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重力忽然消失。凯勒尔只觉得身体一下失衡向下坠去。黑暗中他紧紧抓着希洛，生怕这个白痴消失。

    周遭的藤蔓锁着他们许久，随后慢慢退开，向下渐渐沉入地底。凯勒尔头晕目眩好一会才恢复神智。

    他们似乎掉进了一个洞里。周围很暗，唯有不远处一池亮色的清水在黑漆漆的洞窟中闪着波光。光芒投射在四周石壁上，凯勒尔仰头看去，发现上面攀附着密密麻麻的藤蔓，偶有露出的石壁刻着许多七扭八歪的符号。他读不出什么名堂，转而将目光投向别处。他沿着洞里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出口。仿佛他们就是凭空出现在这个密闭的山洞里的。

    凯勒尔推测这次又是魔法师发动了什么传送。他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希洛这次似乎彻底晕过去了，紧闭着眼睛靠在一旁。上空的藤蔓逐渐爬下来缠绕在他身边。几条比较结实的贴在他背上，竟然就这样融入了他的身体。深绿的藤蔓至上而下缓缓散发绿色的荧光，仿佛管道正在输送养料。

    这超出常人理解的景象令凯勒尔看得目瞪口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袭击。

    粗壮结实的藤蔓如群蛇般在沉积的深厚土壤下飞速游动，忽然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了凯勒尔的脚踝和手腕。他反应过来当即想要挣脱，然而手指还未沾到腰上的匕首就被迅速抓住。一条细藤缠上他身子，勾走了匕首，轻轻一丢便抛进水潭之中。

    这些藤蔓是有智慧的。

    失去唯一的武器使得凯勒尔战斗的难度倍增。他奋力拉扯，然而藤蔓源源不尽，甚至会捂住他的眼睛和鼻子阻碍行动。凯勒尔很快因为缺氧而头昏脑胀，四肢无力地扑腾。当他终于得以大口呼吸时，藤蔓已经将他的胳膊捆在背后，送到了希洛面前。

    “干什么！”

    他使劲左右晃着身体挣扎，然而束缚手臂的藤蔓像是被施加了石化魔法，比钢铁还要坚硬。两条绿藤从左右两侧伸出，撩起他的衣服。藤蔓末端迅速抽出细长的新条，圈住他胸口，芽间拨弄红润的乳头。

    如羽毛轻抚的飘飘快感从胸口传来，轻微又无法忽视的摩擦不断撩拨敏感的果实。

    也就在此刻，希洛动了动，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

    “帮、帮帮我啊……”

    就算讨厌也没有办法，眼前的人成了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凯勒尔连手指都被藤蔓一根不落地死死缠住，无法动弹分毫。刺激的快感很快让下腹变得酸胀。

    希洛似乎听见了他的话，轻轻挥手，赶走了他胸前顽皮的藤蔓。凯勒尔长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他看向希洛。男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神色茫然。

    话说希洛的眼睛……是绿色的吗？

    捆着手臂的藤蔓忽然又动了起来，这次将凯勒尔朝前推得更多。希洛伸手环住青年精壮的腰腹，将他抱得离自己近了些。随后低头，含住了眼前挺立的乳尖，轻轻吮吸啧出水声。

    温热湿润的口腔包裹着敏感的肉尖，与自己生疏揉搓带来的快感天差地别。凯勒尔浑身打着哆嗦，胡乱地摇着头，根本管不住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呻吟。

    “慢点……呜……”

    胸前这几日本就涨得发慌，希洛这一吸让他更是绷不住快感加倍。强烈的压力积蓄在细小的孔洞中，只要再填上一点就要汹涌而出。他徒劳地在空中踢打着腿，然而忠实的藤蔓早已将脚踝和大腿根连在一起捆得结结实实，不让他伤到主人分毫。

    “等、等下！要——”

    刚才被赶到一边的藤蔓不知何时再度缠上来，绕着他的胸口狠狠一挤。突如其来的袭击霎时让凯勒尔丢盔弃甲。一股白液从希洛嘴角溢出，他探出舌尖，轻轻舔掉。

    重压被释放的快感太过强烈，爽得凯勒尔当即失神。他胸前不断流下白色的液体，全部被希洛卷入口中一滴都没浪费。与此同时，他背后藤蔓的光芒逐渐变得强盛，墨绿逐渐由希洛体内向外反流。

    凯勒尔模糊地感觉希洛掐在他腰上的手力气变大了。

    一旦打开了口子，后续便变得容易许多。数日以来沉甸甸的负重不断流出，让失魂的凯勒尔不由自主地挺胸。希洛毫不客气地大口饮下，墨绿的荧光倒流朝着洞顶灌去，传送给其他藤蔓。原本黑漆漆的山洞竟在微弱的光芒交相辉映下逐渐明亮起来，散发着晶莹的光泽。那些仿佛早已枯死的藤蔓又一次充满勃勃生机。

    “别，我……”他语无伦次地求饶。

    一边已经流空，另一边却还胀着，通红的乳尖兴奋地挺立着等待宠幸。凯勒尔脸上发烫，请求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只有自己知道下面正因为被吮吸的快感汁液横流。所幸耐用的布料吸收了他的罪证。

    希洛的精神似乎因为这扭曲的行为稍稍恢复了一些。他慢慢抚过凯勒尔后背，空洞的眼睛倒映着青年慌乱的神情，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探入凯勒尔背后的裤缝，缓缓抽出一条细绳。绳子另一头系着一块白石头。

    那是安吉给的护身符。妖冶的火红蛇瞳同希洛对视。

    “苍蝇的垃圾。”希洛低语，轻轻一使劲，护身符便瞬间崩成粉末散落在空气中。

    他面无表情，冰冷地看着凯勒尔。“奴隶私通之罪，当罚。”

    凯勒尔背上浮起一层冷汗。

    这绝对不是希洛。

    希洛虽然人讨厌了点，也不太爱搭理他，但绝对不会摆出一副如此高高在上的神情，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此刻希洛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蝼蚁。

    四周的藤蔓忽然尽数衍生，紧紧将凯勒尔缠绕其中。口鼻都被捂住，有一条盘上了他的脖子，不断收拢。能够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

    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

    凯勒尔忽然反应过来，全力挣扎，拼命寻找喘息的机会。

    “希……洛……”

    他的声音一点点变得微弱。

    藤蔓硬生生止住了动作。流转在它们茎管里的绿光不断闪烁。明明站直不动像一尊雕像的希洛忽然伸出手，掌心散发出苍白的银光，像是努力拉住了藤蔓。

    “出去……”

    藤蔓仿佛听见了他的命令，很快从凯勒尔身上抽开。希洛同时回身，一道银光斩断了身后的牵扯的藤蔓。

    “希洛！”

    一脱开束缚，凯勒尔便忙不迭冲上去扶住了直挺挺向下倒的魔法师。

    “我、我控制它不了太久。”希洛额头抵着他肩膀，艰难地呼吸，“我送你出去。”

    “你好歹救了我一命。”凯勒尔拖着他。那个怪物的力量如此可怕，希洛虚弱成这样，定然独自对付不了。“至少让我想想办法。”

    “不要徒做无用功。那是神。”希洛的眼睛里透着绝望，“你反抗不了的。”

    藤蔓在四周张牙舞爪地流窜，仿佛被两股力量扯来扯去，一会往东一会往西。

    “你惹怒他了。”希洛勉强坐到地上，“自然之灵蔑视其余一切魔法。你身上带着其他人的力量，让它认为是大不敬。”说到这里，他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凯勒尔，“你……和别人上床了？”

    “没有！”一提到这个凯勒尔就火冒三丈，“那个……还在里面。”

    希洛似乎有些想笑，扯了扯嘴角。“你身体里本来属于我的力量转移到了他身上。封印正在松动。”他指了指上面的石壁，凯勒尔惊讶地发现之前那些稀奇古怪的文字符号此时正散发着洁白的银光。

    “这几百年来，我一直在吸收它的力量，试图让自己超越它成为真正的神。”希洛颓然地笑笑，“现在看来，好日子到头了。”

    “不可能。”凯勒尔真的能看见希洛背后的藤蔓正在抽取他的生命，“你不会死的。”他是成天生希洛的气，但绝对没到真要他死的程度。

    希洛的呼吸逐渐微弱。“我没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他刚将力量分给凯勒尔，就遭遇了暗算。熊熊大火偏偏在这个时间点到来，在他虚弱的身体上雪上加霜。

    森林的每一次火灾都会让希洛元气大伤。他只能离开原来居住的地方，躲到这处秘境中陷入几十年的沉睡，吸收自然之灵的力量自我补充，再去寻觅新的驻地。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凯勒尔眼睛来回在四周扫射，然而仍然没有发现任何漏洞。

    “我现在已经没有灵力了。”希洛摇头，“虽然你体内储存着一部分，但按照需要的体液计算，想要将它完全取回来，将你吸成干尸都不够。”

    他本来想养着凯勒尔做长期打算，没想到有人正趁他虚弱时偷袭。若不是生死攸关时这只兔子自己送上门来，他能否来得及转移还很难说。他同自然之灵的斗争不应该扯入一个凡人。即使凯勒尔身上的力量远非一个凡人所能拥有，此事也与他无关。

    “我会送你回城里。”希洛咳了几声，“不要再回来。”

    “做梦！”

    凯勒尔可不会轻易同意。身体的问题还没解决，占了那么多便宜就想丢下他去死？地面上逐渐闪烁光芒，希洛真的在准备传送。

    他一旦陷入危机，思考的速度便会立刻变快。凯勒尔忽然想起刚才的“希洛”背后光芒动向。如果说“希洛”就是那样取走了他的力量，那么同理……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抓住希洛结印的手打断了魔法。

    “你干什么！”希洛皱起眉头，“我们没时间了。”

    七扭八歪的藤蔓逼近他们，又有涌上来的趋势。

    “你说的体液……不止是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