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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等你的回复(腿交)

    今年的除夕是许裕园出生以来最热闹的一个除夕夜,秦萧来了,梅荀也来了,成年人围住餐桌捏饺子,小孩高兴得上蹿下跳。

    这时候,许晴已经对他改观很多。许晴问梅荀未来的计划时,他说自己打算念某影视类院校的文学系。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来会成为一名编剧——文字既是他的爱好,也是他所擅长的。

    许晴说:“那你们至少得分居四年了。”不管怎样,今朝有酒今朝醉,船到桥头自然直。许晴跟梅荀碰杯,轻轻道歉,“不好意思,以前因为一些事对你有迁怒和误会。”

    她说:“祝你们两个年轻人健康快乐,前程似锦。”

    零点到来,烟花盛开在窗外的夜空里。许裕园接话:“还有,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八人举起玻璃杯相碰,互道新年快乐。许裕园想,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真是太美好了:老人不会老去,母亲和妹妹可以陪伴他,恋人总是在身边。

    梅荀生日前一周,许裕园打开手机他给他订餐厅。他挑了一会,选择恐惧症发作,把手机丢给梅荀,自己看书去了。

    然后梅荀就在他的订单记录里看到了开房记录——从九月份到十二月份,前后一共七次,都是双人大床房,地点在许裕园的学校附近,日期基本上都在他的发情期内。

    梅荀说许裕园,你过来。

    许裕园没抬头:我吃什么都行,你决定。

    梅荀说许裕园,你给我解释一下。

    许裕园抬头:解释什么?

    梅荀走过去,在书桌沿坐下,给他看手机屏幕里的开房记录:“你最好告诉我室友打游戏吵,你去开房学习了。”

    许裕园愣住了,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磕磕巴巴地说:“啊?我,我室友打游戏不公放……学习,就去,去图书馆啊……”

    梅荀对他的顾左右而言他十分不满,让他别废话,“你到底跟谁去开房?”

    “我自己去的。”许裕园把手机拿过来,一张脸红透了,表情非常尴尬。

    确实是自己去的。在omega的发情期,抑制剂确实可以抑制大部分性欲,但是心瘾难戒,尤其是他已经被标记过了,整个发情期后颈的腺体都在微微发热,对他的alpha的记忆随时入侵他的大脑,引发从心理到生理的空虚。

    许裕园试过把自己锁在浴室里自慰。集体宿舍的浴室狭窄、简陋,尿骚味萦绕鼻尖,一门之隔又是人来人往、说话谈笑。他强行集中精力,忽视外面的声音,用最快的速度打出来,穿上衣服匆匆离去。

    可是这怎么够?他是omega啊,他的性快感不止来源于阴茎,他还渴望被插入,渴望亲吻,渴望耳鬓厮磨和肌肤相亲。

    据许裕园所知,很多omega都会在发情期请假——这也是omega这个性别在各行各业受到严重歧视的原因。许裕园很少会这样,以前高中的时候,他会服药后照常上课,仅仅要求回家过夜。不管怎样,在连续几天的发情期里,他总是需要有一些时间、一个私密的场合来抚慰自己。

    梅荀深深看了他一眼:“抑制剂不起效就让医生给你换一种。”

    “没有,它是有效的……”许裕园试过的几种药物中,他目前服用的药物效果是最好的,而且几乎没有副作用。他已经连续吃了三年,身体产生了一定的抗药性,作用当然不如最初,但是突然换药需要承担未知的风险,许裕园宁愿加大剂量服用熟悉的药物。

    梅荀并不觉得有效。哪一次许裕园不是声称自己吃过药了,然后躺在自己身下一张腿,水就哗哗流?

    他用力抓住许裕园的胳膊,质问他:“那你为什么不用针剂?”

    “针剂副作用太大了,还会成瘾,一般人都不会……”

    梅荀打断他,双手的力气之大像要把他的胳膊捏碎:“我不管你,要是让我发现我少喂你几次你就背着我偷吃,我就……”他就怎样?

    他会忍不住把他操到怀孕吧……但是梅荀不无讥讽地想到:许裕园说不定还挺期待!于是他说让你滚出我家,当我们之间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是我确实没有对不起你。”许裕园已经从羞耻和慌乱中缓过神来。“我的手机让你看,你想怎么翻怎么翻。”他又说:“你可以去查酒店前台的入住记录,都是只有我一个人的。”

    梅荀表现得很不屑,说谁他妈会去查,心里却想立刻买机票飞到s市,把许裕园近一年来入住过的酒店全部查一遍。

    许裕园看他冷着脸,鼓起很大的勇气去抱他,嘴唇贴着梅荀的耳根子,小声说:“我没有和别人睡,我只有你,只爱你,连自慰的时候也只想你。”

    只有你,只爱你,这六个字,任谁听了心肝不发颤。许裕园把脸埋在他身上,梅荀用力捏住他的后颈,手掌心感受着皮肤下面突突跳动的血管。他从不知道许裕园这么擅长哄人,叹了一口气:“要是被我发现你说谎……”

    “如果我出轨,我一定会尽可能地周密谨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过这只是一个假设,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梅荀有点头疼,他想:许裕园又说永远了。永远,他好爱说永远。为什么他每次说出这个词都这样笃定?仿佛他说了永远就是真的永远一样。

    他没有这个胆子,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他是诚实的人,他不会背叛我——事实上梅荀没有办法、也不愿意相信许裕园会出轨,反而一直在心里为他开脱。他捏了捏眉心想:或许是自己太脆弱,才会相信拙劣的借口,对明显是事实的东西视而不见。

    omega的发情期,是“被情欲支配的身体”和“丧失理性的大脑”的结合,而爱情并非战无不胜,很多时候它让位于欲望——梅荀正好经历过这样的背叛。

    梅荀极不情愿地承认:当初的汪沅也对他很好。梅荀从十五岁开始独居,失眠和精神药物的影响下,他脾性古怪,喜怒无常。汪沅从不出声指责,对他一味地纵容,时常做一些“深夜开两个小时的车给他买蛋糕”之类的事讨好他。那时候梅荀也感觉汪沅很爱自己,撞破汪沅出轨以前,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爱情战胜不了诱惑,忠诚会被欲望悄悄腐蚀,再浓烈的爱里也掺杂着谎言和欺骗,没有一段感情走到最后不是千疮百孔。好像世人所谓的“长相守”,唯一的法子就是双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囫囵吞枣地过下去。

    尽管误会好像真的只是误会,也足够倒人胃口。梅荀这个生日过得不开心,许裕园也哄不好他。

    生日一过梅荀就开学了,许裕园还能在家里多待十天。梅荀去上学的时间,许裕园给他打扫房子、做饭,几天后梅荀发现了,皱着眉说:“有阿姨会打扫,你别弄乱我的东西。”又说:“你煮饭很难吃,别浪费我的食材。”末了告诉许裕园:“别做这些无聊的事讨好我。”

    许裕园哦了一声,“你还在生气啊?”

    有事憋着不说没有好结果。如果两个人中需要有一个人打直球,许裕园不介意让他来。

    梅荀摇头。他并不生气,只是郁闷。

    晚上梅荀刚躺下,许裕园抱着一本英文原着进来,说要给他念睡前故事。

    许裕园坐在床头念了十来分钟,梅荀没睡着,倒是他自己先困了,整个人昏昏欲睡,口齿不清起来。

    梅荀把书拿开,伸手把他抱过来。

    许裕园窝在他怀里,头枕在他胳膊上说半梦半醒的胡话:“想对你好,比你的初恋对你更好……”

    梅荀简直要起鸡皮疙瘩:“不必了,我现在非常讨厌他。”被劈腿这件事挺伤自尊的,梅荀甚至没有告诉方涧林。但梅荀现在讨厌汪沅倒不是因为劈腿,而是一看到汪沅就觉得自己以前不仅傻逼,品味还不好。

    第二天清早,许裕园听到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是梅荀起床上学。他打算再睡一阵,但感到床垫在往一侧倾斜,有人越靠越近,一只手摸到他脸上:“醒了吗?”

    许裕园紧紧合着眼,“你想干嘛?”

    梅荀钻进被子里,把他翻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下,一边啃他的脖子一边扒他的睡裤。

    自从闹得不愉快以来,两人还没有做过,许裕园憋了几天,也有点想了,伸长胳膊就去拿床头柜上的安全套。也许需要用润滑剂……时间充足的话,他在指交过程中会流很多水,但梅荀还赶着去上学,许裕园想抹点润滑剂。

    “不用。”梅荀按住他的手。

    许裕园哦了一声,感到他的手在揉自己的屁股肉,又期待又有点害怕。接着梅荀掰开他的腿根,把晨勃的性器插进了他的腿间,一边让他夹紧一点。

    那根火热的性器在他的臀缝和双腿间摩擦,蹭过他的后穴口、会阴和囊袋,许裕园很快就硬了。梅荀的手伸到前面,双手握住两个人的性器一起撸动。许裕园觉得腿根的嫩肉火辣辣地疼,好像要被磨破皮了,又痛又爽,浑身都在发热。

    十几分钟后,许裕园难耐地喊出声:“啊……我要射了……”

    “一起。”梅荀咬上他后颈的腺体,像是真正的性交一样地在他的腿间抽插了几十下,才松开圈在许裕园的阴茎根部的指头。两个人一起射了出来。好多天没做,两人射出的精液又多又浓,从梅荀的指缝流出,滴到床单上。

    梅荀不想迟到,匆忙洗了一下自己,就赶着出门了。出门前他看见许裕园好像已经睡过去了,脸颊微红,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我走了,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许裕园说好。

    “不用做家务,起床后换一下床单就行了。”

    许裕园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等你回来,做吗?”

    梅荀说做。

    门咔嚓一声合上,许裕园睁眼,手伸到下面摸了一把,湿漉漉的,一片滑腻……他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几圈,心想真受不了,梅荀是故意的吧,大早上的撩拨他一下,又不来真的,还把他晾到晚上……

    开学以前,许晴突然把许裕园叫到房间里,问了很多他在学校的生活细节。许裕园直觉她有话想说,但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聊下去。

    最后许晴找不到话题了。

    许裕园心想:不会是到这份上了,她还想劝分手吧?

    “等你上学去了,我们决定搬去和小雪她们爸爸一起住。”

    原来如此。许裕园问她,什么时候搬?

    “明后几天。”

    也许是怕他伤心,还是体贴地等到了他离家以后。

    “那……挺好的。她们两个总是说想爸爸。”

    许晴说是啊,“我不能总是花老人家的钱,外公外婆的钱都是留给你的。”——许雪和许瑶上的国际学校,学费是许裕园念的公立大学的十倍。光是这个学费,许晴就支付不起。她不是依靠父母,就是依靠丈夫。

    许裕园想说钱花出去不要紧,可以挣回来,反正过几年他也毕业了。

    但许晴又说:“回国是我一时冲动,夫妻之间的小矛盾,不是不可调和的,尤其是想到小孩没有爸爸。不过我拉不下脸回去,你外婆身体不好,我也不想出国了。现在他回来这边买了房,天天哄着小孩过去住,我当然是跟着她们俩。”

    许裕园知道自己差点又自作多情了。

    许晴还说她的新家挺近的,两个小时的车程而已。

    比起漂洋过海,两个小时的车程确实很近。许裕园想到过年时,许晴接了很多个房地产中介的电话,很久之前也有一次说去看房子。大概是很久以前就开始计划了吧。

    下午家人送他到机场,临别时两个妹妹还扯着他的衣角哭。他想小孩子都是这样,感情充沛,但忘性也大,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和不给她们吃糖的哥哥生疏。

    许裕园过了安检,拿着登机牌一路往前走。他走一步就想,去问他,再走一步又想,不要问。他多走一步时想,就算被拒绝了也没有任何损失,再走一步又想,不必自讨没趣。

    走到候机厅的时候,他停下来想:他还要多走一步。

    别说多走一步,多走两步,三步,十步,一百步也可以。

    “我在排队登机了,等你放学大概就能下飞机。”

    “我有几件衣服还晒在你家阳台上,记得帮我收好。”

    “其实我想问,毕业后你来我这边上大学好不好?”

    “s市电影学院的文学专业也很好,你文化课成绩高,一定能考上的。”

    “我知道你太习惯他对你的照顾,我会对你好,比他对你更好。你要试一下相信我吗?”

    “我不想分居四年,不想每次见面都这么短暂。我会害怕,怕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喜欢别人。”

    “我关机了,我一路上都会想你。等你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