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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秘密情人

    隔天,梅荀陪许裕园去医院拿药,新的抑制剂效果甚微,吃了跟没吃没差别。情动起来,许裕园就骑在梅荀身上蹭来蹭去,抓着梅荀的手摸自己,愣是在梅荀的大腿上把自己蹭射了。

    梅荀脱下他的睡衣裤,用手和嘴帮他纾解前端的欲望,前面被弄爽了,许裕园就开始叫,叫得很可怜,跟母猫发春似的,说后面也要。

    梅荀按住他的手,不准他碰后面。那里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很容易再次撕裂。“宝贝,忍两天好不好,忍两天就给你。”

    许裕园暴躁地咬他的alpha的脖子,“过两天,你就走了。”

    “我不走,我留在这里陪你。”梅荀看到许裕园全身的皮肉都泛着红、脸上堆满了痛苦而非情欲,心疼地问,“我让你上,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不会。你插我,才会。”许裕园把梅荀的脖子咬到见血了,但他现在一点也不心疼,只想到这个人是他的,这是他的alpha,他想怎么咬就怎么咬。许裕园换了另一块完整的皮肉来咬,一边流眼泪一边哀求,“你进来好不好?把我插烂……”

    梅荀吻住他那张没有遮拦的嘴,他也憋得难受,硬起来的东西箍在裤子里半天,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也会失控。

    许裕园推开他的吻,抽噎着说:“别装得心疼,装出不舍的样子,那天晚上强奸我的,不是你吗?再来一次啊,像那天一样……”

    梅荀已经知道了,发情期不足以把许裕园逼成这样。他愣愣地跪在床单上,一想到是自己亲手弄伤了他,就觉得自己连安慰他的资格都没有,连一声我错了,一句对不起,一个没有下次的保证,都说不出来。

    许裕园捂住自己的脸,哭到几乎脱力,眼泪从他的手指缝流出来,他抽搐着说:“求求你,给我打药吧,让我好受一点……”

    梅荀红着眼说好,去浴室里取出药水和注射器,往他胳膊上扎了一针。过了半个小时,许裕园身上的潮红退下去,人也不挣扎了,呼吸渐渐平稳起来,窝在梅荀的怀里睡过去了。

    梅荀没有睡意,想下床冲个冷水澡,可是许裕园在梦里也死死抓着他的衣襟。梅荀于是睁着眼看他睡,过了一会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的肩头,梅荀转过头,发现是猫,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拍拍它的脑袋把它赶下床了。

    梅荀回国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了,他等着许裕园做完了暑期前的收尾工作,才跟他一起回来。

    读博的暑假比读研时短很多,不足一个月,这是梅荀没想到的。梅荀一回公司就被经纪人大骂,他不痛不痒地说会赔偿经济损失,经纪人陈哥说:“这不是钱的问题,你放了那么多人的鸽子?对你自己的名声造成什么影响,你想过吗?现在全世界知道某人很会耍大牌了,还有谁敢请你?”

    “我红,自然有人请我。”梅荀对陈哥的话充耳不闻,一边说他要推掉这部戏,因为他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大有空,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陈哥在办公室里大发脾气,冷嘲热讽,说大明星就是不一样,牛逼大发了,说一就不二,也不想想当年,无名无姓的时候是谁扶起你……

    梅荀心想签这个约跟他妈的卖身契一样。六年合约还剩下两年半,可是梅荀已经不确定,这样下去,他和许裕园还能不能撑过两年半。

    再多给我半年时间吧,梅荀想。再多给他半年时间,拍完这部重要作品,半年后他就会解约,也会让许裕园休学回国,会弥补许裕园他这几年欠下的。

    午睡时许裕园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是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超级大富豪,看上了娱乐圈一个小明星,就把他包养起来,从此就过上了把小明星使唤得团团转,叫他向东不敢向西的生活。

    醒来以后许裕园伤心了一会: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他银行卡里那点钱根本不够看,回国以后自己每天都在白吃白喝白花人家的。

    许裕园时差没倒过来,懵了一会才下床找水喝,他知道梅荀多半不在家,但还是不死心地沿着走廊走,推开每一扇门去找,最后他在书房门口听到了隐约的钢琴声。

    许裕园走进去发现他在写谱,问他:“你还会写歌啊?”

    梅荀放下笔,“不会,随便写写。”

    许裕园在书桌前面坐下,拉拉这个抽屉,翻翻那个文件夹,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倒是方涧林送的玉雕大剌剌地摆在桌面上。许裕园拿起来看了一下,心里很想把它丢进垃圾桶。

    许裕园暗暗决定,等到七夕情人节,他也要给梅荀送一个书桌摆件,替代这个玉雕的位置……

    梅荀看见许裕园抱着玉雕在琢磨什么,开口说:“喜欢就拿去玩。”

    许裕园立刻放下,“这是人家送给你的,又不是送给我。”

    梅荀懒得管他在酸什么,笑道:“行,下回我让他专门给你送一座。”

    “我不要他送,我想要的话,自己又不是买不起。”许裕园压根儿不知道这座玉雕什么价格,大言不惭道。

    许裕园坐在琴凳旁边,听他弹琴,一边问:“你一天挣多少啊?”

    梅荀心领神会:“怎么了,想包养我?”

    许裕园撑着下巴,兴致缺缺:“你这么贵,我一天都包不起。”

    “不贵,我一晚上才一分钱。”

    想起以前的事,许裕园笑了一下,惊觉往事已经过去很多年,可是记忆里的场景如在昨日。他才二十五岁,却感到如果再不相爱的话,彼此就要老去了。

    梅荀拿出一个小盒子,说送给他。许裕园没打开就知道是首饰了。

    梅荀很爱给他送首饰,许裕园原本没有戴的习惯,只是梅荀送的话,他就会戴。

    许裕园的日常着装很随意,基本都是款式简单的纯色衣服,连个花纹和图案都少有,但经常会戴一两件首饰,像戒指,耳夹,项链,手镯这类东西。梅荀这几年给他送过很多,他可以一个月不重样地换。

    半掩在发梢、衣领或者袖口的金属和宝石饰品,内敛又勾人,仿佛在提醒着外人眼里颇为冷淡的男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梅荀热衷于给他送首饰,就像是除了后颈的标记以外,想在他身上拥有额外的标记一样。

    许裕园打开盒子,发现这次送的竟然是脚链。

    梅荀撩起他宽阔的睡裤裤脚,把金属细链系上去,顺便抓过他的脚踝吻了一口。

    十分钟后,两人倒在窗台上缠绵。空调房里,大理石窗台非常冰凉,两人都没有脱衣服,只是拉下裤子就开始交合。

    梅荀说他去客厅拿套子。

    许裕园有备而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两枚,递给梅荀。

    “你真是……”梅荀不知道说什么好,凑上去咬他微肿的嘴唇。

    梅荀给自己戴上安全套,把性器戳进他的股间,开始一深一浅地抽插,一边问:“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吃不饱一样……”

    许裕园双腿盘在他背上,两脚互相勾住,说人只有一种情况下会嫌伴侣太饥渴。

    “嗯?哪种情况?”

    许裕园抱着他的脖子,嘴唇贴在他耳朵上说:“就是你没有能力满足我的时候。”

    “逞口舌之快有意思吗?昨天被操到尿床的是谁?”

    许裕园说忘了。

    “没事,现在就让你回忆一下。”梅荀把衬衣扣子解开,丢在地上,露出漂亮匀称、结实有力的肌肉,重新压上去,捏着许裕园的下巴说,“等会想让我停下来,要喊‘哥哥,我错了’,知道吗?”

    许裕园被干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到底谁,是,哥哥……啊……”

    第二天许裕园在做早餐,被人从后面抱起来的时候,忙说:“不要了,今天真的不要了。”

    梅荀嗯了一声,吻了他一下,说下午带你去见医生,给你拿抑制剂,这次发情期我陪你试一下药。

    许裕园说:“还远呢,我今天不想出门。”

    梅荀说:“随你,你自己挑时间。”

    “不用一直陪我,你忙你的去吧。明几天我约了同学,下周我还要去我妈那边住。”许裕园顿了一下,“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不习惯了……”

    梅荀说:“你摆明了是在说我以前不好。”

    “没有,你一直都很好。”许裕园转过身,举着锅铲说,“我的意思是现在比以前更好了,以前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你心里……”

    梅荀打断他:“行了,我出门了,你自己吃早餐。”

    许裕园:“……”这才刚夸完!

    梅荀确实是很艰难才抽出这么长时间来陪许裕园,许裕园一开口说自己不用陪,他就开始早出晚归,有时一两天都不回来。

    周五那天许裕园去参加大学同学会,吃完饭大家要去唱k,许裕园唱歌很难听,况且他脸皮薄,怕去到被人逼着唱,就找借口先走了。他刚走到酒店门口,就接到一个电话。

    四十分钟后,他和邱正凯两人在酒吧里见面了。

    “我听蔡余说你回来了。”邱正凯说,“你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

    许裕园只好说:“我是刚回来的……”

    邱正凯表示理解他的忙碌,“懂了,在忙着发牛逼文章。到时候回咱们母校就职,一来就给你评个副教授什么的。”

    一说到前程,许裕园就忧心忡忡,捏着酒杯说,“有这么顺利就好了。”

    “你肯定可以,你做什么都是最好的。”邱正凯拍怕他的肩膀,开始忆当年:“数模比赛那会,整个解题思路都是你想的,然后文章也是你主笔,我们几个人轮流给大佬端茶就完事了。之前请你来我们公司,你还谦虚,说游戏开发啊,你没搞过,结果几天就上手了。”

    许裕园表示自己并非无师自通:“我们专业也涉及了编程的东西,本科的时候还是学过一些的。”

    “学过就会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们一般人都是学了跟没学一样。”

    许裕园笑了一下,接过酒吧招待递过来的第二杯酒。

    “当年我们公司没开下去,一个原因是我爸不支持,说我做事不牢靠,迟早把家产败光。”

    许裕园当初走得很匆忙,被拍戏回来的梅荀发现后,第二天他去办公室交接完工作,就辞职走人了,连工资都没结清,同事们想跟他吃一顿告别饭也被他拒绝了。

    他在邱正凯的公司干了近一个学期,足足四个月,大家比起所谓的上下级更像是盟友关系,他突然离职,内心是很愧疚的,不愿意多面对大家。

    所以后来他听说邱正凯的公司没有开下去,也没有多问。

    “另一个原因就是你走了。当年你来了,给我们解决了多少问题啊,公司也开始运转得像模像样的。你一走,那些客户回来还想找你,我说:人家出国啦。客户听完转头就走。”邱正凯看见许裕园沉默不语,解释道,“我不是怪你啊,就是感慨一下过往,你懂吧?况且当年你走得挺突然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都没敢仔细问你。”

    许裕园说:“其实没什么事。我拿到了offer,但是不想去念,我男朋友让我去,所以我就走了。”

    邱正凯心直口快:“你男朋友咋回事啊,书念不念还不是你自己的事?”

    邱正凯实际上只听许裕园提过一次他男朋友,那就是两人认识的那一晚。许裕园提了一嘴曹萱是自己男朋友的姐姐。

    许裕园大概是喝上头了,突然之间很有倾诉欲:“可能是,他希望我有自己的生活,不要为他付出太多吧。”太过沉重的爱意是会让对方为难的,后来许裕园才明白这一点。

    “是曹萱她弟弟?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在一起。”许裕园伸手给他看戒指。他今天戴的是卡地亚螺钉戒指。

    有新信息发进来,许裕园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邱正凯有点惊讶:“你还追……这,不会就是你男朋友?”邱正凯看他点头,笑道:“得了,我这就回家告诉我姐:你没戏了。”

    邱正凯是开车过来的,找了代驾,顺便送许裕园一程。两人坐电梯下到停车场,许裕园远远的就看见一辆很熟悉的车子,车门打开,副驾驶座下来一个男人,是周宇,很快,梅荀也从另一边下来。

    两人都西装革履、衣着俊挺,一路走来没有任何交流。许裕园的第一反应是抓着邱正凯躲开了几十米。

    等到梅荀和周宇进了专门通往酒店套房的电梯,两人才绕回去取车。

    代驾在前面开车,两人都坐在后座,路程走了一半邱正凯才开口打破沉默:“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是,是他老板。”

    过了一会,许裕园又解释:“他是公众人物,我们是秘密情人,公开场合见面会尴尬,我才躲开。”

    “哦。”邱正凯转头,看到许裕园的脸色极差,忍不住安慰他,“开房也不一定那啥,他们当明星的,有很多事做的……要不然,你打电话问一下?”

    “关你什么事?”许裕园突然很凶地质问他,“你巴不得他出轨,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他今晚跟那个男的睡了,我也永远不可能跟你睡!你想都不用想!”许裕园从兜里掏出烟来,因为手抖得太厉害,点了四五次都没点着,狠狠地把打火机砸到地上。

    邱正凯把打火机擦着火递上去,把他的烟点燃了。

    许裕园用牙齿反复碾磨烟嘴,用力把烟雾吸进胸腔里,一双眼睛再次睁开来已经是血红的。

    “对不起。”许裕园意识到自己刚才简直像一条疯狗,逮住无辜的人来咬,哑着嗓子道歉。

    邱正凯不敢说别的刺激他了,“你到家先好好休息,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