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所愿所不愿，皆不如心甘情愿

    “叮咚——”不断响起的门铃将还在赖床的莫向晚强行吵醒。莫向晚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想到底是谁这么早过来扰人清梦，肯定不是霍珏，毕竟他有钥匙。而对旁人一贯没什么耐心的莫向晚心里更是烦躁。

    所以当她透过猫眼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还颇为诧异地睁大了双眼。“你这么来了？”莫向晚赶忙打开门把楚宁迎了进来，领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后转身去厨房给她到了一杯水。

    在这空隙楚宁默默地打量着莫向晚和霍珏婚后住的房子。装修家具并没有过于浮夸奢华却每一样都恰到好处，每一处小细节都能看出房子主人的用心。当楚宁扫到窗台上柔软的坐垫时还是忍不住感叹着霍珏的细心，知道莫向晚喜欢猫在这种窗台上边晒太阳边看书，连这点小细节都考虑到了。可以说这栋房子的每一处都透露出霍珏的用心，组合在一起就是恰到好处的柔软舒适。至于为什么没有莫向晚，就她那能将就就将就的粗神经才不会想到这么多细节。

    楚宁整个人放松地往沙发上靠了靠，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楚宁一边喝一边瞅着莫向晚，就看到她已经整个人都缩在沙发上，抱着双腿脑袋一点一点的俨然是一副混沌困倦的模样。楚宁抽了抽嘴角，一时间竟失去了言语。有时候她也不禁感到疑惑，霍珏到底看上了莫向晚哪一点，是特别傻吗？

    “咳——”楚宁咳嗽一声成功把莫向晚的神智拉了回来，她看着莫向晚望向她迷朦的双眼，定了定问道：“最近都没见你怎么出来玩，陈娇她们可都念着你呢。”

    哪只提到以前莫向晚的狐朋狗友她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敷衍道：“有事。”

    楚宁今天来找莫向晚也不是为了这点事，她当然知道莫向晚最近在忙着干什么，只是没想到她这次竟然能坚持这么久。心思几转，楚宁重新捡起了一个话题：“那你最近跟霍珏怎么样了？”

    一听到霍珏那莫向晚可就不困了，瞬间清醒。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楚宁像是在炫耀，“我出手你放心，我最近每天和霍珏同进同出，干什么都和他在一起。相信要不了多久霍珏就能原谅我了。”

    看着莫向晚一副“我马上就要重新抱得美人归”的得意样子，楚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嘲讽道：“哦，那莫大小姐你努力了这么久怎么都没见你能把人哄回家呢？小手摸过吗？小嘴亲过吗？上床了吗？”随着楚宁一句句的质问莫向晚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恹了，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楚宁抿了抿嘴，她本意也不是为了打击莫向晚，而是敲打她一下，现在看着莫向晚可怜兮兮的模样到底还是心软了。她一直对莫向晚这幅可怜样没办法，从两个人上幼儿园到现在，每次只要莫向晚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管是什么要求她都能答应，夏熙哲是这样，霍珏更是这样。想到这里楚宁在心底叹了口气，还是尽职尽责地为莫向晚出谋划策，“跟我说说你的进度吧，我给你参考参考。”

    一听楚宁要帮她，莫向晚开心得不得了，她“嗷”的一声扑向楚宁，抱着她的胳膊一边撒娇一边说着她和霍珏最近发生的事。

    “就这样？”楚宁狐疑地看着莫向晚，见她认真地点了点头不禁扶额。莫向晚可不是什么草食系动物，按理说进度不应该这么慢啊。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两人就达成了吃饭，散步外加牵手？不过她一看莫向晚，眼见着她非但没有因为进度慢而懊恼，反而一副少女怀春的羞涩模样，顿时就明白了是咋回事。感情人家这老夫老妻在学着第一次谈恋爱的小情侣玩情调呢。

    “……”楚宁不想承认她是有点酸的。不过看着好友能够幸福她还是很开心的。霍珏对这个小傻子如此情深，如果她错过了那才是一辈子的遗憾。以前她不管，是因为莫向晚确实没有表现出有多喜欢霍珏，哪怕提到了也很快岔开话题，虽然她当初就隐约觉得两人之间有点奇怪，但是却没深想。毕竟莫向晚是什么人，在她心中哪怕莫向晚时不时犯傻又犯蠢，娇气又哭包，但是她却配得上最好的人。所以就算霍珏千好万好，挑不出一点毛病，在楚宁这里也只是勉强合格而已。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莫向晚这个小傻子动了春心，喜欢上人家了，那她当然要不遗余力地帮忙。

    “你呀……”楚宁颇为宠溺地敲了敲莫向晚地额头，让她把自己的笑容收敛着点。被戳了额头的莫向晚嘟了嘟嘴，重新抱起楚宁的胳膊，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皱着眉头似有不解，“虽然我最近跟霍珏还挺好的，他也没有不理我，还给我做饭洗衣，收拾房间。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心里闷闷地不舒服。宁宁，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楚宁摸了摸莫向晚的头，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甚至作为旁观者两人之间的问题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从来都不怀疑霍珏对莫向晚的深情，不然她也不会主动去撮合他们两个。但是虽能情深不悔，却不代表不会心灰意冷。说到底就是霍珏以前被莫向晚给伤狠了。所以现在面对她明显的示好却不敢相信，总是在接受和怀疑之间犹豫。而莫向晚虽然心大，却也能察觉到这点变化，于是就急切地想在霍珏面前表现。就像小孩子拼命努力想要吸引大人的注意却又不得要领一样。

    莫向晚拼命蹦跶想要在霍珏面前表现，而霍珏则认为她这又是大小姐脾气犯了，只能无奈地宠着。又或许他也察觉到了莫向晚的心意，却踌躇着不敢前进。所以他们两个现在的进度就卡在这了。更何况莫向晚对自己的心意也还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她以为仅仅只是喜欢，却早在不知不觉间深陷其中。

    楚宁决定点拨一下她，“晚晚，其实我早就想问了，莫家旗下那么多房产，任意选一套都会比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好，你为什么选这里？”

    面对楚宁的提问莫向晚颇为疑惑，她直起身看了楚宁一眼，理所当然地回应道：“当然是这里方便啊。”

    “哪里方便？这里不管是去莫家的公司还是来找我们玩都不方便。”楚宁直视着莫向晚的双眼，穷追不舍。

    “霍珏上班比较方便……”莫向晚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看着莫向晚呆呆的样子楚宁不禁感到好笑，“那退一步说，就算为了霍珏上班方便，也还是有很多比这里大，比这里豪华的选择，那你为什么选了这？”

    “因为霍珏说喜欢小一点的房子，两个人住比较温馨……”莫向晚怔怔地回复着，突然想到了霍珏和她一起选房子那一天说的话，哪怕过了快有三年，莫向晚依然清楚地记得霍珏脸上温柔的笑容，那是一种肉眼可见的喜悦，因为她即将和霍珏拥有一个家而展露的喜悦。所以就算那天她心里仍然不耐烦，却还是乖乖地陪着霍珏跑了一家又一家，看着他精心地挑选着两人未来的“家”。而霍珏那惹眼的笑容也深深地埋在了莫向晚的心底。

    这一刻莫向晚隐约明白了楚宁的意思，她抬起眼看向楚宁急切地想要求证，“房子是霍珏看着一点一点装修好的。他知道我喜欢睡的比较软，所以虽然嘴上说着太软对身体不好却还是给我买了最软的床，沙发也特别软。知道我怕冷，所以一到冬天门口就会铺上厚厚的地毯。知道我喜欢萌萌的东西就在书房专门给我定制了可以靠坐的玩偶。知道我喜欢小兔子，就给我们买兔子形状的拖鞋，就连睡衣上都印着小兔子。”说着说着莫向晚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专门给我安了摇椅，因为知道我喜欢晒太阳。还在下面弄了小花园，说是希望我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绿色，这样一天的心情就会特好……”说着她指了指外面，楚宁顺着她的示意朝外看去，果然看到了摇椅和小花园，还有许多其他的精心设计的小玩意儿。听着莫向晚在她耳边的絮絮叨叨，在这一刻楚宁也忍不住为霍珏的深情而动容，她只知道霍珏曾经为了莫向晚做了很多，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这可真真是应了那句，所愿所不愿，皆不如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