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千里寻夫，小诚狂吃大醋
初春的早晨，突然下去了小雨。 今天有很重要的公开课，主讲老师是渡边诚最喜欢的一位教授。他调了很早的闹钟，准备早点去公共教室占座。初春的天空才依稀透出淡青色，渡边诚洗漱完毕，拿上雨伞出了门。 临上地铁前，他看了一下和夏澧的聊天界面。昨天睡得很早，夏澧体谅他明天要早起，没有给他打电话，但是在他睡着了之后，夏澧发了一条消息给他，他说：“小诚，有个惊喜要给你。” 到底是什么惊喜？是给他寄一些信件吗？之前也收到过，还收到过妈妈在自己的要求下寄给他的私密物件，包括妈妈用过之后沾满了逼水的假鸡巴和跳蛋，还有裤裆上都是黏液的丁字裤。妈妈又要给自己什么惊喜？想到这里就觉得有点激动。 地铁已经进站，广播里传来温柔的提示声，渡边诚收拢思绪，抬腿走进地铁车厢，戴上耳机，坐在座位上微微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夏澧本人了，哥哥也不在家，一人在家的妈妈会不会瞒着他们到外面去找男人？不过，他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办法，妈妈一人在家就一头只顾着工作，哪里会有时间去外面找乐子，以妈妈的性格，就算是只能在家里自慰，都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和哥哥的事情。 出了地铁口，小雨变成了中雨，渡边诚撑起雨伞，去路边的便当店买了一个饭团充作早餐。路边的樱花已经开了，但也被雨水打落了一些花瓣，雨水有些飞溅，初春的早晨还有些冷，渡边诚捂住口鼻，打了个喷嚏。 好像有点着凉了，不过应该不严重。他裹紧了自己的衣服，一路小跑着跑进学校，身上热气腾腾，甚至还出了一层薄汗。 学校里的樱花树也开了，不过，花瓣被风雨冲刷下来的并不算多。渡边诚在学校里找了个坐的地方，吃完便当，随后去了公共教室。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了，好在靠前的位置还有，他坐下后还帮几个朋友占了位置，随后，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人慢慢地来了，大公共教室里坐满了人，渡边诚坐在座位上，最后看了一下和夏澧的聊天页面，随后把手机关了机，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渡边诚听得很认真，对于这一堂上了将进三小时的公开课，渡边诚完全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但坐在他旁边，还和他一个社团里的伊藤俊介却怨声载道，最后干脆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 同社团里来了八九个人来听这一次公开课，这位教授在外国文学的造诣颇深，渡边诚在结束之后还和他交流了十多分钟，交换了一下自己对一些文学问题的看法。社团里的人都在等他，他们计划在结束了公开课后一起去聚餐，对于渡边诚留下和教授交流了十几分钟的行为，几个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的同学已经有些怨言。 “好啦，不要再说这种话，阿诚又不是像你们这样的人，教授也不是一直都上这种规模的公开课的，有机会当然会问啊。” 有一位卷了头发的女生为他说公道话，她是社团里参加公开课的唯一的女生，但她对于渡边诚亲昵的称呼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嘲弄，“听听，多亲密的称呼啊，‘阿诚’，美奈子，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你们！” 美奈子因为害羞的缘故，脸有些微红，渡边诚也结束询问，寻找自己的同伴。等到了渡边诚，所有人嘲弄的声音更大了，美奈子忙把话题转移到去哪里吃午饭的问题上，算是躲过了这一次嘲弄。 不过，从她时常偷看渡边诚的行为来看，就知道她对渡边诚的心思并不简单。 “一起去居酒屋吃午饭吧，正好下午没有课。” 作为副社长的小林提议，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电梯拥堵，他们走楼梯下楼，渡边诚一言不发，没有参与他们关于午饭吃什么的话题，只看着脚下的路。外面还在下雨，走出教学楼，渡边诚把伞撑起来，正准备往前走，突然听见有人从距离较远的地方叫他的名字。 是一位教务处的一位老师，叫鹤田，他站在樱花树下面向他招手，身边似乎还站着一个人，身影很熟悉。不过，渡边诚和这位叫鹤田的老师关系也只能说一般，只有在处理系部事宜和社团公事时才会去寻找鹤田的帮助。 “喂！渡边诚！快过来！有人找你！” 鹤田远远地朝着他大喊，社团里的其他成员也听见了鹤田在叫渡边诚的声音，渡边诚只得对着同伴说，“我先去看看，你们去校门口等我吧。”说完，他小跑着向鹤田的方向跑去。 不过，教务处的鹤田叫自己有什么事吗？渡边诚有些起疑，也害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又加了些速度。当他跑近了，认出鹤田的身边站着的人是谁，运动过后有些加速的心跳突然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 看见他有些呆滞，嘴唇紧张得颤抖的可爱表情，夏澧朝着他微微地笑了笑。鹤田在这个时候开始数落起渡边诚，“知道舅舅今天出远门来看你，听了课之后就应该要把手机开机才对。光是找你就找了很久，还要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等你这么久……” “对不起，老师，是我来得太突然了，所以没有和小诚说，不怪他。”夏澧主动向鹤田解释，“还好拜托老师帮忙找到了，太感谢您了。” “啊，哪里的话，不过是举手之劳。既然人已经找到，那我就先走了。” 夏澧诚恳的感激让鹤田有些手足无措，离开的时候夏澧又连声道谢，送走了鹤田，夏澧转过脸，看着还有些呆愣的渡边诚，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在想什么呢？” 渡边诚有些难以置信，试探一般地开口：“妈妈？” “怎么了？” “妈妈？！” “欸！” 天哪！是夏澧！他就在自己的面前！渡边诚反应过来，扑过去把夏澧一把抱住，眼睛周围有些酸痛。夏澧摸摸他的头，抚平他稍微有些隆起的发丝，拍拍他的头顶。 真的是妈妈，熟悉的体温和温暖的怀抱，渡边诚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捧住夏澧的脸，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妈妈的脸颊，直到触摸到妈妈的身体，渡边诚才真的彻底相信自己没有做梦，这一切是真的！妈妈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昨天请到假的，下午一到家就拿着行李出发了。”夏澧温柔地向他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先坐高铁去潭州，再坐飞机来东京。不过，东京变了很多，我已经不认识路了，你的电话也打不通，所以出了地铁我就找路边执勤的警察问路，坐地铁先到学校，然后找了学校的老师帮忙……”见小诚没说话，夏澧有些紧张，“到这里来找小诚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有跟小诚说……对不起哦……可是妈妈真的很想给小诚一个惊喜……” “我在听公开课，手机关机了，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你肯定很着急吧？”他从背包里拿出关机的手机，重新开启。果然，夏澧发了很多消息给他，因为手机关机的缘故，他一条都没看见。“如果知道你会来，我就不会去参加教授的公开课了，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什么的……” 夏澧站在他面前的一瞬间，渡边诚突然感觉自己心脏里缺失的一小块被填充上了。那里变得肉鼓鼓的，被夏澧整个填满，渡边诚有些哽咽，想抱着夏澧，把头窝在妈妈的怀里，夏澧只是简单地用手指帮他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没有把他一把抱进自己的怀中。 “喂！渡边！一起去吃饭啊！” “渡边！” 渡边诚让同社团的同伴们去校门口等自己，但他们一直站在教学楼到校门口之间的路上，和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几个男孩子性急起来，大声地呼唤他，渡边诚猛地从和夏澧重逢的喜悦里清醒，拉住夏澧的手就朝着同伴们的方向跑去。 “我们准备一起去居酒屋吃午饭，妈妈也一起去吧！” 他显得很兴奋，还想要把夏澧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想要向全世界都宣布夏澧是他爱人的消息！夏澧被他拉着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渡边诚拉住他的手，站在小诚所有同伴的面前。 “欸？渡边，刚才不是鹤田老师叫你吗？这位又是谁呢？” “感觉阿诚长得和他有点相似。” 面对朋友们的疑惑，渡边诚刚想开口介绍夏澧，但夏澧抢在他面前介绍起自己，“你们好，是小诚的朋友们吗？我是小诚的亲舅舅，我从中国过来找他。” 听到“舅舅”两个字，渡边诚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转过头，有些生气地盯着夏澧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介绍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我们要一起去居酒屋聚餐，阿诚的舅舅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美奈子很快朝着夏澧发出了一起聚餐的邀请，夏澧点点头，表示接受。 但渡边诚很明显地被“舅舅”这个称呼打击得不轻，他一路上都显得不怎么高兴。美奈子却对夏澧很感兴趣，她站在夏澧的右手边，时不时会问夏澧一些问题，夏澧被她逗得开怀大笑，渡边诚站在左手边，想要和夏澧牵手，却碍于夏澧的左手拧着公文包，只能暗暗地死瞪美奈子几眼。 “现在小诚的亲哥哥和我一起住哦。” 夏澧和他们谈论起了夏行歌，美奈子又问，“真的吗？不过阿诚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他在中国的家人，阿诚的哥哥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啊……他是长跑运动员。” “好厉害啊！我一直都觉得跑步很厉害的人真的好棒！可惜我跑步一直都不太好。”她吐了吐舌，“阿诚有亲哥哥？我一直以为他父母只有他一个小孩呢。” “是双胞胎哥哥哦。”夏澧笑着说，“不过头发没有他这么长。对了，小诚和你们是朋友，小诚和你们相处得好不好？” 渡边诚听着他们闲聊，脸都要臭了，美奈子似乎很喜欢夏澧，夏澧也和他的其他同伴搭起了话，把站在左手边的自己彻底地忘记了。他们一起去附近的居酒屋里用餐，走一路就说了一路，尤其是美奈子和夏澧，说说笑笑地说了一路，一点都不像刚见面的陌生人。 渡边诚原本以为夏澧听见美奈子叫自己“阿诚”会吃醋，会生气，结果生气吃醋的反而是自己。夏澧带着他们入座，点了一些饭菜和啤酒，美奈子坐在他旁边，还在和夏澧聊得不可开交。 服务生布好菜，渡边诚夹了一筷子，还没送进嘴里，美奈子突然问，“舅舅，你有孩子吗？阿诚的哥哥住在你家里，和你的孩子不会有分歧吗？” “啊……我没有结婚，所以家里只有我和小诚的哥哥两个人一起。” “没有结婚吗？那阿诚的妈妈呢？阿诚的哥哥不和他妈妈一起住吗？” 夏澧顿了顿，想了想自己该怎么回答，就说，“小诚的妈妈带着小诚的哥哥回国不久之后就结婚了，不过男方不怎么能接受她的孩子。所以我就把小诚的哥哥接过来自己抚养，毕竟我是他的亲舅舅。他的哥哥和我一个姓，也跟着我一起住，虽然从血缘关系上我们是舅甥关系，不过我倒觉得我算是他的养父，我完全把他视如己出，也没有再结婚，生自己的孩子，怕对他影响不好。” 渡边诚一直在皱眉，不高兴，夏澧没看出他的生气，还在和小诚的同伴们谈天。美奈子对夏澧很感兴趣，以前一起聚餐，美奈子总是缠着渡边诚，现在她转而去缠着夏澧。到最后，她甚至向夏澧索要电话号码，“舅舅，请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吧？我能加你的脸书账号吗？” “呃……我没有脸书……” “那INS呢？推特和line也可以哦。” “我不玩那个，如果你愿意，可以加我的微信……” 夏澧刚准备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渡边诚突然一把抓住夏澧的手机，让他把手机放在了桌上。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大家都吓了一跳，渡边诚解释说，“菜都上桌了，都要吃饭了，不要再说话了。” “好，那我们吃了饭再说。”美奈子立即接话，没有看出渡边诚的愤怒和不悦。之前，她很喜欢渡边诚这种类型的男孩子，觉得渡边诚这种男孩酷酷的；但自从见了夏澧，她就被夏澧这种类型的男人迷住了，夏澧四十多岁，不老，全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且谈吐不俗，文雅温柔，就连不说话的时候嘴边都噙着笑。这样的男人立即俘获了美奈子的芳心，她对夏澧很有好感，尤其是知道夏澧没有结婚，现在还是单身的情况下，甚至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遐想。 吃到一半，夏澧借口要去上一下厕所，实则去买单。渡边诚本来想陪他去，但被夏澧阻止，只能留在桌上继续吃饭。大家都开心地喝起啤酒，美奈子喝了两杯啤酒，突然说，“我决定了，我不再喜欢阿诚了。” “唔？那你要喜欢谁呢？”一起吃饭的赤木雄开口询问。 “我要喜欢阿诚的舅舅。”美奈子眯起眼睛，“反正舅舅也没有结婚，我想要追求他。也许我能做阿诚的舅妈也说不准啊……” “闭嘴！” 正当大家笑话起美奈子的痴心妄想时，渡边诚突然发飙，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们都看着渡边诚，渡边诚的双眼里似乎燃烧着两团雄火，所有人都停下了嬉闹，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