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江湖

    1

    我是袁天罡，两百多年前，是个将军。

    现在，我已经活了三百多年了。

    因为服食丹药，得以不死，这事只有李世民皇帝知道，但是时间久了总有人起疑，于是我自辞官职，带上面具，创建了一个组织，叫“不良人”，暗地里继续为唐朝服务，为皇帝所用。

    奈何如今，唐朝气数衰微，我无法挽回，只有带着不良人散到各个角落，等待合适的时机兴复大唐。

    直到朱温逆贼破了国土，亡我大唐江山，我才带着不良人四处散去，当然，只是名义上解散。

    从唐朝衰微，至现在为了辅佐唐朝余留血脉李星云称帝，恢复盛唐，我已经等了三十年了。现在时机终于到了。

    世间江湖纷纷扰扰，说实话我真的看倦了。

    江湖子弟，各派风云变幻，为了争夺龙泉宝藏，斗得你死我活。

    何必。

    我第一次见到李星云的时候，他还小，那时候他刚失去唯一的亲人老奴，拜入阳叔子门下。奈何阳叔子视他如己出，如父亲一般，不想让他沾染俗世打打杀杀，不肯教授李星云武艺，只教授他医术。

    阳叔子是我部下的不良人之一，他这样无疑是有点背叛了我的意思。

    但是李星云亲近他，我且让他活着。

    对了，我还为李星云准备了个替身，他也叫李星云，我让的，至于他的原名叫什么，我早就不记得了。

    他是唐皇和宫女的儿子，唐皇后知道后派我暗中除掉他和宫女，我没有杀掉他，我只杀了宫女，当时觉得，替身非正统血脉，我不是很想留着他，但是万一李星云长大以后不听我的呢？替身终归有用。

    现在是觉得，那么多年了，多少习惯了身边有个人陪着。但是关键时候，我想我还是会让他为李星云牺牲。

    我把他原本的样子换成了李星云的样子，整了容。他本来长得真的很不错，三百年来，这个小娃娃是我见过最精致的孩子了。比李星云好看多了，而且天赋极高，学习我教授的武艺，或者是偷学的阳叔子的武功，都学得很好，而且他很听我的话，但是可惜，他没有李星云那样高贵的血脉。

    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他是嫡氏血脉。

    替身很喜欢我，也喜欢喊我老大，因为我的缘故，他从小就见惯了流血杀人，而且把李星云其他所有的事情学了个遍，他想让我开心。不得不说，他比李星云有天赋，学东西上手很快，李星云才开始背了一半伤寒杂病论的时候，他已经将伤寒杂病论倒背如流了，每每这个时候，他就很孩子气的在我面前笑话李星云，我不阻止他笑话，因为他真的很厉害。

    2

    马上，就会是李星云进入江湖的时候了。

    因为阳叔子，马上就要死了，在李星云房间里。

    就在刚才，李星宇与玄冥教五大阎君恶斗，经脉尽断。我确实没有出手相助。我知道阳叔子肯定会出手相助，而且过会阳叔子就会因为丹气尽散而死去，我可以选择进去与他一起救助李星云，但是我没有。

    我要罚，罚他背叛我。所以他该死。

    我坐在门口，替身走了过来。

    我总不能一直替身替身的叫着，“我给你起个别的名字吧”

    “真的吗！好啊，老大！”

    “跟我姓好不好”

    “当然好了！”

    “袁夜，夜色的夜”因为现在是月夜，就那么简单。

    袁夜笑的灿烂，点点头，到底是小孩子，就这就高兴了。

    “对了老大，李星云他”

    “不该问的别问，回去吧。”

    “凭什么！你每次都这样！为什么什么都瞒着我！”小孩子变脸真快。

    我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太复杂，解释不清，也没必要解释。

    袁夜生气的甩开手走掉，消失在黑夜里。

    我看着他单薄的背影，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3

    李星云醒来后大哭一场。

    意料之中。

    我只能对他说，“臣为君死，死得其所。”

    李星云没有理会我，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君。

    我给他时间自己冷静。

    我走了出来，走向暗室，每个月总有一天我要来这里，我要找个女人抒发性欲，倒不是为享乐，生理所需。

    还没有做什么，李星云闯了进来，“放开她！”

    “为何？”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那又如何？”我在逼他，逼他承认自己是君。

    “因为你是臣而我是君，我的命令你必须听！”果然，入我钩上。

    我乐意听之，下跪，“臣，遵旨。”

    4

    这天夜里，我躺在躺椅上，无法入眠。

    我已经三天没见着袁夜了。

    自从那天他走了之后再也没来找过我。我有点不习惯旁边没有他的感觉。

    他小时候一直不肯自己一个人睡觉，我这一陪就是二十年。我是无所谓旁边有没有人的，只不过除了他，别人是一点也不敢那么要求罢了。

    现在身侧空空，到底不太适应。

    没想多久，我勾了唇角，好笑地看着猫在门口的袁夜，看着他好像要进来的样子，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现在笑得多明显。

    笑容随即淡去，因为他塞完一个盒子之后就走开了。

    我起身过去，看见了一封信，袁夜字写得尤其丑陋，也不知道是什么动力让他写信给我。

    “袁天罡亲启：

    老大！今天是你生日，对不起，我又闹脾气让你不开心了，生日快乐！可是，我真的希望你不要什么都瞒着我啊。。。”旁边有一行小字：明天可不可以回你旁边睡觉啊？

    好小子，都敢直呼我名字了。

    我披上外衣，出门看看。

    袁夜坐在河边，无声不动的看着水面。我看着他的脸，似乎是变了许多，开始恢复本貌，也许是太久没有换血了吧。

    没有办法，去年我生日的时候，袁夜和我吵了一架，当然了，是他单方面的吵架，他说他不想再带着李星云的脸生活。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让他突然生这气，吵的我头疼。

    到底是小孩子。他还拿绝食逼我。

    那我只有同意了。

    他本来都样子真的很好看，陌上人如玉，世无双的气质，但是细细看来，眉眼中却又透着狡黠。

    “大半夜不睡觉，打算练功？”我负手而立，走到袁夜身旁。

    “老大？你怎么出来了？”

    “怎么，你敢偷偷摸摸塞东西给我，还怕我来找你不成。”

    “被你看见了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回来睡吧，冻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我可以睡你旁边吗？”

    我点了点头，转身回去。袁夜跟了上来，就那么安静地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