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抽烟，被训诫警察当街打屁股

    中央地铁站素有迷宫之称，几十个出口，稍有不慎就可能迷路，赵小舟虽是本地人，也只走过几个常用出口，这天他下了地铁，鬼使神差地走了一条偏僻通道，因赶时间，只顾着向前奔跑，没有注意到两侧广告栏里的广告有些奇怪，不然他早该发现其中的蹊跷，——地铁站这等黄金位置，竟然投放训诫所的广告。

    这条通道不对劲，出了站，周围景色也不对劲。赵小舟只觉得熟悉，却无法分辨出自己到底位于商圈的何处，好在他脑子还不算笨，记得还有电子地图这么个东西，迷路也不怕，可掏出手机一看，偏偏在这个时候没信号，赵小舟狠狠骂了一声妈的，熟练地掏出烟盒，准备抽根烟消消气。

    烟雾很快就升起来了，赵小舟熟练地吞云吐雾，时不时有路人抱以嫌弃的目光，他一一瞪回去。对面商厦外墙的巨幕上正播放新闻采访，一个大腹便便的专家讲些训子秘技云云，什么不听话的小孩就应该打屁股，赵小招嗤之以鼻，心说这样的恶臭思想是怎么上电视的，这么想着，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打算一会儿发到网上去。

    赵小舟一边抽烟，一边摆弄自己手机，这时一个巡警上前道：“你好，请出示一下证件。”

    赵小舟虽不情愿，但也知道要配合警察工作，何况他也没犯什么事，所以不心虚，于是不耐烦地掏出身份证。

    那警察本就板着一张脸，看了他的身份证，脸色更黑了：“你才十六岁？”

    赵小舟不明所以：“怎么了？”

    “未成年人不得抽烟，”警察厉声道，“何况你还在街上抽烟，对社会造成了不良影响，根据，我会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把你领回去，在令尊到达之前，我会责打你的屁股，以儆效尤。”

    “什么？！”赵小舟差点惊掉嘴上的烟，他当即断定这是个恶作剧，怎么可能有当街打人屁股的，何况他有什么资格，就算他不懂法，也知道警察不能刑讯逼供。赵小舟环顾四周，试图找出这人的同伙，可周围行人面色如常，似乎也没有隐藏的摄像机跟踪拍摄，赵小舟一手夹烟，骂骂咧咧道：“去你妈的！冒充警察可是犯法的，我要报警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又有一个巡警路过，上前询问。

    赵小舟打量了打量二人的穿着，几乎算是一模一样，便断定这就是他的同伙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骂：“我操你妈的，捉弄人捉弄到你爷爷我头上来了，我这就报警。”赵小舟拿出手机，可依旧处于无信号状态，他在心里又操了运营商的妈。

    刚来的巡警身材魁梧，没和他废话，一脚踩在路边的石墩子上，支起大腿，捞过赵小舟就往腿上按，赵小舟毫无防备，力气上也不及对方，没挣扎两下，便被压制住了，因那名巡警身材实为高大，赵小舟的肚子压在他大腿上，双脚都离了地，屁股更是高高翘起，这还没完，那人搂住他的腰，把宽松的运动裤连同内裤一同扒下，赵小舟的屁股暴露在外，被迫在大街上耍了流氓。

    这还是赵小舟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在大街上光屁股，何况还是这么个尴尬的姿势，好像教训三岁小孩似的，赵小舟脸颊通红，刚想出言威胁，屁股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他没挨过打，不禁轻哼出声，又羞又恼。

    “你凭什么打我！放我下来！”赵小舟一边叫骂一边挣扎。

    “老实点！”巡警加大了压制他的力气，“在你爸爸过来之前，我会一直打你的屁股。”巡警手掌宽大，一掌盖下去，能遮住赵小舟大半个屁股，他特意从臀腿处往上扇，这处比较敏感，而且挨完一顿打，坐下去的时候仍有痛感，可以再次提醒男孩自己犯下的错误。赵小舟被打得龇牙咧嘴，痛叫连连，巡警的巴掌极富节奏，巴掌着肉的声音非常清脆，听得赵小舟心颤，两个屁股蛋儿很快就上了色，红彤彤的，可怜又可爱，一个巴掌过来，就掀起层层肉浪，非要颤三颤才可。不得不说，赵小舟有个很适合挨打的屁股，他身材匀称，偏偏屁股上的肉多一些，半大小子，有点肉也不是横肉，所以不显得蠢笨，看上去肉嘟嘟的，充盈圆润。

    “你他妈放我下来！我要给我爸打电话，叫他过来收拾你！”

    “好小子，还威胁上人民警察了，你看你爸来了是收拾你还是收拾我！”

    赵小舟虽不是个安生的性子，平日里没少闯祸，但对于自己的父亲还是很自信的，他幼年丧母，是父亲把自己一手带大，念着他从小没娘，免不了娇惯他一些，在外面惹了事，只消给父亲打个电话，自会有人摆平。想到这里，赵小舟底气更足了：“把手机给我！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

    “用不着！谁知道你会不会弄个冒牌货来糊弄我们。”另一警察在系统里查询他的证件号码，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他父亲的信息，那巡警神情有些意外，问：“赵远山是你爸爸？”

    “对啊，”赵小舟扯出一个阴险的笑，“你既然知道他，就快点放我下来！”

    那巡警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屑了：“看来你是真的顽劣不堪，连赵教授都难以约束你。”

    赵小舟火气上涌：“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和我提我爸！”

    那巡警冷笑一声，拨通了电话，赵小舟要求和他爸通话，巡警把手机递到他耳边，他张嘴就哭诉起来：“爸爸——”

    “你的情况警察已经和我说了，”电话里他父亲的语气听起来很陌生，他记忆里父亲从未这样无情过，“我这就过去，我听说警察叔叔打了你的屁股，你还很不服气，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能乖乖地挨完剩下的打，不然你会在我这里得到额外的惩罚。”

    赵小舟怔怔地听着电话挂断。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有几个路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但更多的人匆匆路过，仿佛对此见怪不怪，一个年轻的母亲领着她年幼的儿子站在离他不远处，他甚至能听见那个母亲是如何教训她的儿子的：“如果你不听话，也会像这个哥哥一样，被警察叔叔打屁股。”右边还有人闲谈：“要是我儿子在这儿，我一定要让他好好看看，不听话是个什么下场，看他还敢不敢不听话。”赵小舟深深地低下了头，耳朵尖红得滴血，一个童声从他身后响起：“哥哥的屁股好红！就像两个红苹果，爸爸我想吃苹果派了。”那声音渐行渐远。

    屁股上的疼不是不能忍受，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屈辱，赵小舟感觉到有些许微风拂过，只不过是屁股先感觉到的，连风都让他尴尬。他被压着胳膊，碰不到自己的屁股，只觉得凉飕飕的，一会儿掌风扇下，屁股又烫了，他无法形容那种痛感，身后的巴掌就像烙铁，落下去，热辣辣的疼。过了一会儿，他才明白责打的节奏中所蕴含的意味，那是让他在短暂的间歇中回味漫长的痛苦。

    他小声啜泣。

    可巴掌依旧不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男人抡圆了胳膊，往他屁股蛋子上抽去，他像个孩童一样，无助地献出屁股，没有人同情他。他在无望中终于等来了赵远山，赵远山的神情让他感到害怕，且陌生，可他依旧希望赵远山可以解救他。

    赵远山和警察打了招呼，他其实不认得那个警察，但他作为教育界的专家，经常上电视的人物，警察们对他很熟悉。教育界大拿却管不住自己儿子当街抽烟，是很丢脸的事，赵远山深知自己儿子顽劣本性，也不遮遮掩掩，对警察道：“实在惭愧，我这个小儿子天生不服管，我也在想尽办法教育他，其实我们的工作理念是一样的，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警察连连称是。他们也没想到赵远山的独子竟是这样一个混世魔王。现今的业界泰斗多是老思想，棍棒底下出孝子，讲究的是一个狠字，而赵远山的理念更前卫，也更受欢迎，近年来甚至有了主流之势，他讲因材施教，打是必须要打的，但有的孩子可以不打，有的孩子必须要狠打，如今流行的新式羞罚就是赵远山最先倡导的，过去的羞罚不仅严苛，还有侮辱人格之嫌，赵远山认为羞罚应该是针对中学以上的大孩子，过小的孩子还未形成羞耻心，也不利于其心理的健康成长，而羞罚不论方式如何，其核心是把大孩子当小孩子对待，甚至是把青年当孩童对待，不仅要让他们从身体上觉得羞耻，还要从言语上让他们感到羞愧，小孩子才会犯的错误，就要用教训小孩子的方式来惩罚。

    赵小舟在一边乖乖站着，他本想提起裤子，结果父亲一个眼神递过来，他不情愿地收了手。赵远山他们在那儿说话，赵小舟背过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屁股，屁股果真很烫，男孩子抗打，一顿巴掌，就算再重，只要停下了，自己揉一揉也能缓解不少。

    “赵小舟，走了。”赵远山和警察说话，和颜悦色的，扭头对上赵小舟，一张脸立刻冷下来了，他这两天工作忙，早上看到保姆消息，说小舟一晚上没回家，正想开完会去找他，没成想先被警察找上门了，他本身就是干教育的，所以格外不愿意被警察或者老师因为孩子的问题传唤，但儿子毕竟是自己生的，也不能不管不是？他向来对少管所的管教方式嗤之以鼻，去那里的孩子多半是家长从小没有立好规矩，等孩子长歪了，又缺乏耐心管教，图省事把孩子扔给少管所，他读博士的时候专门做过少管所的课题，那里管出来的孩子，一个个和木头似的，都是被打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