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好好闻啊

    纪满舟从钟漠房间中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算很早，因为屋外的雨声没有刚才那么响亮。他们并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只是钟漠拉着他说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话，好像沉浸在天马行空的世界中忘了现实的时间。细碎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处没关严的窗户里挤进来，好像雨水就滴落在脚边。

    一楼客厅沙发旁的落地灯还亮着，温和的光晕将洛晗包裹住，他成了偌大房间的中心。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洛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抱着枕头面容疲倦地对纪满舟会心一笑。上午彩排，下午连轴的见面会，兴奋劲儿过了就只剩下全身的疲惫。

    “怎么还不休息，虞时谵回来了吗？”

    洛晗轻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说：“你不吃我做的东西就觉得有事情没做完，想着在楼下等等送你，队长给小佟打好车就回来了，早就回屋里了。”他洗过澡，身上每根骨头都泛着懒，连发丝都比平时要懈怠许多。洛晗盘腿坐在大沙发上，被反衬得娇小了些，就好像熬着夜等家长回来的小孩儿。

    等到纪满舟坐下，他才又问道：“怎么聊这么久，我做的东西都凉了，然后就只好分给他们几个吃了。”

    距离近了，洛晗身上的味道就拼命往纪满舟鼻尖钻，雨夜里一盏落地灯下，哪怕再普通的香气都能品出不一样的感觉来。“他最近工作多，又要写歌，太累了就找我多聊了一会。”纪满舟偏头看了洛晗一眼，发现洛晗正歪头格外认真地看着自己，他失笑一声：“困成这样就赶紧回去睡觉，中秋晚会表演之前你们每天都有通告。”

    “舟哥，我觉得你让人有亲近的欲望。”洛晗的眼睛时时刻刻都闪着光，身后的灯都不如这双眼睛漂亮，他歪坐着话家常似的说：“你是不是很受小孩儿喜欢？”

    “没有吧，接触到的最大的小孩儿就是二期训练生刚进来的时候，十二三岁的小孩儿，最难管。”纪满舟竟然从这个夜晚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于是话闸子也打开了。

    “我那时候也年轻，刚毕业被挫了锐气，误打误撞就来天豪工作。当时刚转正没几个月就跟着一起参加训练生海选，可能表现得还不错，我当时的老师就让我带着他们。一个大孩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开始根本不懂怎么相处，后来慢慢就好了。”

    洛晗听得认真，困意也减了几分，“肯定是你的个人魅力收服了他们，要是当时你带我们多好。”

    “想什么呢，七年前我才刚上大学呢。”纪满舟后背靠上沙发，毫无戒备地将身前暴露出来，这是绝对放松的状态，他在脑海中回忆这几年的大事小事，然后猝不及防地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顿时大煞风景。“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洛晗伸手拽住了纪满舟的袖口，看见人被自己暂时留住，就又拉扯两下说：“路上小心点，我就不送你了。”他笑了一下又说：“你身上好好闻啊。”

    纪满舟笑道：“觉得好闻就去问问钟漠用的什么牌子沐浴露，你快上去休息吧。”

    失去光照的身影正在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大门开了又关，洛晗睁着眼睛望着，等到耳畔空余雨声才站起身。客厅的水晶灯亮得刺眼，洛晗走进厨房，凉透的甜品看着发腻，他抬手把东西都倒进垃圾桶。紧接着，一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洛晗回了二楼。

    见面会一过，距离中秋晚会不剩几天，但是他们通告太紧，不过好在中秋晚会的表演曲目本来就是他们的作品，所以并不需要留出太多的时间单独训练。

    这几日的训练室内通常见不到人，经纪助理陪着五个人各地跑通告，纪满舟就留在公司里准备后期的项目提案。Tsia团员不在眼前，那些糟心事也就被纪满舟抛诸脑后，他平平淡淡地看着报告和合同，竟然觉得平时枯燥无比的文字比那几个“优质偶像”要更让自己喜爱，至少字就是字。

    食堂里仍然没有什么新花样，纪满舟随便打了份饭找个角落坐下。饭刚吃了两口，就又有电话打进来，是陪洛晗录综艺的宋召。

    “喂，舟哥。”

    电话里传来的颤音听得纪满舟心惊，他最害怕的是Tsia出什么意外情况，急忙问道：“宋召，是洛晗那边出什么状况了吗？”

    “不是洛晗，是我……”宋召像是刚哭过，说话都带着厚重的鼻音，“我家里出事儿了，我可能得赶回去一趟。但是洛晗这边也是刚下飞机，能不能临时调个人来跟着？”

    其他经纪助理也都不在公司，哪里有那么多机动人员，纪满舟试探问道：“家里的事很急吗？”

    这句话戳中了小姑娘的心事，宋召没忍住又落泪：“我妈……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飞机上，下飞机看到十几条未接电话我就立马打回去问，手术还没结束，但是情况好像不太好……”后面几个字被淹在眼泪里，泡得模糊。

    发生这种事，没有理由让宋召再跟着跑行程，就算跟着也没有心思照顾洛晗。纪满舟思索一阵说：“你订票回家，洛晗那边我去跟，他这次综艺是要录两天是吧？”

    “谢谢舟哥，他下午是做一个单人采访，明天正式录节目，订的返程机票是后天早上。”宋召又和纪满舟确认一遍行程才挂电话。

    因为事情紧急，纪满舟吃完饭就开车回家，紧赶慢赶地来到洛晗住的酒店时也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他敲门的时候，洛晗已经录完采访正躺在沙发上玩游戏。

    “节目组怎么安排，你今晚还有其他行程吗？”纪满舟风尘仆仆，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着急忙慌的竟也不觉得饿。

    洛晗趴在床上，把整个沙发让给纪满舟，“节目组说今晚会有个突袭，不过突袭的时间已经告诉我了，还不急。舟哥，你吃晚饭了吗？”

    “没，也一直没觉得饿，等会有需要再点外卖吧。宋召到家了吗，有没有跟你说一声？”

    洛晗打了个哈欠，眼角紧跟着就湿了，“她家里离这不算远，坐高铁三个小时，你来之前她就给我发过消息了。”

    两人关于工作聊了一会，就到了节目组突袭的时间，纪满舟先回了自己房间，之后也没出过门。第二天的节目录了一整天，届时需要剪成上下两期播出，好在节目并不像他们录团综或者演唱会那么耗费体力，等到晚上收工的时候洛晗还精神得很。

    即便如此，一进房间洛晗还是扑到床上，整个人没力气似的瘫着。纪满舟看了看时间才八点不到，他问道：“早知道这么早结束，就订晚上的机票回去了。”

    洛晗上身微微抬起，手肘撑在床上说：“真是不肯浪费一分一秒啊，难怪选你当二期训练生的经纪人。”一句调侃的话说出口，两人都笑起来。

    “舟哥，我想先洗个澡。这次节目组订的房间有小厨房，我去看看能不能让酒店送点食材上来，我给你做吃的。”洛晗一个弹跳，就去行李箱里翻换洗衣服。

    既然洛晗要洗澡，纪满舟也就不方便自己在这边待着，于是站起身说：“那我也去洗澡解解乏吧，在机器前坐一天腰都酸了。”

    两人的房间就在对门，纪满舟洗完澡又接了几个电话才来洛晗房间。洛晗好像格外喜欢盘腿坐着，他抱着手机在看菜谱，手机的光从下往上照在脸上，照得他一张包子脸竟然也下颔线分明。

    “你真要做饭呀，这边小厨房能用吗？”纪满舟把他床上的衣服都收起来，随手叫了洗衣服务。

    “唔，应该可以”，洛晗看得入神，随手指了指桌子说：“我刚刚热的牛奶，给你留了一杯。”墙边木桌上并排两杯牛奶，有一杯已经空了，杯底残留了一些没喝干净的牛奶。

    “杯子还挺好看的，是节目组送的那套你拆了？”纪满舟不疑有他，走到桌子前端起来仔细看了看花纹。牛奶只留了些余温，想来是热好有一段时间。

    洛晗这会不再盯着手机，一只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脑袋看向纪满舟说：“是啊，牛奶已经不热了吧？”

    纪满舟喝完之后摇摇头说：“正好，太热了烫嘴。你今晚准备做什么，要是食材太多太麻烦酒店会送吗？”他凑到洛晗旁边坐下，跟着他一起看菜谱。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什么特别想的，你要是真想做饭，就找个简单的过过瘾。”

    两人把菜谱翻到底，洛晗这个也不满意那个也不想做，最后没有达到一致意见。于是，洛晗就提出先问问酒店能提供食材有什么，送来后他自由发挥。

    洛晗到客厅去打前台电话，声音不轻不重地传进纪满舟耳中，渐渐起了催眠作用。纪满舟只觉得眼皮发沉，连带着洛晗说话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他没有意识到就已经睡了过去。

    等到洛晗回到卧室，就看见纪满舟半躺在沙发上，俨然一副睡着的模样。于是他回到客厅再一次打通电话让前台不用送食材了。

    屋内安静得没有其他声音，洛晗坐在沙发上双手攀着纪满舟的肩膀，小声喊道：“舟哥，你睡了吗？”

    并没有人回应，洛晗隔了几秒钟又在他耳边问：“纪满舟，你是不是睡着了？”他下巴搁在纪满舟肩上，埋怨似的说：“趁你睡着，我要说你几句，你真的好偏心啊。对小乔和钟漠太关心了，一家五个崽儿，哪有厚此薄彼的道理。”

    房间里只有洛晗耳语声，即使没人回应他也乐此不疲地说：“以前周曦，只是单纯给我们安排工作，很少有生活交集。你怎么就这么硬插进我们的生活里呢，我知道你要是听到这些话肯定得反驳我，所以只能在你睡觉的时候说。”

    他抱着纪满舟把人放到床上，接着自己也甩掉拖鞋爬上去，说：“本来不想这么早的，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独处一室。有些事，也只能在你睡觉的时候做。”

    洛晗脱掉了纪满舟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打量够了，才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嘴唇。温热的触感让洛晗不想离开，他上手四处摸了摸，感叹道：“你身上好软啊，跟你谈恋爱应该挺开心的，跟你做些成年人的事情肯定更开心。”

    他用手掌抚摸过纪满舟全身，才将手指触碰到阴茎处，连带着阴囊放在手心摩擦，然后故作惊讶地说：“呀，你下面居然天生无毛，好稀罕啊。不过长不长毛，我都喜欢。”

    因为纪满舟喝了掺着安眠药的牛奶，完全沉睡过去不知抵抗，所以后穴也变得柔软，很快地接纳了伸进来的手指。

    “舟哥身体真的好棒啊。”洛晗看到那穴口吞进了自己的手指，奖励一般在纪满舟嘴唇上印了个吻，然后舌尖慢慢向里探进，尝到了甜丝丝的味道。他像是品鉴师一样给出评价：“嘴巴也好吃。”

    舌尖从嘴巴里退出，手指加了一根又徐徐插入，他舔吸着一粒乳头，渍渍水声与下面手指进出的声音相附和，“全身都好吃，怎么做到皮肤又白又嫩的呢，是不是特别喜欢喝牛奶？你二十六岁却比我皮肤好得太多，真是羡慕。”

    三根手指从后穴退出，洛晗在勃起的阴茎上涂满润滑油，亲眼看着柔软的穴口将他吃进去，只留了一小截根部露在外面。纪满舟被顶撞得在沉沉睡梦中哼叫一声，之后就任由后面被进进出出。

    因为没戴安全套，洛晗怕纪满舟不舒服就没射进去，等到快要释放的时候快速抽出来全射到纪满舟胸口。洁白的皮肤上沾上乳白色的精液，看得洛晗贤者时刻刚过便又硬了起来。

    他不知道在纪满舟身上射了多少次，只见那胸口已经被精液糊得斑驳不堪。洛晗重新洗了澡，又用湿毛巾给纪满舟擦干净身体，才又从纪满舟身后将他抱住，把半硬的阴茎放进后穴里，享受起这种柔软的、比体外温度略高的触感。

    “舟哥，你里面也好棒。”洛晗胸口紧贴着纪满舟光滑的后背，轻声说：“怎么这么舒服，难怪就连队长那样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老好人，居然也为你去堵许阑的嘴。不止队长，还有钟漠，还有乔柏云，还有我，许阑勉强也算一个。真想知道，那晚你在钟漠房间到底干了什么……也想知道，谁尝过你的味道……”

    夜色越来越重，九月底的夜晚已经不再燥热，呈现出初秋的清凉。更深露重，情意也随着秋意疯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