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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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还是很幸运的，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每天遇到樊舒的次数变多了。 比如说白江下楼时，会遇到上楼找老师的樊舒，有时候两个人会莫名对视几秒，白江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内心的心跳声有多快只有他知道，因为遇到樊舒，他能开心一整天。 为了樊舒，白江在自己日记本开了一块地，记录他们遇到的次数。 小白菜日记： 正正丅 今天已经是连续遇到他的第六天，虽然有时候会对上视线，每次都想打招呼，但他应该不记得我了……还是算了。＿（:з」∠）＿ 小白菜日记： 正正正正正正正丅 今天准备去天台背书，结果到那看到他在看书，冲的有点快，他居然看过来了（Д），好尴尬啊啊—— 小白菜日记： 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 我和他一定是有夫夫时间，每天下楼上楼，食堂或者回教室都能遇到他，开心！ 他今天吃的好像是茄子，但今天食堂做的不好，他挑出来丢掉了，不知道他吃饱没，唉，担心。 ………… 樊舒是个学霸，受到樊舒影响，白江变得更努力学习了。 “小白菜，先休息一下，尝一尝这曲奇，我刚做的。”白远拿着一盘曲奇走了进来，放在白江的桌面上。 “每天学那么累，是不是因为他？我和你爸对你的学习一直都是由着你，这些年你都是能学就多学点，现在突然把所有时间都拿来学习，我和你爸都有点不习惯。”白远摸了摸白江的头。 “小爸，我已经长大了，老摸头长不高。”白江默默把头挪开。 “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都老了。” “小爸，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和二十岁的差不多，比起爸爸一点也不老。 “这种话我爱听，但是被你爸知道就不好了，挨揍。” “他显老是事实啊，明明出去的时候，别人都说我和你是兄弟，爸爸变真爸爸了。” “小白菜，要记住，喜欢一个人不要伤害到自己，爱本来是美好的，但不是伤害自己的理由，明白吗？” “我知道了。”白江点了点头。 他喜欢樊舒本来就是一次偶然，人的一生有多少偶然呢？ 以前他对女孩子也有过好感，但只是对异性朦胧的感觉，产生不出别的念想，而樊舒是第一个让他有杂念的，他想拥有他，和他在一起，就像爸爸和小爸一样。 白江因为成绩在平行班优异，初二被调到尖子班，但是没和樊舒一个班，他去了一班。 一班比较靠外边，每天都有其他学生路过一班，包括樊舒和吴霏。 自从吴霏一年和他说，她和樊舒是朋友后，白江在初一一年内与樊舒的各种偶遇，他有时还是会撞到这两个人一起走。 这天白江准备去吃饭，又看到两个人迎面而来，他准备避开，结果被人喊住了。 “白江，你什么时候调到下面来了？半个学期了，我都没注意到你在楼下。” 开口的是吴霏，她挥手和白江打招呼。 “你还记得他吗？我之前就是和他要你的奶茶的。”吴霏突然和樊舒说。 “嗯，那次是超市的意外，我还记得，你叫白江，对吧？吴霏那次和我说了。”樊舒扬起笑容看着白江。 头次听到樊舒用那好听的声音说出他的名字，白江有些飘飘然。 “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忘记了。” 天哪，什么叫以为他忘记了，说的樊舒负了他一样！ “没有忘记，你留给我的印象蛮深刻的，那次你带的奶茶很好喝，我记得初一学期，我们在学校遇到好多次了吧，每次看见你看着我，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我怕你尴尬，没敢打招呼。” 事情是这样的吗？白江一直以为樊舒不知道，还好每次偶遇到，他都是很克制自己的表情。 “上次的奶茶，你在哪买的，我想去买一杯。” 听到喜欢的人说这样的话，一直没机会靠近对方的白江当然会答应！ “我还记得，要不，周末我带你去？”白江试探性问问，男神有没有时间才是重点。 “行，到时候我和你去，在哪集合？” “五星街的喷泉处，就我们俩去吗？”白江转头看向吴霏。 “我周末要上兴趣班练钢琴，没空去，你们自己去吧。”吴霏笑着说，“到时候记得给我带杯奶茶，口味和以前一样就行了。” “好的。” 看到樊舒和吴霏的互动，白江原本开心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很快又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朋友，没什么关系的。 到了周末，在五星街的喷泉处，白江提前五分钟到达，他四处张望等樊舒。 “白江，我在这！” 白江看到街对面的樊舒朝自己挥手，他也挥手示意对方。 “你等多久了？” “我也才刚到没多久，我们现在过去吧。” 两人一起漫步在五星商业街，白江的心一直挺紧张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对方会不会觉得他无聊，白江很纠结。 最后他们来到一个叫“最后是你和我”的蛋糕店，白江推门进去，门口上的风铃“叮铃铃——”地响着，蛋糕店的生意明显很好，几乎满座。 “小白菜来了！” 看到是自家儿子进店，白远打了个招呼。 很明显了，这家店是白远开的。 “今天出门这么早，接同学？”白远注意到白江身边的男孩，他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是啊，同学说很喜欢店里的原味奶茶，我就带他过来。” “你叫小白菜…” 嗯？樊舒的关注点出乎白江的意料，不过他别说出来啊，有点羞耻，被喜欢的人这么叫着，白江的心跳有些加速。 “是，是的，我爸都是这么叫我的。” “白江的同学，你好！我是白江的爸爸，叫我白叔叔就好。” 白远看得出自己家儿子的状态不太对，他又看了眼樊舒，难道这个同学是白江喜欢的人？ “白叔叔，你好，我叫樊舒，是白江隔壁班的。”樊舒礼貌乖巧地回答道。 “知道，白江经常和我说你。” “他说什么？” 他的小爸要干嘛，白江突然好慌，然后就看到白远笑的很灿烂的说。 “说你人很好，成绩也好，他很喜欢你。” 轰—— 白江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他最爱的小爸怎么变坏了，居然说出来了。 白江现在很担心他现在暴露了，可是接下来樊舒的回答打消了他的顾虑。 “他夸我过头了，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被白江这样好的朋友喜欢，我也很高兴。”樊舒的语气很平缓，丝毫感觉不到被刚刚白远的话影响的样子。 “哎呀，别说了，小爸，我和他是来喝奶茶的，等下还要回学校。”白江乘机打断可能还会进行的对话。 “好吧，那你们两个要什么？” 白远内心有些可惜，看来人家小朋友并不喜欢自家孩子，希望白江能看出他刚刚的用意。 “我要蜜香红茶，他原味奶茶，对了，吴霏要什么？”白江问樊舒。 “芋圆奶茶，七分糖，少冰，外加果肉。” 白江看向樊舒的眼神有些复杂。 樊舒和吴霏一定很经常喝奶茶，不对，或许是吴霏手机上和他说过呢。 白江拼命的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 两个人领完奶茶，和白远道别后一起回学校。 “你为什么要叫你爸，叫做小爸？如果冒犯到你的话，可以不说。”樊舒走着走着突然说道。 “这事说来话长，你答应我不要和别人说。” “没问题，我答应你。” “我有两个爸爸，他们是同性恋，我是家里领养的，那个，你…你会不会……” 白江读幼儿园时被其他小朋友看到他叫两个男的爸爸，被嘲笑了好久，家里的事他就从来没和同学说。 他一直觉得他的家庭很正常，江渝他们很爱他，其他父母能给的，他们都能满足他。 “不会，你的家庭应该很幸福。” “……” “像我的父母因为不能相互理解，很早就离婚了，我和爷爷住一块。”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这是我自己说的，和你没关系，你爸他们是同性，应该从来没吵过架吧。” 白远和江渝吵架？ 白江的记忆里没有过这个片段，偶尔白远会和江渝拌嘴倒是真的，说是吵架还算不上。 “……嗯。” 两个人走到公交车站，气氛就这么僵住了，突然白江开口了。 “樊舒，你平时有空吗？” “怎么了？” “我想让你帮我补习，我数学不太好，平时放学你有空吗？” “当然可以，以后放学，我要是有空，我就去找你。” “好。” 那天之后，白江几乎每天都能光明正大地跟着樊舒，偶尔加上吴霏变成三人行。 白江在放学偶尔会帮樊舒打饭，有时候自告奋勇地帮他“顺道”打水，在樊舒去天台看书的时候，他就会在对面楼某个角落看着对方，一起学习…… 樊舒在这段日子里，下课时会辅导白江的数学，和白江一起吃饭，有时候看白江起晚了，也会分自己的早餐给白江…… 日子虽然平淡而又有点小忙碌，但是每天都能和喜欢的人近距离接触，白江真的很开心，他算是融入到樊舒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