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陷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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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邈艰难道:“你……”剩下的半截话语,却被温雪情捏着下巴吞入了腹中,这一吻持续的时间约有数十息,直到谢邈支撑不住时,温雪情才将他放开。谢邈只感觉手腕一痛,一条细小的蛊虫自温雪情指缝中爬出,钻入了他被割破的皮肤之中。 谢邈一惊,便听温雪情道:“这合欢蛊,我一早便为谢兄备好了。”眼中红光邪异,魔气缭绕,与平日温柔风流的模样大不相同。 谢邈在天山洗泉小住的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与温雪情保持着距离,不愿与此人有过分深入的接触。温雪情知他性格如此,一开始并不打算勉强,只想着用些温和的方法,慢慢让他接受自己的情意。但他一名手下知晓此事后,私下谈话时怂恿道:“尊上既然看重此人,何不使些手段,让他也对您死心塌地?” 世上凡是有些常识的修真者,哪个没听过合欢宗的大名?这合欢蛊正是合欢宗的秘宝之一,不似其他蛊虫那样分为子蛊与母蛊,只要蛊虫进入修士体内之后,便会堵塞体内经脉,只有交合双修方能解决。这蛊虫在体内分泌的毒素,能让修为稍低的修士神智全失,每一次毒发时都只能任人摆弄。 原来他喜欢的不是我这个人,只是这具皮囊而已。一片昏沉中,谢邈想道。却听温雪情说:“谢兄放心,你我二人双修之后,以我之实力,定然能将你破碎的经脉修复,等到那时,这蛊虫便可以取出了。” 谢邈如何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以合欢蛊之效用,恐怕到那时,自己这具身体食髓知味、再也离不开男人了。 温雪情俯下身,在谢邈手腕的伤口上轻轻舔了舔,那一处裂口上立即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谢邈脑中“嗡”地一响,体内的蛊虫似乎立即起了效用,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热自胸口弥漫至全身各处,薄薄的皮肤立刻泛起了一层浅淡均匀的粉色。 谢邈的眉目介于阳刚与艳丽之间的俊秀,一双眼眸看人时神光内藏,不怒自威。此刻长长的眼尾带上一层薄红,眼睫不住轻颤,眼角湿润的泪珠欲坠不坠。温雪情抚了抚他鬓边散落的白发,道:“谢兄别哭,我定然会好好待你,决不让你再受他人一分伤害。” 谢邈脑中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神智,他一偏头,躲开了温雪情落在唇上的吻,他咬了咬舌尖,口腔内的刺痛感总算让他清醒了些,要不是怕激怒温雪情这个疯子,他真想回一句“哭你妈呢又不是老子想哭”,但他还是喘了会气,以极弱的声音道:“你要是真的上了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温雪情眼中的红光,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消散了几分。谢邈只感觉脑中愈加昏沉,体内的反应也越来越奇怪,几乎是轻微的触碰便能让他呻吟出声。他咬破了舌尖,尝到一点血腥味,才道:“我平生最恨他人威胁我,温兄,你若不把事情做绝,朋友我们还有得做。” 温雪情笑了,他的眼神让谢邈背后一凉,只听温雪情道:“朋友?”他柔声道:“可是我从来就不想和谢兄做朋友。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想着,谢兄这等人物,在床笫之间哭泣求饶时,又该是何种风情。” 沈晔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幅场面,谢邈双眸紧闭,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角一缕血迹,一双手被温雪情束在头顶,雪白的纱衣下腰身的弧度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而浓郁的香气,正是中了合欢蛊之人身上散发的异香。 “玄尊好大的胆子,无极宫的地牢,说来便来,说走就走,也不向本座打声招呼。”温雪情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动听的声音。来者玄衣长靴,金饰黑发,手中正把玩着一把薄薄的短刀,不是沈晔又会是谁?他每向前走一步,地面便轻微地凹陷一分,四周的碎石随他行走的动作齐齐漂浮起来,悬在半空之中。 好恐怖的境界!沈晔将手中的那把短刀掷来之时,温雪情只感觉头皮一炸,手中折扇立即掣出挡在身前,那黑色的短刃不过成人手掌长短,刀身薄如蝉翼,但其上附着的灵力与威势,却需要温雪情集中全部的精神去应对。他接连后退了几步,短靴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痕,昏迷的谢邈已经到了沈晔怀中。 沈晔皱眉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若只是单纯的合欢蛊,谢邈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此时,那掷出的短刀已经破去了温雪情折扇的防御,抵在了他咽喉前一寸之处,若他再敢后退,以这把刀的速度,只会在他闪避前先一步割破他的喉咙! 温雪情抹去唇角血迹,哑声道:“没什么,只不过请他喝了一杯酒而已。洗灵泉酿造的酒液,浓度极高,对人体并无危害。”只不过会让进入的合欢蛊发作得更快罢了。 说罢,那喉前的短刀忽然伸缩放大,化为了一把刀身宽阔的长刀,在温雪情不及反应之时,一刀斩落他的左臂!钻心的剧痛让温雪情几乎昏迷过去,他跪倒在地,脸色惨如金纸,死死忍住不让自己惨叫出声。那淡漠的声音道:“既然如此,本座饶你一命,再有下回,格杀勿论!” * 按无极宫规矩,捉拿谢邈这件事,本不应该由沈晔亲自来办。但在谢邈失踪的这段时日,沈晔发现,自己现在修炼的功法,与谢邈曾经所练的有些相似之处。他知晓,谢邈之所以境界一路跌落,大半是最后一次闭关中灵力分岔、走火入魔导致。 但究竟是无妄经中的那一部分出了错,他目前尚不能确定,是以亲自前来找寻谢邈踪迹。 不想再见时,无极宫那位不可一世的魔尊,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怀里的人不沉,甚至可以说是很轻,身上只着了一件软薄的纱衣,全身都像是被煮熟的虾籽一般透着红与淡粉,似乎是因为感到寒冷,他在沈晔怀中尽力蜷曲着身体,将额头贴在怀抱之人的胸膛上。 “难受……”他喃喃道。沈晔跟在他身边已经有些岁数,头一次看见谢邈这般衣冠不整、傲气全无的模样,谢邈练的功法属性阴寒,因此身上常年冰冷,在情欲方面也极为冷淡,最多不过是赏花饮酒,七十二年,沈晔从未见谢邈带过一名女子回宫。 印象里的谢邈永远是冰冷禁欲的,他不暴躁的时候,还真有些一界之尊的气度。但此刻,沈晔看着那淡红的唇瓣,忽然很想吻上去,尝一尝那是什么滋味? 回返的途中,天色渐暗,随后竟是下起了小雪。沈晔没有立刻将人带回宫中,而是先去后山寻了一处温泉,将人放在了热气腾腾的汤池之中。谢邈受合欢蛊效用,身上忽热忽冷,此时难受至极,入水时环着沈晔的脖颈不愿他离开。 他像是喝醉了一般,下意识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沈晔,别走……”他靠在沈晔身上,站也站不太稳,一双唇开开合合,被水汽蒸腾,显得愈发红润动人。 沈晔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原本扶住他背部的手已经松开,任凭谢邈难耐地呻吟出声。 他原本是怎么想的?把这人扔在这就走,然后随便找几个人来解决谢邈的需求,再以此为要挟让他答应自己的条件。但倘若自己果真的如此行事,谢邈醒后,恐怕会直接自刎而亡。 他决定让谢邈来选。 谢邈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身处大火之中,另一半却又在冰天雪地里,身上被人触碰的快感还远远不到能让他满足的程度,巨大的空虚和被人爱抚的急切渴求几乎逼疯了他。他活了数百年,从未有过如此难熬的日子,谢邈头一次知道,情欲不得发泄原来是这般痛苦之事。 除了温雪情那狗比,从他魔宫里面随便来个人,哪怕是沈晔都好……半梦半醒之间,谢邈只感觉自己被人扣住了下颌,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道:“谢邈,你知道我是谁么?” 谢邈的眼睫颤了几颤,似乎挣扎着要清醒过来,沈晔等待了片刻,还是未曾听到他的回应,心下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扯开谢邈搭在自己颈项上的手,将要转身离去时,却听谢邈低声道:“你们……一个两个,只知道欺负我。” 声音微弱,还带了些哽咽之意,听上去委屈得像个向人讨礼物没成被拒绝的孩童。话音方落,忽然听那人折返,沙哑的声音淡淡问道:“温雪情碰了你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