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异地恋（下）
早上，贾凡很意外地早起，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李向哲很好奇，凑近了问：“你在做什么？” “导师布置了课题报告啊，趁着有时间写写大纲什么的。”贾凡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这次回来，计划待多久。” “九天，我下个月初回学校。” “嗯……好快啊。”李向哲声音里透着失落。 “没办法嘛。”听到李向哲不高兴，贾凡抬起脸冲着他讨好地笑，“很快我就又回来啦，毕竟快要年过年了。” 贾凡的行程越来越满，国内国外两头跑，直到春节长假才终于有时间休息。李向哲看着对方瘦削的脸颊有些心疼，贾凡却满不在乎：“瘦身成功不好吗，我刚留学那会儿胖得都变形了。” 李向哲趁着放年假特地跑来找贾凡，可是贾凡约会的时候都抱着电脑。导师布置的报告快到截止日期了，贾凡还在修改润色。虽然对方无法把注意力分给自己，但是李向哲觉得简单呆在一起也很不错。李向哲安安静静地坐在贾凡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看他皱着眉头思考，心里不可思议地感到满足和安宁。 “凡凡？”宁静被女人的声音打破。贾凡抬头看，是自己的母亲。贾母出门买菜，却看到咖啡馆里坐着熟悉的身影，贾凡在专心写报告，李向哲坐在一边看着贾凡发呆，这幅画面让贾母感到有点奇怪。 “妈。”贾凡有点局促不安，仿佛偷偷谈恋爱被父母撞见的初中生。 “阿姨你好。”李向哲很冷静，彬彬有礼地打招呼，“我来这里出差，正好有空就找贾凡叙叙旧。怕打扰您休息就没上家里打招呼。” “你好你好，客气什么，应该上家里坐坐的。”贾母和蔼友善地笑道：“这大过年的，一起在家里吃个晚饭吧。” “妈，不用了，李向哲来出差的，还有自己的事呢。”贾凡不愿意妈妈和李向哲有过多的接触。 “是啊，阿姨，我今晚得和公司里的人吃饭呢。”李向哲顺着贾凡的话推辞。 双方寒暄了一会儿，贾凡就催着妈妈赶紧买菜去。 贾母离开后，贾凡长长舒了一口气：“啊——真不自在。” “放心吧，我们又没干什么，不过就喝喝茶而已。”李向哲安慰道。 “对不起啊。”贾凡感到很抱歉，“我不是不欢迎你到我家吃饭，我只是害怕我妈他们……” “嗯……那这顿你掏钱。”李向哲温和地笑笑。 年假还没结束，贾凡就又要出国了。报告质量平平，网课视频时贾凡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导师建议贾凡回学校。贾凡知道，其实老师是看自己表现不好，责令自己回学校补上耽搁的课业。这段时间里，李向哲发的消息贾凡总是很晚才回，也几乎没有时间通话。 这天，贾凡在本应睡觉的时间里发起了通话申请。 “哲哥。”贾凡声音有些沙哑。 “怎么了？”李向哲嗅到不对劲的味道。 “导师觉得我工作和学业不能兼顾，建议我要么休学，要么把工作推掉。” “嗯，我也觉得你压力比较大。” “我和家里商量，我妈态度很坚决，让我毁约，专心念书。” “那你怎么想呢？” “工作的机会很难得，保利也有意签我，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贾凡应该是和家里吵架了，在电话里李向哲都感觉到他的难过和为难：“怎么办……哲哥，我选不出来。” 李向哲听到贾凡抽泣的声音。 其实贾凡不是一个懦弱爱哭的人，但是今天他实在很委屈。他很努力地工作，同时牺牲睡眠时间来完成学校的任务。是的，一开始他的确是成功兼顾了学业和工作，但出色的表现让他的工作越来越多，只能进一步压榨学业占用的时间。此外，工作上得到的认可，源源不断的鲜花和掌声，让他越来越放不下国内的生活，越来越没办法清心寡欲地学习。 那就索性全心全意工作吧！家里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甚至让他放弃已经小有所成的工作。矛盾日益升级，妈妈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来催促贾凡，时而声泪俱下，时而怒气冲天，于是就爆发了今天这场前所未有的争吵。 贾凡一直很听话，但是他现在不想听话了。 李向哲可以想象到贾凡现在眼角通红，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想替贾凡擦干眼泪，想亲亲贾凡的眼角，想给贾凡一个拥抱。于是他对贾凡说：“别急，等我。” 李向哲看了一下自己的行程，有三天的空闲时间。他马上买了飞往波兰的机票，去寻找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在外的小猫。长途飞机这么辛苦啊，李向哲坐在伸不开腿的座位上感叹。上飞机之前李向哲就给贾凡发了航班信息，所以一出关李向哲就看到贾凡在朝自己招手。 “你竟然真的跑来了，不用工作吗？” “后天就要回去。”李向哲感到有点冷，打了个喷嚏。 “你行李带够了吗？华沙很冷的。”贾凡有些担心，掂了掂李向哲不大的手提袋。 “可能没有。”李向哲又打了个喷嚏。 两人打车回到贾凡的公寓，开着空调的小房间暖烘烘的，让李向哲很放松。这里就是视频中无数次看到的贾凡的家，白色的床单，堆着书的小桌子，还有那透着夕阳的白纱窗帘。 “原来你这里能看到广场啊。”李向哲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美丽的中欧景色。 “就因为对着广场，才要拉上窗帘啊。”贾凡端来两杯热热的咖啡，放在小桌子上。 “街上都没人。” “本来波兰人口也不多，到了晚上更是没人了。” 冷冷清清的街道，李向哲来之前，就是冷冷清清的房间。贾凡突然觉得李向哲能来实在太好了，忍不住走上前，把额头抵在李向哲温暖宽阔的后背。李向哲感受到对方的依赖，转过身给了贾凡一个大大的拥抱。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还留有一丝余晖，渺茫微弱的光无法照亮彼此的脸。李向哲觉得胸口有些潮气，他故意不去看，也没有问。应该没有人愿意别人看自己脆弱不堪的时刻吧。 晚上，两人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地剖析事业和学业的问题，李向哲建议贾凡再去和自己的导师商量一下，看看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第二天，贾凡回来的时候，脸上掩饰不住地开心。原来，贾凡的导师也在寻找有没有两全的办法，这两天找到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案，可以申请到一个类似半工半读的课程，通过积累出勤的总时长来保证学习的时间。贾凡可能要比别人读更久，但是顺利完成学分也能够毕业。 贾凡的妈妈对这个方案其实不太满意，不过总比休学好，勉勉强强点头了。 晚上，贾凡特地找了一间颇有口碑的餐厅，请李向哲吃饭。 “哲哥，谢谢你。”贾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这么急干什么。”李向哲可不奉陪，端起杯子只喝一口。 “梁山好汉知不知道，我这是用我们家乡的方式表达我的心意！”贾凡辩解道。 “喝醉了我可搬不动你。” “你是在小看我。” 贾凡没撒谎，他确实不会醉到需要李向哲把他搬回家，但现在整个人也陶陶然不太清醒。酒壮人胆，一回到公寓贾凡就对李向哲上下其手。 “哲哥，今天让我来好不好。”贾凡盯着李向哲，眼神里写满热切。 “嗯。”李向哲觉得贾凡嘴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太一样，他觉得贾凡在撒娇。 贾凡把李向哲推倒在床上，细细地吻。吻眼睛、嘴角、喉结、胸膛，手上急急地扯开对方衣服扣子，把脸贴在李向哲的左胸上。“咚咚——咚咚——”他听到李向哲胸腔里传来沉稳的心跳声，心跳声因为自己的爱抚有些急促。他眼睛突然湿湿的，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他度过了一百九十多个孤单的夜晚。而现在，这个房间有了不是暖气带来的温度，他好像抱着一团小小的太阳，连心底里都热热的。 李向哲觉得有东西硬硬的抵在自己的大腿上，有点想笑，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啊。 他伸手按了按对方的胯间，换来对方有些不满意的低哼：“你干嘛呀，我要留着干你呢！” 贾凡抬起脸，李向哲看到他眼睛水光流转，于是拉过贾凡，亲吻他的眼角。“你知道吗，在电话里你听起来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我家的小猫在被我捡回家之前就是这样在街角喵喵叫，现在我千里迢迢地又在波兰的街角捡到一只小可怜。” “我才不是猫。”贾凡懊恼地低下头，咬李向哲的肩膀。 “啊！”李向哲吃痛：“是会咬人的猫……” 贾凡脱下李向哲的衣服，自上而下的看着他，眼神里说不清楚是温柔还是残暴。就像无数里写的那样，爱他爱到想要吞之入腹，又想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他想和对方融为一体，想要没有任何隔阂。他俯下身，一手抚摸李向哲的脸，另一只手向下探寻一个美妙的禁地。被手指入侵让李向哲有些难耐，闭着眼睛用脸蹭贾凡的手寻求安慰。他没有类似的经验，也不会放松，贾凡被夹得有点疼。于是贾凡柔声劝到：“深呼吸……对，放松一点。” 为了转移李向哲的注意力，贾凡伸出舌头撬开对方的嘴唇，一下下地舔李向哲的上颚。嘴巴里痒痒的，让李向哲有点酥软。于是贾凡趁机又加入一根手指。 “嗯……慢点。”李向哲睁开眼睛，眼睛里有点泪光，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来。 贾凡觉得他好可爱啊，一向成熟稳重，高大挺拔的李向哲现在躺在自己身下，张开双腿任凭自己进出侵犯。他抬起李向哲的一只腿，折在他的胸前，再往李向哲身下塞进一只枕头，一个被肠液沾湿的洞口一览无遗。李向哲不想被贾凡这样盯着看，他还没有被谁这样盯着看过，于是他使劲收回自己的腿。 “别收起来，你说了让我干的。”贾凡赶紧制止。 “你别看了……”李向哲软软地央求。 “现在你才像是小猫。”贾凡得意起来。 贾凡没有准备润滑剂，不过他很聪明的把做菜用的橄榄油准备好了。炒菜时才能闻到的味道在做爱的时候飘来，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闻起来很好吃呢。”贾凡的声音染上了饥渴。 贾凡扶着自己缓缓往禁地闯，有了润滑，也不是特别困难。李向哲不太好受，他提醒自己深呼吸放松，但又不自觉把腿紧绷。贾凡空出一只手按摩李向哲的大腿，热热的手重重地按压揉捏，李向哲渐渐发现有什么从下半身传来，传到指尖，传到大脑，让脑子晕晕乎乎。李向哲抬眼看贾凡，意外发现对方喘着粗气，汗水从额角滑落，一副情难自制的样子。 贾凡从来没有进入别人的经验，里面又热又紧，缠得他快受不了。原来李向哲一直是这样的感觉吗？他想起自己被进入时的满足、舒畅，被顶到敏感处时快乐的电流。明明是自己在入侵，却有被李向哲填满的错觉，贾凡想象着就要高潮了。 李向哲好像明白贾凡在想什么，伸手把贾凡的脸扳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诱惑：“舒服了？想射吗？你都还没动几下呢……”李向哲现在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他抬起腿勾住贾凡的腰，然后自己送了送胯。“啊！”头顶传来贾凡的惊呼，他感到后面热热的，贾凡射了。 “哈哈……好快啊凡凡。”李向哲躺在贾凡身下，却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得胜的进攻者。 贾凡从李向哲身体里退出来，把半软的阴茎贴在李向哲结实的小腹上摩擦，狠狠地说：“可恶！” “我来帮帮你。”李向哲很愉悦，伸出手抚弄，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手里慢慢又硬了起来。 贾凡决定重整雄风，夺回失守的阵地。他再次挺身，把自己送进对方的身体。边进出边观察对方的反应，不一会我们的好学生就抓住了窍门，转守为攻。 “贾凡……凡凡！”李向哲被碾磨着敏感点，陌生而强烈的快感席卷了他，让他找不到自己。快乐冲上头顶，他紧紧抱住贾凡免得被这快感冲散。李向哲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射的，他松开贾凡的时候腹肌上洒满了自己的精液。 “哲哥，你才是会挠人的猫。”贾凡洗完澡出来摸着自己的肩膀抱怨。 李向哲进入贤者时间，什么话都不想说，谁是猫的争论也不重要了。 贾凡看对方不搭理自己，走过去躺在李向哲的肚子上，用手指勾勒对方的腹肌，回味无穷地说：“刚刚这里全是我……” 李向哲很疲惫，对方手指让他很舒服，他就这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