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捉奸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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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电影杀青以后,梅荀本打算立刻去看许裕园,又怕许裕园闻到自己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要生气,就先回家歇息了几天,打算等到许裕园的发情期再过去。 梅荀计划过去陪许裕园过一个完整的发情期,希望两人就此冰释前嫌——不论是之前的争吵,还是关于床戏吻戏的吃醋。根据梅荀的经验,许裕园不讲道理的时候是少数,大多情况下都是很好哄的,特别是上过床以后,整个人都被弄得七荤八素的,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但梅荀还有一个想不明白的地方。 梅荀提前了十分钟到达,坐在接待室的时候想到,越活越孤独了,想找人倾吐心事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人是咨询师。 至于同学朋友同事,有些生活圈子相差太远的,都觉得他高不可攀了,梅荀也自觉地不多做打扰。认识时间短的朋友,梅荀又难以信任,总害怕今天说出口的话,明天就会变成娱乐新闻头条。 梅荀在事业低谷时接受过长期的心理咨询,因此他和这位咨询师彼此熟悉,但他今天想讨论的是一个从未提及的话题。 “我男朋友,在性方面突然变得很放纵,这是为什么?”梅荀知道自己应该提供更多的信息,他简要地讲述了他们之间长达八年的感情。 从大学时候起,梅荀和男友就一直是他的朋友圈子里的模范情侣。许裕园的旺盛占有欲使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陪着梅荀参与梅荀和朋友们的聚会。 许裕园在陌生人堆里很紧张,尤其是周围都是热情开朗的漂亮青年时,他说话都不利索了,总是牢牢攥住梅荀的手,仿佛半步也离不开他。梅荀颇为享受他的依赖,也乐得在朋友面前秀恩爱。因此大家都说:“别看梅荀平时挺冷的,知道人家对男朋友多绅士多温柔吗,他的小男友也是又可爱又乖巧,岂是般配两字可以概括,简直就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当上明星以后更是,几乎每个人,在听说他有一个处了八年的男朋友时,第一反应都是“原来童话里不是骗人的,拥有无数选择的人也会专情”,继而往他身上投来赞许或艳羡的目光。 咨询师问:“你和男朋友关系很好,是吗?” “是的。”梅荀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几乎从不吵架,吵架也会迅速和好。” 咨询师点点头,“在性方面很放纵,介意具体谈谈吗?一个人、跟你还是跟别人?” “没有别人。一开始,他反复提到我不能满足他,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后来,他有了一些新的习惯,一些以前没说过的露骨的话。我们是异地恋,平时分居,他好像很沉迷于自慰。” “当你提出反对的时候……” “他会生气,大多数时候是沉默。”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年暑假。” “你认为有可能是什么原因?” 梅荀换了一个坐姿,“我平时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去陪他,我觉得他有可能是……想通过这些行为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他蹙起眉头,说了一句:“这很幼稚。” 咨询师问:“幼稚……你经常当面这样评价他吗?” 梅荀没有正面回答,“他虽然比我大一岁,但是一直在学校里念书,没有社会经历也没什么朋友,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咨询师绕回他们的核心话题:“你能不能仔细回忆一下,他变得很放纵之前,发生了什么?” 梅荀只记起来,暑假前夕,自己时隔几个月没有去看他,去到的时候许裕园态度冷淡,他劝他少吸烟,许裕园发火了,还差点说了分手……梅荀的口气很笃定:“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 开始的时候,梅荀为了给这个讨论做背景铺垫,花了太长时间讲述过去,所以咨询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咨询师说,很抱歉,她今天不能给出任何建议,也许他们可以在下一次咨询中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梅荀今天就想得到答案,“根据你的直觉……” “可能的原因很多。”咨询师说,“可能你想的是对的,他的反常举动只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可能他精神压力太大,在通过性来减压和转移注意力。可能他出轨了,从别人那里学到了新的性习惯。也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被强暴了或者遭受别的虐待……” 从实验楼出来,许裕园走进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拿出了手机。虽然十分钟前两人待在一个房间里,比起当面交流许裕园还是更爱给他发信息——当时房间里有很多人,顾贻跟所有人的关系好像都不错。 “今天晚上你有空来我家吃饭吗?” 顾贻问他,“吃什么?” “我还没想好煮什么,看你。” 顾贻从五楼往下看,无意中瞥见咖啡馆遮阳棚下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但是距离太远,他有些不能确定。“坐在咖啡馆的那个人是你吗?你是在等我?” 许裕园说:“不是。我在买咖啡。” 顾贻敲了敲车窗,许裕园打开车锁让他进来。顾贻笑道:“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邀请我去你家吃饭,还要我打车过去的笨蛋。” 许裕园专心开车,顾贻哼了两句富士山下,“连调了职也不怕,怎么始终牵挂,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许裕园问他:“你是g省人?” 顾贻笑:“现在才发现吗?基本上我一张嘴大家就知道了,说我普通话一股塑料味。”他问你的咖啡在哪,借我喝两口。 “没买咖啡。”这些年许裕园从不喝咖啡,他指了一下后座,“我刚刚买了蛋糕。” 晚饭以后顾贻抢着洗碗,说做饭是你,洗碗总该轮到我了。结果就是两人一起站在水池边把碗洗了。晚饭过后顾贻的第一件事仍是打游戏,许裕园忍不住说了一句:“以前我男朋友就是这样,在家里打游戏也不理我。” 顾贻说:“男人啊……” “本科的时候,我们住在一起,他经常玩游戏玩到三更半夜不上床,又规定我十点前回家,我只能九点就下晚自习……”尽管如此,许裕园还是觉得,那段同居生活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alpha都是这样的,一副你跟他谈恋爱你就活该伺候他的模样。”顾贻说,“我谈过两个alpha男朋友,都没有撑过三个月,迅速被我甩掉。” 许裕园听过谣言,顾贻和实验室的很多男的都有过一腿。顾贻听完很无语:“只有一个,你猜一下是谁。……就是他,分手以后恼羞成怒,四处说我跟谁都睡。” “原来是这样……” 顾贻抓了抓头,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恼火,“那个人渣竟然想标记我,我一脚把他踹下床,衣服没穿好就跑了。” 顾贻把omega的发情期和泛滥的情欲视做生理缺陷,而通过绑定一位alpha来解决这个问题是错上加错。他拒绝标记,对一切人、在一生中都是。他不知道上帝为什么会想出标记这么烂的点子,“标记四舍五入就是卖身契,还是1 v N的,完全是现代奴隶制,太让人窒息了。” 许裕园沉默地吸烟,道理他一早都懂得了。从肉体到精神的绝对控制,权力天平的极度失衡,会带来什么,他也亲身体验过了。但是任何时候,只要那个人推开这扇门走进来,就会得到他的吻和拥抱,就像一个提前设计好的、写入程序的场景。 许裕园邀请顾贻来家里陪自己,是因为他今天进入发情期了。上一次发情期结束后,他在用药上稍有克制,但是新的发情期到来,他又开始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头发痒。 今天他敲电脑时,手指都是麻的,好像使不上劲了,文章敲到一半人跟断片了似的,清醒过来发现屏幕里一片错乱。开车回家的时候他也很恍惚,顾贻竟然也敢坐他的车,真是…… “你对我太好了,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许裕园骑着坐在椅子上,趴在椅背上说。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很渺远,好像不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圣诞节你愿意去我家玩吗?”他知道顾贻没什么钱,很少回国,表示会承担假期的所有费用。“我男朋友说我很孤僻,如果我有朋友了,他会很开心的。这样我也不用整个假期都缠着他……” 顾贻走过来,弯下腰小声说:“你先去沙发躺一下好不好?你流鼻血了。”他看到许裕园神情茫然,只好伸手把他抱起来,扶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沙发上。 “给你纸巾,先捂一下鼻子。我去厨房给你拿冰袋。” 顾贻蹲下身,在冰箱里找冰袋,一边拿出手机来拨号。他突然吓了一大跳,因为许裕园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你……”顾贻看到他的鼻血掉到衣襟和地板上,心中悚然。 “不要叫救护车行不行?我不想去医院。” 许裕园躺在沙发上,感觉时间几乎是凝固的、流动得极其缓慢,从上一秒到下一秒之间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缝隙。他在沙发上抽搐,希望把身体的内面和外面翻转过来,让完整的皮肉在内,骨血淋漓在外。 他已经注射过一次了,可是完全不够。顾贻看他要把手臂抠出血洞来,想拿东西捆住他的手,“这一次发情期完了,你一定要去治疗,知不知道?” 许裕园拼命挣扎,“不要绑我,抱我,顾贻,抱我一下……” 顾贻捧着他痛苦到扭曲的脸,安抚道:“你冷静一点,你在发情。” “抱我……”他恳求道。 顾贻有点犹豫。 “反正你只是omega……” “什么叫我只是omega?我的前任就是omega。”顾贻爬上沙发抱住他,喃喃道,“你太可怜了,我绝对不是对你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许裕园死死抱住他的腰,哭得整个胸腔都在闷痛,“今晚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陪我。我一个人很害怕,天亮得很慢。”药瘾发作的时候,百蚁噬心,天仿佛过十年也不会亮,他不想被丢在长达十年的暗夜里。 顾贻吻住他苍白干裂的嘴唇,鼻尖擦过这个人的脖颈时,仍然能闻到他的alpha留下的味道,问他:“你男朋友怎么办?” 许裕园很害怕顾贻把他丢下,攥住顾贻的衣襟,开始胡言乱语:“他不会发现的,他早就不要我了。”他看到顾贻的犹豫,继续游说:“你别怕,他一个学期最多来一次,这个学期已经来过,不可能会再来。”他刚想说,去浴室里拿震动棒来干我……顾贻就爬下去解开了他的裤腰带,张嘴含住了他的性器。 许裕园推开他的脑袋,说你疯了,可是顾贻再次含住了,他的舔弄很有技巧,几分钟后许裕园就舒服得哼哼起来,脑子也放空了。在他快要射出来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他的alpha的味道,他的视线一片模糊,他的眼睛很慢、很慢才对上焦,然后他就看见了,梅荀站在沙发旁边看着他们两个,身上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顾贻从沙发上下来,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服,擦了一下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他还是强作镇定走上去:“你好,你就是梅先生?他药瘾犯了,我是他的同学,在帮他戒药。” 梅荀看着顾贻,从外貌到气质到衣着都这么普通,跟他上街随手抓到的任何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无异,说话稍带口音,信息素毫无特色,被捉奸在床会若无其事地自我介绍为同学,还是一个omega。 在许裕园开口以后,顾贻就离开了。梅荀坐在椅子上看了他一会,想到自己赶飞机两天没洗澡,就去浴室冲了一个澡。 洗完澡以后,他走到客厅里,拉着行李箱要出门。许裕园问他去哪里。 “酒店。”梅荀说。刚刚梅荀闻过了,卧室床上有他们两个睡过的味道。 “不要丢下我……” “你又不缺人照顾,人家刚刚说了,需要的话打他的电话。”梅荀拿过他的手机,“要不要我现在帮你把人叫回来?” 许裕园跪下来抱着他的腿不准他走,声泪俱下,说尽一切好话挽留他,可是梅荀不为所动。他开始自暴自弃:“我在发情,我犯瘾了,你走了我可能会把腺体抠烂,会拿刀自残,你一点也不心疼吗?” 梅荀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提起来,红着眼质问:“你跟他上床的时候心疼过我吗?还是一边搞一边跟别人骂我对你不好?” 许裕园最多只会让顾贻用震动棒干他,他对顾贻的身体没有任何渴望,“我不会跟他做,我只是很想有人陪我——” 梅荀浑身的血液都冲到脑子里,给了他一耳光,打断了他的话,“你背着我睡过几个人?”梅荀感觉自己已经半疯了,把许裕园按到沙发上,掐住他的脖子问,“你跟别人睡,怎么有脸每次见到我都装出一副渴了几个月的样子?” “我没有,我只有你……”半张脸火辣辣地疼,脑子嗡嗡响,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涌出来,许裕园知道是血,他用双手捂住鼻子,因为窒息而痛苦地呜咽着。 梅荀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胡乱用衣袖给他擦了一下鼻血,“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我问了又问,你总是不说!就因为我没时间陪你,你就要跟别人睡?多少人要爬我的床我都能为你忍住,你为什么不能想想我?” “你住的房子开的车身上穿的衣服,哪样不是我的,把你当少爷似的养着,指望你读完书有更好的事业和生活,结果你在这里嗑药、搞男人,你脑子里怎么想的?”他不顾许裕园的哀求,撕开他的睡衣,露出他胳膊上那片因为注射太频繁开始溃烂的皮肉,“许裕园,你知不知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梅荀的语气里那种深入骨髓的失望,许裕园不是第一次听到。在过去半年里,他在噩梦中已经听过无数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