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
伫立在街头的那颗大树不知不觉已掉光了叶片,留下光秃秃的枝桠,一卷风袭来,已经带着能让马路上的行人感到瑟缩的温度了。 严清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庆幸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多,不然此刻就得吹着冷风发抖了。 “清清,难得你这次愿意参加聚会。”一旁的部门同事凑上前打趣道。 有人出声后其他人也纷纷表态,玩笑般开始埋怨她之前老是缺席集体活动。 严清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恰巧都有事儿,怪我怪我。” 许是因为周五的缘故,再加上最近有位同事即将要结婚了,所以当有人提出下班简单聚个餐时,大家集体表示赞成。 此时大家正一起聚在办公楼楼下,正准备一起走到附近的烧烤店。 见严清示弱了,同事们也就不闹她了,笑着说:“和你开玩笑呢,不过酒还是要罚的!” 虽然自己酒量不好,但是清楚他们也只是随意说笑的,便含笑着点点头一副诚恳接受的模样。 文煜刚从楼里出来,隐隐听到有人要严清喝酒,立刻挤到严清身边出声道,“没事儿,喝不下我来,我可是千杯不醉的!” 严清知道她酒量很不错,便笑着说好,然后和她并排着跟在大部队尾部,一起随着人流在路边等红绿灯。 “不过,他们说得倒也没错,你最近确实很少参加聚会啊。”文煜挽着她的手,扭头问她,“连我约你,都得说好几次才能出来一次,你都在干嘛呢?” 严清垂下眼,眉眼略显不愉,回想起最近两人不断争执的画面,实在没忍住郁闷,没好气道,“还是不是因为他。” “啊?他怎么了,他不让你出来啊?”文煜眼睛微微睁大,“看不出来啊,他占有欲这么强?” 黄瀚的事在两人正式在一起了之后,便没打算瞒着文煜,严清找机会和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当初的误会,文煜便随意感叹了一句心机man,便摆摆手表示过去了。 没想到这下还能从严清嘴里听到八卦。 “他…不喜欢我回去地太晚。”严清道,其实不仅如此,他似乎也不喜欢她过多的和别人接触,起初只是针对异性,现在连女性朋友也不大愿意了。 “额,这可能是他觉得晚上不太安全吧。”文煜努力地想圆回来,但是想想又觉得欠妥,所以还是说出了心里话,“不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有点夜生活不是挺正常的?而且你又不是单独和男人出去,如果觉得太晚,他来接一下不就成了?” 严清当然赞同文煜的说法,但是黄瀚实在是太狡猾了。 每次得知她有约时,他并不会直接表示反对,而是时时黏在她身边,抿着嘴,像是自己随时要抛下他一般委屈地看着自己,双手也紧紧搂着她不肯放。 这让严清不自觉地就心软了。 可是这方法也不是次次管用的。 当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必要的社交时,还是会坚决拒绝他的挽留。 可当她晚上聚会结束回家时,黄瀚便会一反之前的脆弱,转而变得无比地强势,具体的表现就是在性爱上。 甚至有一次,在她刚关上门时,他便二话不说上来强硬地扒下了她的内裤,撩起裙摆就伸手探入她的私处。 男人熟知她身上每一处的敏感点,只需稍稍一揉,严清就只能呜咽着软软倒在他的怀里,下体也很快被他玩出了水声。 手指很快就撤出,取而代之的是已经勃起的硬物,就这么插进了小穴深处,也不顾严清的求饶与不情愿,就这么用力地一下又一下顶着她。 被强势占有的感觉带给身体的是极度的愉悦,可心理上却是存在不适的,严清可以感受到男人情绪背后的不安,可是却始终不明白他在不安什么。 结局每每都是黄瀚会一边亲吻她,一边带着歉意去解释他做出冲动举动的缘由。 他说他是太想她了。 她知道他这心理是不正常的。 所以今晚明知道他会生气,还是来赴了同事的约。 她隐隐意识到自己确实是高估了自己,她实在是看不清他了。 原本众人就是因为加班才聚在一块儿的,所以在聚餐快结束时已经有些晚了。 严清一时放纵,也喝了快一瓶的啤酒,此时眼前已经有些晕乎了。 “清清,你还好吗?要不要让你男朋友来接你?”文煜看到她泛着红晕的脸颊,略有些担心的上来提醒她,顺便还抽走了她手上的酒杯。 严清虽然有点醉,但是意识还是理智的,听罢乖乖地不再准备喝了,伸手想从包里掏出手机给黄瀚打电话。 她才刚拨电话,那头几乎是瞬间就接了。 “喂?”男人的声音低沉无比。 严清眨了眨眼,略有些气短,“喂,你睡了吗?” 男人带着隐忍着的语气,“当然没有。” “那你能来接我吗?我就在我公司附近那家烧烤店。” “好。”男人答应地很快。 知道严清有人来接,同事们还抽空起哄了两句,严清摇了摇头笑着说想到门口吹吹风。 这附近灯火通明,而且门店装的都是透明落地窗,一眼就能看到外面,他们见严清表现地很正常,说话也有条理,只是脸略微有些红,便只当她是喝酒上脸的体质,于是便放心地让严清出去散散酒气。 严清想出去是因为被烧烤的味道熏得难受,按下准备陪自己出去的文煜,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到门口,一开门就迎来了一阵凉风。 舒服地呼了一口气,原本压抑着的情绪突然得到了一丝释放。 看来酒精在某些时候确实是个好东西,严清心想。 在门口安静地待了一会儿,感觉脸上的温度已经下去了,严清看了看四周,准备买盒牛奶润润喉,可是就在这探寻途中,竟意外见到了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车牌。 那是黄瀚的车。 那辆黑色的车安静地停在路边的一角,要不是严清在门外东张西望,光坐在店里是发现不了的。 而此时严清站着的地方旁边恰巧有一人多高的绿植,她的身形在它遮掩下并不明显。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应该来得这么快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严清原本已经被冷风吹凉的额头,此时竟浅浅冒出了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