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咎由自取(总裁x金丝雀)
立川醒来的时候天已半亮。他身上干净清爽,身下床单也换了新的。没有穿睡衣,赤裸的身体直接包裹在毯子下面。 于是他不甚愉快地穿起睡袍,合上下摆系了腰带,拿上烟和火去阳台抽了支烟,然后去洗衣机里取床单。 和烟草不同,取出来的床单温暖而清香,明明天还没亮,闻起来却像是晒过太阳。 立川住进这间公寓不过四年多,洗衣机已经换过五台,自然都是古田的主张。立川用到这台洗衣机的场合有限,他的西服衬衫都是干洗,内裤袜子则交给专用的洗衣机。认真算起来,只有睡衣会在这台洗衣机里清洗——他用这台洗衣机的次数甚至及不上古田。 眼前这台是古田上周新换的,只看外表和功能,立川完全不觉得它和上一台有什么区别;如今闻到了床单烘干后的香气,才觉得或许的确物有所值。 同一时刻,他也对自己远离生活的程度感到了惊讶。他想起自己很久没有打扫过卫生,自己做饭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如同古田一贯奉行的那样,他把生活琐事都外包了出去,活得像个精英贵族。 他并非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立川初次见到古田是在大三。 那时候的古田回国不久,刚刚接手家族产业。年轻的古田社长忙起事业来全年无休,身边的助理却无法承受这样的工作强度。于是古田决定为自己招聘一个休息日限定的实习助理,而那时欣赏立川的导师正巧与古田相熟。他面试过得极为顺利,古田看起来也很欣赏他。 得到实习机会的立川是兴奋的。古田的家族是有名的大财团,作为古田助理的实习经历无疑会给他的简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可他的喜悦在还没有分享给任何人时就被烧得一干二净——他走在回家路上,正想着将好消息告诉母亲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消防车尖锐的鸣笛和滚滚浓烟。 父亲当场死亡。母亲重度烧伤,送进医院,昏迷不醒。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付之一炬,轰然倒塌。 祸不单行。母亲入院的第二天,黑社会的人便找上门来,声称父亲是欠了赌债无法偿还才选择自我了断。然而父债子偿,对方要求立川归还所有欠款。 不还?不还就拔下你妈的呼吸机。——对方是这么说的。 立川大着胆子问他们要了证据,领头的人大笑着让一个小喽啰拿出资料袋,欠条手印一应俱全,还混着好多张父亲赤身裸体、姿态丑陋的不雅照,每张照片上面,父亲前胸后背的肌肤上都用毛笔字写着欠款的事由和数额。不知为何,其中还夹杂着一张母亲伤痕累累的裸照。 立川看得双手发抖,却不觉得意外。他的父亲酗酒,赌博,出轨,家暴……他隐约都知道。这么多年来,是母亲为他撑起了一片天,让他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安心长大。 这个渣滓般的男人终于混不下去,本该大快人心,可他却连母亲也要一起害死。 “我答应你们,给我点时间。” 最后,立川这样说。 那段日子立川过得恍惚。明明诸事缠身,他却意外地有条不紊,处理完父亲的后事,照顾昏迷在医院的母亲,抽出零星的时间完成课业,休息日里竟能还正常去古田的公司报到。 后来,当应酬完毕、喝到微醺的古田把他拉进房间时,立川没有拒绝。他陪着古田又喝了几杯,然后在古田抱住他的时候,反手将他推在了床上。立川没等古田做出反应,坐在古田身上拉开了他领带,又用那段布料反绑住古田的手。 然后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如今回想起来,那确实是他的不对。就算古田有凭着职权玩弄他的意思,他的心烦意乱也不该发泄在古田身上。可惜发生过的事情没法改写。他脱光了古田,不顾他的意志用手玩弄他,把他从勃起到高潮的经过全都拍下来存进邮箱,然后皮笑肉不笑地扬言要把它发送给古田的竞争对手。 “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古田喘着气盯着他,“如果你需要的是钱,我可以给你——” 立川承认,那一刻他的确是心动的。父亲欠下的赌债是一方面,因他纵火自毁导致邻家的房子被毁,迟早也要由母亲来赔偿。而母亲此刻昏迷在床,以后所有的担子都要落在他肩上。 立川没有立即回答,古田却看出了他的犹豫。 “你先把我的手解开。”他说,“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立川觉得这可能是古田一生中最荒诞的一场谈判。古田答应替立川支付父亲欠下的债务,甚至包含未来可能存在的赔款,只有一个附加条件——作为对立川以下犯上的惩罚,古田要求立川委身于他,让他玩弄到满意为止。 听完古田的条件,立川并没有回答;可古田伸手解他扣子的时候,立川也没有阻止。 一切就这样绕回了原点。 那一晚古田要得很凶,先是让他灌肠,然后压着他在浴室做了一回,又把他拖到了房间的飘窗台上。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压在身下侵犯,起初时快感并不强烈,反而是疼痛更加鲜明,但他也没怎么介意。他想要的本来就不是性,而是释放。 古田选择飘窗这样的地方显然是为了让他羞耻,毕竟窗帘全都没有拉上;立川却丝毫不在意,转过头看着窗外。深夜的东京仍然车水马龙,商业街的灯光把城市照得亮如白昼。 然后脸就被古田掰了过来。他用粗长的肉刃狠狠顶了几下立川体内,问他被操的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鉴于我们差不多大,”立川故意这样说,“我刚刚要是操了你,你大概也会是这种感觉。” 这样的出言不逊显然很有效果,古田重重压下了他的腿,恶狠狠地顶弄着他体内。诚实地说,古田的性器比他自己的还要长一些,整根肉棒从体内抽出时仿佛能扯动他全身内脏,再次插入又像是要顶透身体。原本浅浅的律动变成了大幅的抽插,节奏却更快更狠,像是有意要操穿操透他。在这样粗暴的对待下,立川的身体反而生出了快感,他腰下酥软一片,体内又胀又涩,阴茎挺立起来,铃口在毫无触碰的状况下生出强烈的酸意。 立川无声地张了张嘴,下意识收紧了拳头忍耐。可体内的热硬动得肆无忌惮,欲潮一浪一浪地打过来,他忍耐到指节发青,最终还是禁不住露出了渴求的表情。 古田显然很喜欢他的反应,一边保持着操弄的节奏,一边在他身体里寻找着更加刺激的角度。立川本就被他顶得酸胀不已,这样一来更受不了,他仰着脖子咬住唇,渐渐湿了眼眶。紧握的拳头放开来,摸索着抓住古田撑在身旁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着力。对于立川来说,这已经算得上示弱了,可古田却不饶过他,找到了地方反而顶得更重,终于弄得立川哭叫出声,急急射了出来。 “怎么样?”他趴在立川身上,解恨地说,“我可没碰你前面,是你自己,被插后面都能射出来。” 立川正喘得激烈,并不想和他计较,含混地敷衍了一声:“就算是吧……” 这样的态度显然没让古田满意。于是他被古田抱起来,含着古田仍硬在体内的性器夹了他的腰。古田把他从飘窗一路抱到墙角,毫无凭借的姿势让他不得不抱住了古田的脖子。 这样的姿势其实并不比之前插得更深,可如今下身只有这一个着力点,于是体内的触感分外鲜明。古田没有照顾他刚刚射过的无力,调整了姿势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顶得他又酸又爽,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抱着古田的肩膀低哑地呻吟起来。 “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古田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重重将他推在墙上,用硕大的龟头去顶最容易让他全身酥麻的那点。第一次被顶上的时候立川几乎就要叫出声。他浑身无力,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掉下去。但古田其实把他抱得很稳,肉穴把性器全部吞下时下坠便停止了。他紧紧抱着古田的脖子惊魂未定,连脚踝都用力交缠在了一起。古田满意他的反应,又这样反反复复弄了十几次。 后来立川知道自己不会掉下去了,可身体也完全软了,含着古田性器的肉穴被彻底操开,抽插时只剩下快感。他闭上眼任由古田往自己舒爽的地方顶弄。结合处的润滑液几乎要被操干了,每一下抽插都发出黏腻的肉声。 古田突然把他放了下来。 失去了炽热粗硬的肉棒,立川的肉穴瞬间空虚起来。他茫然间意识到这种感觉叫做没被操够,犹疑着地睁开眼,却看到古田拿着润滑剂走过来。 然后身体被古田翻了过来。立川面贴着墙,感觉到冰凉的润滑液被一点点挤进他的身体。他不知道古田究竟挤了多少,只觉得太凉太多了,几乎充满了他的肠壁,在身体里黏糊糊地挤来挤去。 “好好夹住,不准流出来。”挤完了润滑液,古田这样说着,用手指摸了摸他半张着的穴口,“不然我就当做,你喜欢被我抱喜欢到流水。” 然后就着面对墙面的姿势,古田再次顶了进来。 立川扒着墙抵住额头,忍耐着不让自己叫出声。但他努力的意义并不大,被操到松软的后穴顺利地接纳了古田的性器,欢欣地任由他插到最深。空虚了许久的地方得到慰藉,他舒服得全身发颤,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 湿滑的液体随着抽插的节奏流下来,从股缝一路流到腿根,又热又凉的一片。他听到古田低低地笑,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不由收紧了拳,又徒然放开。 早已被操软了的身体怎么可能夹得住那些液体,可说他的身体不享受,似乎也不是实情。 等到那些润滑液滴滴答答地流到小腿上,古田又将他再次翻过来,抱起腿示意立川爬上自己的身体,就着之前的姿势插他。 这一回他的腿全湿着,即使用力也夹不紧古田的腰,只好将双手抱得更紧。或许这正是古田的意图。他的表情看上去颇为得意,抱着立川的腰猛干进去激烈地顶弄,插得立川全身乱颤。立川受不住,双手紧紧扣住古田的肩胛骨,指甲陷进肉里。他听到古田痛得抽气,腰上愈发狠,又快又猛地顶着他体内,几乎要把他操穿。 这一次,他和古田一起射了出来。 事后古田把他放下来,他双腿不稳,直接跪倒在地。后穴的润滑液混着精液流出来,把墙角的地毯弄得黏腻不堪。 他以为这一夜到此为止了,然而古田再次拉起了他,抱着他的腰把他扔到了床上。 他数不清那一晚到底做了多少次,只记得自己中途被拉进浴室冲洗了两次,擦净了身体却又被重新推倒在地毯上。古田还在这期间叫了一次客房服务——让人送润滑液进来。 而哪怕是在等待服务员送东西来的时候,古田也没有停止侵犯他。他把立川压在门板上让他看着猫眼,一边用肉棒磨着他体内。于是立川看着服务员从走廊里向他走过来,在他面前敲了门。 那时古田直接把手伸到了门把上,惊得立川浑身紧绷起来。但古田没有直接按下把手,反而对着立川体内的敏感点进攻起来,让他险些呻吟出声。 这样来回抽送了十多下,古田终于停下来附到他耳边,说:“我要开门了。” 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门把按下,门开了一道小小的缝。立川硬着头皮朝门外伸出了手,颤着声让那个服务员把东西给他。 好在门外的服务员相当有眼色,没有多话,直接将东西递给了立川。 房门是在古田突然顶进体内的压迫感中猛然关上的。立川握着那支润滑剂趴在门上,呼吸都乱了调。 “明明做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那么紧?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出去吧?”他听到古田嘲弄他。 “是又……怎么样?”他恶狠狠地回敬过去,“你还能做到明天早上?” 事实证明,他不该随便挑衅古田的。立川那一句话,让后面那支润滑液也见了底。而他终于支持不住昏睡过去的时候,天边似乎的确泛着白。 后来,古田让立川在公司旁租了间高档公寓。那时候他们还没有什么周二周四的固定时间,古田兴致来了就让立川去那里等他。年轻的社长在工作上毫不拖泥带水,到了床上也从不收起自己的雷霆手段,总是一口气操到他双腿发软。每次做完,古田都喜欢问他舒不舒服,立川不回答,就会压着他再来一次。 他们的身体日渐契合,做爱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或许是因为平日里的疲惫,立川常常在射完之后睡过去,醒来时身体却总是干爽的,显然是古田帮忙清理。有时候立川醒得晚了,古田还会亲自动手做早餐,在出门前留下给他的那份。 他那时太忙,太累,太不知所措,于是任由古田把控着他们的关系,没有注意过古田究竟对自己怎么想。他甚至有些贪恋在古田身边的轻松——他向来眠浅,被古田抱过之后却能沉沉睡上一晚;陪着古田的出入各类高端场合,被许多商界名流笑着恭维时,他也能暂时忘记自己的窘迫;古田还去看望过一次立川的母亲,然后把她转到了东京最好的私人医院,又派了专人照料。 他理所当然地接纳了古田给他的一切,哪怕是超出肉体交易的部分。他以为视而不见就可以不用回应。 这样想来,如今他被古田困在这不上不下的境地,也算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