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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窃听装置，这可以说是人类身体的无法克服的盲区。之前在西蒙家就没能发现，这次又被这东西摆了一道。

    硌能感知附近隐匿身形的监视者，也能通过观察发现监控的镜头，但唯独窃听装置，一旦安装到隐蔽位置，基本没有破绽。

    他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确定自己没在外面说什么多余的话：“这件事你告诉过五月吗？”

    “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也就是有这个打算。硌大概明白了雨崖的位置，就是为五月提供情报的线人。只不过这个线人提供情报的同时也有自己的考量，和五月不是单纯上下级的关系。

    “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这么害怕，就算你把今天的话全部对五月坦白，她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雨崖一脸怀疑。

    硌笑道：“你太小看五月了，如果没有仔细调查，觉得可以信任，她不会随便找人互通情报。更别提让你了解她的动向，还把自己的人际关系透露给你。”

    雨崖有些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她早就知道？”

    “也许不是全部，但肯定已经了解了大概。你和她认识得比我要久，应该清楚她的个性和行事风格。”

    雨崖怔怔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不过还是感谢坦白地告诉我，并且希望你能帮忙带个话给五月，如果她要去实验室，我可以做她的向导。”

    “这样真的好吗？”雨崖担忧地问，“据我所知那边的防守十分严密，花月家几次派咒术高手都没能闯进去。”

    “不用担心，我能进去一次，就能进去第二次。”更何况他去实验室也不止一次。

    雨崖思索片刻点点头：“我会转达给她，也会试着跟她坦白。”

    既然对方已经主动暴露自己线人的身份，硌也就懒得耗费精力拐弯抹角地套话，而是开门见山问道：“提到花月，他们最近有和其他家族暴发冲突吗？”

    雨崖认真想了想：“没有直接的消息，除了刚才所说的派人去实验室打探消息，据我了解最近华月把不少巡逻队成员撤回家族，调入私队。另外有传言说几家医院的人手变少了，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求证。”

    “确实该去医院看看。”这为硌提了个醒，岛上大部分医院都在花月的管理之下，是个容易被遗漏的点。

    “需要我多打听一些这方面的消息吗？”

    “不，眼下五月那边才是重点。”

    送走雨崖之后，硌改变原有的计划直接去了医院。才进大厅，就看到排队的队伍已经挤到了门口。

    他装作看病的样子和队尾的人攀谈：“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不止今天，已经这样十来天了。”

    “医生也不知道都跑去哪了，诊室里根本找不到人。”

    “别说医生，你没发现这里就没几个穿制服的吗？原来随随便便就能碰见花月的人。”

    也许是排队太无聊，一旦有人开头，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聊起来。

    硌混在其中听了一会儿，又随处转了转，基本上能确定传言属实。医院的人手变少很多，估计和巡逻队一样调走了。

    这么看来，花月的情况确实不乐观，估计枭那边抓来的人也不会拖很久。

    这个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晚上硌和杜夫见面的时候，就听到相关消息。

    “枭在陆续把人往柳街送，似乎打算从那里转交给花月。”杜夫指着桌上的地图，“我们的人今天就蹲守到三辆车，从路线看是从港口的不同方向过来。过程也很慎重，每次只转移两三个人。”

    “为什么不从港口转交？”硌盯着地图，“在枭的老巢不是更安全吗？”

    “但海上巡逻队大部分属于龙岩，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加大巡逻。之前没把花月和其他三家闹僵这件事考虑进来，现在想想龙岩的人是否也在防范花月？”杜夫猜测道。

    硌表示赞同：“有这个可能，今天我去了一趟医院，里面全是等不到医生的病人，几乎看不到花月的制服。”

    “他们之间的内斗到什么程度了？”

    硌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估计是你我都难以想象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