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夏沛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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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哗哗的使劲冲下来,攒了一身的劲没处撒野,不要命的撞击桥梁,激起水花轰轰烈烈的落下,桥的另一面是沟沟壑壑的岩石,也被黄泥水盖得看不到原来的样子,小孩子们都放假了,拿着石头站在桥上往下扔石头,仔细测试水深,今年的水比上年深,看来藏着不少狡猾的鱼儿,大家都很兴奋。 两三天后,水没有劲了,也就清了,大人们扯着渔网,横栏在河道,一个大人站在最上游,向下投石头,搅得河里又乱起来,刘文博穿上他的皮裤,带着篓子也去捡漏捡了两条鱼。 刘文博提溜着鱼回家,夏沛也知道了刘文博的鱼是怎么来的,问他,在学校里讲的夏天水多大,能逮多少鱼,合着是穿好衣服站在大人身后捡漏啊。 “不会拉呱就别说话,行嘛。”刘文博一手拎着鱼,一手拎着湿哒哒沉甸甸,还不停滴水的捕鱼皮裤,因为在学校里的吹得牛逼被夏沛当场戳破,不想搭理夏沛,走在最前面。 刘妈妈麻利的收拾完鱼身,剁成块,粘上面团放入油锅中炸制,接着有炒制大蒜,葱花,姜块,花椒,八角,香叶,水咕咚冒泡后把炸制好多鱼块放进去炖,还没有开盖,但香气早已溢满院子,带着咸味的鲜嫩气体引得夏沛直咽口水。 刘文博拉着绳子吊起放在井里的可乐瓶,呲的一声打开还有白色的气体往外跑,刘妈妈掀开锅盖,美的喜滋滋的,拿着大碗铲鱼,喊刘爸爸吃饭。 “快吃,这鱼可美来,猛吃,来这里光顾着帮忙了,也没吃什么好吃的。”刘妈妈一个劲的劝夏沛吃鱼,把最大的馒头塞进夏沛手里。 但夏沛从来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吃自己从未吃过的东西,虽然刘妈妈觉得稀松平常,但夏沛天天吃的都开心,蒸茄子蘸辣椒水,三鲜馅的饺子,韭菜盒子,西瓜酱,黄豆酱,芝麻盐,脆辣椒,大盘鸡,辣子鸡,小鱼酱儿,玉米花,胡辣汤等等,夏沛觉得天天都吃的带劲。 刘爸爸吃完出门了,刘文博和夏沛吃不下了,倚在椅子上和刘妈妈说话,刘妈妈看着夏沛和儿子停了筷子,立马使其碗给两人盛满饭。 “不吃了,吃不了了。”刘文博眼疾手快,把手盖子碗上。一勺子饭在空中没有停留精确的落到夏沛的碗里。 “不吃了,姨,实在是吃的太饱了。” “哎,这才吃了多少,再说这是饭,都是水,不占肚子的,上个厕所就消化了,快喝它。”夏沛端着满满一碗饭,鲜嫩的鱼汤,滑溜溜的吸进胃里。 “再吃点,就还最后一点了,天热搁不住,明天就糟蹋了,都是鱼肉,快吃。”刘妈妈给刘文博夹一块,夏沛夹一块,说鱼肉这么滑,到胃里就化成水水了,吃多少也吃不饱,这点肉,也不会长胖的。 两条大胖鱼,几乎都进来两小子的胃,本就是闷热的天,夏沛吃的背后流汗,脖子摸一下就也是水珠,辣乎乎的鱼,鲜嫩的汤,夹着刚从坛子里捞出来的黄瓜脆条,酸溜溜,爽脆脆,水灵灵的,吃的真是爽快。 刘文博帮妈妈刷完碗筷,看妈妈从屋里吹着风扇看电视剧,也不知道那来的这么大的瘾,站院门口喊了一句:“妈,去河沿了啊。”管妈妈同不同意,汇报过就可以了。 “小沛不知道深浅,你看着点,河里挖沙,可深了。”刘妈妈声音极富有穿透力,刘文博怕妈妈不许,拉着夏沛猛跑,结果刘妈妈从屋里的声音还能追的上,过了两条街还听得一清二楚。 刘文博拉着夏沛往前呼呼的跑,街道的风吹在耳边,痒痒的,夏沛边跑边喘边说:“别跑了,我喝了一肚子水,快吐了。”一肚子鱼汤在夏沛的胃里来回咣当,好像吃进嘴里鱼在胃里活过来,想奋力的摇晃尾巴蹦出胃里。 “不跑了,我也快吐了。”刘文博手扶在墙边,缓一下,和夏沛慢慢走向河边,一会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出多少汗都不在乎了。 刘文博在桥头看到爸爸和一群男人在河下游笑的嘻嘻哈哈,刘文博弯下腰,拉着夏沛小碎步绕过河边,从另一边朝上游走,刘文博和那群叔叔伯伯说不上话,有个爷们也就比刘文博大十岁,但论辈分是刘文博爷爷辈的,逮住刘文博就让他喊七爷爷,气的刘文博见他就板着脸。 上游的水并不深,脚踩在底下使劲腾腾腿还能碰到底,有几个小孩在上游抱着车轮胎乱蹦跶,村里的小孩是不会去买游泳圈的,他们家里的干农活的三轮车,到了换内胎的时候,换下的车胎贴上个补丁就是绝棒的游泳圈。 夏沛站在河边光滑的石头上,离河边最近的石头早就被脚丫子磨得光滑,月光照在上面都反光,锃光瓦亮,河里的小孩看见刘文博来了,喊了声哥哥,还有个光着全身的的小孩,嫩生生的喊了句叔。 刘文博脱下T恤,直接一扎猛子跳进去,夏沛也脱下衬衣,夜间河边的温度还是闷热,但河水不是,哪怕被晒了一天,还是冰凉,夏沛伸伸脚站进河里,小腿蹲下去,就开始打冷战,不敢继续让冰冷的河水没过自己的身子。 月光很亮,也很凉,照在河面,铺一层银光,小孩在河里游,搅起的波澜弄乱河面,夏沛的视线随着涟漪泛到看不清的远方。身边的小孩光溜溜的,在月光照耀下,比月光还要皎白,但他们的胳膊和小腿,因为暴露在阳光下,晒出的颜色早就可以完美的融入黑夜,站在远处,还以为他们是飘着身子出来的。 刘文博也是这情况,夏沛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估计着今年冬天也捂不回来了。 刘文博从河底站起来,顾不得伸手把眼角的水抹到一边,闭着眼捧着水往夏沛身上撩,吆吆吆,夏沛想动一下,但头一次下河,没适应水的阻力,咣当一下掉河里,好了,这回不用慢慢适应水温,直接扑河里了。 目睹完夏沛窘境的小孩乐的哈哈笑,抱着车轮胎,扑腾着脚丫往河里跑。 躺进河里,就适应了河水,河水反而变得温和起来,夏沛试图游起来,但身体止不住的往下沉,刘文博双手扶着夏沛腰间,借助水的浮力教夏沛游泳,但刘文博的游泳技术不是学出来的,是自己打小从河里泡出来的,没有任何理论,也不知道怎么教。 “你看看,就像我这样,用腿蹬,就掉不下去。”刘文博又跟夏沛演示一遍,夏沛又跟刚才一样往河底沉。 刘文博叹口气,往河里游,游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车轮胎,套在夏沛脖子上:“好了,这回学会游泳了。” 刘文博推着套着游泳圈的夏沛,把他往更深处的河中间,那是他小时候不敢去的地方,长大后,长个了,才敢往里游。 他们离河边的的小孩子们原来越远,河水好像更凉了,刘文博站起来使劲蹬也触不到河底,刘文博也不想游了,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清那群小孩了,他们哈哈的闹腾声也被河水哗哗声盖住,刘文博把手臂挂在游泳圈上,借着力随意浮着,伸手捏了捏夏沛的胳膊,朝夏沛脸上吐口气。 夏沛浮在河面,刘文博站在他身边,看了他一眼,对视后笑了笑,猛吸一口气,趁夏沛没反应过,一个扎猛子潜到河底,钳住夏沛的脚腕,把他拽到河底,夏沛还没来得及喊叫,就已经睁眼掉入河里,浅黑色的河水,只有最上面有一层弱光,张嘴喝进去一大口水,呛得不行,刘文博的手从脚腕处拿开,扶住夏沛的腰把他送到水面。 夏沛吐出嘴里的水,咳嗦几声,还没缓过来,就开始撩水往刘文博身上泼,刘文博哪怕这个啊,眯缝着眼睛,挡住泼过来的水,夹住夏沛的胳膊,在他身上翻个身带着夏沛游行。 夏沛感觉刘文博就像一条有力量的大鱼,想游到那里就到那里,而自己只能紧紧的抓住他,眼前的游泳圈被刚才闹腾出的水波推到远处。 夏沛想要游泳圈,但自己不敢去拿,双手扶着刘文博的肩膀,要不是河里只有他一人,不敢欺负他,真想狠狠地咬肩膀一口,解解恨,怎么可以仗着自己会游泳就随便欺负人。 “放心吧,一会就教会你了。”刘文博扶住夏沛的手,接着钻到水里扶住腰,把他往河里拽,拖着他一起游泳。 河水的浮力和刘文的手臂一起托着夏沛,带着他远行,刘文博一直把夏沛带到河上游,回头早已看不到那群小孩子,水面静的吓人,刘文博把游泳圈套到夏沛腰上,让他练习狗刨,而自己闭着眼倒仰在水面,静静的浮着。 早知道刚才就再多吃点饭了,那些饭化成的力气早就耗的干干净净,游不动了。 夏沛看着河面,静静地河面只有他们两个小孩,月光照在河面,照在刘文博的身上,刘文博的胸膛在一呼一吸间上下浮动,夏沛忍不住伸手去摸去。 夏沛以为刘文博在闭着眼睛休息,但手还没有碰到,就被刘文博紧紧的握住,说:“不会游泳还不老实。”说着伸脚把夏沛腰间的游泳圈蹬出去,夏沛脚触不到底,不知河下深浅,嘴上求饶:“不敢了,错了。” 刘文博这一次没有把游泳圈找回来,而是逮住夏沛的腰身,让他试图扑腾,自己双手在下面接着,一旦夏沛要往下坠,就把他推上来。 夏沛体内的游泳潜能被河水慢慢唤醒,可以滑行一段距离,开心的在刘文博身边滑行。刘文博赤着脚跑到河边的园地内,抱着两根黄瓜和几个西红柿跳进河里,从河里随便洗洗递给夏沛,夏沛坐在游泳圈上,嘟嘟嘴,不想吃。 “吃不吃?” “不想吃。” “你不是说饿吗?”刘文博自己先吃了起来,一大口要下去,西红柿的汁水喷溅出来,融进河水里,看的夏沛开始咽口水。 “我从家里喝了那么多水,刚才从河里。”夏沛说着吹起口哨,说自己刚才嘘嘘了。 “没事啊,你刚才不呛水,喝了很多吗,那群小孩也这样干,我们都这样干的。”刘文博没当回事,继续吃。 “我有洁癖。”夏沛被刘文博这样一点拨,合不拢嘴,眉眼挤到一起,一脸苦瓜样。 “这是流动的水,上游的水是干净的。” “上游不也有村落,不也有人洗澡。” “我去。”刘文博叼着半个西红柿,翻个白眼,朝河边的废气水井走去,水上游的石岸附近有个废气的水井,因为在桥边更方便的地方打了井,再说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通井水,也就没人来打水,久而久之就被茂盛的草木掩盖了。刘文博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小时候和爷爷在这里挑过水。 刘文博从井边流出的水好好洗净西红柿,举着西红柿回到河里,递给夏沛,夏沛傻笑着,乐呵呵的接过,大口大口咬下去,几口就没了,刘文博不解的问夏沛:“你是真洁癖还是假洁癖,是不是故意折腾我。” “真的。” “真的吗?我记得我刚见你时,你就有洁癖,不想穿别人的鞋,我记得之后,我找你的鞋试尺码,你也没觉得什么啊。” “当时不是喜欢你嘛。”夏沛又拿起一个西红柿,继续吃,说的极其自然。情话来的猝不及防,刘文博心砰的一下,像被突然启动的拖拉机引擎,轰轰轰的震得胸膛砰砰砰狂跳。 刘文博看着夏沛,夏沛说话时眼神眼神真挚自然,没有任何躲避,刘文博受不住这炽热的目光,败退下来,低头笑,河面映照出自己的模糊的样貌,看不清,但自己知道这张脸有多开心。 刘文博伸手推夏沛的游泳圈,从旁边游着带夏沛上岸,浑身湿淋淋的走上岸边,双手使劲揉头发甩水,捡起衣服擦了擦头发,直接套头上。河里洗澡的小孩早就被家长喊回家了。 山村的风,夜间暖洋洋的,吹到刚出河里出来的夏沛刘文博身上,有点微凉,叫人忍不住的抖了两下。还没走到家门口,头发就被山风吹干了,定住了型,支棱着下不去。 “你还知道回来,几点了。”刘妈妈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打开自己屋里的灯,顶开窗户,听着有点生气,李文博咧着嘴笑,也不说话,关上大门往自己屋里跑,回到屋里一看,凌晨十二点多了。 屋里又闷又热,打开窗户也不管用,也不知刘爸爸刘妈妈怎么习惯这种闷热潮湿的室内温度的,刘文博燥热,夏沛也浑身黏汗,躺下去皮肉就粘在凉席上,往年也没有这么燥,今年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