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试用期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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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裕园比梅荀高一个年级,是校友,两人却是在外面认识的。 当时许裕园参加的围棋社在比赛中拿了奖,去酒楼庆祝。晚饭结束后,一行人坐车去唱k,许裕园感觉不对劲,没有上车,到酒店厕所里抠嗓子催吐。 然后他就在药物引起的发情期的折磨中遇到了推门进来的梅荀。 梅荀身上还穿着校服,那时许裕园头昏脑涨的,认出了他的校服,下意识觉得对校友求助好过对酒店的社会人士求助,扒住他的袖子说:“同学,我……” 梅荀讨厌别人倒贴,也并不乐于助人,尤其是他今晚心情非常差劲,一甩手把人推开,洗完脸转身就走。 梅荀抬手闻了一下衣袖,浓郁的薄荷味混着清淡的烟草香扑鼻而来,心想还真有人的信息素是这个味啊。他最讨厌烟味了,等会回家要把衣服洗三遍。他遇到迎面走来的方涧林,两人已经擦身而过,梅荀一念之差又回头抓住了方涧林:“厕所里有一个在发情的omega,好像是我们学校的,你看着他一会,我去跟前台要抑制剂。” 梅荀带着抑制剂回来时,许裕园正跪在洗手间的地板上,浑身上下都打颤。梅荀有先见之明,拿了效用最强、起效最快的注射剂。方涧林按住他的胳膊,梅荀把针头扎进他的血管,缓缓推动针管,将无色的液体推进去。 “好了。”梅荀站起身,把针管丢进垃圾桶,洗完手就往外走,一回头看到方涧林馋着许裕园走在后面,努力践行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原则。 方涧林为人很八卦,也不管许裕园抖着嘴唇,话都说不全,把事情全问了一遍,知道他是高三二班许裕园,跟围棋社社员出来吃庆功宴,途中被人下药,朋友们已经离开,剩下他缩在厕所发情。 “让你家人来接你?” “我内宿生,回学校的。” 方涧林:“这里这个点很难打到车,我送你一程。” 许裕园一个人站都站不稳,不敢麻烦家人,也没有朋友,这样的好事求之不得。 方涧林把他扶到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座,梅荀敲车窗户让他下来,“让我开,我把车开回我家。” 从酒店出发,由近到远分别是方涧林家、学校、梅荀家,没理由让方涧林当司机。 方涧林去拉副驾驶座的门,嚼着口香糖说:“哥,你行不行啊?未成年无证驾驶,出什么事害死我。” 梅荀不答,让他坐后排去。他嫌方涧林身上也染了讨厌的信息素味。 方涧林坐到后排去,许裕园本来半躺着,昏昏沉沉地给他挪出个空位。方涧林摸了摸鼻子,他是真的一点都闻不到。“我朋友可能是被你的信息素刺激到了,有点暴躁。” 许裕园嗯了一声,眼神很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走几条街就到方涧林家,那时方涧林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下车时还不忘叮嘱梅荀到家了给他信息。 许裕园终于又能一个人霸占整条后座,把书包垫在脑袋下面,缩着身子躺好。梅荀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问他:“你能从校门口走到宿舍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回到宿舍所有人都睡了,喊醒阿姨会被记过,也不会有朋友下来给他开门。他想借钱开个房,明天再去上学,又想到未成年开不了房。他想做爱,打了强效抑制剂还是想。他想做爱,好像是谁都可以,又好像只是看到梅荀才开始想。 只是看到梅荀才开始不可抑制地想。 他的心脏砰砰跳动,是药物的原因吗?是长期服用抑制剂过度压抑的结果吗?是因为梅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吗?还是梅荀给他注射抑制剂时掉在额角的几根碎发? 车内的omega信息素不断变浓。梅荀一脚急刹车,把车刹停在半路,手掌几乎要把方向盘捏碎,咬牙切齿道,“再勾引我你就滚下车。” 第二天梅荀顶着一张臭脸去上学,迟到了八分钟。远远看见教学楼下站着个人,正是昨天夜里遇到的omega,心情顿时降至冰点。 梅荀视眼前人若无物,大跨步上楼。许裕园紧随其后。 “昨天事谢谢你。” “我是高三二班许裕园。许多的许,富裕的裕,园林的园。” “我可以追求你吗?。” 梅荀头也不回,“不可以。” “为什么?” 梅荀说:“我看你不顺眼。” 许裕园问:“怎样才算顺眼?” “我自己去追的才顺眼,倒贴的全部不顺眼。” “这不叫倒贴,我在严肃地追求你。” 走到高二七班转角,梅荀总算停住脚步,转过头,一双深黑色的眼睛眯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他:“那我现在严肃地拒绝你。” 许裕园说:“我,我还没开始……”他一看到梅荀那双眼睛就说不出话来,一转头就跑了。跑没两步又回来,把手里的早餐强塞进梅荀怀里。 梅荀当着他的面把早餐丢进垃圾桶,拍拍手,走进教室。 梅荀看出来许裕园不是什么死皮赖脸的人,以为此事没有后续,万没想到第二天许裕园还站在楼下等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梅荀毫不客气,“你来干嘛?” 许裕园说:“我来……来……来死缠烂打……” “哦?”梅荀看了一下手表,“现在还有两分钟上课,你还有时间赶回去吗?” 许裕园说:“这周我值日,不用早读。” “那你怎么不值日?” “我忙着追求你。”许裕园没话找话道,“我花钱找人替我值日了。” 梅荀走到三楼,告诉他:“我到了,你走吧。” 许裕园把早餐塞到他怀里,转头就狂跑下楼——他不想亲眼看到梅荀丢他的早餐,太打击人了。 一个礼拜后,许裕园问他:“明天我去校门口等你行吗?我每天只能跟你聊一楼到三楼这段路,太短了。” 梅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你的脸皮比看起来的要厚多了。” 许裕园顿时脸热:“因为我,我第一次遇到喜欢的人,觉得很罕见,追一下也无所谓,脸皮这种东西,只,只要自己不在乎,就无所谓,无所谓的……” “你觉得我会喜欢结巴吗?” “我,我不结,结巴……” 梅荀给他逗笑了,“行了,你赶紧走吧。” 许裕园抱着怀里的皮蛋瘦肉粥、三文治和牛奶转头就走。 梅荀叫住他:“早餐不是给我的?” 许裕园顿住脚步:“哦,忘了!” 周一那天梅荀没来上课,许裕园现在校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又在教学楼下等了半个小时,最后去高二七班找方涧林,问他梅荀请假了吗? 方涧林给梅荀打电话,对面不接,去办公室问,老师说请假了,昨晚打电话来说发烧,要请假两天。 从办公室出来,方涧林说:“我放学过去看他,你去吗?” 许裕园求之不得,又和方涧林要了梅荀的住址。 方涧林纳闷:“没理由啊,上次三十九度还没事人似的。” 许裕园说:“不然我现在就去看他?” “快去吧,他一个人住,爹不疼娘不爱的,病了没人照顾确实可怜。” 许裕园编了个借口出校,他成绩好,老师对他百依百顺,没有为难他。梅荀住的是正对学校门口的学区房,许裕园进入小区以后问了两次路才找到19栋b座。 电梯的数字显示逐个跳动,最终在八楼停下来。许裕园找到801户,门开了一条缝,他抱着早餐推门进去,看到左手拿着刀,右手血流不止的梅荀。 他又开始结巴,“你你你……”早餐从他怀里掉到地上,他手忙脚乱地打电话叫救护车,被梅荀抱住。梅荀用身体剩下的所有力气抱住他,对他说:“救我。” 梅荀早晨起床后不想去上学,吞掉床头的半瓶安眠药自杀。害怕死不了,去厨房拿刀子割腕。他用右手抓着刀子割左手动脉,割完第一刀,他躺在床上歇了五分钟,觉得太疼了。割完第二刀,他疼得清醒过来,想打电话求助,但是手机已经关机,药物的作用也让他头昏脑涨。他打开门,想走到街上去,看看街上有没有人救他。如果没有,那就死掉吧。反正他一开始就想死。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是许裕园和方涧林。 梅荀醒来的时候,方涧林一惊一乍了半天,一会喊着:“我要杀了你,你他妈……”一会儿又痛哭不止:“你脑子有洞是不是?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感觉像丢了一个亲弟弟,这辈子都是不完整的。” 梅荀刚要开口,发现嗓子哑掉了,偏头避开方涧林喷过来口水,扯着嗓子说:“行了,你吵死了。” 老师来看过了,方涧林他妈也来了,同学朋友也来看他,他们来了又走,剩下方涧林和许裕园两个人。方涧林一秒钟不离地守着他,白天不去上课,夜晚也不回家,谁劝都没用。 方涧林困得撑不住,就让许裕园顶上,“我睡的时候你守着他,等我醒了你再去睡。”许裕园点头,方涧林再三叮嘱,“你睡之前一定要先把我叫起来,很多人被救起来后,会在医院想不开。” 许裕园又点头。 方涧林对他千恩万谢,“梅荀他家人在国外,当没有这个儿子似的,我们不照顾他就没人管他了。” 许裕园郑重地说:“我会的。” 两人对他的照顾延续到了出院以后。后来梅荀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独处空间,做任何事都会被这两人跟随。方涧林妞也不泡了,天天跟他一块回家,上厕所也跟着,睡觉就在他房间打地铺。许裕园也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他身上,脸皮比以前厚了八百倍。 直到有一天梅荀发火:“我就试试死是什么感觉,没有真想死。试完觉得不怎么样,现在已经后悔了。你俩再跟着我,我就是被你们烦死的。” 他这话骂跑了一个,许裕园没有,许裕园还跟着。梅荀怒:“你怎么还不走?” 许裕园说:“我在追求你。” 梅荀说:“滚。” 许裕园于是滚到门口,坐在他的门口等。 过了半天梅荀拉开门,毫不意外地发现人没走。楼道里烟味很呛鼻,梅荀退开几步,皱眉问:“你发情了?” 许裕园愣愣地说:“没啊。” 梅荀掩住鼻子,“那你身上怎么味这么大?” “不可能,我今天贴了四块阻隔贴。”许裕园说完想到了什么,“我刚刚坐在门口把半包薄荷烟抽完了,你闻到的不是我的味道。”梅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裕园又说:“其实,我的信息素和这个烟味有很大区别——” 梅荀说:“我不关心。你走吧。” “为什么不喜欢烟味?” 许裕园以为梅荀不会答,没想到他说出来了:“我爸是老烟枪,我妈不吸烟,吸了半辈子二手烟,肺癌走了。” “对不起。” 梅荀说:“你别趁机抱抱我。” “我没有,我走了。”许裕园把地上的书包提起来,跟他道别,“我们明早校门口见。” 梅荀额角抽疼,他把许裕园叫住,拽着他的后衣领把人拉回来,语气冷冰冰地说:“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我当你的男朋友一周,一周之内你没让我喜欢上,你就自动消失,再也不准出现在我面前。行吗?” “不行。我打算先追你两……两三年再说。” 梅荀低骂了一句,没好气地让他滚。 许裕园滚了两步又绕回来,很期待地问:“试用期男朋友可以上床吗?” 梅荀说:“不可以。” “可以牵手吗?” 梅荀说:“我可以,你不可以。” “接吻呢?” “一样。” 许裕园对霸王条款没有表示,又问:“那试用期男朋友具体可以做什么?我回去权衡一下。” 梅荀把门掩上:“不用权衡,你已经失去机会了。” 许裕园果然立刻应下来。 夜晚临睡前,梅荀收到一条信息,问他具体的开始时间:“今晚凌晨还是明早七点?” 梅荀有意捉弄他,“当然是从你答应的时候开始。今天下午。” 那边只回了一个哦字。 梅荀想象他吃瘪又不敢有异议的样子,心情莫名地有些好,很快又收到他的下一条信息:“明早想吃什么?” 梅荀回:“随便。” “那你早点睡,晚安,明天见。” 梅荀没来得及回晚安,那边又发来一条:“你睡不着也可以找我聊天。” 梅荀发出“跟你没什么好聊”,就关掉聊天窗口开始看电影。 许裕园跟梅荀想象中的一样好应付。说起来许裕园追人,除了送饭跑腿以外什么都不会,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说话还结巴,和自己并排走路会顺拐。于是这几天竟跟往常没差——往常的许裕园也是这么缠人 第五天,许裕园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沉,一整天没怎么和梅荀说话。第六天是周六,许裕园借口上补习班,在梅荀家里看了一整天的电影——梅荀说他要写作业,让许裕园别进房间打扰他。第七天是周日,梅荀说行了,结束了。 许裕园像参加了一场毫无希望的面试,结果已经写在面试官的脸上,无需多言。他绝望,但又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梅荀叹了一口气,轻声说算了。 许裕园问:“什么算了?”满脸的不敢相信,又隐约有一些期待。 梅荀说:“跟你试试的意思。” 许裕园说:“好。” “别抱有太大期望,我只是不想看你哭出来。” 许裕园又说:“好。”