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愧疚

    缓了许久，江惊鹊站起身来将熟睡的梁砚洗抱到浴室清洗，只是却撩出了火，梁砚洗迷迷糊糊醒来，二人又在浴室中来了意乱情迷的一次。

    这次确实梁砚洗更加主动，粘得像一块小糯米团子，一下下舔吻江惊鹊的唇角。好不容易将人再次哄睡了，江惊鹊却来不及给自己清洗，只能将梁砚洗先抱出去，再做打算。

    梁砚洗依赖性地抱着他的腰，还软绵绵地说着梦话“哥哥……”。

    精液顺着江惊鹊的大腿往下流，显得无比色情。

    江惊鹊将他抱紧一些，有些心虚，但更多的却是如愿以偿、死而无憾。江惊鹊有些依赖地吻吻怀中人的唇角。有这偷来的一夜便足够了，只是以后可能自己的宝贝再也不会将自己当成哥哥依赖了。

    他轻叹一口气。

    但隐忍了这么多年的爱意，一时间终于可以毫不顾忌地喷发出来，他也有了几分如释重负，低下头亲了亲对方睡得红扑扑的脸颊，心中又多了几分担忧。

    他的宝贝又善良又温柔，才让陈落那样的人渣有了可乘之机。

    想到陈落，他便忍不住抬眼去看桌子上在迷乱中被自己随手放到一边的戒指盒，抿唇将它打开，鬼使神差拿起了那个小小的指环。

    指环上有一颗不小的钻石，成色很好，显然价值不菲，是陈落喜欢的奢侈感。梁砚洗在公司职位虽不算低，但也应该要攒很久钱才能买得起，显然梁砚洗对此无比用心。

    可陈落又是怎么对待梁砚洗的真心的……

    江惊鹊禁不住摩挲一下，那指环看着与他的尺码倒是正好。

    他难免起了几分想试试的心情，而且这种心情愈来愈烈，在他心底燃烧。

    江惊鹊有些心虚瞥了一眼梁砚洗，对方睡得脸颊红扑扑的，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黏糊糊蹭过来，依赖地枕在他腿上。

    江惊鹊将他半搂住，对方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小腹，“唔……”禁不住一声低吟瞬间冒出来，江惊鹊努力许久终于控制住了身下的悄然想要抬头的东西，过度使用的艳红小花却流出一丝蜜液。空气中淫靡的气味还未散，又添上了几许。

    江惊鹊抿唇，有点不舍，但为了避免再一次欲火焚身，只好将梁砚洗抱到一边。

    此刻便也顾不上手中轻握的戒指，便放回原处，下意识小心翼翼放到丝绒小盒中，一举一动间带了一些他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渴慕。

    小砚送上戒指求婚，这是在他最好的梦境都不敢想的事情，却被陈落轻而易举得到了，而若是他像小砚求婚，能得到微一颔首，便已经要喜极而泣了。

    江惊鹊皱紧双眉，轻轻将梁砚洗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他的嫉恨是一回事，而他更多是不愿意看到梁砚洗那样悲伤的眼泪。

    他的小砚那么善良，可能不会对陈落做什么，可他便不一定了。

    ……

    “唔……”梁砚洗迷迷糊糊醒过来，头疼得要命，身子也软得像一团棉花，软乎乎在“枕头”上蹭了蹭，却听到了一声难耐的轻哼，令他瞬间苏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江惊鹊温柔无奈的目光，他这才发现自己是睡在江惊鹊怀中，枕在他的胸膛上。

    男人的乳头同样很敏感，怪不得刚刚江惊鹊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梁砚洗耳根通红，不知为何，他哥哥略微低哑的轻喘，居然格外好听……

    “醒啦。”江惊鹊悄悄松开揽在梁砚洗腰间的手，语气听起来正常，实际上暗含了几丝心虚。

    梁砚洗愣愣地点头，猛地坐了起来。

    昨晚的点点滴滴一下子充斥他的脑海。

    他喝酒除了爱撒娇粘人之外，还有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喝得再醉也不会断片，所以昨晚的意乱情迷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脑中。

    娇软的小花乖巧敞开，接纳讨好他，还有哥哥一声声难耐的呻吟……

    梁砚洗如同晴天霹雳。

    他哥哥居然是位双性人……啊不，他居然和哥哥酒后乱性了？

    由于苏醒的时间不长，记忆只有几小段，他便一点也没看出更没想到是江惊鹊先开的头，还以为是自己强迫的哥哥。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脑中定格的画面便是被撑出血丝的小花和哥哥的痛呼。

    “哥哥……”梁砚洗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睡袍衣角，“疼吗？要不要……上点药……”

    江惊鹊想过一切梁砚洗苏醒后的反应，却没有想到梁砚洗会关心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愣住了。

    梁砚洗却慌乱得以为江惊鹊生气了，可他和江惊鹊相识十几年，对方从未对他生气过，手足无措道：“对不起……哥哥……我……”他脑子乱成一锅粥，咕嘟咕嘟冒着气，说话都要颠三倒四了。

    江惊鹊一眼便看出梁砚洗误会了，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或许他可以利用难得的机会，要求梁砚洗负责，二人交往。

    可他怎么可能舍得，他抬起手，又放下，抿唇道：“小砚，都是我……我愿意的，我……爱……我喜欢你，从高中时便是了。”怕吓到梁砚洗，他终究是把刻骨铭心的“爱”改成了“喜欢”。

    梁砚洗听了脑子更乱了。

    他从未想过，对方会喜欢他，还喜欢了这么久。

    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便是更深的愧疚。

    既然如此，他居然还和对方发了许多有关陈落的牢骚，当初和陈落交往时的甜蜜也和他说过很多，甚至还打算和陈落的婚礼请对方来做见证人。

    哥哥该有多难过啊……

    梁砚洗垂下头。

    二人还……还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

    就算是江惊鹊主动的，自己也同样有责任……

    江惊鹊轻声道：“小砚，我有一处房子空着，我先送你过去？你冷静几天，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

    江惊鹊手指蜷起又松开，内心无限挣扎，可就算是他再想要，也万万不想小砚因为这些委屈了自己，于是便补上一句：“不用考虑我，更不用因此负什么责。”

    “小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怎么能……将自己的苦痛转移给心尖上放着的宝贝。

    此刻他无比后悔……就算是戒指又如何，明明已经分手了……已经分手了……

    梁砚洗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用了……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打车去。”

    他的衣服已经被换好了，好似江惊鹊料到他会走似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有些发酸。

    江惊鹊满嘴苦涩，但这是他咎由自取，好好的哥哥不做，偏要幻想什么。明明已经发过誓，这一辈子陪在梁砚洗身边就好，无论以什么身份，怎么变得越来越贪心了呢。

    他看着梁砚洗的背影，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起码他得到了一次……梦寐以求的一次。他自我安慰。

    ……

    梁砚洗从酒吧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发短信给人事部提辞职。

    他太需要一段时间好好冷静冷静了。

    打开手机时，他便看到熟悉的名字，来自陈落的五个未接电话。

    他情不自禁打开通话记录，却发现来自陈落的电话寥寥无几，多数都是江惊鹊的。

    梁砚洗抿唇，将手机关机。

    临近中午的酒吧街清净得很，梁砚洗走了一会，才打到车，到了江惊鹊发给他的地方。

    小区很宁静，应该有很多老人选择在这里养老，是他喜欢的“岁月静好”的模样。

    拿出江惊鹊给他的钥匙，打开门，他便看到与江惊鹊喜欢的黑白灰性冷淡风完全不符的温馨风格。此刻他也渐渐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所谓的“正好”，只怕是专门为他购置装修的。

    他叹了口气，叫了送药的服务，为江惊鹊买了药膏，他记得那处已经肿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红了脸颊。

    他从未想到，温柔成熟的哥哥会露出那副神情……格外诱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