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这嘴咋能这么叭叭呢！”好一个冷酷无情的拆台大佬，肖母心口疼，“你到底说不说！”

    “说说说。”肖燃拍了拍她的背，“这位秦女士，肖夫人，我答应你，不管我找了女朋友还是男朋友，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你倒是说啊！”肖母看着肖燃答应了以后，喝着可乐看着电视，根本没有要坦白的意思，心里憋足了一口气。

    “说什么？我还是单身狗啊！”肖燃无语，看着肖母明显不信的脸，叹了口气说：“行吧，实话告诉你，我和高栖止——我想对他行不轨之事，但还没有图谋到。简单来说，我喜欢他我想睡他，但还没有表明心意没有在一起。”

    肖母震惊的一批，“你暗恋他？！你怂你不敢上？！”

    “……我是害怕把他吓跑了，到时候我上哪儿逮人去。听过温水煮青蛙没？”

    把青蛙投入40摄氏度的水中，它会因为受不了突如其来的高温刺激，立即奋力从开水中跳出来，得以成功逃生。

    但是把青蛙先放入凉水里，再缓慢加热，它反倒因为开始时水温的舒适，而在水中悠然自得。当青蛙发现无法忍受高温时，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知不觉被煮死在热水中。

    可乐罐子瞄准了两米之外的垃圾桶，准确投进，肖燃说：“高栖止就是这青蛙。我要慢慢来，让他习惯我喜欢我，再表白也不迟。”

    肖母觉得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但回过味来，有道理个毛线，“高先生看你那眼神，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是对你有意思吧！互相有意思，温水煮青蛙岂不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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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燃更是震惊的一批。

    有吗？！

    立刻闭目沉思高栖止看他的眼神去了。

    他们大多时候都是对视，难道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不知庐山真面目？他竟然一点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儿。

    于是沉思半天再睁眼。

    “想明白没？”肖母期待的问。

    肖燃认真道：“感觉双眼看世界亮了许多。”

    亮你个锤子！

    你这是猪油蒙了心，糊涂！

    肖母和他说不明白，干脆由他折腾。

    书房里。

    “栖止，你今天怎么和燃燃他们一起过来了？”秦老先生疑惑不解，“前几年让你过来复查，你也没个回信，现在想通了？我说你这腿啊，好了可就别再长期这么坐着了，你如今也没必要瞒着那些人不是吗？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秦老先生。”高栖止笑了笑，“我知道的。复查工作爷爷他当年不放心，带我去国外检查了一遍，这两年刚回来，没来得及和你说，实在是抱歉。”

    秦老先生不是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毕竟高栖止的父母因故去世，他这个孙子在高老爷子心里地位很重，心里不放心，特地带去国外检查也很正常，只要高栖止没事就好。

    “那你今天是……”秦老先生以为他终于想通了要过来复查，或者是伤口又复发了才会坐着轮椅，现在看来好像的确如他所说，已经痊愈了，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过来？

    “秦爷爷。”高栖止突然改了口，淡漠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浅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你还记得当年和我爷爷说过的话吗？”

    秦老先生一脸懵逼，“我和高老哥说过那么多话，栖止你指的是什么？”

    高栖止看了看书房的门，“和燃燃有关。”

    秦老先生一听这话，眼都瞪大了，“这，这不是当年开的一个玩笑吗，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了！”

    “可是，我爷爷说他当时可是把信物都给秦爷爷你了。”高栖止坐在轮椅上，明明看上去比站着的秦老先生矮上一截，气势却半点不弱，手指轻敲着膝盖，对着秦老先生挑眉。

    提到信物，秦老先生就想吐槽两句了。那是给他信物吗？那是强塞的好吗，连还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我不能和你保证，栖止啊，现在这社会可不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自由恋爱了。”秦老先生苦口婆心，“咱们不来封建家长的那一套。燃燃以后和谁结婚，要看他的意思，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逼迫。”

    “那就好。”高栖止突然勾唇，“秦爷爷，希望肖叔和秦姨你也能说服他们和你一个想法。”

    “至于燃燃。”念到这个名字时，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看着高栖止转动轮椅离开书房，秦老先生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他怎么觉得高栖止是故意的呢。

    如果一开始让他去说服肖家夫妇，他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就先甩出了一个让他更不能接受的条件——婚约。为的是逼他说出让自己满意的话？

    这才是高栖止今天来的目的吧！

    秦老先生气得胡须乱颤，拄着拐杖，在地面狠狠地敲击了几下，才算顺过气来。

    出去以后，看到高栖止竟然又装着腿脚无力的样子，让肖燃抱他去沙发上坐了。

    秦老先生不知道高栖止之前假装腿还没好是为了什么，但现在他看到的就是这个大尾巴狼在占他外孙的便宜啊！可注意到高栖止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好直接拆穿，就问肖燃今天过来是看他的，还是有事要他帮忙。

    肖燃说当然是过来看他的，顺便请他帮个忙。

    秦老先生被肖燃撒娇一般的看着，恨不得把他外孙想要的东西都捧过去。

    除了秦老先生，就坐在肖燃旁边的高栖止，也端着一张清冷的脸，把贪婪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只想把他严严实实地藏起来，只让自己一个人看见。

    这努力保持淡然，又忍不住要去看的样子，落入肖母眼里。高栖止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儿媳妇——至于为什么不是儿婿，传闻说高栖止那方面不行。不管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当妈的绝对眼瞎耳聋的无条件支持儿子是上面的。

    “外公，我想跟你学医，可以吗？”肖燃认真地看着秦老先生提出了请求。

    秦家祖上是御医世家，一手银针术不可小觑，到了秦老先生这一代，还特地去国外留学，中西结合以后更是厉害了。能请到他看病的，几乎都是位高权重的人。而他几个儿子，也是高层人士，只是前些年执行任务时不幸遇难，现在只剩下肖母一个女儿。

    可惜女儿并没有学医的天赋，如果外孙愿意继承他的衣钵，自然是再好不过。

    秦老先生又是诧异又是惊喜，问肖燃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肖燃想的很简单，虽然秦老先生精通医理养生，现在身子骨都还硬朗着，但毕竟是年纪大了，他不想老人家去世时，连个传人都没有。只是世人向来忌谈生死，这要实话实说，可是大逆不道。就说只是一时兴起，反正技多不压身，学也就学了。

    秦老先生答应下来，让肖燃每周抽个时间过来，能学到多少就凭他的本事了。

    “对了，爸，燃燃还想跟你的警卫学几招防身的。”肖母补充道：“你看合适吗？”

    秦老先生所住的小区和高栖止差不多，配备的有警卫，听了这话，也不反对。现在这个社会，面临的危机总是会多一些，关键时候能够自保还是很不错的，“以后燃燃过来，就顺便让他们指点一下吧！不过，燃燃，这要学得好，可得花不少功夫，还要肯吃苦，你到时候可别半途而废啊。”

    肖燃笑起来，“放心吧外公，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从秦家出来，几人上了车。

    肖母看了看高栖止，提议今晚去家里吃顿饭，想着让肖父也看看。只是问完以后才想起来，高栖止可不是他们能随便相看的人，于是连忙道：“你如果有事，我们就先送你回去。”

    高栖止脸上没有太多笑容，声音清清淡淡，却能听出他对肖母的尊敬：“不用了。秦姨，我爷爷和秦爷爷是老朋友了，你叫我栖止就行。谢谢你的邀请，希望我不会打扰到你们一家人用餐。”

    “你来我家吃饭才不是打扰。”肖燃看着他，“四舍五入，怎么说也是——”

    见公婆。

    高栖止问了一路也没问出也是什么。

    到了家，肖父正坐在沙发看报纸，听到开门声，就笑着说：“午饭不回来吃，我还以为你们晚上也会在爸那儿解决了呢。”

    回过头看，就愣住了。

    这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好像就是——

    “肖叔你好，我是高栖止。”高栖止已经到了跟前，伸出手说：“受邀前来，希望不会打扰。”

    “当然不会！”肖父反应过来，和高栖止握了握手，笑道：“欢迎高先生的到来。”

    “肖叔你叫我栖止就行了。”高栖止只好把之前对肖母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我和燃燃是朋友，我爷爷和秦爷爷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你不用这么客气。”

    肖父震惊的一批，大名鼎鼎的高栖止，这会儿不仅出现在他家客厅，还对着他叫肖叔？而且，好像还和他儿子关系匪浅的样子！

    “好了好了。”肖母说：“我去让厨房准备今晚的饭菜，你们先聊着。栖止啊，你有什么忌口的东西吗？”

    肖燃想到和高栖止吃的那顿饭，“他还在吃药，不能沾油腥，重口的东西也要忌，你让厨房多做些素菜就行了。”

    肖家夫妇一脸诧异地看向他，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了解。

    就连高栖止也看着他，和肖燃对上视线，眼里多出了几分笑意，点头道：“就是燃燃说的那样，麻烦你了，秦姨。”

    肖母说着不麻烦不麻烦，就去厨房了。

    肖燃到底不怎么放心，干脆一起去厨房了，打算把记忆里高栖止吃过的素菜复制一遍。

    等到两人离开，肖父看向高栖止，见对方冲他笑了一下，心里顿时多出了几分复杂。难不成，他多了个性别为男的儿媳妇？而且，这一位可不是好打发的。一边盘算着，一边试探说：“栖止，你和燃燃还挺熟啊，那小子，连我和他妈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呢！”

    高栖止勾了勾唇角，就在肖父以为他会客气几句的时候，却说：“我和燃燃是很熟悉，毕竟从小就认识。”

    肖父对于他的不客气默默地咬牙切齿，突然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从小就认识？”

    “是的。小时候跟着爷爷去秦爷爷家里做客，就认识了燃燃。燃燃那个时候，还是可爱的小孩子呢。”现在也可爱，并且永远可爱，高栖止声音清淡，但不难听出愉悦，“他还说过，长大要和我结婚。”

    肖父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哈哈大笑道：“小孩子嘛，都喜欢过家家，这玩笑话燃燃那小子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

    意思很简单，童言无忌，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