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进攻方向
听到这番话，崇祯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李晟.......此子竟然比李自成和张献忠还要难对付吗？” 陈新甲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此战失败，原因还是在于朝廷同时对付的寇军太多，先是保定总督杨文岳和三边总督傅宗龙被李自成伏击，后是四川巡抚邵捷春被张献忠拖住，使得丁启睿只能集结左良玉和宋一鹤来对抗李晟......而那李晟在拿下了襄阳后，段段时间内实力扩充太快，以致于丁启睿一开始就身陷被动，这才酿成了大败。” 崇祯皇帝微微沉默，在这一刻他的确想到了杨嗣昌，尽管他已经死去，可是昔日杨嗣昌所提出来的计划也终究让崇祯看到了希望，特别是在南原之战结束后，他都以为李自成寇军彻底全军覆没了...... 如今倒好，李自成没有全军覆没，竟然又冒出了一个不亚于李自成和张献忠的李晟。 这样一来，崇祯皇帝内心里再一次升腾起了对建虏议和的想法。 只是想要议和，则必须要先解围锦州，否则以建虏方向的禀性，恐怕还不知道会提出什么条件来。 崇祯越想越是心烦意乱，他沉声道：“据说丁启睿在武昌原本已被李晟俘虏，还是李晟亲自派人将他送回来的，你可知情？” “臣.......未曾听闻此事。” 陈新甲心中有些慌乱，他的确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可是皇帝本人却似乎对此有所耳闻。 崇祯皇帝冷哼了一声，道：“朕已经派了锦衣卫前往湖广，先将丁启睿带回来调查一番，至于他空缺后的职位，你认为派谁去比较合适？” 陈新甲微微一怔，低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决断。” 崇祯皇帝想了想，也认为的确是这么回事，他索性派人去请来了内阁辅臣们。 等到四更左右的时候，内阁辅臣们也纷纷赶到了文华殿，众人以临时首辅张四知为首，前来拜见皇帝。 崇祯皇帝将情况简单叙述了一番，沉声道：“如今丁启睿情况未明，自然不能继续留在督师一职上，还有三边总督傅宗龙亦身死殉国，三边总督同样也需要一个人选，你们不妨说来悄悄？” 众臣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将头低得再往下了一些。 要知道，在如今的大明朝，这两个岗位可算是相当危险了，除了前面的洪承畴以外，像督师上面已经倒下了杨嗣昌和丁启睿二位，三边总督也倒下了郑崇俭、傅宗龙两位，其中像杨嗣昌是病死，郑崇俭、傅宗龙两位则是被寇军砍了脑袋。 面临这种凶险的局面，朝廷还有哪个人敢说自己能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张四知身为临时首辅，多少也有两把刷子，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禀陛下，在微臣看来，我大明屡屡聚兵围剿，兵力不能算少，可是屡屡大败，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将帅失和。” 崇祯皇帝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着实发生过不少次了。 就好比之前杨嗣昌跟左良玉之间，就已经出现过将帅不和，最终酿下苦果。 当然，这也是因为明朝一直都是重文轻武，文武之间多有隔阂，朝廷之所以设置督师、总督，就是为了辖制总兵官，让武将们不能一心共同对敌，避免对朝廷产生威胁。 张四知继续道：“眼下我大明缺乏良将，如今湖广所能依仗者，无非就是左良玉，此人过去在战场上也屡建功勋，倘若要派遣督师，则必须能够调动此人才行。” 崇祯皇帝在此之前也听说过左良玉嚣张跋扈，不听调遣，可如今大局为重，他也不得不多加忍耐。 见到皇帝沉默，张四知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那就是委任正在诏狱的侯恂为督师，因为左良玉正是侯恂一手提拔起来的，左良玉可以不给别人面子，但是绝对不会不给恩师侯恂的面子。 崇祯皇帝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陷入了沉迷，他轻声叹道：“朕还是再想想吧......” 正在众人议事之际，张若麒的奏章却到了通政司和兵部，辽东战场上发生的变故也在第一时间被传到了宫里来，只见东厂提督太监王化吉急匆匆地上了大殿，他连忙上前跪下，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中的密折。 “皇爷......辽东......辽东兵败了！” 一听到这话，崇祯皇帝不由得微微一愣，他迅速伸过手去接过了密折，只是刚刚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就连手中的奏折也都直接滚落在了地上。 众臣不明所以，陈新甲也只能上前捡起奏折一看，他的脸色也顿时大变。 “松山大败，十余万大军几乎一夜间崩溃，如今不仅仅是锦州被围，就连洪承畴也生死未知......” 陈新甲抬起头来，他下意识望向了崇祯皇帝，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群臣，心中却升腾起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大明朝恐怕真要完了！ ...... 武昌。 一面新的牌匾已经取代了过去的总督府衙门上的旧牌匾，正式在上面安家落户，当士卒们将上面的红布拉下来时，几个黑色大字也正是展露出来——华夏都督府。 没错，在李晟的主张下，华夏都督府也正式转移到武昌办公，这里将在接下来漫长的时间里，正式成为革新军以及华督府的心脏地带，其他的一些关键部门也将会进行一次搬迁。 从郧西到襄阳，从襄阳到武昌，每一次的搬迁几乎都见证了革新军的发展壮大。 李晟意气风发地快步走进了枢密院，一旁陪同的张鼐等人则是紧随其后，他望着屋子里悬挂的那面湖广地形图，笑道：“看来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要把这幅地图再延伸一些才行！” 张鼐明白这句话的潜在含义，那就是革新军要突破湖广，正式向其他省进行扩张。 就在武昌会战结束后，李晟就已经下令，由各师兵分三路，朝着湖广其他诸府展开了进攻，而这些诸府已经没有多少明军，距离最近的明军主力左良玉部也先后放弃了蕲州，逃到了九江方向，压根不敢跟革新军正面硬碰硬。 因此，在这种大好的环境形势下，革新军走出湖广已经是指日可待。 至于先前同丁启睿的协议，李晟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虽然希望同明廷达成协议，但前提是他要把保证自身的发展，自然不会束缚手脚。 听到李晟这番话后，宋献策、堵胤锡、顾言以及李信等革新军高层也纷纷面露异色，这些人也都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过来，今天这次会议恐怕就是要决定未来革新军的发展方向了。 按照湖广的地理位置，革新军无论是北上，还是南下，亦或者是东进乃至于西出，其实都有不小的发展空间，因此这个话题还有得聊。江湖烟雨秀的明末：重造大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