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完小姐的执事长被不怀好意的执事灌醉醉酒play
“小姐,您该起床了。”清晨的阳光穿过拉开了窗帘的玻璃窗洒进了房间,床上躺着一位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金发少女在微亮的晨光中颤动着眼皮。窗边一位穿着利落执事服的男子一边整理着帘子一边回头呼唤着被光线搅了美梦的少女。 “嗯?是执事啊……再让我睡一会儿嘛。”少女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清边上扰她清梦的执事是哪一位之后,翻了个身把阳光挡在背后又缩回了被中。 “小姐……”被叫做执事的执事看着不肯起床的少女颇有些无奈地扶额,而一旁等待着服侍小姐穿衣的贴身女仆小路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家小姐一向爱赖床,叫她起床本就绝非易事,而这天负责这事的执事又是好脾气的萧远执事,只怕是要僵持许久了。小路这么想着,只见萧远好声好气地哄了许久,好话说尽,躺在床上的少女翻了个身把被子当头一蒙全当听不见。萧远倒也不恼,站在床边依旧是一副笑模样,只思索片刻而后很是从容不迫地看了看手中的怀表。 “小姐,您要是还不打算起床,那在下只能求助凌施执事长了。”“别!别叫执事大人来,我这就起床!”萧远的话音刚落,本还窝着不肯动弹的少女惊得立刻坐起了身。一旁的小路见状偷笑着悄悄对执事先生比了个大拇指,而后便上前来为少女梳洗穿戴衣饰。“就知道拿执事大人吓唬我。”少女一边不情愿地配合着小路抬着手一边愤愤地嘟囔着,佯怒道:“我要叫执事大人多给你派些任务去。” 听罢,萧远丝毫不惧,反倒是笑着说:“正巧不知该找什么理由去见凌施,这样一来我可要谢谢小姐给我更多接触凌施的机会了。”少女闻言气恼地撂下一句:“我这就去找执事大人让他再也不要理你。”便跑出了房间。好在业务熟练的小路已经帮少女穿戴齐整,萧远便不紧不慢地快步赶了上去并唤道:“小姐别在走廊上跑,要是凌施看见又要念您了。” 眼见快到餐厅了少女才停下了脚步,待萧远走到她身边便作出恶狠狠的模样威胁道:“不许和执事大人告状!”听着少女没什么威慑力的言语,萧远好笑地应下,为她推开餐厅的厚重木门。 “早上好父亲,母亲。”少女走进餐厅向已经在餐桌旁坐着的父母道早。 “快来坐下我的孩子。”这是温和的莉莎夫人,拉着少女坐到了她的身边。 “贝妮,早上不是执事大人去叫你,你是不是又赖床了?”这是有些严肃的罗斯老爷,看了看贝妮身后跟着的对他们行礼的萧远,随口问道。 “看来以后叫小姐起床这事还得我来。”这是站在罗斯老爷身旁接过了话茬一向严格的执事长凌施执事大人。 “不用!”贝妮赶忙出声拒绝,好不容易才让凌施同意了由其他执事来负责这事,可不能前功尽弃了,毕竟凌施真的很严格。“执事大人那么忙,这种小事就不需要亲自动手啦,让……让执事来就好了嘛,对吧。”贝妮悄悄对着身旁的萧远使眼色。 “凌施,就让我来吧。”接收到贝妮的示意,虽然知道这点小动作逃不过凌施的眼睛,萧远还是配合地对凌施这样说道。“好吧。”对上萧远依旧温和的视线,凌施偏过了头神色莫名有些尴尬却还是做出了让步,而后没好气地对贝妮说道:“既然知道我忙,小姐您可让在下省点心吧。”然而贝妮听了,却只是撒娇似的对凌施吐了吐舌头,而后接过凌施给她倒的牛奶小口喝着。 “老爷,那我先过去了。”凌施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对罗斯老爷躬身行了个礼,“嗯,去吧,注意安全。”凌施向莉莎夫人和贝妮小姐行礼过后这才转身准备离开,并在路过萧远身边时略定了定心神,而后尽可能地用着与以往无差的语调轻声吩咐:“萧远,这里还有小姐今天的行程就交给你了。”“是。”萧远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点了点头回应道。 待凌施离开,贝妮有些好奇地问道:“父亲,您叫执事大人去做什么呀?执事大人最近都好忙。”“我让他去管理工厂了,准备日后慢慢地可以把其他事务也交给他。”罗斯老爷回答道,话风一转又数落贝妮一句:“你啊,也少让执事大人操点心吧。”“知道啦——”贝妮拖长音回答道。 而走出餐厅的凌施耳朵尖还是红的,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擦肩而过时萧远故意抚过的触感。“这个……混蛋!”凌施愤愤道,却并没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反感萧远的接触。摇了摇头不再思考这些,凌施一路快步走过厨房、前厅、花园等地一路有条不紊地吩咐各司其职的执事们,将所有事物安排妥当这才出了宅邸前往工厂。 02. 已经而立之年的凌施在其他执事与仆从看来是个格外严厉的人,不苟言笑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场,似乎有些难以亲近,但却是主人家最信任的人。实际上黑发黑眼,明显不是本国人长相的凌施名义上是这个家的执事长,可实际上倒像是半个主人家。罗斯老爷和莉莎夫人待他犹如亲子,就连贝妮小姐也是拿他当哥哥看待的,究其原因这事情倒是要追溯到几十年前罗斯老爷还是米拉尔家的少爷的时候了。 那时候的米拉尔家是当地有名的贵族家庭,生活富裕,但突如其来的战争摧毁了这一切。所有都毁于战火,得以幸存并逃往海外的只有当时并不在家中的罗斯以及他的新婚妻子莉莎。好在两个年轻人都是肯拼肯吃苦的,打工、经商,相互扶持着的二人生存了下来。 后来战争结束了,一直在海外漂泊辗转的罗斯和莉莎便想要回到故国,而凌施正是他们回国途中在东方的一个港口中转时遇见的。那时的凌施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长相清秀,与旁边几个长得比他高壮得多的大孩子比起来显得格外瘦弱,但眼神却倔强而又锋利。明知寡不敌众,小小的孩子却毫不退让,与那几人厮打在一起。港口的水手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善良的莉莎却看不下去。 深知莉莎心思的罗斯把那几个大孩子赶走,而嘴角青了一块的凌施却依旧戒备地盯着二人。莉莎蹲下身来,洁净的手绢轻轻擦拭着那张沾了尘土的小脸,温和的笑意和动作让凌施愣在了那里。罗斯从附近一个略懂一些外语的老水手那里了解到,这个名叫凌施执事大人的孩子在两年前因为海上的风浪失去了父母,没有其他亲戚,邻里也都不是富裕人家并没有照顾他的余力,小小的孩子平日里便靠着各处做零工挣钱养活自己,日子过得很是艰苦。 得知了这些情况的莉莎拉着凌施的手几乎要落下泪来,语言不通的她指指凌施,又指指自己和罗斯,再指了指停靠在港口的大船,最后晃了晃凌施的瘦弱的小手。而凌施意外地理解了莉莎想要收留他带他走的意思,自父母过世后就少有感受过这般温情的凌施几乎是受宠若惊,半晌,这才重重地点了头。 于是,凌施就这样随着罗斯和莉莎夫妇俩漂洋过海来到了他完全陌生的国度。起初,三人暂时租住在一幢小房子中,罗斯则用先前积累的财富开办工厂和企业,每日忙得不可开交。莉莎便会照料好家里,有时还会做些刺绣纺织的零工补贴家用。凌施很快学会了这个国家的语言,还在莉莎的要求下读书识字,凌施学得十分认真仔细,一点不辜负莉莎的期望。 过了几年,罗斯的工厂与企业蒸蒸日上,米拉尔家旧日的宅邸也终于修缮重建完毕。长大成人的凌施仍旧有着自己的坚持,拒绝了夫妇俩收他做养子的提议,主动请缨做了执事,并依着贵族的旧例添了不少仆役,承担着照料整个宅邸的责任。 与此同时,因着生活终于安定下来,莉莎便怀孕了,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孩取名贝妮,夫妇俩视若珍宝,凌施亦然。小贝妮的降生使得凌施愈发忙碌了,悉心照料小小的孩子,除了莉莎夫人从不假手于人。待到贝妮会走会跑一刻也静不下来的时节,凌施便承担了启蒙教养她的职责,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因而贝妮虽依赖亲近凌施却也敬他怕他。如此一来罗斯老爷见凌施分身乏术便提议再招几名执事来分担他的工作,萧远便是这样遇见了凌施。 与凌施一样,同样黑发黑眼的萧远来自凌施的故国,充满拼劲与好奇的年轻人背井离乡来到了这里。也正是这个缘故,凌施对萧远倒是颇为照顾。长久的朝夕相处之中,萧远能够感受得到凌施严肃的神色之下的温和与善意,偶尔绽出的笑颜仿佛冬日的暖阳。萧远便愈发喜欢待在凌施身边,用着只有他们二人听得懂的语言,故意撒娇似的喊上一声只有在二人的故国才会使用的称呼,看着凌施无奈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偷笑,而后被凌施不轻不重地捶中肩头。 就这样起初的崇敬与憧憬慢慢变了质,渐渐地萧远意识到了自己对凌施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关乎爱与情欲的那一种。于是一向乐于打直球行动力惊人的萧远向凌施告白了,倒是让凌施惊得愣在了那里。从不曾有过恋爱经验的凌施对这种感情是全然陌生的,他从未意识到萧远的感情,同时也忽略了自己在被告白的那一刻心中的悸动。 凌施逃避了,不敢与萧远的视线相交更不知该如何与萧远相处。而萧远却是越挫越勇的类型,平日里找着各种理由去见凌施,态度从不强硬,但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深情,这才让开头的场景成了常态。 03. 本以为这样你进我退的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曾想一场意外反倒帮了萧远一把。 那天傍晚凌施照常视察完工厂去向罗斯老爷汇报,并同他一起回宅邸。就在归家路上,准备自桥上通过时车马却停住了,原来是两拨人起了争执把路给堵了。由于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凌施便下车劝阻,只是两边争执不休大打出手,竟殃及了前来劝架的凌施,使得他不慎跌入了河水中。 这可把不会水的罗斯老爷急坏了,岸上的人这下倒也顾不得争吵,忙找人救凌施上来。好在出生在海边并长到十多岁的凌施深谙水性,乍一下落水后难免呛了几口水但还是迅速稳住了自己,调整好呼吸和身子往岸边游去。隆冬时节的河水虽还未结冰但冷得刺骨,寒气仿佛钻进了骨头缝漫延至四肢百骸,就在手脚几乎冻僵的时候凌施终于堪堪抓住了岸边的人群丢来的绳索,并被拉上了岸。 这么一闹路倒是通了,罗斯老爷便飞快地带着凌施回了宅邸。浑身湿漉漉的凌施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忙让他把湿衣服换下去洗个热水澡。好在没受什么伤,凌施便拒绝了请医生来检查的提议。莉莎夫人担心得絮絮叨叨地念了好久,而后盯着凌施喝完厨房煮的热姜水便勒令他去休息。然而凌施到底还是身子差了点,乍一受惊又在冰冷的河水中扑腾了好一会儿,在后半夜发起了高烧。 最先发现凌施生病的是萧远,因为一直放心不下,天刚亮萧远便起了床。然而不见一向早起的敬业的执事长,萧远便去敲了房门,久不得回应之下只好决定硬闯,于是就发现了高烧不退的凌施。 请医生、诊断、注射、开药,这边倒是有条不紊,然而另一边少了凌施的调度,偏偏这天主人家还有无法推脱的行程,这个宅邸的清晨一时便有些兵荒马乱。好在萧远平日里总喜欢待在凌施身边,耳濡目染地学了一两分,虽有些手忙脚乱倒没出什么大乱子。替昏睡着的凌施安排好了宅邸中的一众事务,早晨已过去了大半,萧远终于得了空照顾凌施。 注射的药水已经开始起效,凌施的额上细细密密地冒着汗,而后被萧远一点一点拭去。发烧的缘故让凌施的脸颊泛着潮红,眉头微微蹙起似乎睡得不那么安稳,再不见平日里严肃凌厉的模样。这样的凌施可不多见,下垂的眼尾让以往这个难以亲近的人显得有些稚气,纤细的眉梢下缀着一颗小痣却又平添了几分风情。萧远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凌施,满室平和的氛围倒是显出别样的温情来。 待凌施醒来已是午后,努力睁开沉重的睡眼便瞧见了床边的人影,定睛细看才发现是萧远。“凌施醒了?感觉还好吗?”一直关注着凌施的情况的萧远见他醒来温和地轻声问道,随后用手背贴了贴额头。 温凉的手背贴上温度仍有些偏高的肌肤让凌施竟莫名生出些隐秘的渴望来,没了各种琐事的打扰,平日里这些被忽略的感受此时仿佛刻意放大了。萧远的手原来是这种感觉……相贴的肌肤传递着二人的体温,凌施看着萧远凑近的脸庞出神,这家伙的睫毛竟然这么长,嘴巴怎么还有点像猫咪。一瞬间脑子里竟充满了关于萧远的事,只盯着面前的人看倒忘了回应萧远的问话。 误解了凌施的沉默的萧远以为凌施依旧是想要避开自己,便只好退开几步准备去拿水和药片,然而这时却见凌施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萧远见状忙俯身扶住凌施有些摇晃的身子并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让他坐好,并拉高了被子防止他着凉这才直起身来。 “萧远别走。”见萧远又要走开,凌施竟一把拉住了萧远的手。因高烧而干渴的喉咙震颤着,一向清亮的嗓音此时有些沙哑,还带着些令人怜惜的鼻音。 凌施的主动挽留让萧远的心神都为之一震,或许生病更容易放大一个人的脆弱,也更容易看清自己潜藏的感情。看着凌施双眸中隐隐的水光,萧远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下浮起的猜测带出了些雀跃的意味。于是萧远回握住凌施的手重新塞回了被中,并温柔诱哄似的说道:“我没有要走,我是要去拿水和药,就在那边的桌子上。”闻言,凌施倒是放开了萧远的手,可视线却还是一直停留在萧远身上。拿了东西回来的萧远看着凌施这般像是怕被抛弃似的情态,心下的那份雀跃仿佛冒着气泡的苏打水,咕嘟嘟地溢出喜悦来,这样的凌施可只有自己看得见。 温热的水流携着药片滑过咽喉,出了汗的身体已经松快了不少,面前的萧远轻柔地擦去他唇边的水渍,令人怀念的乡音絮絮地诉说着对他高烧不退的担忧,心头涌起的是难以言说的安心感。 沉默良久,凌施却突然开了口,“萧远,心里头都是你,这是不是……”仿佛头脑还有些滞涩,凌施几乎是字斟句酌地说道:“……是不是代表我喜欢你。”话一出口,凌施仿佛豁然开朗,原来是喜欢,那些曾经陌生的悸动与举棋不定犹豫不决,都是源于这未宣之于口的喜欢。 “是,您喜欢我。”萧远有些惊喜,面上是藏不住的笑模样,那神情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窗外的微光悄悄洒进了屋内,萧远握住了凌施的手,终于十指相扣。 —END— 沙雕番外: “凌施凌施!” “萧远?” 正走在走廊上的凌施突然被萧远叫住,而后只见他拉住凌施刻意避开几个仆人的视线,闪进一个昏暗的杂物间。 二人凑得很近,凌施甚至能感受到萧远温热的吐息,脸颊便不禁红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萧远却突然打开了怀表用一种献宝似的语气说: “凌施快看,我的怀表是夜光的诶!” 又到了一年的平安夜。 临近年关,罗斯老爷依着旧例给家中的仆从们放了年假,让他们能够回家与家人一同迎接新年,偌大的宅邸此时也只剩了罗斯老爷一家与无法归家的萧远。整日忙忙碌碌的凌施被罗斯老爷抢去了工作只能与萧远面面相觑,贝妮想着要给凌施露一手便拉着莉莎夫人在厨房中忙活着平安夜的晚餐。 待夜幕降临,几人在餐桌旁坐定,贝妮便骄傲地向凌施介绍着自己和母亲做好的晚餐,气氛和谐得与一家人无异。“真快啊,转眼执事大人都能接我的班了。”罗斯老爷抿了口酒无不感慨地说道。“分明是您想躲懒了,准备把工作都推给我。”凌施倒也没客气地回了嘴。 “凌施能者多劳嘛。”坐在一旁的萧远一边说着,一边为凌施的盘中添了些吃食,结果却被凌施面无表情地捶中了肩头。看着挨在一起坐的两人的打闹,贝妮和莉莎夫人捂嘴偷笑了起来,罗斯老爷则莫名生出了犹如嫁女儿似的微妙感,忙晃了晃头把这奇怪的感觉打消并往凌施的杯中倒上了酒,朗声笑着说道:“执事说得没错,能者多劳能者多劳。不过执事大人得练练酒量了,日后可免不了要应酬。” 闻言,凌施有些为难地蹙了蹙眉,他深知自己一向酒量不好,面对眼前这么个有些满的酒杯,实在有些发怵。“这是用葚酿的酒,度数应当不高也没有太多酒味,我特意叫人酿的。”说着罗斯老爷便与凌施碰了杯。无奈,凌施只得跟着饮下酒液,好在确如罗斯老爷所说并没有很冲的酒气,除却入口时一瞬的刺激,带了些酸甜的味道是那样的柔和无害,凌施也就陪着多喝了几杯。 待酒过三巡,凌施的脸也略有些泛红。见晚餐吃得差不多了,罗斯老爷便让凌施和萧远二人自行去休息,由他和莉莎夫人来收拾就好。自知拗不过罗斯老爷的凌施只得回了房间,而萧远却转去了茶水间找出了他带来的葛根,然后放进小茶壶中煮开。虽说那葚酒喝着像是果汁一般,实则后劲大得很,萧远比凌施酒量好得多,喝得也比凌施稍多些,此时已经有些醉意,想来凌施的情况并不会很好,便准备煮些解酒的茶水送去。 与此同时,回到房间的凌施意识好歹还清晰着,便去了浴室洗漱。然而那酒本就后劲大,浴室中又氤氲着热乎乎的水汽,把酒意瞬间蒸腾到了最大限度,思绪便浆糊似的浸在了酒液中醉了个彻底。洗漱完毕的凌施穿好贴身的衣物,裹上了一件毛茸茸的白色长袍。 酒精的作用让凌施觉得有些热了,此时窗外却纷纷扬扬地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把视线可及的宅邸装点得有着银装素裹的模样。意外地并没有什么睡意,凌施看着飘雪循着那点凉气坐到了窗台上,冰凉的大理石台即使隔着厚厚的衣物还是让凌施一激灵,不那么清晰的意识却指使着双脚试探着放了上去,好像是什么新鲜体验一般。 就这样,当萧远端着茶水敲开凌施的房间门的时候,眼前的这场景对他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刺激,让萧远觉得自己该先喝上几口端来的茶水。把茶盘放到桌上,萧远倒出一杯热乎乎的茶水走到了凌施身边,“凌施怎么坐在这里?”“热……下雪了。”凌施的声音不似平日里的清亮,因着醉酒多了些黏糊的意味,被塞在手中的那杯热茶飘着一缕缕的白色雾气。 意识到是酒的作用才让凌施贪凉往窗台上坐,萧远一时失笑,便哄着凌施把热茶喝了。用葛根煮开的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却还是留着药草特有的清苦气息,凌施撇了撇嘴把还剩了一半茶水的杯子又递还给了萧远。就着杯沿残留的晶亮的水渍萧远把剩茶饮尽,但又不想从凌施身边走开,便随手把杯子放在了窗台的角落。只是当萧远收回手的时候,无意间触及凌施赤裸的脚背,冰凉。 “凌施不冷吗,脚都冰了。”萧远的手覆在凌施的脚背上,传递着属于自己的体温。“唔……”凌施转头看向萧远,雾蒙蒙的眼眸中盛着萧远俊秀的模样,而后怔愣片刻迷迷糊糊地扭过身子扯住萧远的衣领,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清冽的茶水味道中多了些甘美的滋味,微凉的唇瓣一如往日里这人严肃的模样,此时却如被撬开的蚌壳似的,露出犹如最为柔嫩的蚌肉一般的软舌轻颤着任人采撷,乖巧极了。凌施坐在窗台上的高度正适合接吻,萧远微垂着头毫不犹豫地缠了上去,尽力克制自己粗鲁撕咬的欲望,含住那仿佛还带着些酒意的唇舌舔舐吮吸,慢条斯理。 待唇分,仿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凌施盯着面前的萧远看了一会儿绽开一个笑颜,双手好歹放开了萧远的衣领却又搭上了肩。“冷,萧远抱。”喝醉了的凌施简直与平日里判若两人,看着对自己流露出这样依赖姿态的恋人,萧远按捺住自己想要直接把人按在窗台上欺负的冲动,打横抱起凌施走到床边放下。 凌施畏寒,床边的地上在冬日里便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被放到床上的凌施晃着两条光腿坐在了床边,形状美好的双脚甚少见光,白得能够透过薄薄的肌肤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当它们陷在深色的地毯中时,圆润的脚趾会微微勾起缠住略长的绒毛,有些稚气的动作落在萧远眼中却是无声的诱惑。 看得浑身燥热的萧远脱下外衣放在一边,随即再次逼近了凌施,膝盖顶开那修长笔直的双腿跪在床边,一只手轻轻按着凌施的后颈再次贴住了那被吻得润泽的唇瓣。因着萧远的欺近微微后仰,凌施的双臂有些虚软一时无法支撑自己便倒进了柔软的床铺中。 怕压到凌施,萧远忙支起了身子,然而倒在床上的凌施穿在身上的那件毛茸茸的厚实白袍却敞了开来。贴身的内衫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酒精的作用让脸颊泛着潮红,衬着凌乱的额发散发着格外馥郁的气息,就像是一块裹着酒心的甜点。 “您可千万别在外人面前喝醉啊。”萧远无奈叹道,却对上了凌施不解又无辜的眼神,“会被吃掉的……”萧远又吻了上去,尾音淹没在二人交缠的唇齿间,像是在印证着他的话一般,萧远衔住那软软的舌轻咬着,让凌施觉得自己仿佛真的要被吞下肚似的。 “唔……”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凌施轻轻呼着气良久才慢慢开口道:“是萧远就……可以。”也不知凌施说出这话的时候有几分清醒,但听到这话的萧远却在一瞬间叫那有着十足后劲的酒意冲昏了头脑。一把扯开那件白袍的腰带,双手便拨开碍事的衣料从内衫的下摆伸进贴住了温软的肌肤肆意游走,细密的啄吻落在凌施的颈边和锁骨,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吻痕。 贴身的内衫被卷起堆在胸口,乍一下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颤栗着,很快却贴上了炽热的唇舌。软软的乳尖被湿热覆盖,粗砺的舌面毫不留情地重重碾过,直叫凌施从喉间溢出绵软的哼声来。另一侧的乳粒被萧远捻在指间,来回逗弄着很快便充血挺立泛起了惑人的嫣红。 “唔…嗯…”凌施的双手搭在萧远的肩上,像是推拒又仿佛是在迎合,带着浓重酒意的声音让几个无意义的音节显得格外柔软。沐浴过后的肌肤甜蜜而温软,在酒意蒸腾下有着更灼人的温度,萧远的手贴着凌施略有些纤细的身体曲线游走,叫人爱不释手。 下身唯一的遮蔽物被扯下,因着醉酒,凌施的性器只微微蓄起了硬度,但那正在往外冒着清液的小孔却在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的情动。萧远没有刻意去爱抚,而是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方还紧闭着的后穴。试探性地刺入一个指节,未经润滑的甬道灼热却滞涩,萧远从床头柜的小抽屉中翻找出一盒软膏,还是上一回用过之后放在那的。 油润的膏脂被涂抹在穴口并送进紧窄的甬道,因醉酒而有些偏高的体温很快将其融化成粘稠的液态,萧远又伸进一根手指一点一点在内里移动按压把黏腻的液体涂满柔软的内壁。“哈啊…那里…”凌施甜腻的呻吟让萧远意识到自己找对了位置,在内里翻绞的两根手指对着那处揉捻刺戳,一波又一波难以招架的快感冲刷着凌施的四肢百骸,连眉眼间都浮起了几分艳色。 不,只是这样还不够,在二人确认关系之后,凌施便连身体都交付给了萧远,床笫之间的交欢愈发契合,因而此刻,尝过情欲滋味的身子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敏感,仿佛在期待着被什么撑开并填满。被这样的念头驱使着的凌施睁着湿漉漉的双眼恳求地看向萧远,虚软的双手费力地伸向萧远的衣领与那几颗衬衣扣子作斗争,修长的双腿隔着衣料磨蹭着萧远的腰际。 此时的萧远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游刃有余,绷在长裤中的性器硬得发痛,偏偏喝醉了的恋人还在有意无意地诱惑着他。但萧远一点都不愿伤到凌施,前戏总是细致而漫长,犹如甜蜜的折磨,待后穴软得仿佛蜜糖似的发出黏黏糊糊的暧昧水声,萧远这才让自己蓄势待发的性器抵在那不住翕动着的穴口磨蹭片刻缓缓顶入,然后注视着凌施因无法满足的情欲而盈满水光的双眸,故意用着最恭敬的语气仿佛报告似的沉声说道:“执事长大人,我正在进入您。” 这个称呼令凌施从情欲之中清醒了一瞬,但下一秒却因被贯穿侵占的快感重新拉回了灭顶的欲海之中。二人的下身紧密贴合着,胀大的性器严丝合缝地嵌在凌施的身体中,被大大撑开的穴口紧扣着粗大的肉刃不放,萧远也只是杵在里头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凌施的眼尾颤巍巍地缀着一点泪珠,衬着潮红的脸和凌乱的额发,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不顾内里软肉的挽留将性器缓缓抽离,只留了个顶部还卡在穴口,而后再次破开层层叠叠的阻碍全根没入,径直撞上小小的敏感点。太深了,凌施呜咽着呻吟出声,酥麻的快感从尾椎骨沿着脊柱一路向上,洒下一颗颗小火星,似乎即将有了燎原之势。湿热的肠肉缠人得很,不知羞耻地吮吸着灼热性器的黏膜敏感得不行,将那粗大性器上头每一根青筋的搏动都清晰地印刻下来,逼得凌施呜呜咽咽地淌着生理性的泪水。 “执事长大人的里面真热,又湿又软。”萧远一边大力顶弄一边故意说着荤话,感受到身下人缩着后穴轻颤,萧远却只擦着方才狠狠撞上的敏感点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插。“您就这么喜欢我这东西?不仅吸着不放还流了这么多水出来?”说着,萧远故意抚摸着二人泥泞不堪的结合处,沾了些晶亮的体液让凌施看了个分明。往日里在床上萧远总喜欢用这些话来逗凌施,无法抵抗身体的快感却又羞于承认的他往往会气恼地红着脸,不痛不痒地捶中萧远的肩,毫无杀伤力地喘息着骂上一声“混蛋”,只是那带着颤音的骂言总会让萧远愈发兴奋。 然而此时的凌施却颤颤地向上方的萧远伸出了从厚实衣物中脱出的双手,眼眶红红的像是被欺负狠了委屈得不行,甜腻的声音还带着些泣音断断续续地说:“呜…抱…执事抱…”这样的话语但凡凌施还有一分清醒就绝不可能说出口,然而醉酒却使他格外坦诚,被逗弄狠了却也只想向恋人讨要一个拥抱。 萧远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在这里被称呼名字而非姓氏,没曾想凌施这般迷迷糊糊地喊着他的名字竟让他浑身一个激灵,连下身都兴奋得胀大了几分。萧远伏在凌施的身上抱住让他的双臂可以环住自己的肩背,头埋在颈窝湿漉漉地亲吻舔舐,下身却愈发狠厉地撞击着。 “执事…慢…呜…慢…唔!”令人心生怜惜的恳求融在了萧远火热的唇舌中只留下些无意义的单音节,修长的双腿已然缠不住萧远的腰际,在一次比一次深的顶弄中被打开到极致,蜷缩着脚趾无助地颤抖着。在内里横冲直撞的性器把穴口摩擦得通红,各种乱七八糟的体液在激烈的抽插中泛成白沫糊在二人的交合处显得格外淫靡,湿黏的水声合着下方的囊袋拍打臀肉的响声清晰得令人脸红心跳。 凌施只觉得身体中燃着火,连理智都被燃烧殆尽只凭着本能追求着快感。内壁已经湿软得一塌糊涂,被顶开的软肉毫无反抗之意甚至不知羞耻地包裹住蛮横的入侵者讨好献媚。酒意蒸腾的灼热感让凌施有着仿佛置身盛夏的错觉,额上冒出的细汗流淌在一处,湿滑的汗水让他几乎攀不住萧远的脖颈,自两边滑下无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仿佛失去了重力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一般,含吮着粗大性器的后穴突然绞紧了,被忽略了许久夹在二人小腹之间的性器像是生锈了的水龙头似的,淅淅沥沥地往外漏着一股股浊液。萧远却未到极致,依旧在那高潮过后格外敏感紧致的甬道内征伐,凌施无力高声呻吟,只能呜呜咽咽地发出几声可怜得不行的低吟。 终于萧远在又一次精准狠厉地撞上敏感点之后射了出来,然而过于高涨的情欲让萧远在射精后都没能停下抽插的动作,喷薄而出的浓稠液体在后穴中被捣弄得发出了愈发响亮淫靡的水声。剧烈而真实的高潮感让凌施一时回不过神来,敏感的身体随着萧远的动作摇晃,像是风浪中的小船。 待萧远终于停下动作,安抚性的亲吻便轻轻柔柔地落在凌施的唇边,只是热度稍减的下身却依旧贴合在一处,似乎只是蛰伏着的性器仍杵在湿热的甬道内蠢蠢欲动。仿佛对现状有些不解的凌施茫然地眨了眨眼,偏了偏头软软糯糯地唤道:“…唔…执事?”有些含糊的声音犹如刚学话的稚童,竟一时让萧远分不清凌施在喊他还是在说“喜欢”,当然无论是什么萧远都会照单全收。 一番折腾好歹让凌施的酒醒了些许,这时只缓缓地呼着气,慵懒得如同一条搁浅的人鱼,只是下身还含着那存在感十足的物什让他有些不安起来,难耐地动了动身子,于是这份不安便成了真。萧远就着下身相连的姿势把凌施抱起跨坐在自己身上,突如其来的变动惊得凌施绞紧了后穴还一把抱住了萧远的脖子。 这样的姿势让萧远能够进入得更深,凌施的双腿也自然地环住萧远。陷在细白湿软臀肉中的双手抓揉着往两边掰开,粗硬的性器开始变着角度往里头插干。“呜…为…为什么又…哈啊…”凌施感觉自己仿佛骑在马上颠簸,起起伏伏连完整的话都没法说出。好在萧远听得懂凌施未尽的话,语带诚恳伏在凌施的耳边低声说道:“您说要我抱您的,我最听从您的话了,不是吗?” “我…不…不是…唔!”萧远自然知道凌施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故意吻住凌施开合的唇瓣,勃发的欲望发狠地顶撞起来将所有的微末抗议都堵回了喉间,此时只需听见恋人无法抑制的甜腻呻吟就好了。 好不容易清醒了些的意识再次被拉回汹涌的情潮中,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反复冲刷着每一根神经末梢。激烈的顶弄常常会让神思恍惚的凌施身子打晃,萧远却故意不扶,凌施便会慌乱地环住萧远的脖子,后穴紧扣住肆虐的肉刃不放,连盘在腰间的双腿都会微微颤抖起来,脚趾痉挛似的蜷缩着。萧远爱极了凌施这副无法自控的模样,性器便越捅越越深,直往里头钻去。 待萧远再次释放出来,凌施已经连哭泣告饶的力气也没有了,仿佛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在萧远身上任凭动作。被使用过度的后穴无法合拢似的翕动着,白浊的液体从艳红的穴口淌出,对比鲜明的颜色说不出的淫靡。 萧远爱怜地吻了吻凌施的眼角抱他去清洗,并任劳任怨地整理好床上的狼藉,而后拥着凌施沉沉睡去,就算敬业的执事长大人因起不来床而气恼地不给萧远好脸色看,那也是第二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