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桃
吴青青是上午到了家,周末赵文东和赵枝音两人都没什么事,在家里等吴青青回来。 赵文东昨晚没睡好,翻来覆去也想不出目前他和赵枝音的事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心里焦虑得很,只睡了几个小时。下了楼赵枝音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的食材,见他下了楼也没打招呼,自顾自在那洗菜。 赵文东也没说话,打算去冰箱拿一瓶水喝。赵枝音就站在冰箱旁,赵文东走过去要打开冰箱门,可赵枝音也正好打算打开冰箱,两个人不约而同伸出手碰到了彼此。 赵文东立刻松开了手,赵枝音神色不动,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打开了冰箱拿了番茄出来。 赵文东只觉得心里那股子闷气又上来了,打开冰箱拿出瓶水拧开坐到一旁的高脚椅上喝了起来。他也没胃口吃早餐,一边喝着一边看赵枝音切菜的背影。他今天穿了件素白色的衬衫,质地柔软而轻薄,勾勒着他柔韧又修长的腰线。水青色的高腰牛仔裤剪裁合体,裹着那两瓣丰满挺翘的屁股,随着他切菜的动作起起伏伏。 赵文东喝着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两瓣,眼都要不眨一下。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必要遮掩了,吴青青回来那是另一回事,只要吴青青不在家,他就希望赵枝音把他当一个男人看,而不是儿子。 赵枝音突然转过身来,不意看到赵文东近乎赤裸的视线,愣了一下。他也还是没说话,走过来取过放在吧台上的调味料,又转身去切菜了。 赵文东喝光了水,手一抬就把空瓶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也别光坐着,帮我干些活。”赵枝音突然开口。 “好。”赵文东起了身走到赵枝音身旁洗手,两个人的气氛随着距离的拉近又有些微妙了起来。赵文东情不自禁去侧头偷看他的唇,今天的赵枝音气色也很好,嘴唇水润颜色漂亮。赵枝音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手上动作不停。赵文东洗好了手,赵枝音让他帮忙切菜,自己则转身拿出肉来处理。 赵枝音站在水槽处理鸡肉,赵文东又忍不住去看他。手上慢慢切着菜,明显的心不在焉。赵枝音洗着鸡肉,水珠飞溅到了脸上,他却浑然不觉似的,也不理会赵文东的视线继续洗着。 赵文东却伸了手去抹上他的脸,低声道:“沾了水。” 赵枝音抬头看他,乌黑明亮的双眼在镜片后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赵文东自觉怕他讨厌自己,擦掉水珠就收回了手。 两个人再也没说什么话,默默做了一桌子的菜。正好也是十二点多了,饭刚一焖好,吴青青就到了家。 几天不见,吴青青精神还是那么好。赵文东帮着赵枝音把饭菜摆上桌,三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的餐桌边。吴青青的存在打消了他们两个人那微妙又有些暧昧的空气,不过两人也因此没有那么僵了,能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若地聊天。 三个人吃着饭,吴青青一直在聊这几天在外面的见闻趣事,赵枝音和赵文东两人时不时说上几句话,气氛很好。 吴青青比赵枝音要小几岁,保养得当的她面色红润白皙,皮肤紧致透亮,神情姿态都是二十多岁女人的样子。吴青青夹了一筷子菜给赵文东:“妈妈不在这几天有没有照顾好自己?你爸爸是不是忙着工作都不管你?” 赵文东下意识抬眼看了下赵枝音,见他若无其事地低头吃菜:“我爸照顾我照顾得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我总是惦记你们爷俩在家偷懒不好好吃饭。这次回来我带了好多东西给你们,都是对身体好的补品。” “妈,我才二十岁,精力很充沛,你再给我补我估计要流鼻血了。” 赵枝音听了话却静静笑了,很浅的微笑,赵文东却察觉到了,他心里突然就有些热了起来。他觉得赵枝音可能没有他自己在心里想的那么讨厌自己,他可以对自己更有些自信。 “的确精力充沛。”赵枝音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吴青青也听见了,转头跟赵枝音说:“那就给你补。” 这次轮到赵文东笑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吴青青的存在让他们之间的的那种气氛冲都缓和了很多,包括他的冲动。他内心自觉对不起吴青青,他也懂得赵枝音对他的抗拒,所以行为上有所收敛。 就这样三人在家里过了一天闲散的周末生活,赵文东也干了一天家务活。吴青青直夸儿子懂事,赵枝音在一旁笑笑也不说话。表面上来看是很和美的一家,只是他和赵枝音都知道有些事已经回不去从前了。 赵文东一整天都在情不自禁回想昨晚的赵枝音的样子。他初尝禁果是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和同班的一个女生。那时他已经对赵枝音有着强烈的迷惑,和对自己性向的不确定。所以那个女生和自己告白了之后,他觉得自己对那个女生没有抗拒的感觉,可以发展感情,就在那个暑假和她谈了一场短暂的恋爱。最后结束于他们的初夜之后,他感觉只是为了证实某个想法而去做的行为,没有强烈冲动的快感。对那个女生怀着抱歉的心思提了分手,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能认真谈恋爱。 上了大学后对赵枝音更强烈的渴望让他变得有些自暴自弃,在性上很有些浪荡的意思。不过他没有和男人做过,这是他自己奇怪的贞操观念。 仗着自己的优越条件和聪明手腕,他在大学素来无往不利,没有他吃不到嘴里的。可赵枝音是他唯一心甘情愿认栽的,不如说,能和赵枝音有过几次亲密的接触,是他未敢想象的事。 可人心是贪婪的,不会浅尝辄止。他已尝到了梦寐已久的赵枝音的滋味,再叫他干脆利落地放手,那几乎是要了他的命。 吴青青回来后,到了周一,又是两个人上班一个人上学的规律日子。吴青青在家一天,他就得规矩一天。 这天吴青青下班后被朋友叫出去聚餐,赵枝音也没什么事和赵文东留在家里,两人叫了外卖解决了事。吃过饭赵枝音却没有早早上楼练琴听黑胶唱片,而是留在了客厅。 赵文东以为他要运动,可赵枝音也没有换运动服,只是在客厅坐下随意看看电视。 赵文东心里立刻就明白,赵枝音是有意留在下面陪他的。他必须要珍惜这点两人独处的时间,拉近近日来不咸不淡的两个人的关系。可也要把握分寸,不能让赵枝音生气。 端了杯赵枝音最近很喜欢喝的橙汁过去,赵文东坐在赵枝音身边递给他。赵枝音接过果汁道了声谢,眼睛没离开电视。赵文东坐下了也不走,坐在他身边,装作对电视内容很感兴趣的样子,聚精会神看着。 “口渴了,给我也喝一口吧。”赵文东突然转头对赵枝音说。 赵枝音下意识伸出舌舔了下唇,手里握着半杯果汁,看了赵文东一眼。视线便垂了下去,白皙的手握着杯子送了过去:“喝吧。” 赵文东手握住赵枝音的手接过杯子,也没再看他,转头看着电视,就着赵枝音刚才喝过的位置,一口一口慢慢喝起了果汁。 “你妈妈买了桃子,说是新鲜刚摘的,你渴了可以去吃几个。” “嗯,我洗几个一起吃吧。”赵文东应了声,把剩下的果汁一口喝完就起身去洗桃子了。 粉嫩新鲜的蜜桃被洗干净摆在白色的瓷盘里,看着鲜艳好看。赵文东将其摆在餐厅的木质吧台的花瓶旁,朝客厅问了一句:“洗好了,一起来吃吧。” 赵枝音走了过来:“我要冲咖啡,要吃你自己吃吧。” 赵文东“嗯”了一声,坐在高脚椅上,看着赵枝音把咖啡器具摆上吧台开始研磨冲泡。他其实也跟着学会了怎样泡咖啡,但还是赵枝音冲的最好喝。他的手法总是有些着急,静不下心来有节奏地慢慢冲泡。 赵文东也没着急吃,坐在那仔细端详着赵枝音泡咖啡的模样,赵枝音被他一直看着,微微低下头,眼睫垂着,手上动作细致优雅。 咖啡的香气飘来,赵枝音也给他倒了一杯。两人面对面坐着,赵枝音却不看他,侧头看着落地窗外,一口一口品着咖啡。 赵文东低头看了看手里散发醇厚香气的咖啡,又抬起头来重新端详着赵枝音清秀俊美的侧脸。他的鼻子秀气而挺直,脸很小,有他巴掌般大,比身为女人的吴青青还要小。五官端正而又有着英俊的味道,不会显得过于女气,侧脸显得更加好看。 赵文东看入了神,也没顾得上品咖啡,回过神来三两口就喝完了,也没心思尝出是什么滋味。放下杯子,赵枝音被杯子的声音吸引过来,看他的杯里已经空了,忍不住开口:“喝的倒快。” 赵文东笑了笑,也没说话,拿起一个桃子张开嘴咬了下去。 新摘的蜜桃汁水充沛,果肉新鲜,咬下一口,汁液便瞬间充满了他的口腔,顺着他的嘴角便要往下流。赵文东惊讶于这样好吃的桃子,心下也是一动,让他想起了那晚他射在赵枝音嘴里的事。一想到赵枝音咽了下去,他的身体瞬间便被点燃了起来,嘴里吃着桃子,眼神也变得有些炙热了起来。 赵枝音像是感觉到了这眼神,忍不住抬头看他。赵文东拿起桃子,手微微用力一挤,那汁液便汩汩流出,顺着他的手往下淌。赵文东却没去看赵枝音,只是看着桃子,微微笑了,自言自语玩笑般地:“水真多。” 说罢便张开嘴,吸吮桃肉上流淌出来的汁液。赵文东垂着眼,专注地吸吮着,吸吮干净后,又轻轻咬了一口,果肉在嘴里,品尝着甜美滋味。左手却被桃汁沾湿,他没有去管,眼睛看着赵枝音,和他的视线相对,一口一口仔细又煽情地吃完了桃子。 桃子不大,汁水却流了满手。赵文东把桃核放下,伸出手舔了舔上面的汁液。 赵枝音却突然放下了咖啡杯站起来转身要走,赵文东见状也站了起来跟过去。赵枝音刚走到了厨房的门边,就被赵文东拉住了手,赵文东欺身上前,把赵枝音轻轻按在墙上,双臂支在他的身体两侧微微低头看着他。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赵文东慢慢凑近了距离,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交融着,急促而温热。赵枝音靠在墙上,垂着的双手抬起来,微微推拒上赵文东的胸口。坚硬的肌肉在手下,赵枝音有些心猿意马,手指抓着前襟,推拒的力气也弱了下来。 赵文东轻轻吻了下赵枝音的额头,就听见赵枝音微微抽了一口气。他舔了舔唇,两个人的双眼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彼此对视着,眼里是暧昧不清的欲望,也有若隐若现的诱惑。赵枝音微微启开了唇,赵文东捕捉到了这个动作,伸手就环住了赵枝音的腰,四瓣唇甫一想贴,赵文东就从喉咙里发出了激动的低吼。 赵枝音呻吟了一声,他微微张开的唇很快就被赵文东的舌头入侵了。 舌头刚探进嘴里品尝甜美的滋味,两人身体紧贴着,口腔里是神魂颠倒的酥酥麻麻的快感。赵枝音的双手刚圈到赵文东的脖子上,那边就传来了门被打开了的响动,紧接着吴青青的声音传来:“今天好累呀。老公?文东?你们在楼下吗?” 两个人唇舌蓦地分开,赵枝音推开赵文东,擦了擦嘴。谁也没顾上看对方的表情,慌慌张张应了吴青青的话。 赵文东跟着赵枝音走过去客厅,心里却是生气加上不甘,这得天独厚的机会,刚才那么好的氛围,全都被破坏了。这下再想让赵枝音心甘情愿给他碰不用想也知道会难得多。不过赵枝音心里还有自己,也无法抗拒自己的这件事,他确是有所体悟了。 赵文东盯着赵枝音的背影,只觉得那爱欲从骨子里面痒着他,从五脏六腑里面搔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