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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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天朗气清。 上完上午五节课，终于放午学了，午饭是白江一个人自己去吃的，樊舒今天和吴霏一起吃。 附中开学早，转眼他们高二了，白江和樊舒在理科班，吴霏去了文科班。 樊舒和吴霏交往有一年多了，但是白江还是忍不住每天想樊舒，他实在放不下，或许每个人心里多少都有这样的执念吧，然而这只是白江一人的暗恋独角戏，樊舒和吴霏并不知道。 白江正站在食堂里排队，脑子想着中午吃什么，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樊舒的事。 突然白江的背后伸出来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白江被吓了一跳，转身发现原来是樊舒。 “是我，被吓到了？”樊舒笑笑。 “你不是和吴霏去吃饭了吗？结果在这吓我。” 白江看到对方没和吴霏吃饭，内心有点小开心，说话声都有些雀跃。 “她…和同学吃饭去了，不想我和她吃，唉，女生的心思太难猜了，明明说好的，突然变卦。”樊舒语气有些失落，但是眼里却有光。 “所以，你是来和我说你的这个甜蜜负担？” 白江看得出樊舒真心喜欢吴霏，但是他也喜欢樊舒！白江不忍心看到他的失落小表情。 “对了，过几天就是七夕了，我打算给她一个惊喜，你觉得我送什么好？” “只要心意到了，你送什么都是好的。” 如果是你送我东西，我都会很喜欢。白江内心苦想道。 “我知道了！白江谢谢你。我觉得她一定会喜欢的！” 后来，白江也不清了，只记得那天两个人一起吃了午饭，全程樊舒嘴里离不开吴霏，还有那份特别但是他不知道的礼物。 几天后，七夕到。 今年七夕刚好在周六，因为白江没人和他过，所以他今天待在家里，学习！ “之前不是说好看新出的电影吗？你怎么买去年七夕的电影了？”白远看着江渝那张笑眯眯的脸，有点“小生气”。 “去年不是没能过吗，所以这是补去年的，去年的电影看的人少，不挤。”江渝从侧边抱住白远。 “你的意思是明年再看今年的？那一辈子都补不完。”白远没好气说道。 “主要是去年电影好看，保证你喜欢，不好看我晚上任你处置。”江渝暗示性蹭蹭白远。 “别动，老流氓！”白远拍了拍身边人。 “我只对你流氓，特别是晚上的时候，昨晚……” “打住，小白菜还在边上看电视呢，能不能要点脸？” 一边看电视的白江：“……” “晚上我和你爸在外边吃，你今晚一个人可以吧，不行的话，晚上你也可以去外边吃。”白远不放心地说道。 “我可以的，你们去玩吧，能不在我面前撒狗粮就好。” “远远，我们就别打击儿子这种单身人士了，现在就出门吧。” 单身人士白江：“……” 送走了白远和江渝，白江就看了会儿电视便去学习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看时间发现准备晚上七点钟，白江决定出门吃，收拾东西后就出门。 在公交车站思索了一下，白江决定去五星街的火锅店，上了公交车，发现人并不是很多，看来七夕还是单身狗多些。 白江准备掏出耳机听歌，这时手机QQ对话框响了。点开一看，发现是樊舒发来的！ —你现在有空吗？ 嗯 ？？他是什么意思，不应该在约会吗？ —在外边，准备去吃火锅。 —和朋友？ —不是，我一个人，我家里人都出门了。 几分钟后，也不见樊舒回答，估计是忙吧，白江叹气，正打算关手机，对面又发信息过来了。 —我可以过去你那边吗？ 唉？他居然要过来，白江有些心跳加速，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和吴霏过七夕，要过来他这。 但是，这算不算是他和樊舒的第一个七夕节。 —当然可以，地址是五星街的×××火锅店，我准备要到了，等下我们在店门口集合。 —恩，我现在过去。 白江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呼吸声加粗，他现在实在是好激动，和喜欢的人过七夕！ 等到白江到火锅店门口时，他发现樊舒已经在哪里等他，白江小跑过去。 “你来的真快，久等了吗？” “还好，我离这近，所以到的比较快。” “我们现在进去吧。” 两人进了火锅店，楼下接待生把他们带到了二楼，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樊舒。 “今天七夕，我们店的鸳鸯锅打七折，二位要不来一份？今天很多情侣都选择这个。”服务员姐姐若有所思看着两个人。 白江知道这个姐姐误会了，面上羞怯，正想说些什么，结果樊舒先开口了。 “那就来一份鸳鸯锅，再来这几份。”樊舒指着菜单上的几样东西。 服务员姐姐把他们要的东西记好后，就去准备食物，退出去关上门，然后包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沉默一会，樊舒开口：“白江我失恋了。” “啊？你，你说什么？！” 白江被突如其来的话整的一时语塞。樊舒看了他一眼，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 “就在刚刚，我和吴霏分手了，是吴霏提的。” 五星街的街头，男孩从身后拿出九朵玫瑰花递给眼前的女孩，女孩接过玫瑰花，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人。 “你的花，我很喜欢，但是……”吴霏面色纠结，随后咬咬牙，还是决定说了出来：“樊舒，我们就这样吧。” 听出吴霏的意思，樊舒愣住：“为什么？” 吴霏深吸一口气道：“因为我发现我们俩在不在一起相处模式都没什么不同，和你在一起的每天是开心，但是太平淡了，没有我想象中热恋的感觉，虽然你平时真的很用心逗我开心，但是……我开始怀疑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你，我想我们还是年龄太小了，有时候分不清感情，所以我今天来和你提分手，这样对你我都好。” 樊舒沉默，吴霏也不知此时该说什么好，她看了看手里的九朵玫瑰，用很委婉温和的语调说。 “对不起，樊舒，你也冷静想一下吧。”她说完，转身走人。 白江看着樊舒的面色有些黯淡，看来他还是很喜欢吴霏的，白江原本和喜欢的人出来过七夕的激动心情开始有些低落。 这时服务员姐姐推着餐车进来了，把火锅和一系列菜摆好后，说了句“慢用”就又推着餐车出去了。 “先吃东西吧，别想了。”白江乘机劝道。 樊舒看了眼火锅：“好。”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涮火锅，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樊舒抬起头看向白江，犹豫了一下。 “白江，等会陪我看电影吧。”樊舒拿出口袋里的两张电影票。 白江微愣，想到对方刚失恋，自然是知道这电影票原是樊舒和吴霏今晚看的，他内心百感交集。 “当然可以，我陪你，樊舒，我想和你说个事，”白江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鼓起勇气道，“我喜欢你，樊舒，四年了。” 包厢里除了“咕噜噜——”的火锅烧开的滚水声，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我刚结束一段感情，让我缓缓吧。”他开口淡淡地说，听不出情绪。 白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听他这么说，意思是自己还是有机会的！白江心里又有些开心起来。 “我知道，现在这个话题不合适，我们先吃东西吧。” 男生吃东西比较快，半小时后两个人已经吃完火锅，站在电影院大厅里了。樊舒看着手中的票找放映厅，没多久两个人成功找到并进了放映厅。 也许是樊舒买的电影票是最后一场，当他们进场时，放映厅只有几个人，樊舒带着白江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两个人入座大概十分钟这样，电影开幕了。 熟悉的开头，熟悉的环境，身边还有熟悉的人，白江此时脑子还在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幻一般，自己告白了，樊舒分手了，他可能还有机会。 或许是白江想得过多，白江竟鬼迷心窍地伸手牵上樊舒的手，他能感觉到牵上去的一瞬间对方是愣了一下的，就在白江有些后悔紧张对方会不会拒绝他时，樊舒居然回握。 白江别提现在有多激动了，恨不得马上上天，他的脸开始发烫。 后来直到电影放映结束，他们的手依旧牵着，直到樊舒拉着白江到车站处，白江才从迷糊梦幻中反应过来。 “今晚，谢谢你陪我。”随即樊舒放开了他的手。 “哦，好。”白江感到手上的重量没了后，有些失意道。 “那就，晚安，两天后见。” “星期一见。” 两个人相互道别分开，坐着公交回家的白江直到下车后，还在回味今晚的一切，今天还是挺美好的，白江暗想。 回到家，白远他们还没回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白江有些困，也不打算等他们回家了，自己在洗浴间洗漱一番便上床睡觉。 这一晚，白江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