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营养液

    蜿蜒的废弃矿坑深处，堆砌着许多废弃物，顾染领着松雪一路行进翻过了一处看起来被废弃物堆满的死胡同后，到达了真正的目的地。

    那是一个小棚子，废弃矿坑本身就有一股奇怪的腥味儿，到了这里更是腥臭弥漫，搞得雪松恶心的厉害，他肚子里早已空空，除了呕出一些酸水儿之外，就真的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他尽可能的屏住呼吸，在憋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小小吸上一口气。

    顾染的鼻子早在这些垃圾的长期折磨之下变得不那么灵敏，至少某种程度上，算是对这些臭味儿免疫了，所以她略带嫌弃的看着矫情的松雪“你最好尽早适应，不然很难在垃圾星上生存下去。”

    虽然嘴上嫌弃，顾染还是从一堆看似垃圾的物资之中往下翻，在那堆垃圾的最底层藏着一个小铁皮箱子。那里面储存着顾染非常重要的物资——几支没有过期的营养液。

    随着人类进入星际时代之后，大多数底层人民的食物就变成了各种口味的营养液。有些生产营养液的厂家会生产很多奇奇怪怪口味的营养液，顾染捡来的就是辣椒味和苦瓜味道的。

    虽然味道难喝，但对于垃圾星上生存的人来说，营养液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产品。顾染拿着营养液靠近雪松，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靠近下意识的瑟缩后退，没什么多余反应的把营养液塞进了雪松的手心里。

    然后又翻出几件破旧夹棉的袄子给冻得牙齿都在打颤的雪松披上。垃圾星白天温度在零上二十五摄氏度左右，温度还算适宜，但是夜晚极其寒冷，在零下十到二十摄氏度的温度下，顾染明显感觉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雪松已经冻得有些僵直了。

    她指了指自己那个窝棚，上面有她自制的柔软兽皮床褥和非常厚重的大被。“冷就先进被窝，在外面杵着做什么。”虽然语气生硬，但还是夹杂着些许关心的味道的。

    雪松看着顾染，最终也没敢提出想要洗个澡的要求，他仰头喝了一口营养液，苦味蔓延在口腔里苦的他脸都皱成了一团，喝了一口又干呕了起来。

    顾染冷眼看着：“如果不想饿死的话，你最后不要浪费食物。”

    雪松虽然不敢多说什么，但他嫌弃的意味还是表现得非常明显，他忍住要吐的欲望，捏着鼻子猛灌，一口气把营养液喝了进去。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被空气里腥臭的味道恶心的想要干呕。

    来回折腾了几次，才缓过劲儿来，把自己塞进了顾染的被窝之中。他心怀忐忑，一边渴望着家族能赶快派人把他接走，一边又在心里诅咒顾染，为自己可怜的处境伤春悲秋。

    或许是折腾一天过于疲惫，即便是内心里焦虑不堪却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整晚的时间，雪松一会儿梦见自己回到了首都星，过着自己贵族的小日子，流落到垃圾星和被顾染强奸只是他的一个噩梦，一会儿又梦到自己流落到了垃圾星，根本就没有人来救他，他无助又绝望的等啊等，感觉自己已经被垃圾腐蚀的浑身臭不可闻，不甘又无奈，绝望又不敢死去，随着时间流逝和顾染过起了日子，最后在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的情况下怀孕，死于难产。

    雪松猛地睁开眼睛，昏暗的环境，腥臭的气味，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再三确认过顾染并不在之后，忍不住埋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染用之前存储的风干肉条煮了一锅汤，白水煮肉，味道极差也没有什么营养价值，却可以充饥，刚熄火，她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断续呜咽的声音，让顾染不由联想起了昨天的事，她把那个Omega肏到呜咽哭泣的样子，下身忍不住的抬起了头。

    反应过来后，顾染也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进去对雪松做些什么，而是坐在外面慢悠悠的吃起了早饭。

    风干的肉虽然被沸水煮的不像之前硬的好似石头一般，却仍旧非常难以咀嚼，再加上垃圾星基本不会能捡到像调料这样美味的东西，肉条就是单纯靠自然风干，口感可想而知。

    顾染吃过饭后，她窝棚里面传来的哭泣声也逐渐变小了，她这才拖着自己的残腿进了屋，没看躲在床上的雪松，又掏出了一瓶没有过期的怪味儿营养液塞进了雪松手里后，收拾着准备出去捡垃圾。

    “你要去哪？”雪松用那种略带沙哑的嗓音很小声的问，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一丝不安，要不是周围安静或许顾染都不会听得到。

    顾染回头看了一眼雪松，抬了抬手中的捡垃圾装备。“我晚上会回来的。”没再多言，她离开了那个破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