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日完再做好兄弟
等到祁曜第二天醒过来，床上早就没了沈晨的影子，他揉了揉有些发肿的眼睛，平躺在床上，睁着死鱼眼无神地盯着泛黄的天花板。 腰酸背痛，不想动。 大脑机械地转动，分析起造成他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顺带着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情事也一同回忆起来了。 祁曜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就连这么一个简单地动作都扯到了酸痛的肌肉，让他吸了一口气，“嘶……” 被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的场景历历在目，祁曜根本就没办法说服自己是昨天做了个梦，“草，妈的，老子昨天真被日了……总感觉怪怪的……” 祁曜坐着一脸恍惚的表情被推进门来的沈晨看到了，他手里正拿着晨跑路上买的早饭，两个肉包和一杯豆浆。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怎么吃过东西的祁曜吸了吸鼻子，显然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而他的肚子也应景地叫了两声。 “我也觉得你现在应该饿了。”沈晨走过去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吃吧，吃完我有几件事想跟你说说。” 祁曜很警惕沈晨这个人，一看他靠近，立马往后缩。被子在他后退的过程中滑了下来，露出了赤裸的肌肤，祁曜愣了一下察觉到不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浑身一片布料都没有。 他骂人的话都已经冲到嘴边了，但转念一想，身体倒是很清爽，根据昨天晚上的激烈程度不应该啊，肯定是有人帮他洗过了，于是这口气居然就憋下来了。 沈晨挑了挑眉，看着祁曜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差不多猜到他在想什么了。比起一开始那种嚣张狂妄而且无脑的气势，现在祁曜起码还懂得审时度势，不错，成长了很多。 祁曜一把拿过被塑料袋装起来的早餐，就这样恶狠狠地啃起来，沈晨哪里受得了有人在他床上吃东西，踹了拖鞋用脚踢了踢他，“你先别吃了，我去给你拿套衣服，穿好了下床再吃。” 祁曜这个人虽说混，但好歹是大家族里出来的，跟一般的流氓混混在礼节方面完全不能比，他也觉着在别人床上吃东西确实不好，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沈晨翻箱倒柜了一阵，衣服倒是可以随便拿几件，反正这个天气也到了穿短袖的时节了，内裤就没办法了，只有他经常换洗的几套，毕竟谁没事会在家买新的内衣存着，再加上他们家的条件，哪怕衣服破了个洞他也得继续穿着。 “我穿过的，没问题吗？”沈晨问道。 现在留给祁曜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真空穿裤子，一个是让自己的性器亲密接触沈晨穿过的内裤，至于他自己的……早在昨天晚上撕坏了，它的残骸还留在写字桌下面的垃圾桶里面。 祁曜青着脸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更加接受不了真空，僵硬着手接过沈晨的递给他的衣服。 沈晨的身高要比他高一点，衣服当然也是大一号的，但也没有夸张到男友T恤的程度。 “然后，你要跟我说什么？”祁曜盘着腿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问道。 “是关于……伊曼柔的。”沈晨单刀直入地说。 祁曜一愣，好歹没忘记伊曼柔现在还算是他的喜欢对象，后知后觉地沉下脸，，“靠，你他妈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跟她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祁曜看着沈晨那张正直的脸，心里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他狐疑地盯着他看，“你不知道她上课的时候是怎么看着你的吗，说她对你没意思鬼才相信啊！” “那只是伊曼柔的一厢情愿而已。”沈晨抬眸，“我根本就不喜欢她，今后也不会再跟她有往来，这点希望你能相信我。” 沈晨真情实感地这么说，目的就是为了保证祁曜不会对他接下来的初中生活造成影响，即使不会让他直接沉河里去，平常的恶意欺凌报复恐怕也不会少，如果这些小麻烦能够解决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祁曜盯着他看了会，觉得这番话真实程度很高，以他这个年纪的阅历来看，不可能会有男生在对一个女生有好感的情况下，一脸冷漠坚定地说自己根本不喜欢她。 祁曜喝下最后一口豆浆，揉了揉鼻子，“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了。” 沈晨笑了笑，“你不是还要追她吗？那你知道她喜欢的颜色、食物、衣服是什么吗？这些她都跟我讲过，我可以帮你。” 他言语中的意思是，因为对伊曼柔没有兴趣，所以可以帮他卧底在她身旁，当个助攻，给祁曜提供消息。 祁曜沉默了一下，不知为何，听到沈晨说要帮自己追女生的时候，他心底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高兴，而是另一种，他也说不上来的酸胀感。 很奇怪，他甩了甩头，拿拳头撞了一下沈晨的肩膀，颇有一种“我把你当兄弟”的意思，“那就这样说好了！” 不管是沈晨还是祁曜都默认地只口不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祁曜觉得被一个男人日了不太对劲，不过以后应该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当做没有发生过就行了。 至于沈晨，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单纯。 跟祁曜搭上关系能够给他想象不到的好处，在给他带来机遇的同时，如果能把伊曼柔一起解决掉就更好了。 “已经早上九点多了，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沈晨拍了拍裤腿站起身。 祁曜抓了抓自己跟个鸟窝似的头发，苦恼但无奈地说道，“走了走了，现在就走了。”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别别，不劳烦你，我自己打车回家。”祁曜歪歪扭扭地扶着桌子站起来，“你也帮了我很多，再麻烦你也不太好，双休日你就多休息休息吧。” 说的倒还不错，沈晨点点头，把他送到门口，笑着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祁曜的背影在转角处逐渐消失，沈晨脸上的笑容也慢慢不见，他面无表情的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静静靠着门边呆了几分钟。 然后“砰”的一声，门重重地关上，室内与室外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回到自己房间的沈晨把自己摔在床上，心中对未来的发展有了些许规划。 …… 当天晚上九点，沈晨穿上白T和牛仔裤，踩了双运动鞋整装待发地出门了。他给爷爷奶奶的借口是：家里电脑不太好，去网吧玩一会儿。 老人们年纪大，对电子产品一窍不通，既然沈晨这么说了，他们就当真了，再加上他平时挺乖的，又是个男生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不大，嘱咐了一句早点回来之后就没在意。 但……沈晨当然不去网吧，他要去的是新汇恒商场。 市中心的晚上本就灯火通明，更不用说双休日。他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就到了，一号大门上面还挂着商场LOGO的名字，光打的周围一片非常亮。 门口附近就有商场的地图和导航，沈晨看了眼，在最下面那行找到了一家店名，没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Gravity”。 十分低调，与他的记忆完全符合，一家虽然对外公开，却享誉圈内的高级会所。 一般上些档次的会所只对VIP和贵宾开放，既能够体现他们的身份也免去了其他麻烦琐事，而对公众开放的会所自然都是些不入流的地方。 只有Gravity是个特例，也许是老板的背景实在是深，亦或者服务过于出类拔萃，不过这些圈内秘密就不是沈晨这个等级的人能够接触到了。 在下楼的路上，沈晨就能感受到这家店的人气之高，毕竟来蹦迪喝酒的衣着和妆容跟日常差的真的很大。 Gravity的门面继承了它的低调本性，门口两个穿着白衬衫黑背心的服务员显然也受到过培训，看到学生气这么浓的沈晨也不急着赶跑。 沈晨上前，用极为阳光的笑容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平常他总是没什么表情，主要是没必要，实际上在酒桌上练出来的逢场作戏技能早就刻进了他本能。 “你好，我听我朋友介绍，这里好像还在招人。” 笑吟吟的模样的确很能让人心生好感，服务员看这么年轻的人还愣了一下，一听招人，很快回答道，“是这样，你朋友在这里工作吗？” 沈晨眼神一闪，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对，正好刚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工作，总不能饿死吧……”他尴尬地笑道。 沈晨撒谎了，这点显而易见。 因为这种地方，哪怕是服务员也不会随意招揽，这些需要人数多也不太重要的职位基本上就被内部消化掉了，因此“朋友介绍”这个借口可谓是恰到好处。 服务员被他这么诚实的话语给逗笑了，“哈哈，正常，我明白。但今天我们人事部经理不在，而且也不是面试的时候，你看你要不明天中午来，正好面试开始。” “行。”沈晨乖巧地点点头，“简历也是现场的吗？” “嗯，不过你可别掉以轻心，我可听说会有很多人来竞争。”服务员提醒道。 沈晨勾了勾嘴角，“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