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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垃圾(N17

    他就知道自己会忍不住的。

    寻州川一笑,自己就丢了魂,马骁事后总结,每一次都这样。

    然后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似的,扑上去又舔又啃,他可能属狗的,巴甫洛夫的狗。

    但在去卧室的路上,他就清醒了。

    寻州川又在用那一套引诱他,拖他上床,让他为对方意乱情迷,之后玩腻了就……

    他把寻州川放在床上,喜欢的人明明就躺在身下,神色迷离地渴求着他,大腿勾着他的屁股拉过去想和他磨蹭,手也忙着解他的裤子,但撑在床单上的马骁却没硬。

    寻州川似乎也有些诧异,但没说什么,把他拉上床让他仰面躺着,开始给他口交。

    但一开始,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不管寻州川那灵巧的舌头怎么舔,嘴怎么吸吮,他都不激动,但年长的男人没有放弃,扭着眉头继续努力着。

    看着他那个费劲的样子,马骁不知为何想起了毅文,男生也是这样跪在他腿间努力地想要他硬起来,和满脑子只想上床的寻州川不同,毅文为他服务是因为喜欢他,想和他做爱——

    马骁的老二终于膨胀起来,寻州川似乎很高兴,把他含得更深,几乎要插进喉咙。

    那想必很不好受,马骁看到寻州川蹙眉忍受着,他忍不住把手伸到男人的后颈,寻州川抬眼看了他一下,嘴里稍微怠慢了些,马骁用了点手劲让他继续,那绝对是捅进了喉头,寻州川发出一声呜咽,而马骁却因此兴奋得胀大了一圈。

    想要就这样在那该死的喉咙里冲刺,把男人的嘴当成飞机杯一样冲撞,射进去,射满他整张嘴整个喉道整个——

    他推开了寻州川,涨红的虬结着青筋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他不知道这几年自己是否有这样兴奋过,他是真的有问题了,一定是。

    但寻州川还是凑了过来,握住了他的勃起就着口水撸动了一下,另一只手拉下自己的居家裤,膝行过来想往下坐。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男人。

    马骁咬牙,揪住他胸口的衣物把他摔到一旁,还不等床垫把人弹起,马骁就扑了上去,把他面朝下压在床上,掰开臀缝就抵进去,龟头挤开穴口褶皱那陌生而亲密的触感无比舒适,他血脉偾张地往里一捅,“啊!”寻州川叫出声,激得马骁又用力地抽出撞进去。

    “嗯!”

    每一次寻州川都会被顶出声音,蜜穴里绵软湿热,马骁知道他肯定又做好准备了,这个荡妇!他发狠地一次次捅进小洞,每一次都恨不得插烂似的用力,寻州川渐渐地没有了声音,马骁反正也不在意,他不断地抽插着,发泄了好一阵后恢复了一丝理智,意识到身下的人安静得不像话,从对方紧绷的肌肉和僵硬的肢体得知,寻州川正在忍痛。

    甚至在忍着不叫痛。

    他动不下去了,包裹他的穴肉依旧紧紧地缠着他的勃起,肉壁微微抽搐着,那紧致又湿热的感觉就好像在鼓励他再继续抽送,无比甜蜜地诱惑着他,继续啊,管他的,操死这个贱人!快动啊!

    马骁停下来,他退了出去,寻州川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回头:“……怎么了?”

    但抽出来后马骁才发现,他没戴套。

    这根本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

    马骁翻身穿起裤子,寻州川爬起来,“怎么了?”又问了一遍。

    “软了。”马骁粗声粗气地说,拉上裤腰就往外冲,寻州川扯住他的手,“怎么会突然就软——”

    但没能扯住,马骁还是出去了,寻州川光着下身追出去,只听到砰的关门声。

    马骁就这么出去了,之前说要带出去的垃圾袋还在。

    寻州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愣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全是“发生了什么”和“怎么回事”。

    他总不能这样追出去,只能茫然地走回卧室,坐在床边。

    低头看见腿间是软的,当然了刚才那么痛怎么可能不软,但他没喊痛啊,也没做出任何反抗吧,是不舒服吗?怎么就突然不做了?

    不懂。

    这不是他熟悉的领域,该怎么做呢,他完全不明白。

    *

    手机里一直传来信息,但马骁静音了没看。

    他下个月要考试,虽然大家都觉得他很稳,但教授还是让他接下来专心温习免得因小失大,工作室的任务先放一放,于是他和同学处理交接了一下。

    晚上本来大家要一起吃饭,他推说有事先回宿舍了。

    他哪里还吃得下饭。

    中午从寻州川那儿出来,找到小区垃圾站,在湿垃圾那一箱吐得干干净净。

    他觉得自己很恶心。

    当他意识到寻州川在忍耐的时候,他不但没有软,反而心里涌出“痛是吗,活该!你就该被操到痛看你还到处勾搭人看我不操死你”的想法。

    是因为恨吧,因为恨着所以才这么粗暴的吧。

    但如果不是呢,如果只是因为他就是这样恶劣的人呢,他对毅文不也是这样吗。

    自从葬礼那天打人后,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马骁摸到胸口的小包袱,他不信神佛,他也不知道心里是不是有个恶魔。

    没吃晚饭回到宿舍,原来的舍友上半年毕业了,新来的都是一年级都去上晚自习了。

    他没开灯,在一片漆黑里坐着,手机屏幕在口袋里又亮了,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拿出来看。

    “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了?”

    “你回话呀”。

    “给个反应行不行”。

    奇怪。

    都这样了,寻州川也没说“我们完了”“还是算了”之类的,更别提骂他了。

    一般来说都会骂的吧,打一顿都正常吧,不戴套,粗暴,半路跑掉。

    寻州川在荼蘼那晚后的表现全都很奇怪。

    “抱歉。”

    犹豫再三,马骁回复了两个字。

    过了一会儿,屏幕快黑了,又亮了起来。

    “你现在哪儿?”

    “宿舍”。

    “你们这么早就吃完饭了?”

    马骁看了一下时间,七点不到,设计院工作室本来就在学校附近,他走回来不过几分钟而已。

    “嗯”。

    马骁等着,等着寻州川兴师问罪。

    “那你现在给我过来。”

    结果寻州川回复说。

    也是,要骂也得当面骂。

    上门去挨一顿骂或者挨一顿打,然后结束这段诡异的关系。

    马骁起身离开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