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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还不如分手(睡奸)

    许裕园今天难得的去了一趟超市。住处没有电梯,提着四个装满的购物袋上楼以后,衣服后背都汗湿了一大片。拿出钥匙把门一开,他闻到屋里有一股清淡的雪松味。

    许裕园把东西提进厨房,分好类塞进冰箱,拿着两罐橙汁走到客厅里。

    梅荀把游戏手柄丢开,接过果汁放到茶几上,就抱住了他。

    “我一身汗……”许裕园挣扎着推开,去阳台收衣服,打算去冲澡。许裕园说自己下午有事,要出门一趟。实验室设备出了点问题,组员都在等他过去调试。

    梅荀说:“你去吧,我正好补觉。在家里等你。”

    许裕园从浴室里出来,梅荀已经大喇喇地躺到他床上了,问他多久没洗过床单。

    许裕园的脸微红,去翻衣柜,“你先下来,我给你换一床新的。”

    梅荀抖开被子盖在身上,说:“不换,我就喜欢睡你睡过的。”

    天快黑时许裕园才回来,晚饭吃到一半,还没放碗又被一通电话叫出去。他的导师要出远门,托孤一样把他的小猫交给许裕园。家里那个已经够他伺候了,许裕园没什么心情伺候猫猫狗狗,开车送到镇上的宠物寄养中心去,来回一趟到家都九点多了。

    许裕园离家的时间里,梅荀把碗筷洗了,顺手收拾了一下房间。他发现沙发垫、地毯、床单上都有烧灼的痕印,一看就是烟灰烫的。梅荀把他抽屉里囤的烟全部搜出来,花样种类之多令人咂舌,牌子都是梅荀闻所未闻的。

    “许裕园,一下子没人管你就……”

    许裕园眼神不看他,直直走过去,一声不吭地拉开抽屉,把烟盒摆放回去。他蹲在地上,拿出在实验室做实验的专注,像整理什么宝贝似的,把烟盒子整整齐齐地码好。

    梅荀连轴转了一个多月才抽出时间飞过来,没想到许裕园对他爱答不理的,心情顿时坏了,“行,你每天吸一包还是两包都不关我事,到时候肺出问题了……”梅荀啧了一声,走过去:“许裕园,能不能听话一点,以前不是答应过我戒掉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不像你,每次都说话算话,答应了来看我就会来。”

    梅荀要是这学期都不来,许裕园大概还没有这么生气,结果他赶在放暑假的前几天来了,许裕园寻思着:这是在完成“一学期来一次”的指标吗?真有这么为难,真是这么忙,那还不如别来了!

    梅荀一时没懂他的意思,只知道许裕园在怪他,急着反驳:“你不是也一个学期都没时间回去找我?凭什么我就一定要有时间来看你?”

    两地之间,直飞单程就十多个小时,转机单程要二十个小时,加上往返,加上来回机场的时间,算上误机的时间,见一次面的时间成本和金钱成本都非常高。

    许裕园每周工作六到六天半,本学期只放了几次两天的小假。他当然不可能在学期中途回国。但他却总想让梅荀来看自己。

    大明星和博士生谁比较忙,无法比较。但是梅荀的话点醒了许裕园,让许裕园明白他三年来都在无理取闹。他想:我也没有在学期中途回去看过他,我却让他来看我,是很过分的。他想:这样舟车劳顿才得一见,有时候睡一晚就走了,确实很不值。

    许裕园开始觉得,梅荀一学期抽空来看他一次,也算是很有诚意了。

    许裕园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手指哆哆嗦嗦,“你说得对,是我强人所难了。既然大家都没空,距离这么远,天天看不见摸不着,那还不如……”

    梅荀问:“不如什么?”

    许裕园大梦方醒,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说出口的话,恨不得咬断舌尖,忙摇头说没什么。

    梅荀把他拉过来,逼问他:“不如分手是不是?我觉得行啊,那就分吧。”

    许裕园赶紧摇头,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如以后你都别来了,这样你太累了,放寒暑假我会回去找你,你以后都不来也没有关系。”

    梅荀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解释,用几近威胁的口气说:“许裕园,我劝你不要动不动就提分手。你想清楚了,当初是谁追谁的,每次分了,又是谁把谁追回来。你一时冲动,到头来后悔的还是你,我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追的。”

    许裕园点点头,心想,梅荀说得有道理。

    梅荀见他不闹了,满意地拍拍他的脸:“好了,宝贝,这事儿翻篇了。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不要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争吵上面。”

    夜里,许裕园在睡梦中,突然惊叫了一声,两腿之间一阵刺痛,有人压在他身上律动。

    在他痛得叫出第二声时,梅荀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说你不要叫,你这样叫的话邻居会报警。

    梅荀的大手捂住他的口鼻,许裕园的呼吸被堵住,哽咽和呻吟也被压在喉咙里。缺氧让他神智不清,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全副身体的感官都集中在被人粗暴操弄的后穴。

    许裕园头一次感受到他和梅荀的体力差距那么大,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掰开对方的手,那手掌反而越发用力地往自己脸上压,虎口抵住鼻梁,五指扣住两颊。后来许裕园的手脚都已经脱力,脑子也空了,胸腔剧痛无比、仿佛要裂开来,他逐渐失去了挣扎之力……

    梅荀看到身下的人不挣扎了,慌张地松开手,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冰冻住了一般。听到许裕园像是哮喘发作一样地喘出声时,梅荀才舒了一口气,把手上的眼泪鼻涕和口水擦在床单上。他摸起一件衣服塞进他嘴里,再把这人的两只手腕扣在头顶,性器再次又深又重地顶进去,一下又一下地干他,仿佛每一次都抵进他的最深处。

    没有亲吻,没有抚摸,没有前戏和扩张,梅荀甚至不愿意释放信息素安抚和引诱他,只是单纯地用那根东西在他身体里抽插,比起情欲的冲动更像是一场冷静的施暴。

    许裕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操烂了。凌晨时他爬起身,对着浴室镜子,扒开屁股看了一下,后穴口肿得厉害,上面有结痂的血块,两腿间的皮肤染了一大片红色的血印。他趴在浴缸里,手指一碰到穴口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花了半个小时才把屁股里的精液抠出来。

    天才微微亮,许裕园开车去镇上买了创伤膏药、消炎药和避孕药。应该立刻回家抹药的,但他只顾开车在镇上漫无目的地乱逛,直到屁股痛得受不了才走上归程。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钟,梅荀把午餐做好了,热在锅里,听见门响就开始摆餐具。他看见许裕园抱着一只奶白的小猫,走上去把人和猫一起抱住,伸手捏了捏小猫的耳朵:“路上捡的吗?好可爱啊。”

    “导师家里的。”许裕园拖着腿走进客厅里,拿出一个碟子装了猫粮,放在地上,洗好手开始吃饭。

    小猫趴在地上不吃东西,神情抑郁寡欢,大概是认生,也许在想家。

    许裕园夹菜的时候突然看到梅荀的右手包了几圈绷带,问他怎么弄的。

    “削土豆的时候削到肉。”

    “怎么这么不小心……”许裕园的眉头皱起来,抓起他的手腕,闻到一股血腥气,“让我看看,伤口深的话带你去打破伤风。”

    “不用,很浅的口子。”

    “很浅的口子你包成这样?”

    “许裕园……”梅荀轻喊了他一声,“吃你的饭。”

    午饭后,许裕园不准梅荀碰水,拖着腿去厨房刷碗,刷碗出来他不知道梅荀用了什么办法哄小猫吃完了猫粮,抱着小猫坐在客厅看电视。

    “那,你照顾它一下,我去午睡了。”

    梅荀抓着小猫的爪子,对着许裕园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主卧的门合上以后,梅荀放下小猫,去厨房里压低声音打电话,“找小钱替我,他不是想了很久吗?……我现在不在国内,这几天都回不去……违约金我会照付,节目我不可能上了。……那就问他能不能等到下月初,这周没有,下周应该也没空。……随便,我不在乎什么写真集。……对,你说得对,我就是在罢工。”

    梅荀挂断电话以后,窝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下午——美国东海岸的下午是国内的凌晨。后来猫跳到他身上踩来踩去,把他弄醒了。

    梅荀一把抱起小猫挂在肩上,“我带你去找园园。”

    梅荀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轻轻推开门。房间里床单是凌乱的,书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插在烟灰缸里的烟头还有温度,但是人不在。浴室门虚掩着,梅荀推开来,看见许裕园握着拳头,曲起手臂,在给自己注射针剂。

    梅荀放下猫,问他在干什么。

    “抑制剂。”他把一次性注射器丢进垃圾桶,合上药箱,把卷起的睡衣袖子放下了。

    “以前的药不管用了?”

    “嗯。”吃了十年早就吃出耐药性了。

    “怎么不换别的药,打针不好吧……”梅荀说,“以前你自己说的,针剂副作用大,还有成瘾性。”

    “还好,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试用效用和副作用未知的药物相当麻烦,耗费时间,需要旁人辅助,有可能试了四五种也试不出合适的。许裕园之前预约过医生咨询用药问题,但是一忙起来又错过了,干脆从倒卖药品的同学手里买了一批针剂,一发情就稀里糊涂地给自己扎几针,效果比什么药都好,打完躺在家里都不想自慰,渐渐的就忘了看医生的事。

    梅荀把他的睡衣袖口卷上去,看到胳膊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针孔,痕迹有新有旧,眼眶突然就热了,“园园,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可以照顾好自己,我还以为……我现在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让你走……”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全无意义。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梅荀伸手擦了一下。

    许裕园走上前去,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去吻他脸上的泪水,小声地说你不要哭啊。

    梅荀把他抱回房间的床上,哽咽着问:“你能不能休学一年,跟我一起回国?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带你进剧组拍戏,带你跑宣传,你不嫌累的话,我每天把你带在身边。”

    许裕园想,这是一个糟糕的选择:倘若恋情暴露,会对梅荀的星途产生不可预估的影响;自己休学的话,将不再是实验小组的核心成员和导师的得意门生,很快有人取代自己的位置,推迟毕业甚至会影响自己将来去高校找教职。

    可是这个糟糕的选择却让许裕园非常、非常心动。

    他们一个大路朝西一个大路朝东,都可以在各自的工作领域拔群出萃,但是许裕园眼下更渴望的是日日夜夜的亲吻、朝朝暮暮的陪伴。

    许裕园把脸贴在梅荀的颈窝里,闷声说:“我都可以,你再想想合不合适吧。”

    “合适。就定下明年好不好?今年圣诞节就退掉房子,把东西收拾好回家。”

    许裕园抬起脸,神情很困惑:“可是现在才六月……”他还以为暑假就能回家里长住——事实上,他早就意识到自己这一两年状态差劲,每次项目不顺利都赌气地想到休学。他在这里上学孤独又痛苦,他很早就希望可以走开一阵子,调整一下心情。

    梅荀抚摸着他的脸,说:“宝贝,我下半年很忙,有一部戏要去偏远的地方拍摄,没办法带你。等明年就会好了,明年我会想办法解约,签新的公司或者自己单干,也不接这么多戏,工作会自由很多,到时候留出大把时间来陪你。”

    许裕园说好啊,但是他知道,梅荀到了明年又会有新的事情做。他心里已经明白这是一个空头承诺,却没有办法打断梅荀,因为梅荀看起来很认真、很诚挚、很相信他自己口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