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拉练拉开,再把乳罩解掉,然后是用手爱抚,再是欣赏我这迷人的胴体
我感到无比的充实,禁不住发出一声长叹,我俩就在草坪上干起来,我喉间发出的淫声浪语令他更为勇猛,他强狠的抽送令我香汗淋漓,他喉间此时亦发出像野兽般的叫嚣,一抡猛烈的抽送终于令我俩达到快乐的尽头,我俩事后就如虚脱一样地躲在草坪上喘息。 ??大战过后,一切归于平静,我俩在外面已有一段时间,连忙整理衣服后就迳步折返别墅,途中,阿力半带歉意道:「小巾,我都没话说,对不起……」 ??我笑着说道:「傻阿力,我才不是老头所说的天真小女孩,况且呢,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厢情愿就行的,总而言之,今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记得有部外国爱情电影,男女主角在一段云雨情之后就各走各路,互不相欠,那是多么酒脱,你说是不是。」 ??阿力闻言,低头不语。我不知他想什么,但我和他也从此没有再碰面了! 一代乱世情(八) 这几天晚上,我不断地重复地做着一个梦,有一位好像梦卿一样的男人,重重地压着我,有节奏地、轻重有致地在我的桃源洞里抽送着,使我喘不过气来,非紧紧地抱着他不可。 过了一会,下面一阵热气,竟然有一种紧凑的收缩感,那好像梦卿的男人再一阵急抽,我已经在高潮中醒来。 醒来时,我还兴奋莫名,全身在酥软中享受,下体湿濡濡了一大把。 结果,整整的一个晚上,都是辗转反侧难再入睡。 已经有好几个晚上,都是重复着这样的梦,我很想这种情景每天晚上都出现在梦中,但又怕惊醒之后难再入睡,做人真是十分矛盾。 由于连续几个晚上的高潮,我似乎筋疲力尽,睡眠不足,回到公司,也无心工作,只感到疲累不堪,心绪不宁,想到那个像梦卿的男人压在我身上,那根大宝贝一下一下地频频地抽插着,又是一阵兴奋,那有心思做事? 这一个周末,我终于忍无可忍,也不顾女性的自尊,约了梦卿出来,向他说了这件事,好奇地想听听他的意见。 怎枓梦卿却不以为然地说:「小巾,那天我们在你家沙发上做爱,双方都太过兴奋了,你也得到了空前未有的满足,这在你的心中留下太深刻印象,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才会每天晚上都有这样的梦境。一句话,我的宝贝太厉害了,才会令你日夜思念。」 真给地气死! 不过,凭良心说,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也许是吧!也许我真是太想你了。」我低头偎依在他的胸前,玉手伸向他的大宝贝。 结果,我们都又兴奋又冲动,在公园的僻静处,他又给了我一次安慰和满足。 这一次,像梦中一样,梦卿压在我的身上,使劲地抽插着,力度一下大过一下,我在高潮中享受着。 我喘着气,闭合眼睛,把他抱得紧紧的。突然,梦卿用力一挺,一顶就到底,我竟感到与梦境中完全一样,我全身酥软了。 我睁开眼睛,盯着梦卿道:「奇怪,你刚才的动作,竟然与梦中完全一样,真是奇怪,甚至我的感受也完全一样。」 我越想越感到恐怖,急急把他推开,整理好衣服说:「不!这是不可能的!我要走了,我再也不想见你,你好像鬼一样缠着我,使我日夜不得安宁。」 「小巾,这怎么可能,我跟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那可爱而又温暖的小洞,你的一草一木我都十分熟悉,十分迷恋,我们怎可以分开?」 然而,我不再听他的,我拼命奔跑,在马路旁跳上一辆计程车。 回到家里,大气还没喘定,梦卿已经来电话了,柔声地对我说:「小巾,你是否中了邪?这样吧,你再试试,如果今晚再有同样的恶梦,明天打电话给我,我给你想办法,必要时找个法师驱邪……」 我答应了他,不久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在辗转反侧中,我又慢慢进入梦乡了。 不过,这次的梦特别温柔,那个像梦卿的男子,温柔地、含情脉脉地坐在床沿,轻轻地替我剥去所有衣物,我却甘心受他摆怖,终于,我一丝不挂了,娇羞地闭上眼睛。 她轻抚着我的酥胸,轻拂着我耻骨区的芳草,接着,腑下头来轻吮我的蓓蕾。我感到一阵振颤,下边似乎又潮湿了。 然而,那个像梦卿的男子,由我的酥胸一直吻下去,吻到我的芳草,吻到了我的小洞,我紧张得喘息着、呻吟着。 他翻身爬了上我的身躯,动作也由轻柔变得急促,我感到洞口被推开,一阵实实在在的充填,是那么的刺激、快慰。 我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舒服呀!」 他的动作更激烈了,更加快了,像音乐的旋律由低到高,由缓而快,我完全陶醉在一种难以言状的享受中。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蓦然,我似乎清醒了,由高潮转为低谷,由充实变得空虚。我知道,这又是一场梦境,挣扎着太叫一声,我从梦中醒来。 这时,那个似梦卿的男人已经不在了,我发觉自己全身赤裸,内衣裤腿在床边,全身大汗淋漓,近下体处的床单湿了好大一片。 此刻,我也顾不得甚么了,马上拨个电话给梦卿。 「梦卿,那个梦中的你又出现了,我要你快来救我…不,我不要你,你要离开我远远的…」我语无伦次地在电话中呼叫。 梦卿却是出奇地冷静,他在电话中极力安慰我:「小巾,不要害怕,明天,我会叫个法师来,他会自己来给你驱魔的,因为法师驱魔时不许外人干扰,不过。过来之前我会电话通知你。」 在梦卿的好言安慰下,我心定了下来,也答应了让法师驱魔。 接着,梦卿又要求我把梦中的细节好好地向我重复叙述一遍,好让他向法师交代清楚,当我说出那些温柔而又激情的动作时,我不禁又兴奋得喘息起来了,真有一种需要男人狂抽的冲动,恨不得梦卿就在我身边,给我一次痛快淋漓的充实。 翌日一早,梦卿便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法师已答允驱魔,一个小时后就会到,他又不厌其烦地说明了法师的打扮,吩咐我不要化妆打扮,依然如昨晚般穿上性感的睡衣便成。 果然,一个小时之后,法师来到了我的爱情小筑。他带着一副大墨镜,一头长长的头发,崩紧着脸,表情十分严肃。 由于他的脸几乎被长发掩盖,加上下巴又都是胡须,我根本无法看清楚他的庐山真面目,不过,我也无心理会他长相怎样,只求地早些为我驱魔,确保我晚上安宁了。 法师也没有认真打量我,还直走向客厅,煞有介事地摆下法器,点燃三枝真香,取出一本不知甚么法经,振振有词,朗朗上口。又打发我坐在沙发上,不要走动也不要胡思乱想,只是闭上眼睛养神便可。 很快,法师已将经念完,却不见他如电影中的仗剑驱魔,只是一把将我提起,迳自向我的睡房走去,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他边挟着我走向睡房,边向我说道:「只要再把房中的渴魔驱走便没有事了。」 接着,他熟练地进到我的房间,嘱我如昨夜一样躺着,并且闭上眼睛别动。我只感到有个人坐在我身旁,然后,他严肃地说:「现在,我必须让你重复一次地在做爱时给你的感受,而你必须一直闭上眼睛,在任何情况下也不许睁开。」 我相信他,在恍惚中,我发觉梦境中那温柔而又有节奏的动作再一次袭来,简直令我无法抗拒,我慢慢感受到,厘士睡衣的腰带被解开,一双热情的手在我粉颈、酥胸游戈,一直慢慢地伸延到我的桃源洞。 我感到十分享受,身体不禁颤动起来,桃源洞深嚏泛着一投暗流,我十分需要有人给我扑灭慾火。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找灭火筒, 哗!那是多么大又多么熟悉,毫无疑问,它是瞩于梦卿的。 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梦卿的恶作剧,白天的人、晚上的鬼都是他,一定是他暗中偷了我的锁匙,搞出什么迷魂的把戏,做了我的筑梦人。 不过,我不再害怕了,而是变得十分需要! 一代乱世情(九) 我们公司有个出名的大色狼小志,这家伙鬼主意可真多,不但早已占了我的便宜,利用一次请我看A片的机会,挑起我的慾火,把我诱上床,打了一场精彩的友谊赛,最近,竟又打我的主意,游说我加入他们的换妻游戏。 天呀,他是单身贵族,我老公更是最传统的男性,那有可能参加什么换妻游戏? 小志特别约了我一同晚饭,向我大鼓如簧之舌。 「听专家林说,换妻不但毫无害处,还可大大增加夫妻间的情趣,我们何妨一试。」小志单刀直入的说。 「小志,你不要向我说这一套道理,问题是,我丈夫不可能把我去和人交换,你也一样,哪里去找个妻子?」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小巾,你这就错了!妻子和丈夫,都可以假冒的嘛?」小志狡猾的一笑。 「假冒?」我有些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况且,我们俩人就是现成的一对。」张小志向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真佩服他,竟然想到了这种新潮玩意,而且把我拉了下水。一向对性玩意充满好奇而又喜欢宥才刺激的我,又怎会表示拒绝呢? 那天晚上,是在小志一个称为倪名的朋友家中玩这换妻游戏的,除了小志和我,倪名夫妻之外,还有另一对刘姓夫妇。 在入房之前,众人先来一个欢乐派对,以增强气氛。三个男人中,小志已是旧相好,也算是我今晚的老公,我自然毫无兴趣,把注意力集中在刘边和倪名身上。 刘边是高大魁梧型,看上去起码有六尺以上,加上刻意穿了件贴身T恤,身上的肌肉明显的突了出来。看样子是练健身的。但凭我的经验,这种男人十居其九是中看不中用,绝对不会擅长持久战。 倪名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类型,他的个子不高不矮,看上去只有五尺七寸上下,钢条型的身材,身上没有多余肌肉,腹部也相当平坦,但我注意到,他两腿和腹部交界的三角地带,明显的隆起,那是一个长形三角形。刘边和倪名比较之下,我马上对倪名有了好感,决心今晚以他为对象。 三个女性之中,毫无疑问是我最为突出,无论脸孔身材,其他两位都明显的给我比了下去,刘边和倪名都争着向我大献殷勤,希望赢得我的好感。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跳舞只是前奏曲而已,大家都不想花太多时间在派对上,借着几分酒意,最先入房的是小志这个急色鬼,他看中了刘边的太太,也是一个高头大马型的母老虎,二人很快就在派对上消失了 那个刘边,果然没有给我看错,见我明显的对倪名有好感,竟然吃起醋来,只饮多了两杯啤酒,便有六七分醉意,硬要拉我进房。 我情急智生,知道倪名太太看中了他的浑身肌肉,便来了个暗中偷龙转凤,把刘边扶了入房,上了床之后,自己走出房拉倪名太太入房,把门关上,让他们两人成其好事。 这时,大厅中只剩下倪名和我了。倪名也不客气,把我抱得紧繁的,吻亦十分热烈。 我期望他有进一步动作,可是,他一直没有。 此时他的正确动作,应该是接着对我热吻,把我的衣裙拉练拉开,再把乳罩解掉,然后是用手爱抚,再是欣赏我这迷人的胴体。浙江温州府永嘉县,一人姓王,名文,年纪三十多岁,在县做公人,合一个伙计,名唤周全,同在县中跟随正堂,遇着差使,两小弟便出面皮嫌人钱钞。 这做差人,绰号叫做神仙老虎狗,行着一张好差使,走到人家便居上位,人家十分恭敬,便是神仙一般快活,及至要人银子,一钱不够,二钱不休,开口便要十钱百钱,闭口便是十两百两,就是老虎一般。 两伙计一日捻了一张人命事的飞票,走到凶手家里去行。 那凶身是个大财主,那里肯走出来﹗央人请着公文,许下了盘子,送出前后手来一百多两纹银,方才宽他面分上做事情,了结公案。 二人分了这主银子到手,周全献出些银子,买三牲献利市,王文也出分资,自己买辨安排。 周全烧火,两个人忙了半日,方能完事。 二人对吃着酒,周全道:“伙计,一生亲事,倒也相应。劝你成了,你今已半中年纪,厨下无人,甚为不便。我对门一个寡妇,唤名马王贞,今年廿三岁了。前年死了丈夫,又无公婆,又无父母,止生一个女儿,前月又死了,丈夫存日又无十两半斤丢下,亏她守了两年,目今要嫁。只要丈夫家里包笼过来,没有人接财礼的。那一付面孔不须说起,狮子向火,酥了半边。那一双丢套脚儿,张生说得好,足值一千两碎金了。” 王文道:“据兄所言,十分的好。不知缘法如何﹖” 周全道:“有个媒婆,是我寒族,别日着他与你说合便了。” 两个吃了一会,天色已晚,周全别去。 次日,王文正家中打算,只见伙计同一个女媒到来,见了王文,就取出个八字儿递与道:“你去合个婚,如看好就取。” 王文道:“夫妇前生定的,何用要合。多少银子财礼,拿去便了。” 媒人道:“别处舖排长短,我老实说,财礼有无不论,如有衣饰几件,拿包过来。如无,拿些银子与我,做了穿来便了。媒人钱银是轻不得的。” 王文取历日一看,道:“十一是个吉日。” 就取六两银子递与伙计道:“十钱时银在这里,劳你送去。” 周全取了银子,同媒去了。 王文到了十一晚了,邻舍家中,男男女女,打点整酒成亲,不免忙了一日。到晚,新人到了,拜了天地,宗亲、邻友、眷属,坐席吃了。 直至三更方散,有几位亲戚俱在楼下安置,两个新人登楼去睡。 王文虽然是个俗子,见了这般一个艳妇,不怕你不动情起来,但见: 芜蓉娇貌世间稀,两眼盈盈曲曲眉。 背立灯前羞不语,侍郎解扣把灯吹。 王文叫道:“娘子,和你睡罢。” 玉贞不答,自知不可免,除下冠簪,脱了上衣,把灯吹除了,竟往被里和衣睡了。 王文忙忙入被,摸着玉贞上下穿衣的,笑道:“免不得要脱的,何苦如此。” 便去解他上下小衣。玉贞将依将就,竟已精赤,王文把身子一摸,滑腻得可爱,将手去探他妙处,玉贞把手掩住道:“且过一日,待熟了面貌再取。” 王文笑道:“急惊风撞了你这慢郎中。” 将她两手推开,上去便凑。 一个孀居少妇, 一个老练新郎。 一个打熬许久,如文君初遇相如。 一个向没山妻,如必正和谐陈女。 一个眼色横斜,气喘芦娇,好似营穿柳影。 一个淫心荡漾,言娇语巧,浑如蝶戏花阴。 新人枕上低低叫,只为云情雨意。 二人耳畔般般道,都是海誓山盟。 两夫妻如鱼得水,十分如意。过了半年光景,王文忙去走差,去着便是十日半月方回,就是在家时,也不像初婚时节那般上紧。 王文一来半中年纪的人了,二来那件事,也不十分肯用工夫,因此云稀雨薄,玉贞心上也觉意兴无聊。 况王文生性凶暴,与前夫大不相同,吃醉了便撤酒风,好无端便把玉贞骂将起来,若与分辨,便挥拳起掌,全不知温柔乡里的路径。 因此玉贞便想前夫好处,心中未免冷落了几分。 一日,王文又同周全出差去了。 玉贞无水取汲,这井在后门外,五家合用的,只因十指纤纤拿那吊桶不起,一个手软,把吊桶连绳落在井中,无计可施。 不想后门内有个浪子宋仁,年纪与玉贞同年,单身过活,偶到后园,见玉贞徘徊无处,走到身边道:“娘子为何在此望井内咨磋﹖” 玉贞知他是宋仁,道:“宋叔叔,只因汲水,一时失手,吊下了吊桶,无计取起,在此沉吟。” 宋仁道:“待我与你钩起来。” 忙到自己家中,取了一个弯钩,缚了长竿之上,往井中捞起,顺便与玉贞打满了水桶,自己去了长竿径回。 玉贞千恩万谢,感激着宋仁,玉贞去提那一桶水,莫说提起,连动也动不得。倒把面色红涨起来。 宋仁又到后门一看,见玉贞还在那里站着,一桶水端然在地。 宋仁道:“看你这般娇柔,原何提得起,待我来与你提去罢。” 玉贞笑道:“怎敢重劳得。” 宋仁道:“邻舍家边,水火相连才是,休说劳动。” 宋仁把那一桶水与他倾在缸内,一时间竟与她打满一缸。 玉贞谢之不己,道:“叔叔请坐,待我烧一杯清茶你吃。” 宋仁道:“不消。” 竟自去了,玉贞心下想道:“这样一个好人,偏又知趣,像我们这样一个酒儿,全没些温柔性格,怎生与他到得百年。” 过了两日,宋仁一心要勾搭玉贞,就取了自己水具,把手打了一桶,扣着后门,叫道:“娘子,开门,我送水来了。” 玉贞听了,慌忙开门。满面堆下笑道:“难得叔叔这般留心,教我怎生报你。” 又问道:“府上还有何人﹖” 宋仁道:“家中早年父母亡过,尚未有妻,止我卜人在家。” 玉贞道:“叔叔为何还不娶一个妻室﹖” 宋仁道:“要寻个中意的,方好同他过世。” 玉贞道:“讨老婆不着,是一世的事。” 宋仁道:“像王文有此大嫂,这等一个绝色的,还不知前世怎样修来的,只是王哥对嫂嫂不过些儿。这正是:骏马每驮村汉走,巧妻常伴拙夫眠。” 玉贞听说,无言可答,慌忙去烧茶。宋但又与他打了一缸水,满满贮下。玉贞捧了茶道:“叔叔请茶。” 宋仁道:“多谢嫂嫂。哥哥去几日还不归家﹖” 玉贞道:“他的去住,是无定的,或今日便来,或再几时,俱不可知。” 宋仁道:“秋风起了,嫂嫂孤眠冷静些。” 玉贞道:“他在家也不见甚亲热,倒是不在家清静些。” 正在那里闲讲,只听得叩门声,宋仁谢茶出后门去了。玉贞放过茶杯,方出去看,是一个同县公人来问王文回来么,玉贞回报去了。 自此两下都留了意。一日,天色傍晚时候,只见宋仁往王家后门首,见玉贞晚炊,问:“嫂嫂,可要水么﹖” 玉贞道:“我下午把吊桶儿取了些在此,有了,多谢叔叔。” 宋仁道:“我这几日往乡间公干,方才回来,记念嫂嫂,特来探问。哥哥回也未曾﹖” 玉贞道:“才归来两日,下午又差往仙居乡提人去了。” 宋仁道:“原来如此。” 正待要回,只听得一阵雨下,似石块一般,打将下来。滑辣辣倒一个不住。 玉贞道:“大雨得紧,你与我关上后门,不可湿了地下,里边来坐坐。哥哥有酒放在此间,我己暖了,将就吃一杯儿。” 宋仁道:“多谢嫂嫂盛情。” 玉贞拿了一壶酒,取了几样菜儿,放在桌上道:“叔叔自饮。” 宋仁道:“嫂嫂同坐,那有独享之理。” 玉贞道:“隔壁人家看见不像了。” 宋仁道:“右首是墙垣,左间壁是营兵,已在汛地多时了,嫂嫂还不知﹗” 玉贞道:“我竟不知道。” 宋仁立起身,往厨头取了一对杯,排摆在桌上,连忙斟在杯内送玉贞。 玉贞就老老实实对着,两儿坐下,那雨声越大,玉贞道:“这般大风大雨,夜间害怕人。” 宋仁道:“嫂嫂害怕,留我相陪嫂嫂如何﹖” 玉贞道:“那话怎生好说。” 宋仁道:“难得哥哥又出去了,这雨天留客,难道落到明朝,嫂嫂忍得推我出门,还是坐到天明,毕竟在此过夜,这是天从人愿,嫂嫂不要违了天意。” 玉贞笑道:“这天那里管这样事。” 宋仁见他有意的了、假把灯来一挑,那火熄了。 宋仁上前一把抱佳,玉贞道:“不可如此,像甚模样。” 宋仁已把裤儿扯下,摸到那牝口,已是湿津津的,就擎倒凳上,掏出那话儿凑了进去。依依呀呀弄将起来,正是: 浪子寻花,铣头秃脑。 婆娘想汉,挂肚牵肠。 为着水,言堪色笑。 为着雨,就做文章。 一个佯推不可, 一个紧抱成双。 假托手,凭他脱卸。 放下身,蝶浪蜂忙。 成就了驾交风友, 便傲了地久天长。 耳朵畔,低呼声细。 门儿中,舌下吐香。 枕倚斜,云鬓压乱。 汗珠儿,渍透鸦黄。 弄出了,金生丽水。 方才肯,玉出崑阐。 抱起玉娥轻说与, 偷香情兴倍寻常。 二人暗中净手,重点油灯,坐在一堆,浅斟慢饮。恩恩爱爱,就是夫妻一般。 须臾收拾,两人上楼安置,一对青年,正堪作对,从此夜夜同床,时时共笑,把王文做个局外闲人,把宋仁做个家中夫妇。 日复一日,不期王文回家,又这般烦烦恼恼,惹得寻思。 玉贞只不理他,心下想道:“当时误听媒人,做了百年姻眷。如今想起他情,一毫不如我心上。我如此花容月貌,怎随俗子庸流。不如跟了宋仁,竟往他方,了我终身,有何不可。 过了月余,宋仁见王文又差出去,就过来与玉贞安歇。 玉贞说:“王文十分庸俗,待他回时,好过再与他过几时,不好过,我跟随你往他方躲避了。” 宋仁道:“我如今正要到杭州去寻些生意做着,以了终身。只为着你,不忍抛弃,故此迟迟。若是你心下果然,我便收拾行装,同你倒去住下,可不两下欢娱,到老做个长久夫妻。” 玉贞道:“我心果然一意跟你,又无父母拘绊,又无儿女牵留,要去趁早。” 宋仁见他如此有心,一意已决,将家中粗硬家伙,尽数卖去,收拾了盘缠,先把玉贞领在一尼庵寄下,自己假意在邻居家边,说王家为何两日不见开门,邻舍怀疑,一齐来看,什物俱在,不见人影,互各猜疑,都说玉贞见丈夫与他不睦,必然背夫走矣,丢下不提。 且说宋仁庵中领了玉贞,水陆兼行,不过十日,到了杭州。 他也竟不进城,雇人挑了行李,往万松岭,竟到长桥,唤了船,一竟往昭庆而来。 玉贞见了西湖好景,十分快乐,宋仁唤玉贞出了山门,往石塔头吃了点心,二人又是到湖边,顺步儿又到大佛寺湾里,见一间草舍,贴着招赁二字。 宋仁见了,与玉贞说:“这间房子倒召人租。外面精雅,不知里面如何。” 间壁一个妇人道:“你们要看房子,待我平来你看。” 二人竟进一看,虽然小巧,实是精雅。另有一间楼房,正对西湖,果然畅目,床桌都有。” 问道:“大娘子,这房主是何人﹖” 妇人答:“是城里大户人家的,每年要租银四两,如看得中意,可秤了房银,我们与你做主便了。” 宋仁道:“房子你可中意么﹖” 玉贞道:“十分有趣,快快租了。” 宋仁向袖中取出银子,秤了一两,井四钱小租银,藉了一张纸,写了租契,就与这妇人道:“我们远远而来,今日便要来住了。” 妇人说:“有了银子,是你房子了,凭你主意。” 宋仁着玉贞楼上坐下,自己去取行李。 须臾,到湖口,取了前物,又唤小船摇至寺湾而来。相帮移上了岸,又向隔邻藉了锅灶,须臾,往寺前买办东西,玉贞烧煮,献了神抵,请了几家邻居,尽欢而散。 不说二人住得安逸,且说王文回到家中,见门是闭的,吃了一谅。向邻家去问,都说:“你娘子不知何处去了,早晚间我们替你照管这几时。” 王文见说,吃了一谅,连忙推门进内,一看,家伙什物一毫不失,上楼检点衣服,只有玉贞用的一件也无,箱中银两一毫不动。 王文想道:“他又无父母亲戚可去,若是随了人走,怎么银子都留在此。” 心下疑惑不止。这番想将起来,好生气恼道:“要这般一个妇人,做梦也没了。”便气气苦苦上床睡了。 且说那城中有一光棍,专一无风起浪,许人银子,陷害无辜。性杨,名禄,人就取他一个混名,叫做杨棘刺。 打听得王文失了妻子,匣中银两尚存,他心中动火,不免弄他几两银子使用,有何不可,装了一个腔儿,竞到王家叫道:“有人么﹖” 王文因心下不乐,还睡着,听见叫响,忙起穿衣,下楼开看。王文不认得,问道: “尊姓﹖有何见教﹖这般早来﹖” 杨棘刺道:“我姓杨,我表侄女马玉贞闻道嫁在你家,我在京中初回,闻道你们把他凌辱,日逐痛打,我因怜他本分幼小,特来看他,叫他出来,见我表叔。” 王文见他这个人门诀,知道寻他口面的,道:“他几日正去寻那表叔,至今未回,我如今正向各处寻他,既是尊亲引来,快快着他回来。” 杨棘刺道:“胡说,王文,是你,把我玉贞打死了,倒反说出这般话来。” 两下争个不止,邻舍都来相劝。 杨禄道:“今日不与我侄女,明日就告你。” 一径去了。各人散讫。 王文气个不住,方梳洗毕,只见又有人扣门,又是不识面的,道:“尊姓﹖到此何干﹖” 那人便道:“小于孔怀,因见杨令亲说起令正一事,他本身原因一向住京中,令正嫁尊兄之时,他不曾做得些盒礼,如今令正又不知去向,他方才忿忿要告,我想涉起讼来,一时间令正回来便好,万一难见,免不得官府怀疑,其间之事,与小子无干。我想何苦劝人打官司,不若兄多少与他个盒礼之情,这事便息了。” 王文是衙门里人,那里一时间就肯出这一桩银子,便道:“承孔先生见爱,盒礼小事,还我妻子,我便尽他礼便了。” 那人见他不如法,便作别去了。 那场棘刺想道:“我的计策,百发百中的,难道被他强过了,下次也做不起来,不免告他一状,才信老杨手段。” 遂提笔来写下一纸状词上告。 次早投文,将词投上。 知县见是他手下杀死妻子,罪极洁天,把王文取到,先责三十板,竟下了狱,待后再审。 那伙计周全来牢中望他,到家中取了银子,与他使用,还喜是同衙人役中人,凡事不同。 周全遂上心各处与他访寻,那里有半毫消息。过了几时,官差周全往都院下公文,周全闻知这个消息,连忙到牢中别了王文,把王文之事,托付了衙中朋友,竟往杭州进发不提。 且说宋仁与玉贞一时高兴,没些主意,走了出来,那堪坐吃箱空,又无生计可守,真个床头金尽,壮士无颜起来。 宋仁好闷,便走到城中去了。 只见玉贞倚门面立,恰好一个带巾的少年吃得酒薰薰,往沿湖而来。 早巳看见玉贞,吃了一惊,想道:“几时有这个美妓在此﹗” 径自往玉贞身边走来。 玉贞见他是斯文,连忙避进。这少年认定他是个妓女,竟自大踏步进了来。 玉贞慌了,连忙上楼。 那人也跟上楼,朝着玉贞拜揖,玉贞无奈,只得答礼。 那人道:“好位姐姐。” 玉贞道:“妾是良家之妻,君休认差了。” 那人听他说话是外方人声音,一心想:“他见我有酒气,假意托故。” 便向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道:“我不是来闯寡门的,你若肯见怜,我便送了你买果子吃。” 玉贞心下见了银子,巴不得要奈何他,只管认做烟花,倒笑了一笑。 那少年见他一笑,只道他肯留他歇了,上前一把抱定,便去脱衣。 玉贞倒慌了手脚,欲要叫起来,又想他那锭银子,只好顺从,又怕丈夫撞着。 踌踌未定,被他到手了也。 玉贞虽然受注,道:“妻非青楼,实系良家。见君青年,养君廉耻,不忍高叫,从君所愿。幸勿外扬,感君之德。” 那人见他如此言语,喜道:“既承一枕之私,亦是三生之幸,尚图后会,以报娘子高情。” 玉贞羞道:“快快完事,恐丈夫撞见,如之奈何。” 那人听见,急急忙忙去摸玉贞衣带。 玉贞羞拒道:“你先宽衣,待奴家自己动手。” 那人恨不得生出第三支手来,匆匆已是遍体精赤,却见玉贞只是酥胸半露,罗裙未改,便将其揽入怀抱,伸手便去摸弄那滑美双乳。 玉贞笑着说道:“如此心急,怎不为我卸去裤儿,奴奴从你所为就是了﹗” 那人闻声,急将玉贞衣帛尽行扯脱,抱在床边,扶起一对粉琢玉腿,挺直胯间硬物往那湿处一钻而入。 玉贞“喔”出一声,两人已成一体。 只见玉杵频频擂插,妇人扭腰摆臀相迎,一时哼哼唧唧,声声噗哧噗哧﹗ 那人竟不甚耐玩,须臾丢盔弃甲。 完了,整衣下楼,说与玉贞道:“我再来看你。” 玉贞点头,那人径自去了。 玉贞掩上大门,上楼想着,笑了又笑道:“杭州原来有这样的书呆,一年有这般几个,不愁没饭吃了。” 又想道:“怎生对宋郎说出情由﹖” 再想道:“也好,我身原是他拐来的,伯他吃醋不成。实实说了,看他怎么。” 正在想间,宋仁推门而人,上楼见了玉贞,便满面愁烦。 玉贞道:“哪里去一会,有什么好生意可做么﹖” 宋仁道:“我看城中,都是上有本钱舖于,就是有小生意,我也不惯,就是晓得做时,那讨本钱﹗我方才往石塔上回,见了他小妨家的姐妹,个个穿红着绿,与那些少年子弟调笑自如,倒是一桩好生意。 玉贞听了,笑道:“倒去寻得这个乌龟头的生意回来羡慕。” 宋仁叹一口气,玉贞又道:“你若有这点念头,我便从你心愿如何﹖” 宋仁听罢,连忙跪将下去:“若得我的娘救命,生死不忘。” 玉贞扶起宋仁笑道:“招牌也不曾挂,一个人来发市去了。” 拿着那绽银子,递与宋仁。宋仁一见,吃了一惊:“此银何来﹖” 玉贞把那个人光景,如此如此一说,宋仁大笑起来,便说道:“这番我宋仁夫妇二人,不怕饿死了。” 宋仁忙去买了些酒看与妻子畅饮而睡。 次日,那玉贞更加打扮,穿一件大袖衫儿,在门前晃了又晃。但见有人走过,他使笑脸相迎。 这些书呆子一时间传闻起来,大佛寺前有一个私案子,十分标致,又不做腔,全无色相,一时间嫖客纷纷,车马不绝。 这宋仁倒做了一个长官,落得些残盘残酒受用不提。 且说周全至都堂下了公文,末及领文。下午余闲,步出清波门道:“闻知杭州西湖景致天下无双,到此不走一番,也是痴了。” 遂搭小船撑出港口。他一见了青山绿水,赞叹不已。 正叹赏间,只见那船己撑到岳坟。周全上岸往岳坟看了,遂至苏堤。见一只湖船,内有三桌酒,都是读书人光景,旁边一个艳色妓女。 周全仔细一看,正是玉贞,心下着实的一惊。 怕认错了,坐在一桥上,把眼不住去看,恰好那一船的客同了妓女走上岸来,周全看见,闪在一旁,见他走到身边,上下一看,一些也不差。 又尾在后边,听他说话,正是温州声气。心中想道:“这个淫妇,你在此快活,害丈夫变得好苦哩。” 想道:“不知他住在何处,好去跟寻。” 又想道:“这也不难,我跟了他这只湖船去,少不得有个下落。” 周全到了湖,慢慢跟着,那船撑在湾里便住了。周全上前一看,却见宋仁出来相帮打扶手,携了玉贞就到了家去,随后酒客都进去了,周全十分稳了,又到大佛寺前,见一个长老出来,近前一间,那长老把宋仁几时迁来做起此事,一五一十,说得明白。 周全别了,竟进钱塘县里,取路回寓。 次日,领了回文,竟至本州投下,忙去望着王文道:“恭喜,妻子有实信了。” 这般这般一说,王文道:“原来被宋仁这光棍拐去,害我受这般苦楚。” 周全登时上堂,保出了王文。太爷签牌捉获,又移文与钱塘县正堂,添差捉送。 周全同了一个伙计,别了王文,往杭州走了十二日方到。下了公文,钱塘县着地方同捉获。又添了两个公人,一齐的出了涌金门,过了昭庆寺,竟到湾内。只见玉贞正要上轿,被周全唬住。 宋仁看见二人,惊得面如土色。 众差人取出牌,交与宋仁一看道:“事已至此,不须讲起,且摆酒吃。” 众人坐下,玉贞上楼,收拾银两,倒也有二百余两,把些零碎的与宋仁打发差使,其余放在身边。细软衣服,打做二包,家伙什物,自置的,送与房主作租钱。 宋仁打发了钱塘二差,叫只小船,竟至涌金门进发。 玉贞坐在船中掉泪,遂占四句以别西湖道: 自从初到见西湖,每感湖光照顾奴。 今日别伊无物赠,频将红泪洒清波。 又有见玉贞去后,到楼边观者,莫不咨磋,竟自望楼不舍。也有几句题着即事: 王孙拟约在明朝,载酒招朋竟尔邀。 凤去楼空静悄悄,一番清兴变成焦。 须臾到岸,一众人竟至钱塘县起解,夜往晓行,饥食渴饮,不止一日,到了水嘉,竟与众人投到。 县主把王文、杨禄,一齐拘到听审。 先唤玉贞道:“你是妇人家,嫁鸡随鸡才是,怎生随了宋仁选列杭城,做这般下流之事,害丈夫白杨禄告在我处。把你丈夫禁责,还是怎生讲﹖” 玉贞道:“爷爷,妇人非不能组,但丈夫心性急烈难当,奴心俱怕,适值宋仁欲往杭城生意,也是妇人有这段宿业还债,遂自一时没了主意,犹如鬼使神差,竟自随他去了。若是欺了丈夫,把房中银钱之类也拿去了。” 县主忙问王文:“此时你可曾失些物件么﹖” 王文道:“一毫也不曾失。” 县主又问玉贞道:“宋仁这个奴才,五年满徒不必言了。你今律该官卖,不然,又随风尘了。” 玉贞道:“求太爷做主,奴身该卖,恳恩情愿自赎其身,向空门落发,以了此生。是爷爷恩德。” 县主叫杨禄:“你不若与你侄女另寻一婿,以了他终身,如何﹖” 杨禄上前道:“蒙太爷分付,小人不敢有违。” 玉贞仔细把杨禄一看,道:“我哪里认得你,什么叔在此,把我丈夫诬告。” 杨禄道:“侄女,也难怪你不认得我,你五岁时我便京里做生意,今年才回的。” 玉贞道:“且住,我问你,我爹爹是何姓名﹖作何生理了家中三代如何出身﹖母亲面貌长短﹖说个明白出来。” 杨禄一时被他盘倒,一句也说不出。县主大怒道:“世上有这般无耻光棍,必定闻知王文不见妻子,生心认了表叔,指望诈些银子,一定王文不与,他诈心不遂,将情捏出杀妻情由,告在我处。” 王文上前道:“爷爷青天,着人来打合,要小人的盒礼钱,小人妻子也没了,倒出盒礼,不肯,他生情屈害小人。” 县主抽签,先把宋仁打了三十板,又将杨禄重责四十,着禁子收监道:“待我申报了三院,活活打死这光棍,若留在世,遗害后人。” 宋仁流富春当徒五年,满期释放。 玉贞情愿出家,姑免究。县主只为这玉贞标致,不忍加刑,亦是怜念之意。 王文亲道:“妻子虽然犯罪,然有好心待着小人。一来不取一文而去,方才质证杨禄,句句为着小人,一时不忍,求老爷做主。” 县主道:“为官的把人夫妇只有断合,没有断离的,但此事律应官卖,若不与他,一到空门,这是法度没了。如今待他暂人尼庵,待后再来陈告。那时情法两尽,庶不被人物议。档把审单写定,后题玉贞出家,有八句于后: 脱却罗衫换布衣,别离情神受孤凄。 西湖不复观红叶,道院从教种紫芝。 阑处无心勾八字,静中有念去三尸。 梦魂飞绕杭州去,留恋湖头亿故知。 判案,把一众人赶出,止将宋仁讨保还家,打点起身。 玉贞随了王文回家,到了家下,取出男衣还了宋仁,把付好女衣付与王文收了。 身边取出那二百银子,称了五十两,付与宋仁道:“我也亏你一番辛苦,将去富春娶房妻子度日,切不可再到温州来了。” 剩下一百五十两银子,付与王文道:“妻子虽然不该撇你,今日趁的银子,依先送你,另娶一房好妻室到老,那生性还要耐些。若是你没有那行凶之事,我怎生舍你。” 将手上金银戒指除下,并几件首饰尽付王文。 身边还有几两碎银,看着周全道:“这几两银子,烦劳周伯伯与奴寻一清静尼唐,送他作斋,待奴也好过日。” 王文见妻子这般好情,一时不忍相舍,便放声大哭起来。玉贞也哭起来。 连周全也流下泪来道:“你二人既如此情状,我亦不忍相看,不若将些银子往他州外县,做些生意,保可度日。把屋宇待我与你卖了,共有三百力银,怕没生意做。小小铜钱当儿也毅偏了。离了此地,怕什么人来刁你不成。” 王文道:“如此甚好,只求大兄留心。” 周全道:“自然在心。” 王文连忙买了酒物,献了家先神抵,就请周全同饮。夫妻二人重新恩爱。这也是玉贞欠了这些人的风流债,宋仁引去还了,重完夫妻之情。 后来周全兑了银子,与王文就在城南开一木器舖子,夫妻二人挣了若干家当,连生了三个儿子。 王文因出了衙门,那吃酒就有了节度,再也不撤酒风,故此两下酒色皆不着紧,那杨禄被知县活活打死了,后人把他几个人名字写出,倒也凑巧道: 因为王文不文,故使玉贞不贞。 恶人杨禄不禄,施恩宋仁不仁。 只有周全,果尔周全,完成其美事矣﹗ 总评: 书生错认章台柳,谁知弄假却成真。 玉贞合欠风流债,又得西湖两袖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