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见，莫向晚

    “嗯……”莫向晚早上醒来时头痛欲裂，浑身都是宿醉后的不适。她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换好的睡衣，完全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不过想来应该是霍珏帮她换好的吧。

    莫向晚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去浴室洗漱之前顺手就拿起了床头折叠整齐的衣物。等到莫向晚收拾好准备下楼找吃的时都已经快十点了。

    “嗯？”还没走到一半就看到楼下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的霍珏，莫向晚颇为诧异地挑了挑眉，很是奇怪霍珏今天为什么没去学校上课。

    “你今天不去学校上课吗？”莫向晚一边随口问道一边直奔厨房。等到了厨房果不其然看到了霍珏每天早上都会为她准备好的爱心早餐，莫向晚不自觉笑眯了眼睛，心情愉悦地拿起了自己的早餐。

    霍珏没有回答莫向晚的问题，他默默地盯着莫向晚，看着她因为吃到好吃的而微翘的嘴角和笑弯的双眼，就像一只慵懒的小奶猫一样。以前霍珏会因为莫向晚喜欢吃他做的饭而心动好半天，现在看清现实的他也终于明白这些物质上的满足终究抵不过灵魂上的交互。

    “吃完了吗？”霍珏等到莫向晚吃得差不多后淡淡开口。

    莫向晚端着一杯热牛奶疑惑地看了霍珏一眼，她怎么觉得今天霍珏表现得这么奇怪呢？还没等她想清楚，就看到霍珏从身旁的沙发上拿起了一份文件递到了她面前。莫向晚的视线落在桌前的文件上，她皱起眉头用眼神示意霍珏给个解释。

    “莫向晚，我们离婚吧。”霍珏定定地看着莫向晚，一字一顿说出令人心碎的话语。

    “啪—”地一声，莫向晚手中的牛奶掉在了地毯上。

    听到离婚二字对莫向晚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她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当她看到霍珏坚定的眼神时，才意识到霍珏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离婚。

    但是怎么可能，霍珏不是一直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吗？当初那个说会爱她护她一辈子的霍珏竟然提出了离婚？莫向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乱，只觉得心头胀痛，就连眼泪都忍不住想要夺眶而出。她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沙发垫子，睁大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霍珏，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出玩笑的蛛丝马迹。

    霍珏也没想到莫向晚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想来应该是听到这个“好消息”太过激动了吧。霍珏苦笑一声，狼狈地垂下双眼，强忍着心中的酸涩继续开口道：“婚后我净身出户，房子和车子都归你，我卡里还有点存款也给你当作补偿。我只要当初订婚时我送给你的手镯，我看你一次都没戴过，想来也是不喜欢的。还有……”

    “够了！”莫向晚打断了霍珏的絮絮叨叨，胸口不断起伏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到现在她如果再不明白霍珏是认真的那她就是傻子了，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霍珏会突然提出离婚？

    被突然打断霍珏也没生气，继续开口解释道：“向晚，我知道现在提出离婚对不起你，我很抱歉没有遵守当初结婚时的誓言。但是，向晚，三年，我们从结婚到现在已经三年了，你曾经有过一刻喜欢上我吗？”说到最后霍珏几乎藏不住声音里的哽咽和颤抖。

    看到霍珏泛红的眼眶和心碎的面容，莫向晚不知怎么心脏像是针刺般阵阵犯疼。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霍珏的话，却又被胸腔的闷痛堵得说不出话来。

    莫向晚狼狈地避开了霍珏的视线，稍微缓了缓才艰难开口，“霍珏，你现在这算是什么？你把我莫向晚当成什么了？又把莫家当成什么了？！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求着我跟你结婚的，是你信誓旦旦地保证你会爱护我一辈子我们家才会同意你跟我结婚的。哼，现在你想这么简单跟我离婚，我告诉你，霍珏，你想都不要想！”莫向晚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越说越有底气，到最后盯着桌面的眼神几乎要燃气熊熊怒火。

    霍珏被莫向晚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两人之间竟然都寂寂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霍珏才沉沉地问道：“那莫向晚，你爱我吗？不，你喜欢我吗？”

    “呵，霍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还跟我来爱不爱这一套，你幼不幼稚。而且霍珏，跟我谈喜欢，你配吗？”莫向晚用她残忍的话语终于击碎了霍珏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他自嘲地笑了笑，觉得到现在还能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

    “随你便吧，我今天就搬出去，两年到了我们自然就能离婚了。”

    “你？！”听了霍珏的话莫向晚简直不敢相信，完全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不要脸的操作。她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扔在霍珏身上，然后颇为恼火地朝外走去，边走还不忘朝霍珏放狠话，“你想得美，我们等着瞧！”

    直到“砰”的一声摔门的声音传来，霍珏才无力地垂下脑袋。他静静地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不断地用手指旋转着，不知过了多久霍珏才缓缓地从手指上取下戒指放在了桌面上。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气，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跟这段婚姻进行告别，“再见，莫向晚。”

    ……

    楚宁打开房门看到莫向晚的第一眼被吓了一大跳，毕竟她虽然知道莫向晚从小到大都是个哭包，但是像今天这样明明哭的这么惨还非要咬紧牙关强忍着眼泪的样子实在是非常罕见。

    楚宁见莫向晚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赶忙把她拉了进来。她从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在莫向晚面前，尝试着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

    楚宁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把莫向晚原本还憋在眼眶里的泪水给问了下来，她一把抱住旁边的楚宁就开始嚎啕大哭，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喂—莫向晚，你他妈别往我身上蹭。艹，鼻涕蹭我身上了……！”被强抱的楚宁挣扎着想要逃离，简直嫌弃得不行。

    “哇，楚宁你没有心，我……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嫌弃我，呜呜呜……”听了莫向晚的话楚宁抽了抽嘴角，眼见自己新买的衣服算是毁了，索性也不再挣扎，任由莫向晚在旁边魔音贯耳。

    等到莫向晚终于不再嗷嗷大哭，楚宁才开口，“到底怎么了，谁这么有本事能把你惹哭？”

    “霍珏！”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楚宁狐疑地看了莫向晚一眼，“怎么可能，霍珏什么事都顺着你。说你把他惹哭我觉得更可信一点。”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你怎么能向着他而不相信我？”莫向晚一把推开楚宁，表情很是愤愤不平。

    “唉，好吧，就算霍珏把你惹哭了，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嗯？”

    莫向晚只要一想到霍珏竟然要跟她离婚，就又要委屈地想哭，她抽抽嗒嗒地跟楚宁叫委屈，“霍……霍珏他竟然想跟我离婚，呜……”

    楚宁颇为诧异地挑了挑眉，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两个这种情况，离婚也只是早晚的事。相反她还很佩服霍珏竟然能忍莫向晚三年。不过看莫向晚现在这个反应，好像还挺不愿意。

    不知想通了什么关节，楚宁不怀好意地开口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吗？不是早就想跟他离婚吗？现在这不是更好，他先提出的离婚，想来你爷爷也不会说什么。”

    楚宁的话让莫向晚的脑壳卡了一瞬，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我不管，凭什么是他先提出离婚，要提也是我先，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莫向晚怕了他。而且，你都不知道他今天那副样子，超级凶，他还敢凶我……”楚宁淡定的看着莫向晚在她面前絮絮叨叨地数落着霍珏的不是，甚至开始大放厥词。

    “楚宁，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快帮我想个办法，我才不要这么简单就跟他离婚。”莫向晚一把抓住楚宁的手臂，朝着自己的好朋友寻求着帮助。

    “嗯……”楚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在莫向晚焦急的眼神中才慢悠悠开口，“两个选择，要么你直接跟他离婚……”

    “不可能！”莫向晚想也不想就否决了这个选择。

    楚宁强忍着笑意，给出了第二个选择，“要么你就拖着他。”

    “拖？”

    “对呀，霍珏那么爱你，现在估计就是暂时对你有点失望。所以如果你不想跟他离婚，那就向他示示好，勾引他一下，那他不是分分钟就会回心转意吗？”说到最后楚宁还意味深长地扬起了调子。

    而莫向晚听了楚宁的建议还颇为心动，但要她放下面子主动去跟霍珏示好又觉得别扭，红着一张脸吞吞吐吐，“哼，还要我主动示好，我才不干……”

    楚宁早就摸透了莫向晚的性格，一看她这抹不开面子的表情就好笑。她朝着莫向晚勾了勾手指，等到对方凑了上来才搬出早就想好的借口，“唉，这叫迂回战术，你这只是暂时性的服软。男人嘛，尤其是霍珏这个男人，对你来说还不是勾勾手指就能引诱的。所以啊，宝贝，你加油努力干，想来结果一定会尽如你意的！”说完还拍了拍莫向晚的肩膀以示鼓励。

    被楚宁一番话忽悠得找不着北的莫向晚此时早就忘了伤心，满心都是怎样勾回霍珏。

    对此楚宁相信，未来一定会有非常精彩的好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