沙发椅的靠背上。 身形瘦弱的魔法师用双手把高大勇武的红发勇者困在了一条沙发上，虽然这样的情形是可能存在的，但勇者可是对任何魔力及污染都免疫的呀！ “……阿雅，你能放开我吗？” 绯红已经爬上了凯尔岚的脖颈和一对耳朵，只有面部还留给他一些余地，但也快坚持不了了。阿雅生气了吗？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完全思考不过来，脑袋快要烧起来，只想快点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不能。” 话音还未落，强势而不容拒绝的蓝色完全侵入凯尔岚的眼前，身体比他想的还要投降得快，双手再无力抵抗阿雅的二次亲吻，甚至凯尔岚自己也在想是不是魔法阵真的起了作用。 可是没能想太久，上一次没来得及仔细感受的美好和甜蜜，这次不要再错过了。阿雅大开大合扫动，一点经验都没有，却让凯尔岚浑身燥热起来，忍不住黏着对方舔吸了上去，反客为主。 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阿雅也感觉到了凯尔岚的变化，她很高兴。她想起凯尔岚上次在刻魔法阵前说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欲望伤害她。阿雅发现对于那来说，凯尔岚想要把她当作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才更令她感到…… 感到害怕。 而现在他渴求自己，吮吸着自己的舌头，让阿雅心中充斥满足感，好像黑暗的情绪被逐渐抚平。 凯尔岚从坐着仰望阿雅的姿势到站了起来，他的手逐渐滑落到阿雅的腰部，将对方紧紧地拥进怀里，唇舌交缠一直不愿意松开。阿雅的手也交叉拂在凯尔岚脑后，伸进红发里。 渐渐地，凯尔岚不满足于阿雅只停留在他嘴里的那一小截软舌，他朝着那更加香甜的地方前进。几乎没有遇到一点抵抗，就在新的地方攻城略地，也将阿雅吻出了一些难耐的低声喘息，没有刻意的呻吟，只是想要寻求新鲜空气的喘气，却几乎让人失去神智。 好在凯尔岚最后控制住了自己，不舍地离开温软之地，眼睛一刻也不愿意移开对方。两人呼吸靠的很近，那股热度互相缠绕着。仿佛被掠食者盯着的阿雅微张着嘴呼吸着，她知道鼻子也可以呼吸，可是被人侵入时只觉得用嘴呼吸才最方便，想要逃开，又想要继续，难免在挣扎中透出些求饶的感觉。 “凯尔岚？” “嗯。” “我是？” “是主人，我的主人。我，凯尔岚的主人。” 凯尔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动也不动，死死地看着阿雅，好像彻底抛弃了什么，全身心地信仰他唯一仅有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