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

    林蔚言一睁眼就看见了泛着冰冷色泽的地板，地板又硬又冰，勒得他骨头痛，皮肉又给冻得麻木，他身上青青紫紫的，没一块好肉。

    身上是他最熟悉的味道，他曾为此疯狂过的那些味道，男人精液的檀腥味。

    如今却让他恶心反胃。

    他一爬起来就忍不住撑住旁边的墙壁呕吐起来，干呕了许久却几乎什么都没呕出来，唯有唾液顺着牙齿和嘴唇滑下，拉丝，在地上形成一个水洼。

    他整个人忍不住的发抖，他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和杜浮生的做爱那就是一个梦，他被人轮奸了，而说要疼他的哥哥啊，就在一边看着他被人肆意玩弄。

    “言言，你把我的地板弄脏了。”男人从房间里出来，走到了他的旁边，平静的看着他，平静的告知。

    林蔚言空茫茫的抬起头，眼睛里全是疲惫，他扶着墙壁上想爬起来，但是腿软的厉害，下一秒又重重跌在地上。

    膝盖开始疼，林蔚言知道，马上这里就会青紫一片。

    “阿…杜浮生，我们…”林蔚言咽了咽唾沫，他明明有很多脏话想说，他明明很想骂杜浮生的，就在一个月前，他有不高兴了也会作一番，恃宠而骄嘛，他本来就在不干净的圈子里混，嘴里也没什么干净的话说。

    只是，一个月前，杜浮生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变得冷淡而疏离。

    也仅仅一个月，因为杜浮生的态度，就让他变得小心翼翼至此。

    他是真的爱杜浮生啊。

    “我们…分手吧。”林蔚言说。

    他好歹也是个娇气的大少爷，受不了这样羞辱，只是后悔来的这样快，说完他就后悔了，没了杜浮生，他会活不下去的。

    男人轻轻笑了一下，说：“不可以哦。”

    林蔚言一时间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又拽紧了五指，指节被他捏的发白。

    他爬不起来，干脆坐在地上，浑身赤裸裸的，杜浮生的目光太冷漠，林蔚言被这目光看得羞耻，于是蜷缩起来，抱住双腿，抱成一个团子。

    两腿之间小小的东西软趴趴的贴在冰冷的地板上，杜浮生看着，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我曾经给过你机会的，言言，我放你离开过。”杜浮生整了整西装的袖口，下一秒吐出来的话几乎叫林蔚言心口绞的厉害。

    “是你自己选择了要来我身边当狗的呀，言言，我的小狗。”

    林蔚言听出来了，这不是什么情趣的爱称，这就是侮辱，他没感觉错，杜浮生恨他。

    “杜浮生，我们好好聊聊…好吗？”林蔚言咬着下唇，下唇被他咬得泛白，他整个人憔悴的厉害，放在别人身上，这种憔悴就是难看的，但在他身上就有一种美感。

    仿佛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是要别人哄着，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我现在要出门了。”杜浮生说，他看了看手表，又看了林蔚言一眼，突然的拽住林蔚言的手腕，把人拖向走廊最末端的一个房间。

    这里是杜浮生的家，林蔚言一睁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在一起之后一般都是去林蔚言家，因为林蔚言真的很不喜欢杜浮生的家，大片大片的白色，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地板，整一个极简主义，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进门就感觉到阴冷，哪怕在炎热的夏天也让人发凉。

    林蔚言不是很熟这里，只知道这里很大，他被拖在地上，因为地板实在光滑，也没磕着碰着什么，只是被丢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时，目光不经意间一扫，就崩溃大叫。

    “啊啊啊…”

    杜浮生的皮鞋踩住了林蔚言的性器，林蔚言的尖叫变了声。

    擦的发亮的黑色皮鞋重重的踩在林蔚言的阴茎上，脚尖碾了碾。

    林蔚言又立刻蜷缩起来，疼的眼前模糊，但是这么疼又很快的化为了一种微妙的爽感，林蔚言抽气，喉咙里不自觉的咕噜了一声。

    杜浮生挪开脚，几乎是有些嫌弃的看着脚下那团白色，他也没想到，林蔚言会被他踩得射出来。

    他把弄脏的皮鞋底在林蔚言的头上磨了磨，柔软的头发将他的鞋底重新变干净。

    林蔚言还在失神，直到咔嚓一声，他的手被手铐铐起来了，锁链是从床上衍生出来的，留出的距离仅仅只能让他在这个房间里打转，而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床。

    还有，四面墙壁上贴满了黑白照片。

    大件的，小寸的，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有单人照，有合照，四面墙内几乎没留下一点空隙，全被这些照片填满。

    林蔚言怕鬼，这些照片又是黑白照，房间里阴森，林蔚言一进来就对上了照片上男人的眼，只觉得男人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阴森森的，可怖极了。

    “尖叫什么呢，你要吓着他们了。”杜浮生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爸爸妈妈。”

    “我要出去了，你留下来陪着他们吧。”留下这一句后，杜浮生就往房间外走。

    “不要，阿生…”林蔚言立刻连滚带爬过去，抱住了杜浮生的脚，说，“我不要在这里，我错了，我不要在这里。”

    杜浮生挣了挣，没有挣开，于是俯身把人拎了起来，丢在床上。

    “言言，我有点生气了。”杜浮生说，他抬脚出了门。

    “阿生…”林蔚言摔得七荤八素，爬起来就看见了杜浮生的背影，又一抬眼，只觉得屋子里的男人女人都在看他，像是无数个人在盯着他看，一时间头皮发麻。

    床上只有雪白的床单，他抓皱了床单，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没想到杜浮生又很快回来了，他拖着一个大的快递盒进了房间，林蔚言立刻爬过去。

    杜浮生没有理他，只是专心的用小刀拆开了快递盒，林蔚言看着被拆出来的东西，又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

    他是认得这种东西的，那是一匹木马，有半人高，一米长，脊背上突出一根10厘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巨物，而这仅仅是冰山一角，木马设计精妙，杜浮生摸出一个遥控器，随意的按了一下，就看见那根模拟的性器一下完全站了起来，疯狂的抽动着。

    杜浮生轻易的抓着他的脚踝，把他拖了回来。

    “你不是很想要吗？言言。”杜浮生的大拇指揉了一下他脚踝小巧的骨头，“我送你的，可要比你羡慕的那个要大很多呢。”

    林蔚言呜咽了一声，阴暗的房间里，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看，最让他恐惧的，已经不是那些让他头皮发麻的照片了，而是眼前苍白俊秀的男人嘴角一点冰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