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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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燃一看肖父的动作，连忙叫了停，说这么好看的形状，拦腰切多不吉利，一点一点地来吧，甚至还走到肖父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肖父这么些年哪见过他儿子撒娇啊，这会儿被扯了扯袖子，别说解石，就算是去天上摘星星都行。 “你呀你，尽折腾你爸这把老骨头。”肖母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大一块石头，还一点一点地切，不想让你爸吃晚饭了吗？” 疼爱儿子的肖父本就已经决定按照肖燃说的做了，听到肖母说自己老骨头，更是不服输了，直接对着肖燃道：“燃燃，你爸老了？” “怎么会！”肖燃一脸坚定，“爸，你年轻着呢！我妈这是担心你长得太帅，所以才这么说。” 肖母听这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到一边，懒得理会了。 肖父得到了儿子的夸奖，兴高采烈地就动起手来。 想想也是，这石头虽说品质差了些，但形状确实有点意思，就跟一个白头仙翁在河边垂钓似的。在搬来地下室之前，他还趁着光线好拍了一张照片。 这要是直接从中间破开…… 虽说他不觉得里面会有翡翠，也不用担心被弄成两半降低了价值。但是，总感觉这样像是把一个人给拦腰斩了。 是不太吉利啊！ 肖父挑了个位置，用工具小心地打磨起来。 地下室很快就响起了一阵噪音。 好在他们住的小区，每栋别墅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何况他们这是在地下室，以前家里有原石，也是在这儿解开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就算是在楼上也听不到声音，更别说是其他人家了。 肖母这会儿已经拿了手机浏览起了网页，看看时尚新闻或者高奢品设计。 噪音一停，肖父把工具放到一边，几步端来了水盆，小心地鞠了一把水往上洒去，惊讶地声音随即响起，“竟然出绿了！” 就他这语气，肖母可不认为那绿指的是普通的靠皮绿，或者是癣状低质的翡翠。 这次解出来的绝对是品质上乘的翡翠，就算只露出一角也价值不菲。否则，怎么会让见多了翡翠珠宝的肖父发出这种声音。 被勾起了好奇心的肖母赶紧从椅子上起来，走了过去。 肖父解石的手艺还是很好的，再加上有肖燃在旁边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提醒。 现在，被打磨出来的这部分缺口，经过清水冲洗，能够很清楚地看见被解出来的那一抹绿色。 即便是看过了不少翡翠的肖母，都不得不赞一声好。 那抹幽幽的绿色鲜嫩漂亮，质地较为透明，表面油润亮泽。看着就像是浓浓的绿色随时都可能像融化的油脂似的，从那处缺口流下来。 难怪肖父刚才会忍不住叫出声。 这品质，哪怕只是解出很小的一块，也绝对值回本钱了！若是再请一个手艺高超的师傅加工处理，做成戒面或者耳坠，价值还会蹭蹭蹭地往上涨。 “帝王绿！”肖父细细检查了一番，已经能够确认下来，“这是帝王绿！” 肖氏发展初期，也有过镇店之宝，只是当时的那块翡翠出了点意外。如今虽说另外找了替代品，但价值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一个出名的珠宝产业，就应该配上顶级的翡翠珠宝作为镇店之宝，就算并不出售，也会更容易吸引到顾客上门。 没有想到，他这儿子不过是买来玩的石头，里面竟然能够解出帝王绿！ 肖父已经在这行做了好些年，当然能够感觉得到，这石头里的翡翠绝对不会只有靠着表面的这么一点儿。否则，露出来的色泽不可能会这么饱满。 这样子，怎么说也能雕出一个小的摆件吧？ 肖燃成功地震惊了肖家夫妇，对此他表示，脑补成真，乃是常规操作，低调低调。 “燃燃。”肖父看向了肖燃，“解出来了以后，爸可能得从你这儿把它买下来了。” “好啊。”肖燃wink了一下，“就是担心这价钱太高，老爸你出不起。” 是玩笑也是大实话。 整块帝王绿解开，完全就是一个远超众人想象的存在，也是近年来出现的最大的一块帝王绿，价格当然不低。 他倒是想直接送给肖父。 但私账和公账，肖父分得很清楚，是绝对不会让他把自己买的东西补贴到公司里去。毕竟走公账的只有周烨买回去的那些原石，这儿的都是他用零花钱买下来的。 “那我说不定还得给你打个欠条了。”肖父没有当真，笑了一声也开起了玩笑。 然后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埋头解起了这块巨石，动作比之前还要小心翼翼。 不用肖燃提醒，肖父就已经避开了某些容易出绿的地方，生怕自己一个用力，把里面的帝王绿破坏了。 这一下，用的时间更久了。 屋子外面的天空都已经抹黑，但亮着灯的地下室里根本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肖燃和肖母都专心地等在一边。 直到好几个小时以后，肖父才停了下来，把清水往上一泼，三人便齐齐地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解出来的翡翠比他预料到的要大出好几倍。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桌面摆件了，就算是稍大一些的立体雕像也不是不能完成啊！ 这价值简直是…… 想到这么一块极品翡翠，差点被他拦腰斩断，肖父的手都在抖。 就凭这翡翠，都足够撑起一家新的珠宝公司了，更别说是已经有了这些年底蕴的肖氏，再进一步也没有问题。 “燃燃啊，你这块原石是花了多少钱买回来的？”肖母难以置信地问。 “两百多万。”肖燃也被这块翡翠惊艳到了，虽然他早就脑补过巨石里解出极品翡翠的样子，但远远没有这样放在眼前让人印象深刻，“是栖止买下来送我的。爸，我之前打算的是解出翡翠，就送他一半，你看行吗？” 肖父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不过，能够见识到这种极品翡翠，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他也没打算做一个私吞的小人，爽快地大笑道：“都听你的。” 肖燃见肖父同意，拎出了他回来后一直放在身边的黑色背包。 “怎么？”肖父见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打趣道：“难不成你除了这块帝王绿，还给我背回了一口袋黄金？” “爸。”肖燃看了他一眼，“这包里的东西可比黄金要贵多了。” 肖父和肖母面面相觑：“你可别说里面又是一块极品帝王绿。” “虽然不是帝王绿，但也是极品翡翠了。”肖燃拉开包上的拉链，扒拉开上面作为保护层的东西，露出了里面的珍宝。 “春，春带彩？！”肖父和肖母齐声喊道。 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块儿！ 虽然品质和大小都不及那块刚刚从原石里解出来的帝王绿，但也绝对是多年难见的极品了。如果没有那块帝王绿，就这块春带彩也足够让他们惊喜了。 “这也是从熹城买回来的？”肖父想不到今年熹城的赌石大会竟然有这么高的出绿率，心疼地从包里拿出了这块春带彩，“怎么这么乱七八糟地放着，应该让你周叔准备一个保险箱一起运回来啊！” “爸，这块春带彩不是我买的。”肖燃突然冒出一句。 “又不是你买的？”肖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会这又是栖止送你的吧？” 难不成高栖止这小子特别旺他们家燃燃的运势？ 肖母听了这话也在心里嘀咕，高栖止一个弯的怎么活的像个直男，喜欢一个男孩子当然要投其所好车啊鞋啊对肖燃来说不一定行，再不济保险起见送一箱冰淇淋啊，送原石是什么魔鬼操作。 仔细想想。 好像也不是辣么魔鬼。 这至少要比那些让助理帮忙买礼物，或者直接丢一张卡的人有诚意多了。 “不是。”在肖家夫妇的想法都已经飘远的时候，肖燃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块春带彩可不是栖止出的钱。你们猜在它解出来之前，价位是多少？” “两百多万？”肖父不知道这块春带彩的原石品质如何，只能根据它和那块帝王绿的大小对比猜个大概。 “不，只要一万多。”肖燃竖了一根手指，在肖家夫妇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说：“而且，这春带彩是那个人解出来后，才送给我的。” ━（?Δ?∥）━ン 肖家夫妇震惊的一批。 那个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还是说他们儿子去了一趟熹城，又多了一个出手大方的追求者？ 高栖止很可能就是因为受到了这个追求者的刺激，才会送原石给他们儿子的。 肖燃看了看肖父的表情，斟酌道：“爸，这块春带彩，虽说是交到了我的手里，但其实是给你的。” 一听这话，肖母就睁大了眼瞪向肖父。 “燃燃，这你不能冤枉我，我可没认识什么人送我这么大一份礼物。”肖父说完，还讨好地冲着肖母笑了笑。 肖燃说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想让肖父想起以前的朋友，这样或许比他直接说出来要容易接受得多。 谁知道因为高栖止送他原石的关系，提到送翡翠，肖家夫妇就想到另一个方面去了。 还好肖母脾气不错，否则这会儿估计就要揪着肖父的耳朵质问了。 肖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了，爸，是一个叫老五的人送给你的。” 提到这个名字，肖家夫妇就好像是被人按下了开关似的，刚才还笑着，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特别是肖父，要说高兴，又带着些其他味道。要说怨恨，又还不至于。倒像是听到了某个从前闹过别扭的朋友，既怀念又感概万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问：“他还说了什么吗？” “他让我对你说老五向你问好。”肖燃看他们的脸色，猜测事情应该没有严重到让他们血压升高的程度，这才松了口气直接道：“不过，在那之前还说过一些什么他对不起你的话，还说这份礼物是他这次特地过来找给你的，不是弥补当年的损失。说到一半，他就停住了，然后只让我说老五向你问好。” 老五当时的状态有些混乱，说话也是说一半藏一半，肖燃只能这么照着原话说了。 “老五他……”肖母摇了摇头，“燃燃，他看上去还好吗？” “不太好。”肖燃跟着摇头，“穿的衣服应该是几年前的旧款了，脸上胡子拉渣的，没怎么打理。这个背包也是他的，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就和这包差不多。” 这黑包看着结实耐用，就算是装着一大块翡翠，也不用担心把包带绷断。不过，这并不能遮盖住它的陈旧，甚至还能看到边角有些褪色和毛边。 老五身上若是穿着和这差不多的衣服，是挺落魄。 肖家夫妇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