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情深不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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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裕园工作忙碌,每天奔波于备课讲课,做项目,评职称,日子悠悠荡荡一晃就是四年,距离他和梅荀分手也已经六年了。 这四年来,每个月抽出两个下午和方涧林一起去疗养院看望病人已经成了习惯,甚至遇到谢宁他也会主动搭上几句话了。 谢宁拒绝了他的烟,说自己是歌手,要保护嗓子,不能碰烟酒。 许裕园下意识地想,挺好的,生活习惯健康,不会让某人吸二手烟。同居那几年,许裕园为梅荀戒了烟,出国不久就重新抽上了,开始还躲躲藏藏,被戳穿以后,他当着梅荀的面也吞云吐雾——两人共处的最后一段时间里,矛盾争吵颇多,那时候梅荀也管不住他了。 许裕园现在想起这些往事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感,他感到自己好像真的逐渐放下了,他心里被抽出的那个真空也逐渐被别的东西填补。 回程的路上许裕园打开手机一看,竟然看到他们两个人被梅荀的粉丝拍了照片放到网上,说看望偶像的时候偶遇两个大帅哥。 谢宁是公众人物,和院方商量过,每次走的都是工作人员专用的通道。许裕园和方涧林没这么多讲究,坦荡荡地从大门进出,因为他们长相颇为惹眼,被梅荀的粉丝举着手机拍照也不是第一次了。 许裕园看了一下评论,下面竟然有人认出来,“这不是上嘉传媒的小方总吗,前段时间和宋雨传过绯闻的那个。” 许裕园问:“为什么小?” 车子从疗养院的停车场开出来,拐了个弯绕上水泥路。天干物燥的季节,车尾扬起一片灰黄的尘土。 “真正能抓主意的是我四叔。”方涧林说他这个总裁就是上头的傀儡,能决定的事不多。 当年方家收购了上嘉传媒的股权,方涧林从英国修了文凭回来以后,直接进了公司高层,几年后就出任总裁了。所以梅荀出事的时候方涧林也在s市。 方家的有钱程度屡屡超出许裕园的想象,许裕园回想往事,觉得有一个说不通的地方:“你有一年不是被人骗了很多钱,差点坐牢吗,后来怎样了?” 方涧林说是梅荀帮他了呀,你不是知道的吗? “可是……他手里那点钱,你应该从哪都能找出来吧?” “看你说的,有大风刮过来给我吗?”方涧林抓着方向盘,把往事娓娓道来,“当年我跟我妈闹掰了,被逐出家门,开着自己的小公司维持生计,我妈不高兴我跟那个男的谈,出事了放任我自生自灭,她巴不得我吃点教训,越惨越好……” 许裕园问他,你的其他家人呢? 方涧林说,他也是要面子的,这种事万不能拿回家里去说,不然被人笑掉大牙。他作为大哥,不给弟妹树立好榜样就算了,还惹出风流债来丢人。 许裕园有点生气:“可是,他当时说得,好像他不去救你,你就会立刻完蛋。” “当时我确实要完蛋。”方涧林说他当时惨到就差出门要饭,“你不知道那个男的怎么骗我,哄了我好多年原来只是图我的钱。我一觉醒来发现男朋友丢了,卡里钱没了,公司破产了,法院寄来传票,银行要来收走我的房子和车……” 纸包不住火,这件事很快还是人尽皆知了,不管是方家还是a市所谓的名流圈子里,一时传为笑料,方涧林脸上挂不住,为了避人,才去英国念了一年书。他怕一年时间不够大家把他的丑事忘干净,主动请缨到四叔这边帮忙,这才成了上嘉传媒的小方总。 “惨还顾得上面子……”许裕园不想理他。 方涧林转头看了副驾驶座上的人一眼,后知后觉地问:“你不会,到今天还在吃醋他借钱给我吧?” 许裕园心想当然了!当时梅荀只顾着飞过去救你,连我提出分手都被他搁置下来。原来方涧林并没有惨到梅荀说的那个程度……当时许裕园就感觉这件事透着诡异,方少爷要是真的栽了,梅荀那点钱管什么用? “你怎么这么好笑,跨时空吃醋吗?” 许裕园提高音量:“方涧林,你不要怂,你敢不敢承认你喜欢他?不然你怎么会对他这么好?” “对他好是因为我可以。” 许裕园被噎了一下,“你可以出门对任何人这么好,为什么不是另一个?” “什么叫喜欢?”方涧林说,“他是最重要的朋友,可是我不想得到他,这算喜欢吗?” 不想得到的喜欢算什么喜欢?许裕园认为爱一定是想要独占的。“你想得到谁?” “没有。”方涧林说。 “前面的服务区停一下,换我开吧。”许裕园打开手机,回了几条工作相关的信息,半刻钟后又把手机关上,放回口袋里。他点了一根烟,把车窗落下一半,“你就是天性浪荡对吧,那你是不是跟每一任都搞开放式关系?” “不是,我不搞这种。”方涧林说,“太乱了,大家都看完体检报告才开始恋爱,中途整出点什么来多尴尬……而且,开放的目的是为了维持长期关系,也就是说我们感情深厚,舍不下彼此,又忍不住找新鲜。双方虽然找了别人,回到对方面前都是要坦白的,我觉得不必这么麻烦,还不如一个一个来。” “你的意思是,没人值得你废心思搞开放式关系,一个腻了丢一个更方便。” “你怎么把我说得像个渣男……” 许裕园心想,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这种渣男,难怪梅荀当年不表白,估计就是怕方涧林玩儿几个月就腻味。“要是对方抱着跟你处一辈子的想法,你却只想随便玩玩,还虚情假意地骗人……” “我没有啊,我对每一任都是认真的,开头的时候都有想好好过下去,后来走不下去都是有原因的,我也经常被甩……”方涧林思考了一下,别人甩他不在少数,甚至多过自己甩人,“再说,也没有很多人想跟我过一辈子。”想跟他的钱过一辈子的倒是不少。 许裕园继续看手机,网友竟然扒出来多年前狗仔偷拍曹萱的甜品店的照片,对比出来了自己,就是“那个omega”。许裕园和梅荀在网络上留下的痕迹被公司清洗过,网友只扒出来方涧林和梅荀曾是同班同学,网上一时议论纷纷,在揣测三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人认为梅荀和“那个omega”是一对,因为甜品店的照片实在暧昧。有人说omega是小方总的情人,梅荀和小方总一早认识,认识他的情人也正常。也有人说梅荀和小方总认识几十年,又或许他们才是地下情人,又扒出来梅荀出事前就有传言,他即将要跳槽去上嘉…… 许裕园心想,假如梅荀当年不出事,真的跳槽过去,方涧林肯定会花心思捧他。总会有一天,一切条件都刚好合适,两人蹉跎过了小半生,决定回味一下十几岁时少年人的心动,就在一起了。再过几年,等到梅荀地位稳固,他说不定会公开关系,也许还能在圈内传为一段佳话。而自己也在国外过着安稳的生活,以他乡为故乡,说不定也有了新的陪伴…… “你不跟梅荀谈,是不是怕沾上他甩不掉?”许裕园合上手机,突然问。 “不是。是因为我可以照顾人,不可以伺候人。” 许裕园真想替网友答题,一个和另一个,九年相守,情深不寿;一个和另一个,竹马情长,有缘无分;一个和另一个,阴差阳错,露水情缘。 许裕园长得好,条件也好,虽然年过三十,别人根本看不出来——omega的传统特点之一就是面相嫩,出国历练多年,回国工作多年,接触的人和事多了,少年时那种偏执和冷情也逐渐褪去,方方面面颇讨人喜欢,总之,追求他的人算来不少。可是和梅荀分开的六年里,许裕园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任何关系。 他当然也有和人亲密的渴求,无论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但他从来不答应别人的邀请,因为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回应那些热情和爱意,也没有能力再去爱一个人,去为一个人付出。 办公室的同事都笑他和工作结婚了,有时候连许裕园也觉得自己变成性冷淡了,天知道他那天晚上为什么会欲望如此汹涌,脑子抽风想和方涧林上床……许裕园可以说出原因,因为那是该死的发情期的第一天,那些乌烟瘴气的酒吧有很多肆无忌惮地释放信息素的alpha,他被刺激到了。 第一次可以说通,但为什么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许裕园也数不清的次数?许裕园想,原因太多了。 比如说他的抑制剂吃了多年,又开始不怎么管用了,六年没有性生活的他很想做爱。 比如他们整整四年来每个月一起抽时间去看梅荀,见面频繁,一来二去彼此熟悉,互相看得顺眼。 比如方涧林是他的生活圈子里最帅的男人,又温柔又热情,虽然人傻话多,并非不识趣的人。 比如他希望梅荀留在他的生活里久一点,见到这个人他才不会觉得,他和梅荀那九年是幻梦一场,无痕无迹。 比如说不甘心,不甘心分手后梅荀有了新欢,不甘心年少时被这个人比下去…… 一年后,又一个深秋雨季。 许裕园出差半个月后回到家里是一个清晨,上床睡了一整天,黄昏时被窗外的雨声吵醒。拉开窗帘一看,天已经黑了,街上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偶尔有车子穿过雨幕。 许裕园打开外卖软件,发现附近的商家都歇业了,只好下床做饭。冰箱里没有任何食物,只有冻得发霉的面包和几个鸡蛋。 门声响起,许裕园在锅沿敲鸡蛋的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一个身高腿长、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屋里,把公文包放在餐桌上,走进厨房拥住在下厨的人,“有没有煮我的份?” “没有。” “我今晚只能饿肚子吗?” “会很难吃。”许裕园说,“只加了鸡蛋的面条。你吃得下吗?” “没关系,我不挑食。”男人亲了两下许裕园的耳朵,就放开他,一边说,“我裤子湿了,我先去洗澡。” 抽油烟机轰隆隆地响,许裕园用锅铲给锅里的荷包蛋翻面,提高了声音问:“你要吃几个鸡蛋?晚上还走吗?” “两个。” 当许裕园以为没人回答他的后一个问题时,方涧林又绕回来,把头探进厨房说:“不走。雨小的话晚上会去公司一趟,雨大就不去。” 许裕园端着两个面碗出来,心想这还不如方便面,十分愧疚,可是方涧林并不在意,他吃得很快,吃完就打开电脑处理公事。 窗外的雨变大了,许裕园知道他不会去公司了,也从书房端出电脑来读文献。两个各自霸占沙发的一头。十几分钟许裕园伸腿踢了方涧林一下,“去那边坐,我要躺下。” 方涧林没动,只把他的脚放到自己腿上,扶了一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镜,继续敲电脑。 有几个学生发邮件问他学习问题,许裕园尽心尽力地解答完,一看时间发现都九点了,去厨房里取出酒杯和冰块,调了两杯酒。 许裕园把酒杯递给方涧林,对方接过,许裕园就把他手中的笔记本抽走,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我想做完赶紧睡觉,我明天还有事。” 两人碰杯,许裕园含着冰凉的酒液和他接吻,把酒渡到他嘴里,伸手把他脸上的金丝框眼镜摘下来。 方涧林坐在沙发上,仰起脸和跪在自己身上的人接吻,双手从他的睡衣下摆摸进去,被酒杯得微凉的指头沿着他的脊椎骨的凹陷一节一节往上摸,把他的睡衣一点点撩起来。 许裕园讨厌这种温柔缱绻的漫长前戏,心想又不是硬不起来,没必要互相摸来摸去,颇不领情地把自己的睡衣一把扯下来,又去扯方涧林的衣服。 许裕园禁欲了一段时间,睡足吃饱,加上小醉微醺,兴致很足,跪坐在对方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自己上下地动,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胡话:“为什么,一进屋就换下来,我喜欢,你穿西装……” “很帅吗?” “嗯,特别,衣冠禽兽……” 方涧林说没办法,路上被雨淋了,难道让我几个小时穿着湿衣服。 许裕园捏着他的肩膀闷哼了两声。 “改天来我家,我什么西服都有,我任你装扮。” 许裕园一边应付他的调情,手从背后伸到下面去摸两人交合之处,他坐得不深,坚挺的性器还露在外面一截,被他用手指握住。他还摸到了自己被完全撑开的穴口,还有从穴口榨出来的黏答答的汁液,突然感觉自己放荡得不像话。明明只是这么普通的场合,这么普通的做爱姿势。 方涧林抱着他换了个姿势,让他仰卧在沙发上,手扣住他的膝窝,全根捅进去。许裕园急促地“啊”了一声,很快又安静下来,只有肉体碰撞的声音夹着窗外的雨脚声。 许裕园感到有人吻他的后颈。他的后颈上有个小小的十字疤痕,大多数人会去做除疤手术,就好像没有被标记过一样。但是许裕园一直留着它。 他丢失这个标记已经七年了,只留下两道浅浅的疤痕做纪念。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把你,收快递的地址,发到我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