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再次被震碎三观的中二少年
“主子,你在这里不要乱跑。”季越放下顾晴站起来就要去套上外衣。 “等一等。”顾晴趴在池边叫住他:“你不是说对方已经跑了?”那你还去追个毛线啊! “属下是去增派守夜的人手,让他们加强巡逻。”季越神色凝重。 “那你去吧。”顾晴挥挥手,依旧懒洋洋地泡在水里不想起来。 他并不怕来的人是刺客,他有长命buff,不会有危险,敢来王府别院的也不会是什么小偷小摸,虽说是别院,守卫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是汪洋大盗想来发横财也得掂着点。本来最有可能的是刺客,但如果是刺客,刚才他和季越翻云覆雨时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对方却没下手。所以来的也不是刺客。 来的人是谁,其实他心里大概有了底。 不久之后,当季越回来时,顾晴已经趴在池边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季越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眼中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深沉的迷恋与心疼,弯腰抱起顾晴,准备带他回房去睡。 他一碰到顾晴赤裸的身体,顾晴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季越,很自然地靠在他身上,让他抱着自己。 顾晴要泡温泉,特意让人收拾了和浴池连通的房间用来过夜,所以季越就这样抱着他回了房,放到床上擦干身体,替他穿上衣服,然后擦拭一头黑亮的长发。 顾晴昏昏沉沉的,但是头发不干又没法睡,古人留那么长的头长不嫌累吗,要是有风筒多好!别想了,越想越伤心,物质享受这方面,即便是王公贵族也比不上二十一世纪世纪一个普通人。 “季越,刚才屋顶上有几个人?” 他勉强提起精神问。 “一个。” “”你觉得对方偷跑进来有什么企图?是刺客吗?” “不是。”季越十分肯定。“如果他是刺客,我和主子……”他脸上一红,看着顾晴脖子上紫红的吻痕,心神一荡,那是顾晴曾经属于他的证明。“他有很好的下手机会,但是他没有出手。”所以对方不是刺客。 “是小偷吗?” “别院守卫森严,一般小偷小盗不敢擅闯。” “那你觉得对方是什么人?”顾晴打了个呵欠。 “属下不敢妄论。”季越已经加派人手守卫,也派出人在附近搜寻,但他很清楚,对方不可能那么容易被他们找到。 “那人身手怎么样?” “内功一般,但轻功极好。”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深入内院,而且一被发现就已经跑了个无影无踪,但他还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才会让自己发现。 顾晴有些意外。“你是说他的身手在你之下?” “是的。” 顾晴沉默了。那看来来的人不是他想的那个。 “季越,你怕不怕?”他回头看着季越,眼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笑。 季越为他这难得一见的魅惑模样再次心神为之一震。“属下只怕没有保护好主子。” “你不怕让人知道你有断袖之癖?名义上是王府侍卫,其实是小王爷的娈童?” 季越一愣,随即跪了下来:“是属下失察,属下马上率人去追,绝不让他诋毁主子清誉。” “什么失察,还有追什么追,追个鬼啊你。”顾晴说。“我说的是你怕不怕。我还有什么清誉能让人诋毁的。” “属下不怕。”季越脸上表情淡然,眼中流露出一股坚毅的神采。“只要主子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城中另一边,姚靖岚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里,一杯一杯慢慢饮着桌上已经冷掉的茶,凉掉的茶水十分苦涩,比当日顾晴为他沏的茶更难喝三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然后一条黑影窜了进来,又飞快地关上门,然后靠在门背上喘着粗气,仿佛背后有几十条狗在追他。 “回来了。”姚靖岚的声音蓦然在黑暗中响起,把黑影吓了一跳,然后桌上的灯被点亮了,照出姚靖岚冷漠的脸和蒙着脸的黑衣少年。 “二哥,你在房里怎么不点灯!”黑衣少年脱口而出。 “点灯告诉你我在你房里让你换好衣服找好借口再进来吗?”姚靖岚幽深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看着因为心虚而眼神闪烁的姚靖荷:“这身打扮,是去了哪里?” “我……我听说城北的富户江大齐为富不仁,所以就去他家借了一笔钱准备捐给受水患的灾民。” 姚靖荷心眼转得也快,马上找了借口。 “哦,借了多少?” “黄金五百两。”。 “钱在哪?” “我埋在城北城隍庙里了。” “手伸出来我看看。”姚靖岚不疾不徐地开口,幽暗的眼神淡然地落在姚靖荷身上。 姚靖荷伸出手,手指白皙干净。 “洗了手回来的?” “是的?” “衣服也换了?” “没换,我埋在庙里的后院。”姚靖荷脸色开始发苦。二哥不是好糊弄的人,城北城隍庙是座废庙,蛛网横生,灰尘积了一寸厚,说埋在庙里这衣服未免太干净了,他只能打补丁。 “偷东西时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吗?”姚靖岚再喝一杯茶,眼睛盯着姚靖岚红通通的脸。 “没……没有……”姚靖荷摇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在蒙面巾外的皮肤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藏着掖着。 “云苍。”姚靖岚叫了一声,门外马上有人应了进来。 “属下在。” 姚靖荷脸上血色褪去,开始变得十分难看。二哥未免太不依不饶了,云苍一到那里那就什么都揭穿了。 “去城北江府打扮一下消息,再去城北城隍庙把靖荷留在那里的五百两金子拿回来。” “属下遵命。”云苍应了一声就要走。 “不用去了。”姚靖荷扯下蒙面布大喝一声,气鼓鼓地坐到桌旁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我没去城北,我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去了哪里?” “去了沐王府的别院。”姚靖荷又是一杯茶下肚,觉得脸上没那么烫了。他本来是去找顾晴麻烦的,今天的事他越想越憋屈,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他自诩轻功绝世,连二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就支开了两个侍卫,夜闯王府别院,本来准备给沐顾晴一个难忘的教训的,没想到竟然会遇上那样的事…… “二哥,今天沐顾晴在酒楼里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看着姚靖岚,很认真地开口。 “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别跟我装傻,他说什么你会听不到?他说他喜欢男人,徐姐姐和大哥退婚的事和他无关。是不是真的?” “你相信他吗?”姚靖岚静静问。 “我当然不信……”姚靖荷脱口而出,然后脸开始转红,眼神也开始游移不定:“可是我看到……我看到……不由得我不信……” “你看到了什么?”姚靖岚声音依旧淡然无波,但姚靖荷却听出了他二哥声音中透出的一股紧绷。 “我看到……”姚靖荷心一横,豁出去了:“我看到他和他的那个侍卫正在做不可告人的事而且还是他主动坐上去的堂堂一个王府世子竟然委身一个卑贱的下人世上竟有如此不知廉耻之人……”他越说越气愤,那个沐顾晴坐在那个侍卫身上扭得那么放浪叫得那么淫荡,真是……恬不知耻!而且他竟然说自己大哥在床上满足不了他…… “啪!”一声脆响,让姚靖荷未竟的话戛然而止。姚靖岚握在手里的杯硬生生被他捏碎了,碎片插入了手心,整个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二哥……”看着姚靖岚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阴沉可怕的神情,姚靖荷被吓住了。 “今天晚上你看到的事情,如果向第三个人透露半个字,我就回禀父亲,送你回千峰岭,禁足十年。” 姚靖岚脸色回复冷漠,他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无视自己的手还在流血。 “云苍,好好守着三少爷,别让他再到处乱跑。” 姚靖荷先是一脸愕然,然后勃然大怒,二哥竟然为了沐顾晴威胁自己,还且还说要禁自己足,还是十年那种! 他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沐顾晴……” 门外一个人影飞快地闪进来,然后姚靖荷的话再次戛然而止——不是他想闭嘴,而是哑穴被人点了:“三爷,您就行行好少说两句,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卑贱的下人吧。” 一个俊朗黑衣侍卫笑吟吟地看着他,语气十分恭谨,眼神却毫无笑意,反而有几分不以为然,显然对姚靖荷这个主子颇为轻视。 姚靖荷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伸手想解开自己被封的哑穴,但是怎么也解不开,用内劲冲也冲不开。 “三爷您真想回千峰岭的话,小的这就帮您解开。” 云苍笑嘻嘻地伸手作出要替他解穴的样子。 姚靖荷怒瞪他一眼,伸手把桌上的杯盏都扫到地上去,然后气鼓鼓地衣服也不脱就躺到床上。 云苍看着一室狼籍,摇了摇头,走到门外叫人进来打扫。 姚靖岚的手已经包扎好了,石莲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少主,明天就要启程回济州府了,你真的不准备和小世子说清楚吗?” 姚靖岚没有回答。 “好吧,是属下逾越了。那我们安排在别院附近的暗哨要不要撤了?” “不用。”姚靖岚终于开口。“你下去吧。” 石莲退了出去,留下姚靖岚对着一盏孤灯。 一直到天亮,那盏灯都没有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