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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N17

    听到起床的闹铃,寻州川条件反射地把手伸出被子拍电子闹钟,结果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一个什么东西挡了一下,他也没功夫琢磨,先把那个滴滴滴的东西摁掉再说。

    今天是周一,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想起应该起床了,闹钟每周一到周五早上七点半会自发闹铃,再赖个床可能会迟到。

    这么转了个心思,就更清醒了一些,这才意识到被窝里还有一个人。

    寻州川心里一咯噔,他吓得掀开被子一看,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正钻在他胸前,瞪着发旋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来是马骁,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也不嫌空气质量不好。

    松了一口气,寻州川又合上被子,打了个哈欠,也想起了昨晚请了假。

    这还是第一次,寻州川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居然却什么都没做。

    而他还觉得挺满足。

    倦意翻飞,他侧躺着身子已经有些僵硬,就稍微变动了一点姿势,马骁便也连带着变了点姿势,头都没抬过,依旧挨着他胸口睡得昏天黑地。

    和四年前一样,睡起来就死沉,连口交都闹不醒的,寻州川心想。

    他回忆起过去的时光,心里就有些因为愧疚而忐忑。

    之后要好好弥补一下,他寻思,要对马骁好一点。但怎样算好呢?没什么恋爱经验只晓得做爱的寻经理转起了脑筋,他也不会做饭菜——他想吃马骁做的,所以自己做就Pass掉了,他可以请人来家里搞卫生,他总不能要去学着打毛衣吧?

    怪娘的。

    如果是女人,最高的爱情表现大概就是和男人结婚为他生个孩子,自己又不能生,也不能在国内合法结婚。

    想来想去也只有陪床。

    这个他还挺乐意,只要马骁想,他随时都可以奉陪,不过男人比女人稍微麻烦一点,做多了后面会有点辣辣的,但他认为,肯定是可以克服的没关系。

    这么打着下半身的“主意”,寻州川有些蠢蠢欲动,他喜欢的人脱得只剩下贴身衣裤躺在他的被窝里呢,他的下身正晨勃着,马骁的应该也硬了,但他不想弄醒男生。

    默默地躺着,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马骁醒来的时候,寻州川还在睡,他爬出被窝,窗帘拉着看不出时间,翘起脖子瞅了一眼电子钟,九点二十多。

    想起昨晚寻哥请了假,可以多睡一会儿。

    于是马骁又回到枕头上,盯着寻州川的睡脸发愣。

    昨晚喝了很多酒,现在嘴里很干,嗓子要冒烟,他怕吵醒了还在瞌睡的人,然而实在没办法再不喝水就要喷火了,便蹑手蹑脚地挪下床,在南方这湿冷的室内空气中窜出去,给自己倒杯水救命。

    等他喝完水,上了厕所回来,寻州川还没醒来的样子,马骁又悄咪咪地爬回被子里,重新把寻州川抱住的时候,年长的男人也只是哼哼了几声,没有醒来。

    马骁习惯了昏暗的视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就躺在那儿盯着寻州川出神。

    他看到了男人眼下的黑眼圈,还似乎瘦了一点,颧骨有些凸出,虽然他寻哥的轮廓一直不算柔和,但以前没这么锋利。

    这样仔细端详,方能看出时间的确有在这个人身上流逝,自己也二十四岁,寻哥也三十了。

    若是早几年就能一直厮守在一起该多好,互相陪伴,彼此扶持,能一起度过那些艰难痛苦的辰光,但……马骁转念一想,凭什么寻州川一定要喜欢自己呢。

    或许,他就是喜欢现在这个自己呢?不然当年也不会那么干不是吗?

    昨晚也没来得及问什么叫“早就喜欢”,多早?具体什么时候?

    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他们在一起了,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马骁定了神,轻轻地把嘴唇贴在寻哥的肩膀上,权当一个亲吻,寻州川没有动静,他就大胆地凑过去亲了亲男人的脸,在皮肤上摩挲着,寻州川这回倒是动了,可能是觉得痒,睡梦中试图用脸去蹭枕巾,结果这反而把嘴送到了马骁的嘴边。

    他从善如流地亲上去。

    寻州川这下才真的醒来,他轻哼着睁开眼,注意到了正在轻薄自己的家伙,向后撤了几寸距离才看清楚马骁的脸。

    “你醒了……”他呢喃,揉着眼睛。

    “口渴么?”马骁以己度人,昨晚寻州川也喝了点酒,可能也口渴。

    嗯……寻州川含混地回答,马骁就把放在床头柜的杯子递过来,“还温着。”

    寻州川有些诧异,喝了好几口润了润嗓子才说道:“你起来多久了?”

    当他半坐起来喝水的时候,“也没多久。”马骁蹭过去环住寻州川的腰,像是怕他着凉给他捂着,又像是在撒娇。

    寻州川把杯子放好,又躺下去,现在人都醒了,不禁开始觉得彼此身上用作睡衣的T恤很碍事,但寻州川还记得昨晚马骁说“不做”来着,也不敢造次——这对他来说也是破天荒了,咬在嘴里的肉都不敢下咽,他有些气闷,报复性地钻进马骁怀里,模仿他早上睡在自己胸口的行为。

    无意识地撩我,又不做,可恶。

    但他不明白的是,马骁要忍着不扑上去,已经是煞费脑筋,现在寻哥对自己又抱又蹭的,他能忍住才真是见了鬼。

    马骁有些尴尬——都怪昨晚他逞强,但转念又想,昨晚是说了不做,又不代表今天早上不做,都隔天了不作数。于是耍赖的心思一起,手就摸进了寻州川的T恤,在皮肤上摩挲。

    这正是寻州川想要的,两人便在被窝里四肢纠缠,他坏心眼地故意用大腿去磨蹭马骁的勃起,心想着早上真好,不用费劲也能硬起来。

    这么一捉弄,马骁也就不再遮掩,他也钻进被子直接把人压到身下,扑上去卡进寻州川的两腿间,滚热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了两人,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压着鼻尖。

    “寻哥……”马骁呢喃,他们都习惯了昏暗,在被窝里也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眼睛的水光,寻州川微微偏头,吻上近在咫尺的唇,马骁立马回应了他,把他摁在床垫上亲,牙齿屡屡蹭过他的嘴皮,就好像是在吃他,寻州川伸出舌头舔弄那齿列,就像猎物讨好自己身上的猛兽,求他轻一点、慢一点杀死自己。

    马骁的舌头找到了他的,玩耍一般缠着他打转,每一次滑过他的舌下都引起他阵阵颤栗,他本能地分泌唾液,想要更多更多……更多,寻州川环住马骁的脖子,抬起双腿勾住男生的腰,感受这个人全身的重量都在他身上,都属于他。

    直到马骁胳膊肘撑起,分开两人吻到窒息的嘴,一边喘着一边继续在彼此皮肤上拖曳痕迹,马骁伸出一只手下去拽开自己的内裤,释放出被箍得难受的阴茎,然后扯着寻州川的内裤往下拉,他不得不立起上半身脱离那双腿的禁锢好把整条内裤脱掉——碍事得他有点烦躁,内裤被粗暴地甩开了,他才趴下去寻州川又马上环住了他,迫不及待地和他接吻,好似刚才那不足几秒的分离拔了他的氧气管。

    马骁满足了他的索求,一边粗鲁地亲吻那张饥渴的嘴,一边搓起寻州川的T恤,两只手碾着寻州川还没睡醒的乳头抠弄,下半身没什么章法地顶送着和另一根阴茎互相摩擦,无论怎么缓解,他还是觉得不够,马骁别开嘴,避开寻州川的索吻,喘着气咬他的腮帮:“想要……操你,寻哥,想要你。”

    “好啊……哈……来……”寻州川气息紊乱,一边说着一边更加翘起双腿,环到马骁腰部上方,像个不知羞耻的妓女掀开自己的裙子露出阴户一样展示入口,求着身上的人临幸他。

    马骁心急火燎地顾不上思考忘了安全措施等一切规则,捉着自己硬成一根棍子的老二就往里一捅——卡在了入口才发现不能像以往那样顺利地挤进去,他楞了一下,低下头去一看,位置是对的。

    而这时候,寻州川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他忘了自己没有做任何准备,男人的后穴又无法自己润滑,做再多爱抚亲吻的前戏也没用,经常做都必须每次松动入口,何况他还有一个星期没做过了。

    这可是他们确认心意后第一次做爱,要是不能顺利的话……马骁那里很大,要是进不去……要是……

    “润滑剂……”寻州川有些慌,连忙挣扎着伸手去开床头柜,也不知道为何平时都能很快找到现在却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寻州川急得把抽屉扯得更开——哗啦一声屉子干脆掉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

    什么安全套润滑剂按摩棒,棒子还咕噜噜滚了几滚。

    寻州川僵在那,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马骁趴在他身上压住想要离开被窝的寻州川,探手从地上捡起润滑剂,还顺便捞起了一串套套,目光从按摩棒上滑过,但没有过多停留,拽着寻州川回来躺下。

    “等等……”寻州川现在没法回到做爱的氛围,马骁扯着被子罩住他俩,把“作案工具”放在一旁,手肘撑在男人脑袋边,亲了亲他的脸:“怎么了,不想做了?”

    “不是……”寻州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下意识地迎合着恋人的亲吻,止不住内心的焦虑,虽然马骁的气息环绕着他,又感到对方硬梆梆的老二还抵在腹部,好像放心了一些,他用鼻子深呼吸了几下,“没有……想做的。”寻州川摸着马骁的腰侧,刚才暴露在寒意中的指尖冰凉,在皮肤的温度浸染下也暂时没有恢复。

    不知为何胸口有些闷,寻州川眨眨眼,试图分散这种难受的感觉,就伸手去碰马骁的勃起,好像握着那沉甸甸的性器就能让自己安心似的,马骁也没阻止他,但眼睛一错也不错地注视着他,若有所思。

    寻州川的软了很多,没有完全软下去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想做也没关系,”马骁看着他,用脸呼呼寻州川的脸,亲昵地蹭着,“下次再做也一样……等你想做的时候再——”

    “我想做的!”寻州川喊道,他也意识到自己软了,转而撸动起自己的老二,马骁感到了他的动作,低下头去看,没有润滑想要撸动一根疲软的阴茎非常困难,马骁阻止他继续,抓着他的手环到自己肩膀上,“别急,寻哥,不哭啊。”一边说着一边一下一下地亲着他。

    “我才没哭——”寻州川搂紧了身上的男人,他确实没哭,但也确实鼻子酸酸的,很困惑,很焦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攀着面前的肩膀把脸埋在肩窝里憋眼泪。

    “真的想做?”马骁在他耳边吹气。

    “……想做……”寻州川带着哭腔嗫嚅,“做吧……马骁……求你了……你进来就行了我不硬又没关系……”

    马骁亲了亲他的脖子,“好吧,那你转过去。”

    寻州川不解,但还是照做了,依依不舍地放开手,在床垫上翻了个身背对马骁。

    男生应该是坐了起来,撑起了大半的被子,一些冷空气从边缘涌进来,掠过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马骁很快调整了姿势压低了身体,让被子好好地捂住热气。

    “应该开暖气的。”寻州川揪着被角,这才突然想起来,妈的昨晚开始脑子就一直短路。

    可暖气开关在厨房,这时候谁要去那边?

    马骁失笑,“这样也挺好,你别乱跑就不冷。”说着还亲了一下他的肩胛。

    然后他听见润滑剂开盖的声音,接着有些冰凉的粘液滴了两滴在他腰上,正奇怪怎么只有几滴,就听到叽叽咕咕的声音,“张开腿。”一声命令下来,寻州川用他觉得很羞耻的方式趴在床单上张开双腿,姿势有点像蛙泳,很蠢。

    不等他不高兴,臀缝就被抹了一把润滑剂。

    热的,但是滑溜溜的,毫不客气地从屁股缝起点顺着他的会阴抹了一线,一直抹到囊袋,跟洗澡一样抹肥皂呢这是,寻州川心里吐槽,但那只手暖暖的,来回在他下面摸来摸去,忍不住就夹住了腿,寻州川向后看,想知道马骁现在是什么表情。

    可甫一回头,就被马骁吻住了,“嗯……”他的姿势不太舒适,但马骁的亲吻很舒服,股缝里擦着他的肛口摸来摸去的手也让他很舒服,他舍不得松嘴,但还是不得不趴在床单上喘气。

    马骁俯下身来,追着他的侧脸索吻,那么执拗,又缠人又可爱。

    寻州川忍不住热切地回应,腾出撑着自己的一只手去爱抚对方,从下巴到脖颈,到结实的胸肌,捏一捏那被忽视的乳头。

    马骁的乳头好像还挺敏感,亲吻的嘴哼了一下,分开来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再看向寻州川,又更凶猛地扑上去啃咬他。

    寻州川抱住他,感觉自己上面和下面都卷进了湿热的风暴,就在他恍惚着享受的时候,身体里某个地方的刺激令他惊了一下,他猛眨眼,意识到后穴进了手指——什么时候?

    “啊……”他忍不住呻吟,马骁的手指在前列腺的位置打着圈圈,不轻不重地压着滑动,“啊啊……嗯……”寻州川一声又一声地轻哼,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姿势变成了面对面侧躺着,他一条腿搭在马骁的身上,方便男生的手指在后庭进出,而他攀着马骁的肩膀和脖子哼哼唧唧地在亲吻的间隙呻吟。

    他又硬了。

    寻州川一边亲着马骁一边撸动自己的阴茎,好舒服,马骁的手指模拟着性交,戳进戳出,好像增加了手指,管他的,寻州川完全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他就想任由马骁为所欲为,包括吸出他的舌头在嘴里轻咬,或是舔弄他的喉结,像狗啃骨头一样叼着那块软骨磨牙……亦或是——

    “啊……我要……要射了,要射了……”寻州川高潮了,他握着还在射精的肉棒颤抖,马骁把他搂紧在胸前,拿出了手指。

    “别拿出来……”寻州川上一秒还觉得无比舒服,手指一离开他就感到了空虚,他正要抗议,却感到马骁抬了抬他搭在腰上的腿,接着,另一个比手指更粗长的东西顶了进来。

    啊马骁的阴茎,好热,龟头圆圆的硬梆梆的从前列腺推过,继续,一直插进去,寻州川高潮过后的身体极度疲软,但依旧感到了那东西带来的压迫力,他张着嘴接纳着对方一寸一寸地抵进,直到停下来。

    马骁就在他面前,喘着气,寻州川贴着他的脸气息紊乱:“全……进去了?”

    “还没。”说着,就像是为了证明,又进了一点。

    “呃啊——”寻州川感觉内脏都挤在了一起,好满,好胀,不过是一个星期没做而已,他虽然是一周约一次,但平时也经常自慰,一个星期后面都没进东西确实比较少见。

    但即使如此,也不应该这样陌生,这样被入侵的感觉就好像是第一次做爱似的,第一次被男人的性器开拓是什么时候,他忘了。

    这就是第一次吧,第一次他毫无准备地被润滑被松动,被肆无忌惮地揉弄,第一次全身心地交付给另一个人去掌握。

    “操我……快点……快操我……”寻州川无法忍耐,不想再等待,他几乎是喊起来,“快点!操死我——快点啊……”

    “操!”马骁血脉偾张地翻身把他压在床单上,居然在他身体里还能更进一点,髋顶在了他的股骨上,寻州川叫起来,“啊!”

    微微地退出,又再一次捅进。

    寻州川发出无声的喊叫,他一下一下被颠起来又拉下去,“怎么不出声了?嗯?”马骁一边操着他,一边牙齿衔着他脖子,寻州川又痛又爽,根本分不清自己应该叫爽还是叫痛,“啊……啊……啊……啊……”

    只能在马骁逐渐加快的操送频率中起起伏伏,发出一声声机械性的不受自己控制的空气摩擦声带的音调。

    也不知道是操了多久马骁才射,满满当当全注在他身体里,寻州川还没反应过来,他从第一次高潮后就一直在受刺激,也不清楚自己第二次高潮了没有,只晓得那股决堤的快感暂时缓和,暂时没有被顶上顶下了,他刚喘口气,又迎来马骁黏糊糊的亲吻,在舌头霸道的舔舐下张开嘴,“渴不渴?”有人问他,他就应了,然后接纳那张嘴度过来的津液,温温的像是水又像是酒,让他晕乎乎的不知所在。

    “寻哥,寻哥?”

    “嗯……”寻州川喜欢他这么叫,原本只是姓氏后面加一个哥字,再普通不过了,他做策划的对文字很敏感,很清楚这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称呼,他有时候对年长的同事也会这么叫,赵哥啊钱哥啊,但为什么马骁叫他寻哥,就显得那么亲昵那么宠溺呢,好喜欢。

    “再……多叫一点……”寻州川喘着,半睁着眼睛要求。

    “嗯?叫什么,寻哥?”

    “嗯……”寻州川把人搂在怀里,好喜欢啊,好喜欢,“寻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是被干迷糊了还是……”说话的人笑了,寻州川呢喃着:“好喜欢……马骁……喜欢你,喜欢,好喜欢……喜唔!”

    他再一次被堵住了嘴,上面的嘴,下面的嘴,都被塞得严严实实,寻州川的惊呼和呻吟全都被吞到了另一个人肚子里,马骁那么用力地吻他,已经充分润滑的老二熟稔地在他屁股里捅进捅出,他完全被肏开了,全身心都臣服在这个人身下,即使捅到最深处也不会痛,或者说他不觉得那是痛,他被操成了浆糊的脑仁里隐约还能想起什么结肠之类的词,据说操开那儿会很舒服,但无所谓,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只有马骁,马骁的嘴,马骁的阴茎,对他来说还有意义。

    *

    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迷了,寻州川醒来的时候,电子闹钟显示将近十二点,他迷迷糊糊想起,他们九点多开始做爱,搞了两个多小时?还好吧……他还可以继续,不服气的寻经理翻过身找马骁,恋人正贴在他背后,看他醒来就凑上来呼呼他的脸。

    马骁好像很喜欢这样对他,用鼻子在他皮肤上磨蹭磨蹭,像是狗狗在闻味道似的。

    寻州川嗯了一声,摸摸他的脸奖励他。

    “我睡了多久……”寻州川感到有尿意,“没多久,就几分钟而已。”马骁抱着他,扯紧他背后的被子免得冷空气钻进来。

    寻州川拱进男生怀里,“你操了我这么久……?”

    马骁顿了一下,犹犹豫豫地:“……怎么?哪里不舒服?”

    “都十二点了……但我后面都不太记得……有两个小时?”寻州川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的味道,他到底舒服成什么样了,完全不记得自己被活活干了两个小时啊,他顶多记得半小时左右的前戏,还有大概半小时到一小时的真枪实弹,还有一小时呢?

    时间都跑哪去啦?

    搞清楚他的意思后,马骁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拜托……寻哥……”二十四岁的男人也不能算男孩了,虽然在寻州川看来就是个大男孩而已,马骁半是埋怨半是得意地在他嘴边说,“你都快把我榨干了……一直嚷着还要还要的,都不记得了?”

    寻州川红了脸,听描述挺火辣的,好吧,他隐隐约约回想起了一点,好像是这样,当时他真的有些失去意识,像做梦一样。

    唔,寻州川满意了,缩进马骁怀里,虽然浑身湿汗,腿间黏糊糊的,被子也潮乎乎的,但就是不想动。

    “寻哥,别睡,先去洗个澡?一个套子都没用上……待会儿肚子痛怎么办?我换套床单吧,被套有多的吗?寻哥?”

    “别吵……再睡一觉……”寻州川懒洋洋瞪他一眼。

    “……但……我下午有课……”马骁有些迟疑,寻州川一听,眨眨眼,清醒了,“你又做完就要走?”

    “哈?”马骁无辜地眨巴眼睛,“这不是门禁……这是上课啊哥哥。”

    越是国内一流大学,无故缺席越少见,那可都是专业内一流的老师教授,跷课划不划算自己看着办。

    寻州川上的也是好大学,自然清楚,他可不能一跟人谈恋爱就带坏人家!

    从小家长都喜欢说谈恋爱学习成绩会下降,尤其像寻州川这种自尊心高的,别说下降,只会更好,用来证明“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受影响”,他要比其他异性恋更优秀,更自律,来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

    “还是去吧……”寻州川虚弱地回答,“我可不能拖你后腿。”他忿忿地咬牙。

    “说什么呢,那就请假好了,一节课而已我这学期还没缺过教授不会挂我的。”说开了马骁并不在意。

    “出勤缺了不好,你还是去吧。”寻州川推推他。

    “给我做点吃的再去。”完了又补充。

    这么一说,他们俩的肚子都咕噜噜有了反应。

    马骁莞尔,“好,我去做点吃的,你去洗澡吧。”

    寻州川家的冰箱没有什么新鲜食物,只有两个鸡蛋,马骁找出柜子里的面条,轻车熟路地做了两碗蛋炒面。

    寻州川却压根没从床上下来,别说去洗澡了。

    马骁看看时间,他两点上课,现在已经快十二点半,赶紧吃完坐地铁去也能赶上,就跑到床前把寻州川摇醒,“哥,哥,面条炒好了,吃不吃?”

    寻州川裹着冬天的棉睡衣出来吃饭的功夫,马骁就在里面换床单换被套,把整张床都整了一遍,脏东西丢进洗衣篮,才出来吃他那份面条。

    “待会儿你可以继续睡——不过要洗完澡哦,刚才你去厕所没清干净吧?寻哥?听到了吗?”马骁吃饭很快,风卷残云解决完了,冲着还在慢条斯理嗦面条的寻州川嘱咐。

    “知道了……”寻州川慢慢品着久违的马骁的手艺,内心一万个不愿意他走,他开始后悔刚才自己假装大方。

    但还能怎么办,再说了学生去上课也是本分,虽然说照顾恋人也是应该的——马骁已经给他做了饭还换好了床品,怎么着,还要让人给你洗澡啊?

    寻州川内心吐槽自己。

    马骁似乎察觉了他的不舍,有些好笑地蹲在他座位边看他,跟哄小孩似的:“我上完课就过来,好不好。”

    寻州川嫌弃他这个态度,看不起谁呢?!

    但做人要诚实:“嗯,打车过来吧我报销车费。”

    马骁喷笑,“不用你报销。”

    说起钱的事,寻州川突然想起昨晚借了便利店的钱,他转给了马骁一笔费用——包括刚才说报销的部分,还有之前马骁送他回来打车的钱,以及各种虚算的开支。

    “怎么这么多?”

    寻州川翻翻白眼,“自己算,以后你要做好被我包养的准备,我是不可能让一个学生出钱的,对了去门口录入一下指纹,还有回来的时候要买菜,我不要吃外卖。”

    他理直气壮地说完一大串,马骁张张嘴,也没有反驳,无奈地笑起来:“行吧,行,多谢富豪包养。”

    他们去门口录了指纹,寻州川裹着睡袍缩着肩膀一直送到电梯口,反正也不远,马骁进电梯之前一直搂着他,一层只有两户人,这时段没有邻居会出来,马骁就大胆地在他脸上亲来亲去。

    别黏糊了,都要后悔死了赶紧滚!

    寻州川目送电梯门关上,那瞬间他算明白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这都还一秒都没有。

    寻州川瞪着关上的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咬牙回家。

    *

    如约下课后就往回赶,马骁在寻州川家附近搜索了一下超市,去买了菜。

    买之前还在微信上问了喜欢吃什么,打算回家好好伺候一下他哥,之前他做得太过头了,每次一激动就把人操晕是什么习惯。

    一想起那个人马骁就心口疼,上课等于没上,一下午脑子里都是寻州川,一想到兜里的手机桌面还是他的头像就忍不住拿出来看。

    看来的确是喜欢了他有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多久。

    回头要问问。

    电梯门一开,他一头出来直奔门口差点扎到一个人身上,对方比他矮一点,但体格很好,年纪不小。

    看着有一点点眼熟,这层就两户,不是邻居家就是寻哥家,马骁眼看着对方摁了寻州川的门铃。

    这谁?

    马骁提着两袋菜站在后面,那个男人也留意到了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

    “来了,你干嘛不直接进来——”门开了,寻州川没说完的话卡一半,瞪着眼睛僵在那,“老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