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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上)

    凯勒尔的恢复力一如既往优秀。只是疲倦了几天,他就开始兴致勃勃地逗弄小孩,并将他命名为狄伦。在他看过的书(后来发现仍然是希洛的手笔)里,这个名字意味着海洋最深处。

    希洛密切监控着狄伦的一切行动。为了能够全面地了解这个不定时炸弹,希洛曾经问过凯勒尔在藤蔓里的事情,但凯勒尔对此总是避而远之,以忘记了为由搪塞过去。他套不出话,后来便不再提起。

    严格来讲,因为生成的方式比较奇特,狄伦不是凯勒尔的孩子,而是希洛的魔力结晶。这使得他除了一双深绿色的瞳孔以外,几乎与希洛一个模子刻出来。不过凯勒尔不太在乎这个,他很乐意观察一下小时候的希洛。毕竟,连希洛自己都已经忘了自己的样子。

    而狄伦很快也表现出了他不同于寻常婴儿之处。

    他几乎没法离开凯勒尔——事实上,是凯勒尔没法离开他。离开藤蔓结成的摇篮超过十步,婴孩就会突然哇哇大哭,随之在凯勒尔身体里产生强烈的情欲。这次的反应比起之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足以让凯勒尔双腿一软直接跪下去。身上的纹路像一道便捷的召唤咒,会在任何时间地点发动。大多数时候是因为婴孩饿了。无论凯勒尔当时在做什么,最后都得一步三摇拖着身子回到摇篮旁去喂他。

    与此一样忙的还有希洛,虽然大多数的工作可以交给藤蔓完成,但他盯婴儿盯得比凯勒尔更紧。这个小不点随时有可能在未来某天取他性命。但凯勒尔虽然被折腾得不轻,却相当喜欢这个小孩,这让希洛始终无法对他开口揭露事实。也因如此,他每次看到青年精心照顾婴儿就莫名来气。

    凯勒尔不明白希洛为什么尤其喜欢在他喂狄伦的时候折腾他。虽然诅咒不但会让他胸口发涨,下面也渴望被填满。但抱着不足月的婴孩被弄还是有挑战他的羞耻心。他趴在床上,身下得小心不能压到脆弱的小不点,后面还得夹紧承受着粗暴的冲撞才能让屁股不挨巴掌。到最后不知是婴儿还是他哭得比较厉害。

    “他现在还控制不了自己。”希洛在反复观察后得出结论,“一旦感知到你离开,他第一反应就是呼唤你。发动魔力对他是比使用语言更有用的沟通工具。”

    凯勒尔没了办法。他知道魔法必须慢慢教。

    已经被彻底打开的花径柔软温顺地吮吸着性器。男人有时见凯勒尔真的累了,便放过他休息一两天,转而往他身体里塞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有人比希洛更了解这片森林里千奇百怪的物种。他们曾经在山上采到过一种圆滚滚的小红果,拨开后里面的果肉十分鲜美,是挑嘴的凯勒尔难得喜欢的小零食。有次希洛在床上忽然兴起给他塞了一个进去,美名其曰喂给他吃。凯勒尔被折腾得筋骨都没了,懒得再弄,头一歪睡了过去。没想到那果子在他身体里泡了一夜变膨胀,周身悄悄生出细软的毛,卡在里面不上不下。他下床走动一步就被搔得腿脚发软痒得要命,去找罪魁祸首算账,最后被架着腿一点点吸出来。希洛咬开果皮,鲜红的汁液在花蕊上爆开,和高潮时喷出来的淫液混在一起,被舔干净喂进失神时微微张开的嘴里。

    吸收了自然力量的生命比正常人类成长果然快上许多。凯勒尔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天赋就是天赋。他被希洛折腾多年才得以得到那些植物的认可,而三岁的狄伦已经能够熟练地让藤蔓给他编个吊床午睡。两人最终没敢把狄伦丢掉。如果幼童落到有心人手中被利用,恐怕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然之灵醒来接管这具身体前,尽可能培养狄伦本人的意志力与之对抗。

    狄伦和希洛的魔力同源,却和希洛交流甚少。也许是潜意识中出生时的生死危机在他记忆里留下了威胁,他一直不太亲近希洛,反之却相当喜欢凯勒尔。毕竟没有哪个孩子会想被藤蔓追得满山乱逃。

    希洛的任务很简单——用狄伦自己的力量反过来操控藤蔓,就能少挨一顿揍。藤条们都是低等的无意识魔法生物,完全靠指令行动,谁更强它们就听谁的。换言之,如果想阻止藤蔓的进攻,先得打赢希洛。

    虽然拥有比希洛更加纯粹的本源力量,但小小的男孩根本不懂要如何使用自己身体里浩瀚恐怖的魔力。希洛显然也没有教他的耐心——他既希望狄伦能够强大到克服自然之灵的恶念,又怕养虎为患反而害了自己,便任由他像山里的野草一样自然生长。

    狄伦当然不知道这些心思。他只觉得那些无处不在的藤蔓简直是他此生最大的噩梦,而噩梦的唯一出口是凯勒尔。他每次逃跑到精疲力尽再看见在某处闲忙的凯勒尔,简直如同见到了希望的曙光,一路飞过去扑进男人怀里。于是那些藤蔓生生止在半空中,围在他们身边踌躇不前。

    “你又来了?”凯勒尔抱起半大不小的男孩,朝周围挥挥手,藤蔓们便自动退散缩回土里。

    “疼……”男孩趴在他怀里眼泪汪汪。想要从希洛那张木头脸上看见眼泪再过五百年都不可能。凯勒尔心情愉悦,捞起男孩衣服。

    “皮划破了。”想必是慌不择路冲进了荆棘丛,“走,回去找希洛给你治。”

    男孩大惊失色,赖在地上打滚。凯勒尔怎么拖都拖不走。魔法是个考脑袋的东西,狄伦却在长期逃窜中阴差阳错练了一身力气出来,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会治疗。”凯勒尔叹了口气,坐在他旁边的草地上。他确实不会任何魔法。那些藤蔓只是因为希洛的命令才不一起攻击他。

    “可我今天又失败了。”狄伦耷拉着脑袋,“他肯定会批评我。”

    也许是因为魔力联系,凯勒尔能对狄伦的情绪感应相当强烈。男孩垂头丧气也会让他心情低落。

    “你现在能做到哪一步?”他试着安慰男孩,“只要有进步就是好事。”

    狄伦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他一眼,手放在他们中间,片刻后揭开。一朵小小的白色野花盛开在绿茵上。

    这可不行啊。凯勒尔心想。但他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很好看。”他笑道,“我挺喜欢。”

    希洛也会这么变戏法玩,不过男人的阵势大得多。只要他想,能让满山的花色每天和彩虹一样变来变去。

    “真的吗?”男孩眼神一下恢复了光亮,“送给你。”

    他折下那朵花插在青年微硬的发间。白色花瓣在黑发里相当显眼,有些幼稚。凯勒尔失笑想要弄掉,又被狄伦扑上来塞回去。打闹间两人一起倒在柔软的青草地上。

    山风吹过树下。自然间流动的魔力让凯勒尔惬意地眯起眼睛。狄伦小小一个压在他身上,是他单手可以拎起来的程度。看着身体里的一部分逐渐成长的感觉非常奇妙。

    “不要去找他。”嫩嫩的脸颊蹭着凯勒尔,“只是个小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凯勒尔看他害怕希洛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当初被尤德尔揍得下不了床的自己,“刚才叫疼的可是你自己。”他当初也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让玛莎去向尤德尔求情。

    “你有办法的,对吧?”他撑起身子,朝凯勒尔投来期待的目光。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会治疗术。”碧绿的瞳孔在午后阳光下亮得像两个小太阳。凯勒尔不忍心让他失望,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们还是回去……你干什么?”

    狄伦双手双脚环在他身上以确保自己不会被丢开,下巴杵着凯勒尔胸口。

    “我看见了,”他抬头露出眼睛,小声说,“上次在厨房里……”

    凯勒尔愣神片刻,一下烧起来,滚烫的红在阳光中的蜜色皮肤下尤其明显。

    “不,那个是——”他辩解道。

    事情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希洛的药他自己大多用不上,但对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来说却是神赐的珍品,无所不能。凯勒尔不像他一样在山中耐得住寂寞和花花草草讲话,总爱往山下城外的村庄跑。他热情又好心,很快同那些村民打好了关系,受到大家的欢迎。

    凯勒尔虽然没有研究过药理,但跟着希洛待久了,瓶瓶罐罐分别有什么作用还是能分清。因此当村里的老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哭诉自己老伴因为雨天路滑失足摔下山崖折了腿命不久矣时,他想也没想就把希洛的小瓶子给了对方。

    果然第二天老伯便容光焕发亲自来感谢他,还要送他不少东西。凯勒尔当然推辞掉,心满意足回到家里,就见希洛站在橱柜前,脸色阴沉。

    “你怎么了!”凯勒尔大惊失色。他清楚地看见希洛白皙的胳膊上缠绕着滚滚黑气,指尖还在滴血。

    听见声音的希洛转过头来看他,眼神冰冷得陌生。熟悉的魔力波动疯狂涌来,凯勒尔察觉不对,转身就逃,却被地面上疯狂涌出的藤蔓拖了回去。

    “唔唔!”

    他用力挣扎,然而平日温驯低头的藤蔓们今天却相当凶狠。大小不一的藤条盘着他手腕或是从衣服里钻入,在布料下拱出流动的弧度。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有点不妙。凯勒尔头昏脑涨地想。他好像真的要杀了自己。

    希洛一步步朝他走进,右手手掌逐渐收紧。被藤蔓遮挡的模糊视野里,凯勒尔捕捉到一丝幽绿的荧光。

    似曾相识。

    “希洛!”他憋足气拼命大吼。

    希洛忽然捂住额头,停下脚步,歪头疑惑地看着凯勒尔。藤蔓不再掐着脖子了,但仍然没有松开的迹象。

    “放开我。”凯勒尔压气小声说,怕又刺激到他身体里那个不稳定的灵魂。

    希洛看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闭眼摇摇头。他做了一个摊开掌心的动作,表示自己没法解开藤蔓。这有点幼稚,不像希洛,也不像当初山洞里的那个自然之灵。

    凯勒尔发现希洛身上的灵力竟然枯竭了,像是被什么瞬间抽干。这很少见,因为他们正在希洛魔力最强盛的森林中。但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他想起今天早晨男人又独自跑去了封印的山洞,不知道每天在折腾些什么。

    反正要做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你过来一点。”凯勒尔叫他。

    希洛真的就乖乖走到了他面前。凯勒尔挣扎两下,伸脖子凑上去吻他。

    这次窜进希洛身体里的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连接吻的动作都相当生涩。不知该说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希洛的魔力特性让他得以容易融于万物,反之也同样容易被入侵。他们在外旅行时没少遭遇各种神神怪怪的事情,到现在凯勒尔见怪不惊了。唾液交换间希洛双手逐渐攀上他肩膀,大约是意识逐渐回复的表现。

    “差不多了……嗯?”

    一些藤蔓逐渐缩回地里,但几条主干没有放开凯勒尔,而是拖着将他平放在了餐桌上。长长的头发垂下来落在耳边,希洛自上而下俯视着,打量的眼神仿佛凯勒尔真的是一道菜。

    “你拿去干什么了?”他问。

    凯勒尔眼神心虚地移开,“那个……”

    擅自动希洛的东西确实是他不对。但男人最近总玩消失。若是等到希洛回来,恐怕老伯早就魂归西天了。他最终还是如实禀报,在希洛面前没有谎言可言。

    希洛听完,手自凯勒尔脸颊慢慢拂过,吐了口气。

    “我不怪你。”他说,“但这次真的很危险。”

    原来他一直不放心潜伏的危机,这些日子又回到祭坛的山洞里重新勘察。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自然之灵未带走的力量,经过长期执念演化后变成了凶残的恶灵,对希洛展开了疯狂的攻击。虽然压制这些没有智慧的力量不是问题,但他仍然伤得不轻。带伤逃回来寻找治疗的药剂,没想到架子上空无一物。回头便见到罪魁祸首,怒气升腾,一下便失去了意识。所幸醒来看到凯勒尔完好无损。

    “你的伤……要怎么办?”

    解决了矛盾,凯勒尔眼神移到他右手食指指尖正在滴落的黑色污血上。在自然力量的照顾下,希洛很少受伤,这次长久不愈,显然有些麻烦。药也不是可以立刻炼好的。

    希洛看看伤口,沉思片刻。

    “张嘴。”

    齿中插入微微冰凉的手指。凯勒尔呆愣片刻,伸出舌头一下下舔舐他指尖的伤口。冰冷的黑血沿着舌面滚入喉咙里,意外的没有味道。

    流血很快就停止了。然而希洛手指又恶意夹着他舌头在口腔里搅了两下,逼得他呜呜地抗议。但这终究只是皮毛,希洛手臂上骇人的黑气还没有任何消褪的趋势。

    “我的力量和它抵消了。现在它没办法更进一步侵蚀我,但我也赶不走它。只有用新的力量将残余挤走。”男人手指娴熟地解开凯勒尔上衣的第一颗纽扣,将他衣服一节节拉开,“但魔力不会平白无故产生,至少要一颗种子才能让它生根发芽。”

    而“种子”正茫然地等待着任他享用,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被剥得一丝不挂。希洛总是喜欢他这副被人玩得团团转的模样。当然,这个人仅限于他自己。他低下头去咬那张讨巧的嘴唇,没有受伤的手则抚上了柔软的胸口。

    身下的青年很快在熟练的挑弄下动了情,甚至不需要藤蔓拉扯,双腿便主动缠上了他的腰。躺在桌子上衣衫大敞的模样像极了献给他的可口菜肴。虽然素食是好朋友,但偶尔开开荤腥味道也许不错。希洛想。

    他吻了个够,连凯勒尔嘴角溢出的唾液都舔了干净。随后一路慢慢向下,先是脖颈,再到锁骨,最后叼起乳尖。被调教得最为敏感的部分立刻便起了反应。仅仅是牙尖咬着,顶上的呼吸就乱了套。舌尖再稍稍顶几下,肩膀立刻被颤抖的双手抓住了。

    浅浅的白色液体自小孔流出。希洛吮吸得很慢,轻轻一口,舌尖再反复围着乳晕打转,如此循环往复,几乎吃不进多少,黑气不见消退,白汁倒是在麦色皮肤上四处乱流。与其说疗伤,不如说是慢慢玩弄。

    “你能不能快点……”

    凯勒尔受不住他了,腰软下去瘫在桌子上,被他猛吸一下就打哆嗦。为了照顾狄伦,这里已经很久没被使用过,又变得十分敏感。希洛压着他的腿抬到肩膀上,下身一并顶了进去。

    狄伦正在楼上的卧室睡觉。凯勒尔捂着嘴不让自己弄出太大的动静,但呻吟还是不断从掌下漏出来。木质的房子隔音不太好,他俩干得桌椅碰撞十分吵闹。希洛干脆让藤蔓穿过凯勒尔腋下将他吊在半空,架着他两条腿,性器捅穿湿滑的穴道朝着里面压。

    凯勒尔整个身体的重心一下全落下去承在希洛身上。前端轻松破开柔软的腔口,顶得一股淫液自结合处喷出落在地上。他被快感冲得头昏脑涨,眼泪掉个不停,胡言乱语哀求着,四肢却只能缠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与罪魁祸首。安静的午后除了窗外树上的鸟鸣,就只剩下结合时用力砸出的水声。

    直到最后一丝黑气也从指间褪尽时希洛才放过他。凯勒尔已经快晕过去了,夹不住的多余白精从腿间滴下,又被希洛两指塞回去抹开,美名其曰珍惜魔力反馈。

    “吱呀——”

    古旧的木门抻开一条缝,钻了些新鲜空气进来挤走淫靡的欲望气息。

    “没关门?”凯勒尔趴在男人肩头迷迷糊糊地问。虽然山里无人,他俩也野惯了。但还保留了正常人类文明意识的凯勒尔仍然会在乎一些小事。

    “忘了。”希洛打了个哈欠,“也许是刚才风吹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