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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冠想得没错,他晕倒后便一直在发热,下半夜里身上冒起了许多瘙痒难忍的小疙瘩,他快将自己抓出血了。花残雪死死按着他的手脚,凝视他腾起身体的眸中满是杀意和挣扎。 接着陈冠便全身僵直,四肢抖动,磨牙不止,这时洞穴也在震动,花残雪松开陈冠,他便弓起身在床边呕出食物。洞穴只摇了一会儿,但它的震动十分不寻常,花残雪起身往外走去,回头深深凝望陈冠一眼。 数个时辰后,陈冠身上的疙瘩自发消下了,他也幽幽转醒。身上还是十分疲惫和无力,昨夜他吞花残雪的那物时的画面蓦然冲进脑中,他的胃一阵痉挛,但之前吐干净了,只得趴在床边干呕。 陈冠抹了下嘴边,突兀地听到重物被拖动的声音,很接近! 花残雪这么快回来了?! 陈冠面如死灰,不知道怎么办了,看到落在一旁的衣袍,便将它拉过盖住自身。 石壁向外移开一处一人高的通道,边缘掉下许多细小的石子,在岩石的缝隙中轻震。陈冠警惕地瞪着入口,却见一高个女子杀气腾腾地走来,凌乱的头发与沾染许多血灰的外袍显得颇为狼狈。 “陈冠!!”女子的视线转眼便锁定他,瞪目怒视,胸前弹跳一下,让那处撕裂的衣服又裂开些。 “左护法,你怎么来了。”陈冠忽地气血上头,忙将视线从不和谐的地方移开。 “你可跟教主恩爱得紧。”涟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 陈冠飘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迹,默默无言。 涟衣将手中的包裹仍到地上,转身就走,“穿上衣服跟我出来。” 陈冠依稀感到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内心本该庆幸的,此时却只有沉甸甸的感觉,恍若心里压着什么。这身是他之前当小厮时穿的装扮,陈冠套上它时颇觉得唏嘘。 涟衣将他引到外边,即是之前花残雪闭关的大山洞,他一出来就看到躺在石壁上闭目的那人。 “花残雪怎么了?” 涟衣凉凉地看向他,又回头动手在石壁上开出另一处通道。 “你背上教主,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陈冠走近花残雪,看到他面上的莲殇都变成了深黑色,死了那般。他伸手探了鼻息……没有呼吸。 “愣着干嘛!动作快!!” 涟衣对他咆哮,陈冠才背起花残雪,往那处深幽的洞窟跑去。她将机关又拉回原样,提起一旁仍在滴血的利剑往洞外走去。 魔教内部出现叛徒,将总坛的位置泄露给武林中人,他们先前才重创魔教,这次来袭十分突然,魔教内部的力量已无法抵御,但只要教主能安全送走…… 忽然一人从一旁闪来,冷冽的刀刃已贴上她的脖颈! “李少侠手脚可真快,怎不切下妾身的人头邀功呢?”涟衣空着的手翻出毒镖,边说些话吸引来袭者的注意边寻其破绽。 “陈冠在哪?”他先前就将花残雪杀死了,没割下人头只为了早在其他人来之前找到陈冠。 涟衣眯起眼,她忽地笑了一下,唇上的殷红艳丽极了,“李少侠觉得他还活着吗哈哈哈哈哈哈——” 李文溪皱眉,发功转向躲开涟衣掷来的毒镖,刀锋一转往涟衣腰间袭去。涟衣一个极其柔韧的弯折躲开没入腹部的剑,只让外皮被划伤了些。 涟衣退至墙边,一只手捂伤,提剑的手抹掉嘴边的血痕,她恶狠狠地瞪着这人,“我死了,你永远别想见到他!” “……”李文溪杀气不减,下垂的剑刃在地上滴出一串血链。 涟衣神色一狞,在背后碰到一处机关时将剑往李文溪脸上一扔,转向往洞里逃去。 陈冠这时也跑出了山洞,突然间被阳光照射,视野一阵恍惚。他也没敢多耽搁,背稳花残雪后便又从小路往下走。 花残雪腹部受了重伤,渗出的血都糊到他背上了,整个人一片冰冷,手挂在两旁无力地挥着。 小花死了。陈冠之前还在绞尽脑逃离他的禁锢,这一天不到,小花就没有呼吸了。 陈冠并没有解脱的感觉,反而灵魂都被烫上愧疚的烙印。要是昨日他没有吞下那花,他就不会毒发,花残雪就不用离开山洞为他寻解药…… 陈冠是自私的,从吴舒慧那时起他便知道了,他对别人做不到用情至深,也无力负担任何一份深刻的感情。小花的死,就像两只冰凉僵硬的手掐在陈冠的脖子上。 救他……花残雪的劫症便是莲殇,要是他摆脱了莲殇,要是他能活下来,大可不必再与陈冠纠缠了。 当时在神医谷时,若他能祈求南清晚救花残雪一命,说不定就不用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但是他无力改变任何一件事,背着小花也是步履蹒跚,陈冠不能再让眼框模糊,不然他真的得倒下。 “陈冠!” 陈冠忽然听到一声幻听,他摇摇头甩掉眼中的泪,却看到不远处的青衣少年背着个药箱朝他跑来。 “小冠,你真的在这里,那个大姐姐没有骗我!!” 南桧书见到他后一脸兴奋,但看到他背着个人时,面上的表情便一寸寸凝固了。 “南……少谷主。”陈冠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左护法你可算计得真好。 “你背上的人……” “他是花残雪,求你……求你救救他。”陈冠低下头,不敢看南桧书清亮的眼睛,也害怕听到他拒绝的话。 “陈冠。”南桧书攥紧了药箱的两条背带,微蹙着眉说,“你希望我救花残雪的话,我能救他。” “……那便好。” 这一路能安全走过东裕群山,南桧书便是从峨眉山那边过来的,在山脚下偶遇了涟衣。他怕是进入东裕就被魔教的人盯上了,陈冠也不多言,决定背着花残雪回到五铜山上那处院子里。 南桧书继承了医圣的衣钵,有关莲殇的药检他都知道,也在古书上求证了此种奇毒。 陈冠呢喃地问:“他还能活下来?” 南桧书正为花残雪换药,他让陈冠转过身去,不想让他瞧见花残雪的裸体。 “嗯,莲殇之毒死而未僵,花残雪作为宿主之体虽已死,但被它留了一丝生气,魂魄不散。”南桧书冷着一张脸开始背书,也不管陈冠听不听得懂。 “只要他血未流干,在那之前找到莲殇的解法,还与他一线生机,花残雪就能活下来。这也是它又名二重生的原因。” 南桧书将绑带勒紧,冷呵道:“就算花残雪真如此幸运,但他也是个武功尽失,面目可憎的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