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深处婴灵
玉秋这些天头一次见这鬼地方陷入黑夜，透过树冠的缝隙看到天空开始黯淡下来，阴云浮现。 三个人走在林间，树林里没了阳光，阴森森的让人后背发凉。 梦琼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脖子处吹气，她迅速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静谧的林里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嘶鸣声，四周已经完全暗下来，只有几束光线从树冠叶间漏出来，勉强让人看见前方的路。 “Dunkle Rose w?scht schmutzige Seele……” “Dunkle Rose w?scht schmutzige Seele……” “Dunkle Rose w?scht schmutzige Seele……” …… 忽然，深幽的树林里不断传来少女阴暗的声音，声音轻飘飘的，很快就消失了。 梦琼月听完很疑惑，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什么意思？” 千夙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语言，他下意识往玉秋那看去，他有预感对方肯定知道，玉秋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玉秋听完第二遍后，确定道：“是德语。” 千夙小声重复：“德语，没听过。” 千夙对于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回忆了一番，确实没印象。 玉秋看了他们一眼：“黑暗的玫瑰洗涤肮脏的灵魂。” “玫瑰洗涤灵魂……”千夙若有所思，心想玫瑰应该是之前看到的花。 “你们快看！前面树底下有个小姑娘。” 梦琼月的手往树那边指着，有个穿克里若林四层小红裙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梳着双马尾，头上戴着红玫瑰花饰，手里的飞鸟羽毛扇子遮住半张脸，她看到他们立马转身就跑。 反应快的千夙揽过玉秋的腰，带着人去追小姑娘，梦琼月随后跟上去。 追了有一段路，三个人一直没见到小姑娘，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那，那小孩估计就是审判者了。”梦琼月跑得气喘吁吁。 玉秋看她累成这样，有点好奇：“你们修仙不都是御剑飞的吗？” “我也想啊，剑刚刚沾蛇血，现在还有些发臭，本姑娘的鞋子会被熏到。” “……” “我又不用剑。” 千夙望向树林更深处，仔细回想细节，心里有了决断：“刚刚那个不是审判者，也不是人，她没影子。” 玉秋说出猜想：“她是故意引我们过来。” 玉秋的腰还被千夙揽着，这让他闻到千夙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 清淡幽雅，是曼陀罗。 玉秋的身体某处开始燥热起来，这是他十岁以后每晚都会有的情况，因为九岁那件事，玉秋对情欲的事非常渴望，但每次他都能压制挺过去 ，而这次怕是不能了，因为旁边人身上的味道，让他很难受，玉秋挣开腰上手臂的束缚。 “放开我。”玉秋低哑着声音。 千夙注意到怀里人的不正常，他轻轻地放开玉秋，只见玉秋往一棵树后面走去，千夙好奇跟过去。 青年坐在树底下，满面潮红，喘着粗气，额头因为隐忍冒出一层薄汗，头扬起靠在树干，露出白皙的脖子，长腿微曲，双手握拳撑在身体两侧。 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玉秋眼角微红带着水光侧头看过去，发现是千夙，声音微弱道：“别过来。” 千夙也没想到过来会看到玉秋这副景象，想起刚刚揽着玉秋的小细腰，千夙的心底被挠了一下，忍不住去逗弄玉秋。 千夙嘴边带着戏谑的笑，就这么上前蹲在玉秋的身侧，一只手胡乱摸上玉秋的胸口，还有往下摸的趋势，萦绕在鼻间的气味不断扰乱玉秋的神志，浑身无力的玉秋大概知道千夙要干嘛，一把抓住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我叫你别过来，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玉秋喘着气，平时他可以轻松忍过这时间段，但因为曼陀罗气味的刺激，今天的欲望比以往更加强烈，身体的隐忍耗费大量的体力，玉秋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千夙伸出手在他身上点两次，玉秋顿时动不了了。 玉秋认命般闭上眼，此刻对方想对他做什么，他完全反抗不了。 玉秋闭着眼睛，感受到对方摸着他的耳垂，似乎听到对方的轻笑声，脖子多了些许重量，他睁眼一看，脖子挂着一块冰玉吊坠，冰周围隐约散发着寒气，成色晶莹剔透。 渐渐的，玉秋身上原本异常的燥热降了下去，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许感觉，比起之前整个人神志清醒不少。 “你还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千夙虽然带着面具，但是玉秋透过对方的双眼就能感知到他捉弄完自己的愉悦。 “谢谢，你能把我放开吗？” “不能。” 千夙把地上的玉秋抱起，明明两个人的体型差不多，可千夙抱起玉秋毫不费力。 玉秋刚想说自己能走，就听见千夙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这块寒玉可以帮你压降邪火，原本是我的贴身之物，现在送给你了。” “为什么要送我？” 两个人才认识多久，对方就这么轻易把贴身之物给他，脖子上的寒玉玉秋才刚戴，就能感觉到这东西的奇效，对他身体是有好处的，能帮压制身体的欲望，但玉秋觉得对方不安好心，毕竟这种好事，就好比一见钟情的概率一样低。 千夙没开口回答，怀里抱着玉秋自顾自走着，玉秋只能倚靠在他怀里也懒得说话。 得了便宜就收好，玉秋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看在千夙送他这块玉，姑且就让对方抱一下好了，而且被他抱着还挺舒服。 “你们两个刚刚去哪了？我差点以为你们不见了，吓死我了！”梦琼月显然是在原地等他们很久，看到两个人从树后边出来，连忙上去询问，结果看到玉秋脸色微红在千夙怀里：“玉秋这是怎么了？” “水土不服，发烧生病了。”千夙说。 千夙怀里的玉秋忍不住翻白眼，这种话谁信，结果单纯的大小姐梦琼月还真是信了。 “这样啊，那就好好休息，魔头好好抱人家。”梦琼月拳头打在掌心，恍然大悟道。 玉秋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是千夙，这笑好像就是在回答玉秋刚刚的不屑。 好吧，当他没说，女人的脑回路够清奇。 “我刚刚去前面探路，因为天太暗了，我看不清路，但是我有发现离我们不远处的林子里，树上挂满不知名的东西。”梦琼月说。 “去看看。”玉秋说，“或许那个小孩就是想把我们引过去。” “有可能。”千夙说。 千夙抱着玉秋，身边跟着梦琼月，三个人渐渐靠近梦琼月说的那片林子，能感觉到越往那边走身体就越冷，阴冷的寒气让千夙怀里的玉秋的唇齿不禁打颤。 “冷？”千夙听到怀里人的声音，因为玉秋现在动不了，于是他把人抱得更紧了。 “嗯。”玉秋感觉到对方收紧怀抱，估计是给自己取暖。 这个人还真是。 “啊，很冷吗？感觉不到唉，可能我和魔头是修炼的，身体抵御寒性好。”梦琼月说。 离他们要去的那片林子已经很近，不知道旁边两个人看清没有，此时玉秋已经是双眼瞳孔放大，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到了。 “孩子……” 前方传来的阵阵恶臭味，让梦琼月用手手捂住嘴，忍着反胃想吐的感觉。 林子里昏暗还能隐约看清，数不清的死婴悬挂在树上，每棵树大概有七八个左右，这些死婴有成型看着两三岁的，也有未成型应该还是在母胎里的，婴儿的双眼均被挖去，嘴巴被针线缝合成笑的弧度，还有乌鸦踩在尸体上撕咬死婴身上的肉，时不时发出嘶鸣声。 “可不可以绕过这里……我难受。”玉秋的身体很冷，再看这大规模的悬挂尸体的场合，身体上难免有不适感。 或许是不舒服，玉秋的声音有些许软，听的千夙心神一荡，也轻声道：“嗯，听你的，我们绕着走。” “快走，快走！太恶心了。”梦琼月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掉头就走，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就在三人掉头离开的同时，他们身后几个婴儿空洞的眼眶里出现红色的眼珠，直直的盯着人的离开。 “嗒嗒，哒啦哒，啦啦嗒……” 某棵死婴树下，穿着红裙的女孩低声哼着歌，手中的飞鸟羽毛扇子遮住半张脸，呆滞的目光看着三个人渐渐离开。 “游戏要开始了，这次又能换新衣服了，嘻嘻，红玫好开心。” 言毕，红裙少女笑了，扇子后边的嘴角列出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