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章 他生病了
“咳咳咳……” 顾初痕被他这句话呛得不轻,长袖掩唇,清冷的脸色,涨得通红,额角都染上绯色,夺过赵寒递到唇边的清茶,口干舌燥之下,急急地灌了自己几大口。 啪的一声,茶盏被磕在桌上。 他大爷的,赵寒虽然失忆了,但赵寒还是赵寒,猫改不了偷腥,还是那个没脸没皮的死德行,顾初痕在懊悔,为什么要把他招入东宫? 转念又想着,自己是太子殿下,他赵寒现在什么都不是,饶是他有天大的计谋,也不过是个太子府的幕宾,他能把自己怎样?自己堂堂太子殿下,凭什么要在赵寒面前露怯? 想着想着,就赶紧把怀中死抱的脏衣服往赵寒身上用力丢去,赵寒一把抱住,又是扑鼻的味道——顾初痕的味道。 顾初痕瞥了瞥那些衣服上的点点斑斑,咬着后槽牙,斜乜一眼赵寒,强行装作镇定,道:“你给我洗干净了。”压下脸上透红,勉强露出冷色来,以显示他太子殿下的威仪。 “是。” 赵寒悠悠然应了一声,大手揉了揉那些衣服,昨晚,他穿的便是这件半旧的蛟白绡衣,只能包裹到他屁股的位置,身量明明已经长大了不少,他怎么还穿这件? 想到此处,他抬眼看了看顾初痕。 顾初痕正背过身去,故意冷落他,没正眼看他,只道:“你怎么还不走?看什么呢?” “看殿下。”赵寒那双星目,锁在顾初痕身下的位置,毫不掩饰,就这么赤裸裸盯着。 顾初痕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双手交握着,幽幽道:“赵七公子的眼睛煞是好看,你若不想要,本王帮你挖下来怎样?”下裳轻摆,步伐轻而稳,放的狠话也够冷。 赵寒没有丝毫怯意,但看着他笑,不言语。 到底是长大了,以前顾初痕体内被他深深地塞入假阳具时,走路一瘸一拐,扭着屁股,浑身不舒服,坐卧都不行,嘴里还嚷嚷着疼,赵寒为此可没少折磨训练他,才勉强不喊疼,能够正常行走坐卧,只是有些别扭而已。 现在他走得如此轻快,刚才他坐下也无异样,看来,比以前好多了,再看了他身后一眼……嗯,兴许只是异物进入太深了,再出来些,他兴许就又是当初那个忍不了疼的惹人欺负的样子了。 赵寒躬身,道:“不劳殿下动手,若殿下想要微臣的眼睛,那微臣自己剜掉呈送给殿下。” 说完,便抱着脏衣服,转过身往殿外走去,听顾初痕和周端在殿内谈论科考一事。 周端道:“殿下,你歇一会儿消消气,坐着说。” 顾初痕刚要走过去坐下,手才扶到梨花木圈椅的扶手,眉间就突然一蹙,那假阳具着实不是个东西,刚才走了几步路,又因为赵寒动了气,还灌下了一盏茶入肚内,肠子蠕动,体内那东西好像卡到了一个不寻常的位置,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麻烦又头疼。 他不得不站直了,道:“不了,本王近来伏案太久……站着,活动活动筋骨。” 周端不明就里,便以为殿下为了科考一事,夙夜在公,过于操劳,便道:“殿下既然要活动筋骨,那微臣陪你到睡莲池子边走走,那处风景好。”说着就要让人备下轿辇。 顾初痕摆摆手,皱眉:“不用了。” 走出殿外的赵寒听到里面的对话,低头一笑:到底还是没长大,还是那个怕疼的顾初痕。 顾初痕只觉得背后一凉。 能够洗一次衣服就洗病来的,还是个大男人,顾初痕就只见过赵寒一人,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的衣服是有多脏,能把赵寒给洗出病来。 赵寒屋内,他慵懒地歪躺在床上,宫里请来给他看病诊脉的章太医说他是劳累过度导致咳疾风寒。 赵寒自己说他自己接连几日没有合眼,深秋里又迎着冷风,手泡在冷水里浆洗衣服,如此下来,便病倒了。 顾初痕站在一旁不接话,偏过脸看向窗外,心里打鼓:他接连几日没合眼,是自己这几日让他誊抄文书又让他给书做批注,还让他早起唤自己晨起,一刻都不让他闲着,洗衣服,也是自己命他做的。 这病一半因自己而起,顾初痕本该觉得痛快的,可好像没有想象中痛快——此前自己因被他如此折磨,也生病过,赵寒是怎么对他的呢? 赵寒趁着他生病,把他双手束缚在床上,看着他难受地咳嗽,直到他求饶要吃药的时候,才将药含在嘴里,渡给他,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更多的时候,是赵寒把药涂抹在性器上,让顾初痕跪着,求着,哭着,去吮吸那巨硕性器上的药汁,滴滴答答,每每吃药,他的脸上嘴里,就都是赵寒的精液。 顾初痕脑子里闪过一瞬也如此报复他的念头,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因为他知道,赵寒即使失忆了,还是赵寒,他绝对不会像自己那样屈辱地跪在地上求别人。 “冷水洗衣服?太子府是没有柴火烧水了吗?!!”顾初痕看了一眼他那双手,那双曾经对他做过许多恶事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在他屋内叉腰踱步,咬着后槽牙,道:“赵寒,你是想让太子府落下个苛待人的名声吗?” 赵寒歪在引枕上,看着他着急的样,淡淡道:“茧绸锦缎,白绡软纱,都不可用温水,容易烫坏。” 顾初痕气道:“我太子府还不至于为了几件衣服糟蹋人!你在我这里装什么可怜?!” 白净的脸涨红,出门时随意踢了一脚赵寒屋里的矮凳,站在门外气呼呼的,还在生气赵寒用冷水洗衣服这件事——他是不是蠢?几件衣服值几个钱?用冷水洗做什么? 屋内,章太医拿起笔,唰唰唰开了药方,还嘱咐道:“赵七公子近来切记要注意保养身体,莫要再着了风。” “章太医,我问你一件事。”赵寒坐直身子,十分谦和道:“不知章太医可否知道,深入直肠内的异物,如何取出?” “这……”饶是见多识广的宫中太医,也犯了难,看赵寒如此直接,就略问了问,道:“不知那异物所为何物,形状如何?具体有几寸有多厚多宽?” “有……”赵寒刚刚要挽起袖子来,要比划比划,让章太医知道个大概尺寸。 不等他说话,章太医看见他要卷起袖口露出手臂,就叹一声,别过脸去,摆摆手,道:“这就难了。”负手在赵寒床前走了两圈,道:“若没如直肠之内,倒容易,若入了,用油……再用手……慢慢来,莫着急。” 章太医磕磕绊绊,与他说了个大概,还没有细讲,赵寒就已经心领神会,看章太医实在说不下去,也不勉强他,道:“赵某知道了,为难章太医,着实抱歉。” 章太医躬身作揖,道:“没事没事,医者仁心,但望赵七公子快些好起来。” 说完,便敛身退下,顾初痕见他出来,上前去问道:“他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赵七公子患的不是大病,吃了药很快就能好了。”章太医说完后,刚要走,又折回到赵寒里间门外,犹犹豫豫,最后还是道:“还请赵七公子近日莫要行房事,即使忍不住行房事,也莫要太激烈。” 房事? 他赵寒都到了太子府里了,难不成还和他家里养的那些女人勾勾搭搭? 顾初痕莫名燥火起来,冷笑:“章太医果然慧眼如炬,赵七公子确实是个风流的,章太医这劝诫,当真是少不得的。” “臣告退。”章太医匆匆说完这话,便躬身退下,跟着周端出了太子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